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果然和趙剛的判斷一樣,沒有就此輕易了結。
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市局就針對這次事件進行了處理,其動作不可謂不快。
在處理的過程中,胖警察和小警員張濤因爲違反組織紀律等一系列原因,被開除了公職,清除出了警察的隊伍。
而王翔作爲該派出所的領導,以及整個事件當中的核心人物和領導任務,因濫用職權,違規操作等一系列問題,被免去了打釘街派出所所長的職務,並開始接受內部調查,儼然有要走司法程序的趨勢。
而作爲當事人趙天的父親,西城區分局的局長趙剛,因爲沒有直接參與這件事情,再加上一開始他並不知情,因此只是被免去了西城區公安分局局長的職務,被下方到了一個城鄉結合部的派出所做所長,最終沒有將趙剛徹底提出警察系統,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其中最倒黴的還要算是趙天,因爲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因此市局針對此時成立了調查小組對相關警察進行內部調查,結果這一調查不要緊,卻把這幾年趙天勾結西城區多個派出所,向攤販收取不法費用,搞黑社會性質活動,聚衆賭博,非法與公職人員**等等一系列事情給扯了出來,雖然說趙天不是警察系統的人,但是這些事情都跟他有關,於是趙天因爲市局內部調查小組的意外發現,而被逮捕,相關證據也被移交了檢查機關,將在不久之後提起公訴,趙天將面對的,很有可能是不少於五年的有期徒刑。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的段玉衡和陳喆,正與那個叫方江的男人以及孟三鐸,在同慶樓的包廂裡觥籌交錯。
“方大哥,孟叔叔,這次我和喆喆能夠平安無事,全靠二位的幫助,我段玉衡在這裡敬二位一杯!”
段玉衡拿起桌上的五糧液,爲自己的酒杯填滿了酒,然後站起身來,衝着方江和孟三鐸說道。
“小段啊,這次你和這位陳兄弟能沒事兒,可不是我孟三鐸的功勞,要敬你就敬方老弟好了!”
孟三鐸看到段玉衡敬酒把自己也帶了進去,趕緊擺了擺手,說道。
“孟叔叔,雖然說這個忙是方大哥幫的,但是卻是您搭的橋,引得線,怎麼着,我段玉衡都該敬您一杯纔對!”
段玉衡聽到孟三鐸的話,反駁道。
說完,段玉衡不待孟三鐸再開口,一仰脖子,便將杯中的白酒給幹掉了。
“呵呵,好,段兄弟爽快!”
看到段玉衡好爽的模樣,方江狠狠一拍桌子,大笑着說道。
“我陳喆,在這裡也謝謝二位的幫助!”
在段玉衡坐下來之後,陳喆也舉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來,仰頭幹了一杯白酒。
“呵呵,好,段兄弟豪氣干雲,陳兄弟義薄雲天,都是好樣的,我方江有幸能在南都認識二位,我也來幹一個!”
段玉衡和陳喆的表現,也激起了方江心中的熱血,說着話,也從桌上抓過酒瓶,爲自己倒滿了酒,然後一仰脖子幹掉了一杯。
孟三鐸坐在那裡,看到段玉衡三人沒說幾句話,一人就幹了一杯酒,不禁苦笑着搖起了頭,說道:“你們都是年輕人,能喝酒,我孟三鐸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就不硬着頭皮跟你們喝了,來,我以茶代酒,行吧?”
“孟叔叔作爲長輩,理當如此,有什麼不行的?”
段玉衡看到孟三鐸已經端起了茶杯,知道如果現在勸着讓孟三鐸喝酒的話,不僅不會拉近二人的關係,反而可能讓孟三鐸心中不快,於是趕緊笑着說道。
果然,孟三鐸聽到段玉衡的話之後,眼中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然後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行了,也都別光顧着喝酒了,來,吃菜!”
方江對於孟三鐸此時只喝茶的舉動,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膩歪的,方江生性是個豪爽的人,因此也喜歡那種豪爽大氣的人,對於孟三鐸這種不夠大氣的舉動,不能說是討厭,但卻有些不喜。
不過,一來這孟三鐸是南都市收藏圈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方江還指望着通過孟三鐸從南都的古玩市場中收到好寶貝,另一方面,自己也跟孟三鐸認識了不少年,知道這個小老頭滴酒不沾,因此也就沒多說什麼,趕緊招呼着大家吃菜。
段玉衡和陳喆,本身也不是很能喝白酒的人,剛纔喝得也有點猛,胃裡都感覺有些發燒,聽到方江的話之後,段玉衡和陳喆二人也趕緊拿起筷子夾了點素菜,想要壓一壓爲了燒灼的感覺。
同慶樓作爲南都市的老字號酒樓,有着上百年的歷史,其菜品以色澤精美,甜淡適中,葷素皆可的特點,名揚整個南方地區,可以算得上是南都市最具代表性的歷史名店了。
而段玉衡和陳喆,在南都市上了四年的大學,卻還是第一次來同慶樓吃飯,因此,二人吃起來也不像孟三鐸和方江那般客氣,什麼菜轉到自己面前,都要來上一筷子。
“呵呵,段兄弟和陳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啊!吃起飯來都是如此的大氣磅礴。”
方江將自己餐碟中的一片牛肉放進了口中,仔細咀嚼了一番,然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擡起眼看向段玉衡和陳喆二人時,先是一愣,然後放下手中的餐巾,笑着說道。
“那是那是,吃飯嘛,講究那麼多幹嘛?”
陳喆聽到方江的話,也絲毫不臉紅,一邊和自己餐碟中的一塊糖醋排骨叫着勁,一邊還應承着。
“呵呵,段兄弟,你這位陳兄弟也是個好樣的啊!”
孟三鐸看到陳喆的表現,然後與坐在身邊的方江對視了一眼,然後朝着段玉衡說道。
“孟叔叔和方大哥有所不知啊,我和喆喆從大學那會就是這樣,苦日子過多了,這一旦忽然遇上好吃的,就把持不住了!”
段玉衡聽到孟三鐸的話,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於是笑了笑解釋道,嘴裡還塞着滿滿當當的龍蝦肉。
“段兄弟,你要是還過苦日子,那這世界就真沒天理了。”方江聽到段玉衡的話,笑着擺了擺手道,“我可是聽孟老哥說了,你小子古代字畫的鑑定水平,比孟老哥還要略勝一籌,而且對收藏裡的雜項也頗有研究。在南都市的收藏圈子裡,能被孟老哥如此推崇的,你還是頭一個,如果你這樣的收藏鑑定大家都要過苦日子,那玩收藏的豈不是都要餓死街頭了?”
段玉衡聽到方江的話,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將口中的食物嚥了下去,然後開口道:“方大哥,你別聽孟叔叔胡說,我哪兒是什麼收藏鑑定大家啊,只是對收藏略有了解而已。”
“行了,小段,你就別在我面前謙虛了,上次你在地攤撿漏,買到王瞭望對聯的事情,我已經告訴方老弟了,如果說你這水平還只是對收藏鑑定略懂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成了什麼都不懂的青頭了嘛!”
孟三鐸聽到段玉衡的話,以爲段玉衡是在跟方江客氣,趕緊出言埋怨起段玉衡來。
聽到孟三鐸的話,段玉衡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其實他明明說的就是實話,可是對方偏偏要以爲自己是在謙虛,這讓段玉衡也無比鬱悶,他總不能告訴方江和孟三鐸,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懂,是多虧了自己手上戴着的翡翠戒指裡的戒靈夢璇璣吧?
如果段玉衡真要這麼說了,那方江和孟三鐸只會以爲段玉衡是在故意找託詞,玩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