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椅邊,直直地望向前方,兩旁的建築不斷往兩旁穿梭而去,看得他心驚肉跳。
“放心!”彩一臉得意洋洋道。
她習慣這樣的速度,習慣這樣不受拘束的感覺!再說,以這樣移形幻影的速度,只怕還未看清便早已消失無蹤。
“我不是說這個,我叫你小心開車!”
羯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將方向盤往右一打,彩急忙踩下油門,車子一個急剎,便停在了路邊。方纔可真是驚險呢,若不是他及時打偏了方向盤豈不是撞上了那輛車。羯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有考駕照?”
羯鬆了口氣癱坐着看着她,真是要被她驚出一身汗。
“有呢!”彩鬆了口氣,掏出一張卡搖搖道。
彩的眼神向着他身邊的玻璃窗透過:“諾,你看!”
羯轉頭望去,卻見一路牌寫着:‘十環路口’。
“什麼?這麼快就到了?”
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她,她的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只是一路上太過驚心動魄罷。
彩拔下車鑰匙,笑着擺了擺手道:“下車吧!”
車窗外竟是番別緻的景象,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不遠處就是成排而過,錯落有致的別墅羣。寧靜而優雅的環境,讓人心曠神怡。
“恩,我估計,你看到的那條路,應該是往這個方向去!”彩指了指右手邊的小路道。
“恩,瞧瞧去!”羯看了看說道。
兩人向着小路的方向走去。
別墅區裡還挺大的。小路乾乾淨淨,時不時有車經過。兩人走進了小衚衕,綠油油的樹蔭遮蔽着兩旁,陽光透過葉子撒在他們身上。
羯一路走走停停,看着一個個柵欄內的小庭院。
“這裡的環境真好,感覺很舒服呢!”
彩撥開綠色的葉子笑道:“恩,是呢!誰讓是富人區,呵呵!”
畢竟是有錢人家住的地方,總是環境優雅的地方。
“那窮人區呢?”羯問道。
彩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繼續走着。有些話,說多了就不好,該打住的,還是要打住了罷。
羯停下了腳步,他的眼神落在了身旁那一片綠紅的花園裡,雪白的柵欄,裡面的庭院開着許多小花,倒是比別的庭院要鮮豔得許多,房子上垂吊着綠藤,一片生機勃勃。
走到這家院落前,他的腳步便挪不開來,有股力量推着他向前。
羯的手着魔似的伸向了門鈴,按了下去。
‘叮咚’!
“羯?”
不遠處傳來彩的聲音。她轉過身時,卻發現他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彩遂喊道。
“哦!來了!”
羯似是被喚醒了一般,便快速離開,追上了彩,他是怎麼了?怎麼會按上了別人家的門鈴,羯頓時搖了搖頭,如做錯事小孩一般逃開了。
門裡面,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媽媽將門打開,往外瞧去,一路上並沒有人走過,只有那對漸行漸遠的身影。
“陳媽,有客人來嗎?”
一個打扮得簡潔的儒雅婦女提着個澆花的壺子走了出來。
“夫人,客人倒沒有,想是哪家的孩子惡作劇吧!不過……”
陳媽猶豫了下。她似乎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背影。
“有話就說!”
女子提着水壺認真地澆灌着庭院裡的花花草草。似乎每天做得最認真的事情便是澆花種花,她已經很久沒有走出這個大門了。守護着這一片小小的地方一直是她的使命一般。
“不過我剛纔看到一對男女,那男孩的背影倒有些像我們家少爺!”陳媽遂而脫口道。
“你說什麼?”
女子手中的水壺掉在地上,濺出水花。她急忙打開門衝出去左右眺望,街上空無人影。在她轉頭之際,那一對小身影消失在拐角的盡頭。
“沒了!”女子失神道。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了,每日每夜的思念,夜裡躺在牀上枕淚而睡,她總說要守着家,要等兒子回來。
“夫人!夫人!”
陳媽也跟着衝出來,夫人自從失去了少爺之後有時候總會精神恍惚,她不該在夫人平靜之後又提出少爺,真是多嘴了。看來又免不了老爺的一番責備了。
陳媽一臉擔心地拉着夫人的手,生怕一鬆手她便跑遠了。
夫人看着無人的街頭,眼中泛起的失落又咽進了肚子裡,她不該再期盼着什麼,夫人久久尋望,緩緩轉過身去說道:“沒什麼,進屋吧!”
“嗯!”
陳媽攙扶着夫人便走進屋去,輕輕地關上大門,嘆息聲從心底散去。
屋裡,高雅簡潔的裝飾,一位帶着金絲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雕花沙發椅上看着報紙。
“陳媽,今天午飯煮清淡些!”聽到玄關門處傳來的腳步聲,男子頭也不擡地發出聲響道。
“是,老爺!”
陳媽將夫人扶進廳之後便走進廚房忙碌了起來。
過了會兒,男子放下手中的報紙,看着身邊的妻子靜靜地坐着,不發一語,只是盯着自己的手。他坐到她身邊,輕輕拉住她的手問道:“怎麼了?剛纔不是還開開心心的嗎?”
“文熙,我,我好像看見瀟兒了,雖然只有那麼一眼!”
夫人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眼,緊緊抓着他的手,聲音激動地有些發顫。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