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一聽立刻汗毛倒豎:“什麼?看……看守所?你……你你們是警察?不不不,我不要去坐牢,我懷着寶寶呢,怎麼能坐牢!趙慎三呢?我要找他!”
武宣冷冷的說道:“黎小姐,別搞錯了,今晚你被弄走,葛鵬肯定會把全京城都挖地三尺的,在這四九城裡,能躲過葛鵬的耳目,除了我們特警的地盤,恐怕不好找吧?又不是真要你坐牢,僅僅是躲過他的搜索就是了,等他覺得找不到你了,趙書記另外安排的有你出境的假消息,葛鵬到國外追查你去了,你豈不就可以安然的被轉移走了?”
“哦,這樣啊!”黎姿心有餘悸的樣子,想了想也的確如此,趙慎三向來喜歡做一些出人意料的安排,就比如上次成功換走姚靜怡,就是讓她喬裝打扮偷樑換柱的,那麼他一定能夠再次妥善安排她們母子的安全的,她也就只好接受這個住到看守所的事實了。(。)
另一輛車載着馬丹鳳在街上轉悠了好一陣子,拐彎抹角的又換了一次車,才把她送回了駐京辦,整個過程在馬丹鳳眼裡緊張的跟國外警匪片一樣驚險刺激,她心裡鼓脹着成功的喜悅,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可以飛檐走壁的女超人一般厲害,激動萬分的等着去向趙慎三邀功請賞。可惜,當她蝴蝶一般飛進駐京辦,急急忙忙跑到趙慎三住處的時候,卻發現人去屋空,他不知道哪裡去了!
這個晚上,註定有很多人徹夜難眠,黎姿住處的保姆燉好安胎雞湯,都放涼了也沒見黎小姐回來,惶恐不安的叫醒了隔壁的保鏢,保鏢一聽矢口否認曾經給葛先生打過電話,這下子大家都意識到事情不對頭,瞬間都慌成一團了,沒奈何只好給葛鵬彙報了這個情況。
葛鵬一聽勃然大怒,把他們痛罵一通後,開始在京城他認爲黎姿能去的地方翻天覆地的尋找,還去各大車站機場圍追堵截。
現如今可能是爲了安定,爲了隨時掌握每個公民的行蹤,機票、車票統統要實名制了,上面還有身份證號碼,果然是對每個人的行蹤瞭如指掌,因此,若是誰能夠有權利動用監控機構進行調查的話,也是事半功倍,立竿見影。
很快,葛鵬就在機場查到了黎姿的信息,顯示她凌晨一點鐘乘機從京城直飛新加坡了,此刻,距離她的航班起飛已經四個小時了,也就是說,她早就抵達目的地,並且有充分的時間隱藏起來了!
葛鵬氣狠狠的停止了追蹤,打電話給新加坡的熟人讓人家幫他調查着點黎姿的消息,回去後把一干監視黎姿的人都罵了個狗血噴頭,最後也只好無計可施的回家睡覺去了。
就在天色微明之際,京城一處公安局設立的看守所大門打開了,一輛警車開進去,很快又開出來,順着黎明的京城車道上一直向城外走去,很快就消失了……
趙慎三趕回駐京辦的時候,太陽都出來老高了,京城最近總是霧靄濛濛的,很少有這麼晴朗的天,他雖然滿身的疲憊,神色卻十分興奮,回到房間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渾身的倦意就一掃而空了,肚子也覺得餓了,打開門準備去餐廳吃飯,卻一下子看到了滿臉幽怨的馬丹鳳。
“呵呵,馬主任這麼早?”趙慎三眼睛裡充滿了話語,嘴裡卻故意客套的說着。
趙慎三的故弄玄虛一下子又激起了馬丹鳳昨晚那種神秘感跟使命感,她舉起了手裡拎着的飯盒說道:“來給領導送早點呢,不歡迎嗎?”
