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阿旺知道他昨天丟了紅玉心情不好,就沒有叫他。阿旺很清楚他家少爺的習慣,只要高興不是吃就是睡。
付清樂穿好衣服洗漱完來到前廳。看見阿旺坐在門口望着對門的兩條狗發呆,幸好店裡生意不好,不用招攬客人。付清樂走上前去問:“你是寂寞太久了麼?倆狗談情說愛你都能看半天。”阿旺被突然出現的付清樂嚇了一哆嗦才反應過來,說:“少爺您醒啦?”付清樂白了他一眼,說:“這不廢話麼!走着,今兒我們去吃頓好的。”便叫阿旺關了店門,兩人一起去了喜來街最大的飯館天香樓。
燕瀧鈺和他哥坐在天香樓二樓一個靠窗的雅間吃着東西,吃飽了往外一望,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天香樓,然後又轉頭看着那個身影找到座位。
“阿鈺,看什麼呢?”燕家長子燕瀧璧說。
“沒什麼,放心,不是姑娘,全喜來街的漂亮姑娘都是你的。”燕瀧鈺說。
“說什麼呢,吃飽了就走。”
燕瀧鈺下樓,看見付清樂已經開始吃上了,一桌子葷菜。燕瀧鈺不經想是不是付清樂一週纔開一次葷。
付清樂埋頭苦幹,並沒有發現燕瀧鈺離他不遠。燕瀧鈺看他吃得那麼香,以爲付清樂已經從丟失紅玉的悲痛中走出來了,其實並不,正是因爲太悲痛才大吃特吃。付清樂不僅自己吃,還不斷給阿旺夾菜。阿旺吃東西本來就不行,但是少爺說他夾什麼自己就必須是什麼。燕瀧鈺的同情之情油然而生。
“我…好像看…到最…近常來我…們店的…那位客…官了。”阿旺吃力地嚥着菜說。
“我聽…唔…餛飩攤老…板說他是燕府的…二公子…哪兒呢?”同樣咽菜的付清樂說。
“走了。”
“反正…我沒看…見。”
燕瀧鈺回家休息了會兒,估摸着付清樂該回去了就準備去茶館了。燕瀧璧看見自家弟弟又往外走,便問:“阿鈺,你這幾日下午去哪兒啊?”燕瀧鈺回道:“就一茶館兒。”燕瀧璧眼珠子一轉:“喲,看上人茶館兒唱曲兒的姑娘啦?天天跑。”燕瀧鈺一笑:“如果我說看上的不是人家的姑娘是人家的掌櫃的怎麼說?”燕瀧璧一驚:“你……”“哈哈哈哈,騙你的,我只想和你搶這街上的姑娘。”燕瀧鈺笑着出了門。
燕瀧鈺走進茶館時,只看到阿旺,便問:“你家掌櫃呢?”阿旺笑着說:“喲,燕二爺,您來了啊,我家掌櫃在後院歇着呢。”
“他病了?”
“也不是病了,就是我家掌櫃最喜歡的東西丟了,不高興着呢,哎。”阿旺皺着眉說。
“哦~”
燕瀧鈺在茶館坐了半個時辰,也沒見付清樂出來,覺得沒什麼意思,準備離開了。阿旺見狀說:“二爺今天不久坐坐了?”燕瀧鈺覺得有點失望就說:“家裡有點事,今天就先回了。”說着便往家裡走。明天還是把玉佩還給付清樂算了,燕瀧鈺想。
付清樂躺在院子裡面的椅子上,閉着眼睛,就想睡着了一樣,陽光照在他臉上,彷彿可以看見他臉上細細的汗毛。阿旺看着付清樂,居然呆住了,覺得自家少爺長得真是俊美,賽過他長這麼大見過的所有的姑娘。
“阿旺,本少爺好看麼?”付清樂懶懶地說。
“好…好看。”阿旺說“咳咳,少爺,剛纔燕二公子又來了,但是坐了沒到半個時辰就走了。”
“哦…嗯…”付清樂好像不是太想說話。
燕瀧鈺回到燕府,走到正廳,看到一個女子站在正廳中央。那女子彷彿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轉過頭:“哈哈,鈺哥哥回來了。”這個女子是燕瀧鈺的表妹,叫做蘇念傾。
“喲,念傾!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長漂亮了,以前的豆芽長成漂亮姑娘了。”燕瀧鈺笑着說。
“鈺哥哥討厭,怎麼可以說人家是豆芽。”蘇念傾嬌羞一笑,紅了臉頰。
燕瀧鈺急着回房找到那塊紅玉,便對蘇念傾說:“念傾你自己先在府中轉轉,實在無聊就自己上街轉轉吧。”蘇念傾聽了,微微蹙眉道:“鈺哥哥,我大老遠來一趟,你都不願意陪我走走麼,居然叫我一個人轉。”燕瀧鈺心裡哀嘆:“唉,又來了。”尷尬一笑說:“念傾,我有點正事要辦,你先自己玩。”然後向自己房間走去。
蘇念傾只要到柳城燕府來,就一定會纏着燕瀧鈺,從小就是。小時候燕瀧鈺還喜歡帶着她到處跑,長大一點兒,他們之間反而變得生分了,燕瀧鈺甚至會覺得蘇念傾有點折騰人。自從燕老爺去世,燕瀧璧接管了燕府,蘇念傾就沒來過了。蘇念傾的爹是個現實的人,當年燕老爺去世的時候,蘇老爺子覺得燕府一定會來麻煩他們,便不讓蘇念傾再到燕府來玩。這幾年,燕府在燕瀧璧的管理下不僅沒有變差,反而變得更好了,蘇老爺的心思便尋思着讓自己的閨女嫁給燕氏兄弟之中的一人,不管是老大還是老二都行,便派人將自己的閨女送到燕府。
蘇念傾看着燕瀧鈺的背影覺得很失望,便一個人往燕府的後花園走。走到花園,蘇念傾看見燕瀧璧在花園的一個亭子裡面喝茶。想了想,蘇念傾還是走了過去,燕瀧璧看見了她便喚了聲:“傾兒,你怎麼過來了。”蘇念傾行了個禮:“璧哥哥好,璧哥哥真是好興致。”燕瀧璧叫來丫鬟給蘇念傾也上了一杯茶。蘇念傾輕輕地問:“哥哥,傾兒想問你一件事。哥哥可不要告訴別人。”燕瀧璧點點頭。“鈺哥哥可有心儀的女子麼?”燕瀧鈺聽罷哈哈大笑,只看見蘇念傾的臉紅到耳根。燕瀧璧收住笑容說:“這個……阿鈺說他沒有,但是我不確定,你可以問問啊,哦,悄悄告訴你啊,阿鈺最近喜歡去家茶館,你可以跟他去看看啊。”蘇念傾臉還是紅紅的,半天憋出來一句:“謝謝璧哥哥。”又行了個禮,就跑開了。燕瀧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房間裡,燕瀧鈺將紅玉從牀邊的木盒子裡拿出來,又找來一塊絲綢將紅玉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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