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劉宇肚皮子撐了一個圓滾滾,休憩片刻,漱了口,品了香茗,做父親的心滿意足,拍拍劉宇的肩膀,道:“兒子,隨爲父去見見族中的老前輩們罷,作爲晚輩,回到家了,總該是主動前去打個招呼的,眼下不止是你,整個家族的年輕一輩皆都回來了,都在準備參加城中的年關大比呢,便在今日,他們都會前去拜見族中的老前輩們。”
劉宇一笑,再啜了一口茶,道:“好,那便去吧,不過還要稍待片刻再去,在這之前,我有禮物要送與爹和娘,爹孃先隨我到房間裡來一下。”
片刻後,房間裡,劉好夫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相顧駭然,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桌子上的玉簡,劉好更是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說話都不利索了:“咳咳咳,宇....宇兒....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你是說,這些全部都是地階功法和地階武技?”
“恩,這些都是地階的功法和武技,是我從一個秘境裡面得來的,爹,娘,您們仔細挑選一番,從中找出適合您們的功法和武技,這是孩兒給您們的禮物。”劉宇微笑着道。
接着臉色一正:“爹,娘,我這裡有些丹藥,可以助您們一直突破到生丹境的修爲,之後,您們再修煉地階功法和武技,不過安全起見,切勿在他人面前輕易露底,以免招了不必要的麻煩。”
他能清晰地感知出來爹是轉元境九重修爲,娘是轉元境八重修爲,都還不能夠修煉地階功法和武技,武者想要修煉地階功法和武技,修爲至少要到生丹境,且生丹境也只是能夠勉強入門。
夫妻二人怔怔地點頭,只能無限感慨加高興,自己的小兒子變化真大!
當下仔仔細細地挑選起玉簡來,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各自拿了兩個玉簡,一個是功法玉簡,一個是武技玉簡。
劉宇滿意地將剩下的玉簡收起來,道:“爹,我這便隨您一起去見見族中的老前輩們吧。”
不多時,劉宇跟隨父親來到了一個大殿門前,父子二人對視一眼,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
此時,大殿裡面來了許多人,分兩邊站着,一邊全是年輕人,另一邊則是陪同這些年輕人過來的父母長輩,亦或是一些掌權的管家,執事。
大殿靠裡的正中央,端坐着幾位花甲老人,還有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便是劉家現任的族長,名叫劉含,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兩道濃黑彎眉,配上一撇橫直的鬍子,彰顯着過人的精明與凜威。
當劉好領着劉宇跨入大殿的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父子二人,特別是盯着劉宇看,有錯愕,有驚訝,也有鄙夷。
劉好對自家兒子點頭勉勵一下,便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一邊。
劉宇則是向前幾步,走到衆老人和族長面前,不亢不卑,彎腰拱手一禮,道:“晚輩劉宇,拜見族長以及各位族老。”
衆老有的皺眉,有的不屑,有的無視,唯獨中年族長眸光一閃,微微一愣,隨即回道:“免禮了,既然回來了,那便準備參加半個月後的年關大比吧,爲我劉家爭點光。”
“哼!就憑這廢物敗家子?還指望他參加大比,爲我劉家爭光?若不是因爲他,我劉家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以我之見,還是先嚴懲了此子再說!”當下便有族中之人不滿,指責。
“對!若非他之所爲,我劉家又豈會鬧個自墮威名,舉族搬遷之境地?處處受限還不說,更是在其他三大家族的面前連頭都擡不起來!”
“說得對,他是我劉家的罪人!理當嚴懲!”
“......”
大殿裡頓時羣情激憤,怒罵,指責,譏諷,不一而足,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只有很小一部分人默不作聲,無威無怒,保持中立。
此等情景,劉宇早有所料,是以只兀自靜靜站着,聽着衆人的責罵,並不作聲,神態仍是不亢不卑。
這些族人所罵,並未有錯,劉家確是因他漸落困境,是他釀成了大錯,他並不想以言語當衆深自懺悔,而是坦然接受千夫所指,他日自當力行彌補,索回劉家往日的風采。
坐在正中央的幾位老人和中年族長,觀得片刻,紛紛驚詫不已,面面相覷。
但見劉宇從容淡定,並無言語相爭,亦或是高談闊論,只是站在那,默然不語,接受族人諸般不忿與夾攻,渾身上下散發着莫大的自信,較之以往可謂是大相徑庭,哪裡還有半點潑皮紈絝的影子?
最重要的是,此刻老人們集力感知之下,竟是天大的意外充滿心頭,那劉宇已然是轉元境一重的修爲了!
而且中氣充沛,渾厚,雙眸如海如空,明顯武道根基堅固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表面上看,普普通通,平淡無奇,實則不然,這是反相的內斂!
這一出迥異之處,只有修爲比劉宇高,並且極度集中精力之人,纔會瞧出個一二來,若非眼下罵聲一片,矛頭直指劉宇,族長與這幾位老人們也是斷斷看不出來的。
這,便是劉宇丹田不斷變小造成的結果,倘若哪一天,隨着他大境界的突破,他的丹田翻倍變小到了一定的程度,甚至接近於無,那便是真正的能瞞天過海,到那時,在外人看來,劉宇便會是毫無修爲之人,真正的“平凡百姓”一個。
“安靜!難道爾等忘了太上長老臨終前的遺訓?劉宇縱是犯了天大的錯,他也還是我劉家之人,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多提了,難不成責罰了他,我劉家便能夠繁榮昌盛,水漲船高了麼?”一位老人站起來,制止了衆人的騷動。
族長亦是頷首站起來,四下裡環顧一遍,散發出滾滾威嚴,運氣託聲,傳遍整個大殿:“三族老言之有理,劉宇乃我劉家嫡傳子孫,過去的事就算了,多餘的計較,並不會給我劉家帶來任何改變,反而淪爲他人的笑柄,此舉,不可取。”
默了幾息,族長繼續道:“況且,太上長老臨終有言,任何人不得打壓欺辱劉宇!鑑於此,我這裡有個折中的法子,便在此時此地,我族中年輕一輩的子弟們,都可自由向劉宇發出比武挑戰,切記,不論勝負,點到爲止,以武泯恩仇,日後任何人不得再故意針對劉宇,否則以族規論處!”
此番言語甚是得體,立時便討得了衆多族人的歸心,再不復吵鬧了。
“劉宇,你可有異議?”族長問。
劉宇自無不可,微笑着道:“晚輩並無異議,願意接受任何同輩之人的挑戰。”
在他看來,能夠以此等方式化解族中內部矛盾,最好不過,他很樂意,這是承受苦果的開端,也是責任擔當的起步。
站在一邊的劉好卻是握着拳頭,有些緊張,他怕其他人打傷了自己的兒子。
“既如此,那大家便往兩邊站開一些,騰出地方來。”族長手一揮,示意衆人站遠,留出足夠的空間,讓年輕一輩的族人們得以施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