“請進請進,我正餓着呢。”趙慎三趕緊讓她進來,順勢關上門,跟昨晚一樣抱着她,在她耳邊說道:“辛苦你了丹鳳,事情都辦好了,人也已經送走了,多虧你了這次!記住,誰都不要說哦,這可關係着方方面面的利益,說不對了被人當成仇人來報復,你孤身一人在京城,我可是不放心。”
這番話讓馬丹鳳感動不已,緊緊地抱着趙慎三的腰點頭道:“你放心趙大哥,我爛在肚子裡都不講。”
“呵呵,好啦妹妹,可以讓我吃飯了吧?忙了一夜,我可是餓死了。”趙慎三親暱的說道。
馬丹鳳縱然再不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也不得不離開了,她從飯盒裡倒出熱粥、饅頭跟小菜擺在桌上,看着趙慎三狼吞虎嚥吃的香甜,心裡癡癡的想,這若是她的老公,她可以每天伺候他這麼吃飯,該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啊!
趙慎三剛吃完,手機就響了,他一看是鐵中立打來的,趕緊接聽了:“鐵主任,您是給我報喜的嗎?”
“哈哈,你這個小趙,用話堵我的吧?那我要是報憂的怎麼辦?”鐵中立的聲音裡透着喜氣,雖然沒承認,但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趙慎三也不傻,開心的說道:“哎呀呀鐵主任,您怎麼能自己貶低自己呢?您在我心目中,從來都是喜氣盈盈的花喜鵲,我可從沒覺得您是烏漆墨黑的黑烏鴉呀!”
“滾你的臭小子,變着法的罵我是不是?哼,惹惱我了,等下故意找個案子拉住連書記,不讓她跟你去南州,我看你還嘚瑟!”鐵中立佯罵道。
“別別別,鐵主任您大人大量,可別跟我開這種要命的玩笑,我要是完不成任務回去了,還不得被領導們罵死呀!等下我就過去接連書記你們倆,需要我安排機票嗎?”趙慎三趕緊說道。
“連書記說了,這次去南州,回來的時候沿途還想走訪幾個地方,所以我們決定帶車過去,你也可以自己先走,不要跟我們一起,這個不強求,你自己選擇吧。”鐵中立說道。
趙慎三慎重的想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我還是自己先走吧,跟你們一起出現在南州,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
“行,那你就先走吧,我們最晚明天就到達。”鐵中立估計到了趙慎三會這麼選擇,很乾脆地說完就掛了。
至此,趙慎三已經超額的完成了他來京的使命,消除掉了黎姿這個天大的隱患,讓他一再的慶幸老天對他的垂憐,掛了電話心情極好,看着馬丹鳳,心裡突然萌生了濃濃的一股愧疚。
作爲一個早年間在**場上馳騁過的男人,趙慎三深知這個女人已經在心裡深深地種下了他的影子,日後沒準就會對他牽腸掛肚的難以忘懷,可是他對這個女人卻僅僅是因同情而接受,最後變成友情的單純感情,若是就這麼讓人家誤會下去,豈不是又一次耽誤了人家?
馬丹鳳原本就夠可憐了,被肖冠佳耽誤了那麼多年,現在好容易解脫出來可以從新找一個合適的男人了,怎忍心讓她再懷着對他不切實際的愛戀蹉跎掉所剩無幾的青春呢?
“丹鳳,你看着我。”趙慎三放下手機,誠摯的看着馬丹鳳說道:“妹妹,大哥有時候行事有些顛三倒四,有時候爲了辦案,也許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所以,你要明白我對你的感情是極其真摯的兄妹之情,朋友之情,我能給你的,是哥哥般的照顧跟呵護,但有一種東西是我永遠無法給你的,那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情,這一點,你肯定看出來了吧?”
“趙大哥,你……你說這個幹嗎?”馬丹鳳正沉浸在一廂情願的遐想裡,猛然間被點醒,受傷般的叫道。
“唉!傻妹子,我怕你太過實心眼,耽誤掉自己的幸福呀!”趙慎三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深深地看着馬丹鳳說道:“一個人就這麼一輩子,能夠愛上一個人又被一個人愛也就這麼短短几年,哥哥真心希望妹妹你能夠儘快敞開心扉,找一個可以給你全部的男人陪伴你,這樣,你的人生纔是圓滿的,纔是沒有缺憾的,懂嗎?”
馬丹鳳如何聽不懂趙慎三這是在告誡她兩人之間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這讓她既感到受傷,又感到了一種貼心貼肺的親近感,若是人家不是真心實意爲她好,大可以跟她虛情假意的玩感情遊戲,甚至百佔了她的便宜睡了她就走人,她也只能就此罷了,難道還能追到南州去讓人家負責不成?
