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裡的房子也不完全都是空房,這裡還是有人住的。不過多是普通人,一般普通人是不會參與去明蜇湖春捕的,他們只會在平時的時候在離岸不遠的地方撒網滿足自己的生活。雖然不那麼富裕,但也過的快樂。
只有津北他們算是唯一的例外。
修厥靈朝着窗戶的方向揚了揚手,給他們加了一層靈障。畢竟自己是佔了別人的房子,還是要注意一下的,萬一被住這的人看到了肯定要被懷疑,繼而傳出去。
修厥靈可不希望自己有個什麼幽靈之類的怪異稱號。
心念一動,左肩上的鬼面隨之浮現,又緩緩從他肩上自己撕了下來,懸到了修厥靈面前。
“有事?”這張鬼面喚作瘠立,掌着的是‘尖妖’的鬼相,故而他鬼面的形象也是一個尖尖的腦袋,兩頰向下是縮小的如刀般的雙臂。
“你們尖妖都是喜歡肉搏的嗎?爲什麼每次我用的時候都沒有如同你說的那樣,只能靠着那種方式去把他們給幹掉。”
回憶着之前的戰鬥,修厥靈覺得無比憋屈。他感覺自己明明有許多種方式去跟那鐵爪七尾獸戰鬥,結果自己最後還是選了一個最蠢的,衝上去跟別人肉搏,還被炸掉了半截身子。
記得在他第一次使用尖妖的時候,他在那一刻覺得自己彷彿什麼都能做到,無論是靈力的流動還是那些平日覺得稀奇的招式,他都覺得自己只要想就能用的出來。
最主要的還是那種充盈的力量感最是讓他沉迷其中,那是他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讓自己從中脫離的感覺。
爲此他還低落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怎麼?想到天階以後才能開始正常的修煉嗎?”瘠立不屑地表情讓放在它臉旁的骨刀也跟着抖了抖。
它跟修厥靈的日子最長,知道修厥靈想的是什麼。
渴望強大的力量不是壞事,可一旦開始採用極端的方式,那這個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拿血作引,燃肉以爲路。那種方式你還是少做的好。不然到了天階你也得靠靈血來給自己補充,到時候你只會更痛苦。”
看修厥靈這次聽的認真,瘠立也不由得想要多說一點。
“我們尖妖,算是那一方最強的幾個種族之一了,自然不是隻會肉搏,那只是承載着靈力所連帶着的罷了。”
“承載的靈力越是厚重,你自身的肉體也就差不到哪去。”
說完這話,修厥靈察覺到它又不屑的抖了抖。
“至於我,從來都不喜歡用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能動腦子的事情還是動腦子的好。”
修厥靈靜靜地聽着,一時沒有作聲。
“有時候我覺得你們不是一張鬼面而已。”
瘠立聽到這話轉過來看了看修厥靈,後者依然坐在那沙發上,眼睛看向窗外。
瘠立本來想說的話停了停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順着修厥靈的話說了下去。
“該怎麼說呢?我們確實已經死了。”瘠立飄到了窗邊上,雖然有靈障,但那是阻止外面的人朝裡看的。瘠立在裡面子讓能看到他想看的,夜色下這明蜇湖朦朧的景象。
背影是沒有正面的時候鮮豔的,所以修厥靈還是能分的出來他在看窗外。
“只是沒想到等我們死了還有傢伙把我們撿起來用,發揮一下最後的價值啊。”聲音裡夾雜着複雜的情緒,有淺淺的自嘲,也有欣喜。
“能重新看一看,也盡是一件壞事。”
瘠立對着窗邊又停了一陣子,然後纔回到修厥靈左肩上隱了下去。
修厥靈現在能動用的只有兩張鬼面,怊苦和瘠立。
瘠立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跟着他的,從瘠立和修厥靈一開始看的互不順眼到現在能不時的聊上天。修厥靈覺得他們的進步已經是非常大的了。
而且在修厥靈對瘠立的瞭解越來越多之後,他覺得瘠立以前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相對於平時咬着牙哎呀哎呀的怊苦,修厥靈很自然的選擇跟瘠立站到了一塊。所以平日裡怊苦對修厥靈都少不了冷嘲熱諷,只要逮到機會就要一通說教。
他和怊苦很不對付,但還是不時能聊上兩句,可是結果基本每次和他聊天到了最後的時候聊着聊着要動身打架了。
至於剩下的鬼面,修厥靈只是感受到過他們的存在。
八張鬼面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覺。有些是冰冷的觀察,有些是宛如不存在一樣的平靜。
如果這八張鬼面真的都醒了,修厥靈覺得自己身邊肯定會熱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