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67章 大叔投降

此話一出,無疑在現場掀起了巨浪:原本的安靜變成細細碎碎掩不住的沸騰。

坐在一旁等着上臺的祝芳菲,臉色更是難堪。倒是祝芳菲那桌上,衣冠楚楚的溫家二少,流露勢在必得的笑容。

陸荊舟聽到,瞬間是驚是疑,俄而收斂神色:“你在胡說什麼?”他的聲音沒有話筒幫助擴音,卻字字砸入每個聽衆的心裡。

受邀進來的記者們蠢蠢欲動,當然有資格進來,必然是有良好合作關係。可這樣的新聞,不管如何,都是比站在外面等着的那羣同行佔了先機。

她肯定料到他不會承認,一點不急:“陸荊舟,你今天要跟這位大明星祝芳菲訂婚,”她指向臉色十分難看的祝芳菲,“所以,你讓在座 朋友評評理,你會承認嗎?你當然不會承認!”

陸荊舟擰眉,看她玩大,還在顧忌今天是她的成人禮。

可她半點不懂他的思量,總是往死裡逼她。今天請的人,敵友摻半,何況這世界上,牽扯到利益,更沒有永遠的朋友。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不會善罷甘休,她現在一鬧,他自然有對策。

但他更希望,她這次可以乖一點,這樣就不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臺下的人,看戲的看戲,拍照的拍照,籌謀的籌謀。陸荊舟怎麼不清楚?

他扣住她的手腕,最後妄圖平息:“吃吃,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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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甩開他的手,她半點不留餘地,把捏在手心的紙團展開:“這是我的懷孕報告,還有我手機上有你爲了讓我打胎給我匯款的記錄,你要我給他們看嗎?”

她手心滲汗,作假的A4紙早就*。她知道,那些人,不會真的追究她那份報告真假,記者要的,是噱頭,其他人要的,都是和能讓自己得益的結果。

就像她現在滿口謊話,不過爲了攪黃這場訂婚宴。在陸荊舟深沉的注視下,她原本的氣勢,莫名弱了幾分,可她抿脣握拳,不讓自己退怯。

“吃吃,不改口?”依舊是兩個人才聽得見的低喃,他看她眼裡如此執拗的光,明瞭她的心意,從她手裡拿過話筒,“我給你答案。”

“我知道,大家都要我一個答案。”陸荊舟拿着話筒,掃過她,直接面對臺下心思各異的看客,“首先,我想請大家別忘記,這裡是我和芳菲的訂婚宴。”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瞬間拔涼,她似乎預知到什麼結果了。

他以爲,他會顧及她的臉面,顧及她今天生日,再一次縱容她……可。

明明知道結果了,她依舊高傲地站着,面對衆多的目光,不露半分怯意。

“這位小姐說懷孕了,有單子。陸某說有沒有,大家都會懷疑。且說有吧,我經常出去應酬,難免有別有用心的人會想方設法懷上我的孩子。這位小姐要錢財,我必然可以給;要名分,那我自然不能。如果沒有,不管這位小姐因爲欽慕陸某還是有其他不爲人知的理由,我都不願意多加追究。因爲今天是我和芳菲的訂婚宴,大家乘興而來,我不願大家敗興而歸。”

有理有據的話,把柳屹全然置於無理取鬧或者商業競爭手段的犧牲品的位置。

柳屹聽不去那麼多道理,只有“這位小姐”來“這位小姐”去,她被膈應得心驚肉跳。

陸荊舟見在場的都漸漸安靜下來,再次望向還停留在意冷心灰狀態的祝芳菲:“我親愛的女主角,你還不上來?”

語氣溫柔,姿態柔和。

話音剛落,一束燈光追着祝芳菲移動的身影,彷彿一切波瀾未起,這裡,始終是訂婚宴。

紳士地扶上款款而來的祝芳菲,陸荊舟細緻護着祝芳菲走到柳屹面前,望向她的目光冰冷:“這位小姐,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她狠狠地回,“你要做負心漢,誰攔得住你!”

