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溼溼的,又沒有天氣曬,晚上只能抱着衣服坐着入睡。
二個宮女示意我去跟皇上說,我只是當不知道她們的意思。
在我看來,一步求,已經讓我喪失很多了,我不想什麼事都求他,今天下雨明天下雨,不可能一個冬天都下雨,忍一忍還是能過去的。
連着三天都陰雨連綿的,我已經慢慢地習慣了綣縮着身體抱着衣服睡覺,幸得三天他都沒有召我過去相陪,心裡又有些慶幸,想必因爲我已經開始學會聽他的話,溫柔相待他,他覺得沒有勁兒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還會些小小的失落,男人就是這樣的嗎?也許一些是一些不是,因爲在我想來,夏君棠就不會是這樣的,他是一個好男人,但是不屬於我的。
二個宮女擡來一桶熱水,呵着氣暖手說:“雲姑娘,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太晚了會冷。”我輕聲地應着。
在宮裡沒名沒份,說宮女也談不上,說什麼也不是,身份很是尷尬,她們便都叫我爲雲姑娘。
解下頭髮掩上門搓洗着,不敢用得太多熱水,一會還得用來擦洗身子,這天冷有點麻煩,不敢洗冷水,而這也沒有燒熱水的地方,宮女是到她們用水的地方去給我擡來的。
手才觸到水就聽到外面有人叫:“雲知秋。”
竟然是公公的聲音,趕緊去開門,風一吹又將我的發吹得滿天飛,趕緊一手抓住,有些驚訝地看着灰暗的天色下,站着的他。
我以爲他忘了我呢?現在居然還放下身段到這個地方來。
收起訝然,溫柔地施禮:“奴婢見過皇上。”
“起來。”他踏了上來,也不說什麼就徑自進了去。
我有些侷促不安地跟着,悄悄地打量着他的神色,他拉長一張臉,似乎心情不好,我可得小心着點。
“你在幹嘛?”他在屋裡唯一的椅子上端坐着。
可惜這裡太缺東西了,連杯茶我都弄不出來,到桌上洗了杯子倒杯溫水給他,輕聲地說:“奴婢正想洗洗頭髮。”
“洗吧。”他端起水就淺喝着。
心難測啊,這些事兒怎麼能在他的跟前做呢?可是他居然叫我就在他的面前洗頭髮。
看他陰陽怪氣的樣子,必是找麻煩來着了,我還是不忤逆他爲好,蹲了下去掬起水輕輕地洗着髮絲。
屋裡的光色越來越暗,大氣也不敢出,只聽到輕輕的掬水聲音。
糊亂地洗,一會兒找來乾布拭着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他的臉,半陷在黑暗,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他周身的氣息告訴我,他很不高興,有着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勁。
“過來。”他冷淡地叫。
差點沒嚇得我跳起來,還是定住了神,輕輕走到他的身邊。
他一拉我,讓我親密地坐在他的腳上,一手拉下我的手,然後他自已輕輕地給的擦拭着發上的水。
絲的淡淡的香味,混着他身上清爽的味道,似乎能讓時間都停住一樣,他輕輕地擦,而我心急急地跳,真怕他會忽然之間狠狠地一扯我的頭髮。
結果提心吊膽到了後面,他也沒有這樣捉弄我,而使勁吸吸鼻子,似乎不悅地說:“這房裡是什麼味?”
“想必是下了幾天雨,外面的味道吹進來了。”
“這桌子怎的了,怎麼溼溼的?”
“剛用溼布擦過。”我掩飾着不想讓他知道。
他輕嗯了一聲,抱着我的腰,頭埋在我的肩上:“爲何穿這麼少,是在勾引朕嗎?”
“剛纔,剛纔擦地板什麼的,熱出一身汗,就脫掉了件衣服。”
我不是笨蛋,別以爲我聽不出他話裡壓仰的怒火。
有什麼就說,何必要藉着題兒來發揮呢?讓我說一句話,都得惦量着會不會引起怒火,真是辛苦。
手指曖昧地在我的腰間輕輕地摩着,引得我直吞口水,他又輕道:“給朕寬衣,侍寢吧。”
他今晚要睡這裡嗎?那怎麼行,牀上溼的,被子是溼的,我怎麼敢啊,他一準兒會發火不說,要真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當不起,他可是一國之君。
我低低柔柔地說:“皇上,這裡不太方便,地方太小太簡陋,奴婢陪皇上到正華宮,可好?”侍寢我倒是不怕了,不就睡一張牀上嘛,他睡他的,我睡我的,讓人當枕頭抱,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話才落,他的火氣就冒上來了,手緊緊地箍制着我的腰吼着:“雲知秋,你的一心一意呢?你的心你的眼呢?要你求朕,就這麼難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