“哥,你放心……”馬丹鳳也落淚了,傷感的說道:“我懂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爲我好……你妹妹是個可憐人,只求你別忘了我就好,以後有了難處,你要心疼一下我孤單一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別袖手旁觀就行……”
“傻瓜,我趙慎三別的不敢自誇,說出來的話就算數還是可信的。既然認下了你這個妹妹,怎麼可能不管不顧呢?你放心吧,以後你就多了一個親哥哥了,再也不是孤身一身了。”趙慎三說道。
“哥,你能再抱抱我嗎?”馬丹鳳可憐兮兮的叫道。
趙慎三沒說話,走過去就把她抱在了懷裡,誰知馬丹鳳在他耳邊呢喃道:“哥,我愛上你了,但我明白從你等下走開始,我就只能把你當哥哥了,所以,就在這一刻,讓我享受一下被人愛的滋味好不好?親我,像親愛人一樣親我,就這麼一次,我發誓是最後一次……”
趙慎三感動的五內俱沸,低喊了一聲:“傻丫頭……”就猛地吻住了她,瘋狂的侵襲着她的口腔,大手緊扣在她的腰間,像要把她揉碎在懷裡一般緊緊地抱着她親吻。
馬丹鳳只覺得身體被火燒着了一樣,她明白這是飛蛾撲火般的一次性激情,若是不好好地感受,等下就會徹底離她而去,此生此世都不可能有第二次了,於是她投入的迴應着趙慎三的親吻,全身心的把自己投入進去,一點一滴的感覺都不願意放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兩個人都精疲力盡般的倒在了沙發上,這個時候兩個人才發現,兩人都是淚眼朦朧的,也不知道是他的淚染上了她的臉,還是她的淚弄花了他的臉,仰或是兩個人的淚混在一起,就成了此時這種無比淒涼的景象了。
趙慎三看着可憐的馬丹鳳,猛地再次把她摟進懷裡,在她脣上重重的一吸,就把她的舌頭吸進了嘴裡,這次沒了上次的瘋狂,而是細膩的,輾轉的親吻着,品砸着她的滋味,這可是把馬丹鳳的魂魄都給糾纏出來了,當她軟成一團的時候,趙慎三卻猛地重重親了她最後一下,然後站起來就衝進衛生間去了,很快他洗了臉出來,拎着簡單的行李出門就走,也沒有一句告別的話,更沒有回頭看馬丹鳳一眼。
馬丹鳳卻沒有半點怨恨這個男人親完就走的無情,她癱軟在沙發上一直眼睜睜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他臨走的時候,眼神裡依舊閃爍着一層亮晶晶的淚光,還有一種倉皇的決絕,足以說明他一直在拼命控制自己,若是回頭再看她一眼的話,頃刻間就是難以收拾的天雷地火大碰撞,那麼想要保持純潔的兄妹情分就只能是一句空話了!
多麼有情有義的男人啊,爲了留給她一個可以自由飛翔的空間,寧肯壓抑住自己心頭的愛火,也不願意趁機佔有她,之後再拋棄她……
趙慎三的確是心裡十分不好受,他覺得自己無比的邪惡,明明不愛這個可憐的女人,幹嘛還要去滿足她那無望的遐想?可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央求他給她唯一的一次愛戀,他怎忍心拒絕?拒絕了就能成全自己的高大形象嗎?錯!趙慎三太明白一個女人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已經徹底的拋棄了自尊跟矜持,就爲了能夠滿足一下可憐的幻想罷了,他只能配合她,不,是陪她一起感受一下這炙熱的愛戀,然後,又不得不在幾乎無法收場的時候狠心的離開……
回到南州,趙慎三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畢竟,指望一個純事業型的男人長時間沉浸在感情裡是不可能的,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雖然已經趁黎明時分送走了黎姿,下一步的安置還需要他做出妥善的後續工作,這僅僅是需要他操心的一件事而已,連書記馬上就到,在這種關鍵時期,他對案子的掌控情況跟調查情況正是需要瓜清水白的時候,怎麼能夠思想外撤,掉鏈子呢?