陸荊舟態度強硬,她不想服軟,放下狠話之後,扭身離開。

走到門口,有守在門口的記者,不怕死地上前訪問:“請問這位小姐,你是否有什麼隱情?”

陸荊舟雖然挽回着局面,卻在給祝芳菲戴戒指時冷冷撇向這個不知死活的記者。然而這個短暫而不引人矚目的小動作,卻被溫流看在眼裡。

柳屹正在氣頭上,狠狠拍開話筒:“滾開!”

記者吃癟,想跟着柳屹出去,可一想未必能博到什麼大料,反倒是現在失了現場報道訂婚宴的損失是明擺着。因此,他只好留在現場。

她渾身冒火,腳步踩得很重。該死的陸荊舟,你非要訂婚是不是?

你就不能等等我?

趁着現在消息沒傳出去,她想直接回陸宅謀個清淨。可腦子裡閃過那個醜娃娃,她又捨不得,去跟阿葵要了。

“我送你回去!”柳屹告別之後,祁晏自告奮勇。

柳屹情緒不高,想到祁晏有躲避媒體的能力,就答應了。

看着風騷祁晏擁着柳屹走,陳嘉禾不禁問身旁的許葵:“小葵,你說,柳屹這是失敗了?可她好像沒有很難過,還爲了這娃娃跑一趟。”

“贏了我們還看得到她?早恩愛去了,她沒傷心過度,因爲還有後招。”許葵解釋。

“什麼?”

“少兒不宜。”許葵說完,不願多說。

陳嘉禾早就哪裡偏往哪裡想了。

果然,記者的消息靈通。再次在酒店門口圍堵住祁晏和柳屹:“祁晏,聽說你身旁的女朋友懷了陸荊舟的孩子,你還要呵護如此?浪子回頭真的如此感人?”

“還是祁晏,你讓你女朋友去鬧場的?所以,你和陸荊舟,還是有嫌隙?”

“這位小姐,你請說話好嗎?”

……

柳屹一直低頭,哪怕問她,她都不願意做任何迴應。她只願意演戲給陸荊舟看,既然陸荊舟不在,她又有何必要去演?

祁晏沒有辜負柳屹,安全把她送進自己的車。

上車之後,祁晏發現她呆呆的,安全帶也不繫,光坐着。

嘆氣,他俯身,要去幫她,結果手背被她重重一拍:“別想佔我便宜。”

剎那間,他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不佔,那小柳樹,你自己來。”扭身左手,他單手撐在方向盤上,興致盎然地看着她。

不大情願地繫好安全帶,她發號施令:“送我回家。”

他不急着發動:“小柳樹,要是難過,就哭吧。我不笑你。”他在訂婚宴有眼線,什麼個場景他第一時間知道。既然柳屹心裡只有陸荊舟,陸荊舟這般反應,確實真的傷她蝕骨。

“開車!”她被說中了,更加憤怒。

他揚眉:“行吧,開車。”

柳屹低頭,想到他們的訂婚宴多麼熱鬧和樂,她就來氣。咬着牙,她不允許自己在這裡哭。要哭,也要在陸荊舟牀上哭,讓他洗牀單!累死他!

懷裡卻始終抱着陸荊舟送她的醜娃娃,她似乎可以想象,陸荊舟笨拙的樣子。這樣的成功,肯定不是一次做成的。陸荊舟一定早早在她說那些話時印在腦海,早早爲她的成人禮禮物做準備。選材,製作,拆線,重來,學習,改進……好多步驟,最後,纔有這個拿得出手的成果。

難道這些重視與寵愛,真的是給“女兒”的?

她不是女兒!

她名義上是柳伯父的女兒,事實上是誰的女兒她不清楚。當年她受了刺激,很多以前的事記不清楚。陸荊舟說的是,既然是不好的回憶,忘了就忘了,從今往後跟着她,比不讓她再經顛沛流離。

是啊,她不去追究過往,她全部倚仗他給的新世界。

他還不知道,不能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她就是飄蕩在外的孤魂野鬼!

