所謂女追男,隔成紗。自從上次顧青秧對段示乾使用過美人計後,兩人就進入蜜月期,每天必定一日三餐的煲電話粥,段示乾都已經習慣這種被人惦念和關懷的感覺,今天因爲事情重要,居然給忙忘記了,沒接到電話也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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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就我,我就山。段示乾心情很好的給顧青秧打電話,“晚上要跟阿窮他們聚會,如果呆在家裡無聊,不如一起來玩。”
“啊,好啊。”
電話那頭,顧青秧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疑慮在段示乾心中一閃而逝,卻因爲即將到來的光明而忽略。
顧青秧掛斷電話,看看對面的沈子昂,笑得有些緊張,不太自然。
段示乾電話打來的時機實在有些巧,沈子昂剛坐下,兩人才寒暄一句,電話就突然殺進來,好像有千里眼順風耳一樣。
本來很緊張的氣氛,被一打岔,緩和了。
沈子昂沒有錯過顧青秧眼底的溫柔,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他沒話找話:“他打來的?”
“是啊。”
顧青秧點點頭,突然噗嗤笑了,“你不是說調查的有結果了嗎?是什麼結果?我以前真是段示乾那個混蛋的小女傭嗎?天啊,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我一定被他欺負的很慘,所以纔會把他徹底忘光光!哼哼,他活該。”
嘴裡說着抱怨的話,顧青秧的眼中卻滿是溫柔。
沈子昂突然覺得好刺眼,調出文件,默不作聲轉過顯示屏。
“居然給我玩這套,沈子昂,你皮癢欠削是不是……”
好像一個人的獨角戲,就連觀衆也只有自己,顧青秧固執地面帶微笑看下去,嘴裡不時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引來咖啡館裡衆人驚詫訝異的目光。
“哈哈,我去,真是天要枉我,我居然真過他的女傭,絕對不能讓段示乾那混蛋知道我已經知道,真是太悲催了!”
“哈哈哈哈,胡說八道,純屬造謠,肯定是別人聽風就是雨,我纔沒那麼白癡會喜歡段示乾那個人形制冷機!”
“沒這麼倒黴吧,是不是形容的太誇張了,他媽有那麼可怕?我現在可是他老婆誒,那我豈不是要倒大黴!”
笑聲漸漸零落,只剩面具一樣的笑容停滯在顧青秧臉上。
沉默。
空氣好像凝滯了,即使重重呼吸,也
依然覺得好艱難,不知安靜了多久,顧青秧嘶啞的嗓音突然響起:“沈子昂,我是不是像小丑一樣可笑?”
沈子昂很想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笑得桃花燦爛,卻只是勾了勾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無法吐出一個字,當決定把這份資料交給顧青秧時,他就決定保持沉默。很狡猾是吧?
人會變的。
固執到底的堅持,卻換來這種結果,顧青秧無法接受,她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的懦弱與逃避。
“呵呵,我真是又狡猾又自私,明明已經有那麼多跡象,反覆出現的夢境,還是胡瀾淵不懷好意的提醒,我統統視而不見,只聽自己想聽的,只看自己想看的。我是白癡,大白癡,對不對?”
沈子昂沉默,顧青秧並沒需要他的回答。
顧青秧以爲自己會哭,結果她沒有,只有胸膛內的怒火在鼓盪,叫囂着背叛。
“原來真是他逼死我媽,呵呵,他可真是個大孝子,爲了自己母親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說呢,原來當初胡瀾淵沒說完的話是他看上我的血了。可是爲什麼,即使是稀有血型,段家那麼有錢,還差那點買血錢嗎?”
“青秧,伯母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想看到你這樣。”
沈子昂心痛如絞,他不知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他已經沒有退路可走,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安慰乾巴巴,而且先欺騙,再安慰,他真是有夠自私無恥的。
“夠了,不要在說了!”顧青秧閉着眼睛猛然大吼,她發現即使如此,她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和希望,顧青秧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討厭。
“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抱歉,謝謝你幫我查消息,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酒吧,某包廂。
阿窮抱着杏仁磕,“怎麼大嫂還沒來?”
樑小仙猛削阿窮的腦袋,這個沒眼色的傻缺孩紙,沒見老闆的臉都快變成黑包公了嗎?
“去去去,唱歌去。”
阿窮可憐巴巴的摸腦袋:“我不會唱歌啊。”
樑小仙叉腰,凶神惡煞的瞪阿窮:“《兩隻老虎》會不會?《世上只有媽媽》好會不會?”
阿窮最怕樑小仙這幅模樣,立馬抱着麥克乖乖開唱。
樑小仙瞅瞅段示乾的包公臉,“喂,情形不妙啊,被放鴿子
了。”
阿窮耳尖的扔掉麥克撲過來,溜溜圓的眼睛虎氣生生:“鴿子?鴿子在哪裡!”
方紀參無奈的教導小盆友:“這裡沒有活的鴿子,只有雞腿肉,吃不吃?”
石成耀嘴裡叼着煙,一口氣開了五瓶啤酒,“祝胡大小姐一路順風。”
樑小仙聳聳肩,搖頭道:“可憐的胡瀾淵,得罪你,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等她到了澳大利亞,發現自己居然變成那裡最出名的豔星,一定會吐血死掉。”
黑掉胡瀾淵電腦的方紀參,但提出計劃並全力促成者卻是石成耀,小心眼的男人真可怕!
陸蕭雅瞥了一眼石成耀:“有膽做,爲什麼把黑鍋給阿乾背?”
石成耀把啤酒整整齊齊擺在段示乾面前,嘴裡叼着煙,渾然沒有白天的冷峻理智,反倒像個痞子。
“喝!喝醉了回家打老婆!想怎麼打怎麼打,不心疼。”
諒段示乾醒着也捨不得,喝醉了正好下手。
陸蕭雅拿過一個乾淨的酒杯,正想給段示乾倒酒,段示乾越過她,自己拿了一瓶,就着瓶口,慢條斯理喝,陸蕭雅僵在拿着酒瓶的手,僵在半空。
阿窮大驚道:“不能打,醒了還是會心疼的!”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樑小仙又削了阿窮一頓,不過幾瓶啤酒而已,能喝醉纔怪,不過藉着啤酒消氣罷了。
慢慢喝了兩口酒,段示乾掏出手機給顧青秧打了電話,卻沒人接,段示乾皺皺眉頭,總覺的有些心神不定。
“你們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陸蕭雅眼神一暗。
樑小仙心裡着實鬆口氣,打趣道:“走吧走吧,心都不在了,人留下也沒用。”
冷清清的咖啡店,顧青秧一個人孤零零坐着窗邊,自沈子昂走後,她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好像已經變成石雕。
服務員悄聲走過來,輕聲道:“小姐,十分抱歉,我們打烊了。”
顧青秧如夢初醒,才發現自己渾身冰涼,走出酒店,夜風一吹,撲面寒涼,顧青秧才知道自己已經無聲無息間淚流滿面。
她慘笑,難怪服務員的眼神那麼悲憫,好像她是一碰就會碎掉水晶娃娃。
豪門大宅,就在一步之遙,往日溫馨的燈火,現在卻覺得一片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