趙慎三直接從機場回了單位,安排手下人立刻把調查報告詳細書寫出來,相關的證據也一一整理歸檔,等待連書記來視察,特別是關於嚴召的一切指控以及配套證據,更是準備的十分詳盡。
連書記的車即將抵達的時候,李文彬親自帶隊到高速口迎接,他明白連書記不喜歡鋪張喧囂的架勢,就帶了白滿山、陳偉成、魏景山跟趙慎三這麼幾個人,僅僅兩輛車,也不讓護衛的開道車跟警衛車跟他們的車停在一起,看起來就很不起眼,連書記看到了倒也沒有發火。
一衆人回到省委,立刻召開了針對嚴召事件的會議,會上,李文彬先做了總體的介紹,之後就是陳偉成要求趙慎三代表省紀委負責案件調查的人員進行案情調查彙報,連書記不斷地打斷彙報詢問細節問題,虧得趙慎三準備得當,一一都回答了,連書記顯得非常滿意。
當晚,連書記忙完該處理的事情,回到了下榻的賓館,李文彬登門拜訪,跟連書記交談了好久,趙慎三暗地留意,知道一共有四十五分鐘之久。
李書記告辭走了之後沒多久,白滿山也來了,連書記一視同仁的接見了他,也跟他談了大約二十分鐘。
第二天,連書記接見了參與這次案件調查的所有同志,高調錶揚了他們的高效率工作成績,對他們的能力給予了充分肯定,如趙慎三所說,極大地鼓舞了士氣,之後,連書記就告辭離開了。
嚴召是昨夜就被鐵中立先一步帶走了,所以送別連書記的時候,跟接她老人家一樣簡單明快,她臨行之時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文彬書記,滿山省長,還有偉成你們,都請放心,咱們的紀檢工作取得了卓越的成績,這跟你們全省整體工作水平的大幅度提升是一樣的不可磨滅的成績,絕對不會因爲你們省出了幾個違法亂紀的幹部就一概抹殺。你們放心大膽的幹你們的工作吧,案子我們也會盡快的查清楚,在兩會前結合你們省紀委,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卷。”
這就很圓滿了,在場的幹部都是滿臉的感激,目送連書記上車走了,省裡的一切工作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一週過後,河陽大橋坍塌事故以及連帶案件的審理全部結束,媒體公開了審查結果,事故原因是大橋建材不符合標準,加上煙花爆竹在運送過程中沒有妥善的防護措施,兩項原因交錯在一起才釀成了這起事故,相關的責任人已經追究。這個案件涉及到的權錢交易者,上到副省長嚴召,下至鄒天賜乃至天安路橋的董事長,以及一些參與貪賄的基層幹部統統落馬,被分別追究了民事、刑事以及紀律處分,端的是處理的瓜清水白,上上下下一片叫好聲。
趙慎三書記因爲繼5.16案件之後再次擔綱要案並漂亮的查清楚,又一次在全省範圍內獲得了高漲的人氣,成爲一個貪官談之色變,清官談之敬仰的領導,再一次用他過人的能力爲他自己贏得了威望,雖然僅僅是正廳級幹部,卻已經隱隱然成爲大衆心目中的大人物,大領導了。
時間流水般逝去,轉眼間桃花謝荷花開,又轉眼間就丹桂飄香了,中秋節過後,黨代會盛大開幕,李文彬書記順利進京,進入政治局,而白滿山省長則接任了h省的省委書記,這些都在大家猜測之中,出人意料的是新省長並非空降來的,也並非是外地調劑來的,而是原h省省委副書記姚偉清接任了省長。
其餘的省領導們,原南州市省委副書記盧博文調到江南省去擔任省委副書記,原省委組織部長齊同義調任江北省擔任省紀委記陳偉成調整爲h省省委副書記,原省委宣傳部長文良玉調整爲常務副省長,(這是比較震撼的調整),原省委辦公廳秘書長魏景山繼任省紀委書記,另外又從外省調來一個新的省委組織部長李廣盛,一個新的省委辦公廳秘書長王慶普。政府方面的領導也都有調整,就不一一敘述了。
趙慎三終於迎來了他的新上司,魏景山的努力也得到了充分的驗證,這個結果有些出人意料,卻也在接受範圍之內,畢竟魏景山這個人四平八穩的,對誰看起來都是一團和氣,更沒有任何派系的痕跡,上上下下領導們對他都十分滿意,再則省委辦公廳秘記都是常委,他順延一步也在情理之中。