思緒紛飛,被祁晏拉回:“小柳樹,到了。”

“嗯。”她隨口一應,下車,眼前卻不是熟悉的陸宅。

扭頭,她怒問徐徐朝她走來的祁晏:“你不帶我回家,讓我在這裡吹冷風是什麼意思?”

祁晏走到她身邊,笑吟吟俯視:“小柳樹,我看你心情不好,帶你來這江邊吹吹風。反正現在陸荊舟正和祝芳菲卿卿我我呢,你幹嘛回去一個人生悶氣?在這裡哥哥陪你吹吹風不好,難道還有門禁不成?”

“去掉哥哥。”她冷冷吐字,再大的憤怒悲傷,都能被祁晏的不要臉攪合。

“去掉就去掉唄。”祁晏絲毫不在意多被嫌棄,推着她後背往江邊去,“吹吹江風看看江景,心情說不定就好了。”

想着時間還早,她也沒有過多推辭:她這副樣子,也不想隨便打的,以爲她神經病吧。

見她倚在欄杆上,綰好的髮髻有所鬆動,晚風習習,竟有楚楚動人的韻味。他上前,和她並肩而立。沒有說哈,就靜靜站着,以看風景爲由,正大光明看她。

許久,她突然開口,此時她已經冷靜很多:“祁晏,如果你是陸荊舟,你會和祝芳菲訂婚嗎?”

“我是祁晏,我會選你,不會選擇祝芳菲。”不是因爲祝芳菲曾經劣跡斑斑,而是你,傾倒了我。

“你別貧,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柳屹收了收肩膀,有點冷。

祁晏感知到她細小的動作,把西裝褪下披在她肩頭:“如果我是陸荊舟,我會選擇和祝芳菲訂婚。”他了解陸荊舟,哪怕現在,他都有利用柳屹報復陸荊舟的念頭。

可看到柳屹如此,他有半分於心不忍。

像是自嘲,她道:“對啊,你們男人都喜歡祝芳菲這樣的,溫柔乖巧、我見猶憐的。”

“你這樣,可真像只鬥敗的公雞。”祁晏開玩笑。

她居然不生氣:“本來就鬥敗了。”

祁晏失笑:“你比我更清楚陸荊舟爲什麼會和祝芳菲訂婚,你又何必隨便冠個自己都不信的名頭呢。”祁晏更喜歡生龍活虎的柳屹,從始至終。

“哼。”她冷哼,不願意再多說話。

他含笑,也不回答。

又過了些時間,江對岸忽然燃放起煙花來了。她有些驚訝,擡頭細看。這江頭,素來有放煙花的習慣,可今天時間不對,因此人也稀疏。一排望過去,似乎只有她和祁晏。

難道這煙火,都會錯放?

仰着脖子,她費力看着這短暫而絢爛的煙火,紅橙黃綠青藍紫,接連不斷綻放在夜空。可惜,很快,又會黑色佔主導了。

煙花放了很久,她脖子都酸了。正欲低頭,重頭戲來了,響聲都比之前的大。她看着黑色夜幕上,綻開了“小柳樹,生日快樂”的字樣,忽而心頭一暖。

原來不是錯放,而是祁晏有意爲之。

待一切重回寂靜,江面亦是無波,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沉默着,偏頭:“祁晏,送我回家吧。”

“好。”他料到她的回答,沒有異議。他心意到了,他就無所謂了。

眼睜睜看他答應,轉身,她忽然心念一動,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西裝給她了,只有單薄的襯衣,她卻感知到他手腕上滾燙的溫度。

“嗯?”他慵懶發音,性感極了。向來見慣風月的祁晏,此刻卻有點懵懂男孩的期待。他期待她嘴裡會說什麼,他揣測她爲什麼要扣住他的手腕。

感覺到不對勁,她收回手,卻堅持和他對視:“祁晏,我不管你真的喜歡我還是假的,我都謝謝你對我好。你知道,我心裡只有陸荊舟,我明白相思之苦,我並不希望你真的喜歡我。從珠寶事件你無條件信我並且幫我開始,我心裡就把你當成朋友了。如果你始終像今晚這般對我如此花心思,那就不要來找我了。”

他大笑,帶着幾分勉強:“小柳樹?”

