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想了想,“萬花帝國意在北部重鎮,速報於宮帥。”
“是!”傳令官領命而去。
無名暗自嘆息,神秘人應該是古依依,萬花帝國,她本該回避。
今後,雙方不再相見。
可是,他居然收到古依依的傳念——你竟然如此對我。
無名皺了皺眉。
百靈靠近他,柔聲道:“你又是嘆氣,又是皺眉,還好麼?”
“沒事。”無名笑了笑,“我在想,萬花帝國,靈境帝國肯定會可以針對我。”
百靈眼眸堅毅,“一起面對,一起戰鬥。”
“好。”無名平復心緒,恢復冷靜。
卯時,天際清明,吹風微涼。
陽光普照大地,只是目之所及,煙塵四起。
前行兩百里,開闊處,餘樑所部,東成所部,雙方正式交鋒。
月牙灣帝國先鋒部隊獲得先機,已經破開敵軍前陣。
無名根本沒有給敵人僵持的機會。
己方武器裝備,將士的能力不輸於敵方。
另外,部隊上下一心,戰意高昂。
皇級飛舟裡,餘樑只覺欣慰,“無爲將軍,敵軍已經陷於被動。”
無名思考着說,“一鼓作氣,擊潰敵衆。”
“餘將軍,直線突進,勢如利劍。”“後續,就辛苦你了。”
“是!”餘樑領命後,沉聲道:“傳令,我部全力進攻。”
“是!”傳令官爲之振奮。
無名看向遠方,眸光凝聚。
天空裡,破軍戰隊和藍天融爲一體,它們結陣衝開封鎖,連續轟擊。
敵國也有破軍在前,飛獸在中,將領飛舟居後,最後是烏壓壓的飛舟羣。
可是,敵國幾十艘破軍通體黝黑,易於鎖定。
當它們發動攻擊時,竟然調轉方向,轟向己方,隨後當空爆開。
敵國將領飛舟上,幾位將領滿眼驚駭,“該死!”“可惡至極!”
只見,無數飛獸被點燃,撕裂。無數將士慘呼着,飄落而下。
將領也受到波及,飛舟不斷彈跳,起伏。當破軍自爆時,波動席捲八方,漣漪切割敵陣。
吼吼!敵國飛舟羣裡,萬萬將士唱陣,戰意之光凝出戰盾。
與此同時,強弩就像黑龍出海,箭羽就如暴雨隨風。
月牙灣帝國一方,破軍戰隊分爲多組,幽靈般出現在敵陣前方,左右兩側,上方以及背後。
數輪攻擊下,敵國飛舟羣潰不成軍。
無數飛舟爆化,炸裂,無數將士墜落。煙塵漫天,血灑長空。
部分將領心膽俱裂。他們看着天空,心有退意,卻逃無可逃。
此時,月牙灣帝國飛舟羣裡,強弩、箭羽、暴雷等不斷涌出,黑雲壓地般將敗軍淹沒。
破軍轟開殘陣,趁勢俯衝,交錯而過,攻擊敵陣。
地面部隊緊密配合,朝敵陣衝涌、敵軍割麥般倒下。
靈境帝國,中軍大營。
主帥營帳裡,東成身居主位。
他闊臉濃眉,星眼厚鼻,身有威壓,形有氣勢。
餘下將領坐在兩側,桌面之茶,早已冷卻。
看到衆將面色沉重,東成冷聲道:“各位,威風何在?”“如此模樣,別怪我無情。”
將領們揚起胸膛,振奮精神。
東成掃視衆將,“若是不想死,那就全力迎戰。”
“報!”一名校尉進入營帳,“東帥,我部飛舟羣,潰,潰敗了。”
“怎麼可能?”東成雙眼冷厲,“該死!”
校尉戰戰兢兢,“新式破軍難以鎖定,風雷爆威能無窮。”
“可惡!”東成皺着眉,“宮良早有算計。”
“還有無名,步步爲營,當真小看他了。”
“報!”又一名校尉快步走進,“東帥,我境北部有上百座城池被商平帝國攻陷。”
“拒龍關以北,京嶺率衆攻破邊境,我部敗退,幾座城市被佔領。”
“無名小子,該殺。”東成壓着怒火,看着衆將道:“毛翰、平雄、班子明聽令。”
“你們三人率部將敵人引到亂雲山下。”
“尊令!”三人快速起身,握緊武器,就要離去。
“報!”營帳外又有人來報,“東帥,大營兩側,有敵人正在靠攏。”
“好,很好!”東成眉目森冷,“宮良,無名,你們如此逼我。”
“毛翰、平雄、班子明,暫緩。”“劉渾聽令,你隨班子明三人率部切斷兩側。”
“樂興安、羅臣兩人斷敵退路。”
“臨陣退縮者,殺無赦!”
衆將恭敬道:“是,東帥!”
“報!”再有校尉來報,“東帥,敵國從邊境全線推進,我境有多座城池被攻佔。”
“還有……”
咔嚓,桌面的杯盞隨之炸碎。東成眉目間有怒意涌動,“還有什麼?”
校尉身軀微抖,“多名將領的家屬,被不明修煉者控制。”“再有……”
衆將滿眼意外,眼皮隨之跳動。
“卑鄙!”“無恥!”東成身上有殺意沸騰,“說!”