h省大局定下之後,白滿山可謂是雙喜臨門,因爲他兒媳林豆已經懷孕了,b超檢查是一個大孫子,他本人又終於坐上了省委書記的金交椅,可謂是心情大好。
這天晚上,趙慎三跟鄭焰紅去盧博文家,看有沒有需要幫忙收拾行李的事情,進門卻發現李文彬兩口子也在,這倒是讓他倆吃了一驚,因爲他們以爲李文彬前一天就離開了。
看着趙慎三的驚訝,李文彬笑道:“怎麼,巴不得我走是吧?看到我這滿臉不情願的。”
“李伯伯,昨天您參加完送別酒宴,不是說當晚就要走的嗎?我們還想着送走我爸爸,到京城去幫您安置新家呢,誰知道您還沒走。”趙慎三說道。
李文彬說道:“原本昨晚就要走的,滿山同志又問我幾件要緊的工作,今天給他交代清楚了,索性明天再走,來看看你丈人老子準備的如何了。”
鄭焰紅終歸是女人,看着最親近、最可以依仗的兩個長者都離開了,一霎時,頓時有一種孤苦無依的感覺了,那眼淚就忍不住的紛紛而落,哭的哽哽咽咽的難以自持。
“傻丫頭哭啥呀,李伯伯跟爸爸都是榮升了,咱們應該高興纔是,你怎麼哭起來了?”趙慎三心裡也不好受,但他怕老人心裡難受,趕緊勸說鄭焰紅道。
“我當然知道是好事,只是他們都走了,我們可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了……還有李伯母跟媽媽都走了,我以後可就少了兩個孃家了……嗚嗚……”鄭焰紅哭着說道。
靈煙眼睛也紅了說道:“你這傻孩子,你爸爸先去上任,我暫時還不走呢,無論你爸爸調去哪裡,咱們的家畢竟還在這裡,你是哭什麼呢。”
李夫人也說道:“我也說我暫時不去京城的,還不如回老家先住一段時間呢,我不喜歡京城的氣候。”
李文彬一曬說道:“弟妹不走還可以解釋爲孩子小,去新環境不方便,你我兩個老傢伙了,怎麼能走一個留一個的,你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
盧博文責怪鄭焰紅道:“都是你這死丫頭一哭,你看看鬧得你媽跟你李伯母都難受了,我們工作地點調動一下不是很正常嘛,你跟小三現在一個是市委書記,一個是省紀委書記,也該自立了,總指望我們老傢伙在背後護着你們,啥時候能有出息?趕緊把眼淚給我擦了!”
鄭焰紅氣咻咻說道:“人家不捨得你們一羣老傢伙,你還滿肚子不情願,得,我不哭了,愛去哪裡去哪裡吧。”
鄭焰紅的小女孩像立刻把四個長輩逗笑了,大家坐下閒聊話別,沒多大會兒,靈煙跟李夫人就進屋逗孩子去了,剩下四個人坐在一起。
李文彬笑着對趙慎三說道:“小三,魏景山去當你們的主官,感覺如何呀?”
趙慎三正爲這個彆扭呢,他苦笑了一聲說道:“還好吧,魏書記前天剛上任,見面會上就提到目前委裡副職們的分工存在很大的問題,沒有徹底達到量才使用,他要在最短時間內根據每個人的特點重新分工,還點出我的名字,說我原本就是一個能夠負責大案要案調查的將才,現在卻分管着瑣碎平庸的信訪工作,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糟蹋了我的材料,言下之意要給我加重擔子,他這麼一說,下面的副書記們都臉色怪怪的,弄得我裡外不是人一樣,唉!”
李文彬古怪的一笑說道:“你呀,前陣子風頭太勁,讓魏景山有些放心不下了。李伯伯教你一個乖,無論他接下來讓你分管什麼重要的工作,你都表示你幹紀檢時間不長,對那塊業務還不熟悉,難以擔當重任,要求負責後勤工作,他一開始必然不信,你一定要再三懇切的要求這個,最終他會如你所願的。”
“負責後勤?”趙慎三有些懵了,他雖然意識到魏景山對他的態度太過奇怪,但也沒有想到居然到了忌憚他的地步,李文彬教他的招式顯然讓他藏拙低調,可是,他正是幹事業出成績的大好年華,就那麼負責三八節給女同志們發衛生紙衛生巾,針頭線腦的瑣碎事情,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