她目光異常堅定,語氣認真:“我沒有開玩笑。”

把她一攬,推着進後座,他道:“難道你也信我會真心?炒作,報復,都是我的手段。行吧,爲了和你做朋友,我以後會對你壞一點的。”

“嗯。”她不好深究,回過頭來又覺得太傷人。

可是她深信,長痛不如短痛。就算祁晏有苗頭,肯定沒有她陷得深,滅了就好了。

一路無言,她真正到了陸宅門口:“祁晏,再見。”

坐在車裡,他隔着車窗點頭示意:小柳樹,再見。

跌跌撞撞回到陸宅,她笑着接受柳伯父的祝福,飯桌上,更是有趙素梅做的長壽麪。

“小屹,你回來了?”趙素梅坐在客廳等着,“在宴會上肯定顧不上填飽肚子吧?我特意晚做的面,現在應該還熱着。”

一般情況,趙素梅都喊柳屹小姐,只有生日、過年這樣的時候纔會喊“小屹”。

換鞋,她有些動容:“謝謝伯母。”

“你這孩子,生日我也不能送你什麼大禮,看着你長大,你的口味我還是知道的。”

經歷很多事,柳屹說話帶了鼻音:“嗯。”

趙素梅先她一步到了飯桌前,摸了摸碗,覺得冷了:“冷了,我去給你重做。”

按住趙素梅的手,她趕緊說:“伯母,不用的。第一次做心意更重,我覺得,還是熱乎的。”

不堅持,趙素梅笑言:“那去洗手,我看着你吃。”

“好。”她應聲,在趙素梅面前,她不敢發作。

亦或是,被祁晏一攪合,她確實沒有那麼憤怒那麼難過了。

祁晏一句話說對了,她應該比誰都清楚陸荊舟爲什麼做這樣的決定。更是因爲如此,她才憤憤難平。

填飽了肚子,她覺得渾身都暖了。

趙素梅難得撩了撩她的頭髮:“早點休息吧。”多少耳聞陸荊舟訂婚宴,因此趙素梅沒多問陸荊舟。

問了,還不是提起柳屹的傷心事了?

上樓,她徑直走進陸荊舟的房間,在他的浴室洗澡,裹上他的浴巾。俄而,她摸黑到廚房取出放置好的紅酒。重點不是什麼酒,重點是酒裡有什麼,誰喝。

拿了倆被子,貓着腰踮着腳繼續到臥房。整個過程中,她都沒有開燈。她不管口感了,首先就是喝了好幾杯,剩下小半瓶,她倒了許葵給的腰,酒杯裡的半杯也灑了點。

完事了,她放心坐在地毯上難受了,喝得太急,她心情也不好,總之就是摸黑坐在牀邊,一副落魄至極的樣子。

宴會那邊,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終有散場之時。

客人走得陸陸續續,待基本走光,陸荊舟扶着微醺的祝芳菲:“我送你回家。”

“好。”祝芳菲答應,她喝酒,是真的高興。

不管真情假意,這戒指,是戴在她無名指了。

“陸先生,溫某是否有幸和你談話?”溫流等到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陸荊舟看了眼祝芳菲,她立馬會意:“荊舟,我助理來接我,沒關係的。你和溫二少談完事情,記得早點回家休息。”

中意她的懂分寸,陸荊舟印吻在她臉頰:“晚安。”

挑了無人能進的包房,陸荊舟纔開口:“溫流,有話直說。”

“陸荊舟,現在不和我客套了?”溫流自然而然坐在沙發上,語氣溫和,目光卻冷然。

陸荊舟站着,俯視他:“你私底下做那些事,值得我客套?”