校尉不敢擡頭,“敵方攻克城池後,強收武器、丹藥等軍需物資。”
“敵方軍紀嚴明,不搶不殺,安撫民心。”“境內有多座重鎮投降。”
“帝國境內,多地騷亂,妖獸族羣裡應外合。”
東成身上有皇者威壓瀰漫開來,“很好!”
他看着遠處,冷聲道:“宮良、無名,你們想毀我一世英名?”“做夢!”
“上報國主,發動暗棋。”他緩了緩又說,“宮良列爲重點。”
“無名已經強到如此地步,讓嚴策忌憚他。”
“衆將,全力反擊!”
“遵命!”將領和校尉領命退去。
東成獨坐主位,心緒不寧。
——宮良、無名,非我無能,局勢於我不利。得償所願?你們想都別想!
月牙灣帝國,皇級飛舟上,無名一直看着部隊朝前推進,身心冷靜,眸光凝聚。
餘樑靠近他,“將軍,簡雲,秦易兩人上報,有四路敵軍想要截斷他們。”
“另外,我部後方也有兩路部隊斜切過來。”
無名平靜道:“按原定計劃。”“讓簡雲和秦易持續收攏。”
“葫蘆底’,出伏兵,圈住斜切之敵,全力擊潰。”
“東成想着反包圍,將我們趕向亂雲山,那就順勢而爲。”
餘樑思考着說,“亂雲山遍地磁石,方向難辨,地下有靈礦可以引爆,確實是絕地。”
“還好,我方有破軍,就將前方的敵人逼進亂雲山。”
無名暗自感嘆,花魂既是活寶藏,也是福星。
營地中,花魂非常忙碌,心裡卻有抱怨,無名,有人投懷送抱,你要不要?
剛有幾人被捕獲,她們表示要見無名,都說有情報。
三名媚女,兩名天女。媚女一顰一笑,惹人生憐。天女清麗脫俗,容顏如花。
反抗者或被廢掉修爲,或被擊殺,投降者鎖在在營地。
期間,有幾名強者襲殺胡爾、花魂、君如嵐、李丹等人。
敵人自投羅網。
她獨自嘆氣,我已經突破人皇初期,自身也擅長襲殺。
胡爾和君如嵐也是人皇,李丹、廖小環等人都是人王大圓滿,離突破只差一線。
身旁之人湊在一起,比不上頂級勢力,但不輸於中等宗門了。
敵人應該多派些強者來……
世間最強的武器不是帝器,是戰爭。
無名內心疼痛,眼眸冷靜。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敵軍不斷潰敗,卻有萬萬將士蜂擁而上。
地面,六名戰神踏步向前。他們或刺出利劍,或砸下長槍,或砍出大刀,或揮動長戟,勇猛無敵。
他們衝向敵陣,無數戰士就像秋葉,或飄飛,或彈跳,或碎裂。
與此同時,強弩、箭羽遮天蔽日,籠罩敵軍。
暴雷、風雷爆在敵陣炸開,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天地爲之變色。
“殺!”“殺!”“殺!”
雙方將士像大浪互拍、像蟻羣互咬。潮退潮起,生死置之度外。
烈日被煙塵遮蔽,天空陷入昏暗。地面上,溝壑道道,坑洞無數。
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我不求功名。
無名皺着眉,心坎在流血。此劍,我終要刺出。
他緩了緩,對餘樑說,“餘將軍,集中力量,運劍刺入敵腹。”
“尊令!”餘樑立即傳令。
飛舟羣跟着將領飛舟,浩浩蕩蕩。
無名、餘樑等人遇到數次攻擊,都被戰意之盾攔下。
地面上,敵國將領目露驚恐。天上地下,月牙灣帝國就像大浪打來,擋無可擋。
片刻後,很多敵國將領被妖獸戰士擊殺。
他們無懼無畏,有些直接化成本體,六足青蟲,血目地鼠,禿尾金蛇,雙頭烏蟒。
還要多手樹人,青臉花妖。
人族戰士不畏生死,殺得敵人心膽俱裂。
敵人的寶兵被切斷,靈甲被斬碎,連連倒下。逃跑者,轉眼就被淹沒,衝散。
敵國部隊朝後退卻,餘樑率部緊追不捨。
敵軍朝亂雲山方向潰逃,部分將領只希望亂雲山能擋住追兵。
他們兵分六路,四路朝兩側退走,兩路從山谷穿出。
申時,靈境帝國大營,東成坐在桌邊,認真思考。
他暗自無奈,原來,國主也要我失敗。
外有圍困,內有腐朽,當前之局,誰能扭轉?
“報!”一名校尉緩步走進,“東帥,我部已經敗退。”
東成心裡有怒火升騰,面容卻是冷靜。
片刻後,有幾名將領回到營帳。
其中一名將領虎目黯淡,“東帥,樂興安、羅臣兩人陣亡,部隊被切爲多段,凶多吉少。”
另一名年輕將領有些遲疑,“東帥,班子明、劉渾投降。”“毛翰重傷,平雄被斬。”
“四路部隊,已無希望。”
東成冷靜聽着,眸光森寒。
一名中年將領無奈道:“東帥,從山谷出來的部隊所剩無幾。”
“亂雲山兩側,四路部隊只有一路朝營地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