絲毫不驚訝陸荊舟知道,溫流道:“陸荊舟可以騙得了別人,甚至我智商不夠的大哥溫海,卻騙不了我。你真正在意的人,絕不是趕鴨子上架而訂婚的祝芳菲,而是柳屹。前幾日,我不過小試牛刀,你就如此大動作,還不夠明顯?”

陸荊舟臉上緊繃:“你想做什麼。”

“幫我上位。”溫流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陰狠開口。

“沒有好處沒有希望的事,我爲什麼要爲你趟渾水?”陸荊舟輕笑,意味不明反問。

迎上陸荊舟的目光,溫流勢在必得:“因爲,你幫我,我會幫你保護柳屹。”反之,溫流有的是見不得人的手段真正傷害柳屹,傷得陸荊舟措手不及。

若有他的幫助,局面又是反過來了。

“我有事先走,你自便。”陸荊舟回答。

“慢走。”溫流道,知道陸荊舟這反應,已經是同意了。溫流比溫海聰明在,知道看準了籌碼在押,而不是急於論斷。

回到陸宅,已經很晚。不過還沒有過零點,他還趕得及和她說聲生日快樂。再次想起訂婚宴上他當衆駁了她的面子,把她說得如此不堪,他急匆匆的腳步換了下來。

只有趙素梅還沒睡,在等他回來。

他於是便問:“趙嬸,吃吃怎麼樣?”

趙素梅恭恭敬敬回答:“小姐回來吃了我做的長壽麪,然後就上樓了,一直很安靜,現在估計睡着了。”

“沒鬧?”陸荊舟挑眉,很是不信。

搖頭,趙素梅道:“沒有,很安靜,不然我也不會第一時間聽到您回來了。”

“嗯,趙嬸你去休息吧。”

陸荊舟在柳屹房門外徘徊了很久,想推門進去,又縮回手。如果她真的能睡着了,他再把她吵醒,不是又無端讓她更傷心?

思想鬥爭之後,他回臥室,推門進去,摸黑開燈。

啪嗒一聲,溫暖的燈光遍及臥室角落。彷彿有感應,他第一眼就看到窩在牀的那一頭醉得臉紅的柳屹。

妝是卸了,醉了的臉色嬌若桃花。室內空氣是冷的,她卻只裹着浴巾,白皙如玉的手腳都是露出來的。無奈蓋過生氣,心疼又蓋過無奈。他長腿一跨,飛速到她面前,站如鬆,他視線範圍光,把她溝壑深深的潔白風格看得清楚。

許是喝酒了,不知爲何,一股熱氣上涌。他明白,明智之舉是趕緊走人,可她這樣呆一晚上,肯定又要感冒發燒。有了前車之鑑,他可不願讓她再生病。

剋制住似乎在燃燒的欲、望,他才俯身,手往她腰後伸。他動作十分輕柔,怕下手重了,已經飄搖不止的浴巾直接脫落。

“啪”地一聲,他才碰到她柔軟的腰肢裡,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在他造成的陰影裡,她倏忽朝他粲然一笑:“陸荊舟,你回來了。”

一瞬之間,他忽然覺得他不能承受這樣的笑容。明媚,溫暖,一片赤誠之心。

“嗯。”他很快恢復,手繼續使勁,抓住她的腰,似要用力,“地上涼,起來。”

她意外固執,仗着他不敢用大力,反倒出手一扯,把他拉得坐到了她旁邊:“陸荊舟,今天我的生日宴,你都不出面。我去你的訂婚宴,你又如此給我難堪,你是不是對不起我?”

如果不是她臉色紅得詭異,聽到這番強詞奪理的話,他肯定以爲她借酒裝瘋。無奈一笑,他把雙手搭在膝蓋上:“是的,我對不起你,吃吃。生日快樂。”他擡了擡手腕,看了眼金屬質感的手錶,“今天還沒有過去,祝福不遲。而且,最後一個,也有紀念意義。”

她拿下一直空置的酒杯,緩緩倒下,拿酒的時候一晃,像是醉得沒了力氣:“陸荊舟,喝酒我就原諒你。”

“你喝醉了。”他結果,不曾想喝,“上去好好休息好嗎?”

“陸荊舟,你不喝,那我喝。”她把酒杯遞到跟前,作勢就要一飲而盡。等到手中酒杯被奪走時,她隱秘不可見地露出一抹笑容。

她故意放慢動作,他卻是極爽快,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瓶見空。他把酒瓶在她面前晃了晃,“現在,可以上牀休息了嗎?”

“好。”見他把和藥完全相溶的紅酒喝完,她怎麼不配合?

他站起,俯身拉住她的手,明明是很簡單的接觸,卻像灌滿了電流,激得他渾身發麻。她很配合,雙手朝他伸出,雪白的柔軟呼之欲出。

看得他又是渾身一熱。

她軟語撒嬌:“陸荊舟,我醉了,走不動,你抱我。”

待他俯身,把她整個人抱起,她又使壞,猛然向後使力。

他爲了不傷着她,只好連她帶自己,一起摔倒牀上。他的牀很軟,她摔得不疼,甚至他的胸膛磕得她更痛點。她笑得沒了章法,死死抓住陸荊舟的衣領,不讓他離開:“陸荊舟,今晚和別人訂婚,你高興嗎?”

“還好。”他違心,身下的小人兒貼得十分緊,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你鬆手,你要睡我的,我去睡書房。今天你最大。”

“既然我最大,那我要和你一起睡。”如此毫無縫隙地抱在一起,她感覺到他滾燙的呼吸。管他是真的對她動情,還是藥力所致,反正,她要定了他。因此,勝券在握的她不介意出言露骨。

到底久經風霜,他抑制體內逐漸洶涌的某種訴求:“吃吃,你在酒裡?”

她笑得十分燦爛,美如罌粟。他明明知道是犯罪,不知是藥催化還是導致,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即將觸到她潤澤如可口櫻桃的脣,他又握拳離開,手卻沒有力氣去推開她抓住衣領的手。

“陸荊舟,你今天,不能再讓你的道德觀念佔上風了。我告訴你,我姓柳,不姓陸!我和你發生關係,天經地義!”她氣急了,主動發出攻擊,去啃咬他的脣。

不料他耐力真的很好,反覆躲閃:“吃吃,你能算計我,因爲我未曾防備你。你真的要,破壞我對你這無條件的信任?”

這話說得很重,因此她不由一怔,很是猶豫。

然而事實上,他更懊惱自己而不是生她的氣。

他趁機要離開,不想她死死攥住,更是發現了他的策略:“我不管!天誅地滅我都不怕!”作勢再次主動。

見他排斥,她就守住衣領躺在原地耗時間:她沒醉更沒喝後來的酒,他喝了全部。她聽了阿葵的建議,加了大份,因此見效快,等時間一久,他連意識都會迷失。看見女人就會靠近,不那什麼,他會住院的。

何況是她?

她一定會好好對他的!

爲了放倒她,她皮糙肉厚就不介意會痛這種小事了!

“吃吃,放手。”他從牙縫裡擠出這些話,額頭上因爲忍得厲害,滲出薄薄一層汗。

她偏偏不放:“你在訂婚宴上如此羞辱我,你想過回頭嗎?你忍心,我也忍心!你愛祝芳菲嗎?我一點都不覺得,你爲什麼不願意等等我?我很快就長大,反正是訂婚,我現在也可以。等我年紀一到,我就嫁給你,或者,我偷偷嫁給你也行。我從小就跟你生活在一起,從沒想過離開你!我們結婚,永永遠遠生活在一起。”

她眼裡的光芒,甚至比身上的不耐更要他的命。

他握緊的雙拳在發抖,他的身體貼着她的,更是抑制不住幾乎要沸騰的血液。重重捶了牀沿,他才勉強能開口:“我結婚生子,我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的吃吃。”

“我們不繞圈子。我知道,你和祝芳菲那樣是爲了保護我。你也知道,我千般算計是爲了愛你。這次,我不會放手。陸荊舟,我是打不過你,可你很快,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柳屹胸有成竹,信心滿滿。

陸荊舟終歸肉體凡身,戰勝不了本能。

“吃吃。”他忍到嘴脣出血,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她有些難堪:“陸荊舟,和我在一起真的這麼難受?”

嘴裡的血腥味激得他清醒了些許:“犯罪,吃吃,你在逼我犯罪……我從小照顧你呵護你,我不是爲了毀了你!你這麼年輕!你現在只接觸過我一個人,你覺得愛我愛得要死要活,以後呢?你既然經歷了車禍事件,你就知道,站在我身邊,多麼危險!我們的不合適,不僅僅是年齡!是,我對你的感情,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深,可就是因爲這樣,我更加不能犯罪……”

我辜負了這麼多女人,我不能再傷害你!

你爲什麼不明白!

深深的罪孽感和密密的難耐感互相抗衡,暫時不分上下。

她發誓她認真聽了陸大叔的話,似乎還順着他的話思索了番。可當他說“我對你的感情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深”時,她早就失去了思維能力。這足以證明,她並非一廂情願,她幫他犯罪,但是他內心深處,也是渴望的!

這樣,就好了!

於是乎,她雙腿勾住他的腰,媚然笑之:“陸荊舟,歡迎犯罪。”

最後一絲防線崩潰。

他已潰不成軍,城池失陷。

俄而,靡靡之音交替錯落。

幸好房間的隔音效果好,不然住在樓下的趙素梅,指不定以爲發生了什麼衝上來呢。因爲柳屹的蠻不講理橫加阻攔,陸荊舟這張牀,她的確是第一個躺在上面的女人。

經歷了成人禮蛻變,可不是小女人一枚?

第一縷晨光溫暖地照射進來,把凌亂的臥室溫暖了個遍。領帶、衣服、浴巾,沒有一樣堆在一起,四處散落。估計昨晚動作太大,酒杯全都碎了,渣子滿地,酒瓶滾落一地。

薄被虛虛蓋住相擁的兩人,柳屹露出的胳膊和小腿,細細密密的痕跡遍佈。陸荊舟後背,抓痕一處處,錯落交織。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昨晚戰況。

先醒的是她,可能因爲受罪很少,面對面擁抱,使得她一睜眼就看到陸荊舟的睡顏。自她長大後,很久沒有看到了,她細細看着,想動手去撫摸。不想雙手連帶腰肢,一齊被他抱住。

雖然他醒着面對她自制力很強,昨晚意識恍惚後對她的佔有慾依舊很強,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反正她手臂一動肯定是麻,她就不急了,靜靜看着他,不吵不鬧,嘴角含笑。

盯了很久,她倍覺心動,嘴湊上前去,又要趁機行兇。

不想他突然睜眼,嚇得她心跳加速,麪皮發燙。

“陸荊舟。”她嚇得不敢動彈,往後縮了縮。她再清楚不過,有這樣帶着寒氣的目光看他,他一定恢復了。雖然心虛,但她仍舊固執地喊他全名。

她一睜眼,他就醒了。他不會深睡眠,警惕性也很強。

他不過是不能接受昨晚的事,什麼亂七八糟的。可是渾身上下的感官都在提醒他,他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雖然她主謀,但始終是他犯了錯誤。

看她心虛的樣子,本來責罵的心思頓時消散了。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對她,突然像是清醒了,猛地坐起,結果把薄被扯起。

不扯還好,一扯……她突然失去溫暖的懷抱,又失去被子,只得慘兮兮地說冷。

他一回頭,那眼神,那情景,不是勾引是什麼?

他趕緊把被子扔給她,她心裡的小人十分得意地叫囂着,面上還是害羞的模樣,慢慢坐起,故意使壞:“陸荊舟,你冷嗎?”

“不冷。”他僵硬回答。

他在牀上一件衣服沒找到,想扯牀單,又發現不行。只好下牀,他僵着臉,沒有一次事後早上,他心思如此複雜,而且不知道如何反應的。

就在他要下地之時,又被她大力扯下,他不得不坐在牀邊,望向她的眼神是慍怒了。

她好心把薄被分給他一半,像是施捨:“酒杯碎了,光着腳,會扎到肉,痛。”

似乎無奈,他回答她沒有營養的擔心:“有拖鞋。”

“好像也被我扔遠了。”她說得十分無辜。

“我腿長。”

她繼續故作可憐地逼他:“你走在我面前,我會忍不住再對你做逾越之事的。”

深深吸了口氣,他無奈極了:“吃吃,你想怎麼樣?”

“你答應陪我去玩的,你不會忘了吧?”她慘兮兮地望着他,身體不由自主地湊近他,還煞有介事,“冷,靠近一點,不冷。”

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一大早上,一個睜着無辜的眼的她,把他整得想當場辦了她!

可惜錯誤犯了一次,在他沒想清楚前,尤其他現在意識清明,絕不再犯。

“沒忘,”他道,“可你的行爲,讓我不想履行諾言。”

她繼續挨着他,手抓住他的胳膊:“你會怎麼樣?”

“消失。”他對她沒有隱瞞,他確實需要找一個沒人的安靜的地方,好好冷靜一番。如果不是現在不好動作,他真的很想狂躁地把她吊起來打屁股!跟小時候一樣,做錯了事就罰!

“你告訴我,不怕我再做些出格的事?”她小心翼翼問。

他偏頭,推開她軟若無骨的手:“昨晚的事,還不夠出格?”不知道是壓抑憤怒還是什麼,他說話時,青筋突突地跳。

“你真的,不會和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度假?”她再一次,十分認真地問。

“吃吃,如果你是祝芳菲,你知道你有什麼結果嗎?”他發問,嚴肅、冷然。

她條件反射回:“不知道,不在意。”她反而在意這個假設性的問題,再一次證明,她比祝芳菲重要。

“行了,我不和你爭。”他說完,作勢起身。

她卻快他一步,從被子裡出來,直接下地,有意往那些碎渣子去。

“啊。”她以爲忍得住,結果還是痛。

見她犯傻,哪裡管得一身青紅是多大的刺激,他大力一扯,把她拉回牀上:“你瘋了?”

“陸荊舟,我腳疼。”她癟癟嘴,眼睛疼出了眼淚,像是知道錯了的孩子。

重重嘆氣,現在在他心裡,她可不就是個孩子?

顧不上其他了,他執起她的腳心,見扎的碎片很多,血早就流淌下來,更牀上的那朵血花比,更加豔冶。

他怒喝:“躺着別動!”他真擔心,他早晚被她氣得,怒極攻心,猝死!

她低低應:“噢。”

下牀,穿上拖鞋,他在走動時找到自己的浴袍,快速披上。消失了一分鐘不到,他又出現在她視線裡,帶着薄怒與心痛。

她被子蓋得隨意,僵在原地等她,時而疼得要命,不過她緊緊咬脣不敢多喊,怕又激怒他。不過,她暗自得意,她一早上,早就把他激怒了很多回吧?

沒有言語,他緊抿着嘴脣替她處理傷口。他把她的腳丫捧在左手手心手心,左手緊急處理她渣了很多碎玻璃的腳底,動情和深情,都是那麼專注、細緻且溫柔。

她癡癡地望着,他上心的容貌帶給她的心動,讓她暫且忘記腳底蝕骨的痛。

時間分秒過去,她突然又醒了過來,她是有任務在身的人。趁他一心一意給她的腳處理傷口,她的手靜悄悄去抓剛剛趁他拿醫藥箱被她放回牀頭櫃的酒瓶,而後,朝他的後頸,緩緩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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