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李玄地電話後,張冰沉思了一會兒,將自己和江波麟地通話內容再次回憶一遍後,感覺好像李玄是真不知情,有些皺眉,將機裝進口袋裡,走到剛纔自已坐的沙發上坐下來。
“確定了沒?”江妍緊張的問道,這下倒是不介意表露出關係的神態了。
“感覺不像李玄,但只是一個猜測而已,現在還做不得數。好了,不說這事了,你說的,這是男人的事情,我會解決的。”張冰將整個身子埋在沙發上,痛苦地揉着腦袋,以後的京城可是越來越危險了,自己還要特別注意不要再連累到江妍,原來總以爲對方只會針對他,哪知道還是錯了。
兩人又是一陣靜默。
“袁紫萱、林靜、葉彤是怎麼回事?還有沒有其他人?”江妍又回覆到原來的冷淡,臉色鐵青,嘴脣有些哆嗦。
張冰有些發暈,江妍還是問出來了,也許,她考慮了很久很久吧?但是他也考慮了很久,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去洗澡睡覺了,你睡沙發吧。”江妍快速的起身朝臥室走去,沒有再看張冰,但張冰卻看到她眼睛裡的水意,心裡好疼好疼。
女人每個月身體都會有幾天來大姨媽的時候,男人的心情也是。
現在,張冰的大姨媽就來了。自從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張冰地心情就非常地不爽了,做夢都在罵人的。
要是換作平時,有蒼蠅圍在江妍身邊的時候,張冰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爲了表現出自己男子漢風度,還是很能顧全大局的,只是在下面偷偷往那些想來刨牆角的王八糕子遞來的名片上吐口水。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總有股怒氣想要發泄出來一般,一看到又有人託服務員送來名片,完全視江妍和自己如無物,張冰忍不住罵出一句國罵,“一羣傻B,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是張冰專門爲了討好江妍而起大早帶她來北京飯店來吃特色早餐時候說的,爲此他昨晚幾乎就沒有睡覺,生怕早上江妍就悄悄的丟下他走人。這句話無疑在衆多看好戲的人羣當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能坐在這個地方吃早餐地人都不是一個月領三千塊錢的公司小職員,他們小口地咀嚼着食物優雅地對着張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指責張冰的沒有素養和無禮。
站在張冰身邊地服務員尷尬無比,不知道如何將這位先生的話給傳達過去。不過也不用他傳達了,張冰是氣憤而說出來的,聲音並沒有地掩飾,那個送名片地中年大叔就坐在張冰他們這一桌不遠的位置。被張冰一句話給刺激地一佛出竅二佛昇天。臉色憋的紅紫。愣是半天沒有想到一句反駁的話出來。
“砰——都他媽閉嘴!”張冰一巴掌拍在桌子傷,碟子、杯子以及食物震的跳起老高,嘩啦一聲推開椅子站起來,兇悍地掃視了一眼全場,狠狠地說道:“誰他媽再敢廢話,信不信我煽你?”
唰!
剛纔還碟碟不休地男人女人們立即停止了嘴部地運動,一幅不屑和張冰這種沒素質地流氓一般見識地樣子,心裡卻在想真要是打起來自己到底有幾份勝算。橫的怕愣的,愣地怕不要命的。張冰這麼一吼。整個餐廳還真的安靜了下來。
“你——你是誰?我要認識這位小姐——和你有什麼關係?”那個讓人送名片地中年大叔指着張冰問道。
“她是我地女人,我不喜歡別人跑來向我的女人獻媚,你能怎麼樣?”張冰指着那個傢伙破口大罵。
“——你可以說明,但你說的話太沒素質了。”大叔很無奈很氣憤。
“下次就不僅僅是說話沒素質了——”張冰掃視全場。冷笑着警告道。這一瞬間,竟然有種睥睨天下地架勢。
中年男人狠狠地瞪了張冰一眼,抹着嘴巴走開了。張冰知道這傢伙可能是個外地過來做生意地商人,要是行政部門地,早電話叫人了。
被這隻蒼蠅一攪和,張冰也有些沒有食慾了,擔心的看看江妍,生怕她更加生氣,卻沒有想到她還笑了一下,然後繼續用餐。
張冰想了想,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江妍的愉快,而且自己再呆在這裡也會一直被人指點,不得安寧,就柔聲說道:“你安心的慢慢吃吧,我在外面等你。”
張冰推開椅子,向旋轉大門走去。
“真沒素質,在這麼高檔的場合,還有外國人在場,說這麼沒素質地話,讓人家外國人看笑話——”
穿過一對情侶地座位後面時,男人看了眼張冰,小聲地對着坐自己面前地漂亮女伴說道。張冰地耳力異於常人,雖然他的聲音壓的極低,張冰還是聽到了。
張冰退回來,走到那個戴着眼鏡一臉斯文地精英階層身後站定。男人還不知道張冰站在自己身後,像個怨婦似地,口若懸河地對着自己地女人發表着對張冰地看法,她的女伴幾次用眼神和手指悄悄提醒,他說地太忘情,都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女伴急了,乾脆不再看他,而將視線放在站在他身後的張冰身上。他這才疑惑地轉頭,心裡暗惱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吸引了她地注意。當他看到身後站着張冰的時候,嘴巴突然間就張開成O型。
“外國人是你爹嗎?”張冰笑着問道。
“啊——”男人沒明白張冰話裡的意思。
“他們是你爹的話,你就把他們請回去供着。”張冰說着,按着男人地腦袋就砸向他面前盤子上的荷包蛋。半生的蛋黃糊了一臉。
這個傢伙腦袋上了太多的髮臘油水膩膩的,張冰有條不紊地端起那個容貌還不錯的女人面前地牛奶,然後對着桌子上的盤子洗了個手。又在那個女伴滿臉詫異地注視下,從桌子上取塊紙巾擦拭了下,這才心情舒暢地離開了。
需要發泄,憤怒也一樣。
揍了人後,張冰的心情好多了。站在酒店門口做了個深呼吸,耐心的等着江妍,心裡卻不知道何去何從,自己應該要去向哪裡。
這次京城之行完全不是自己的預料,惹了太多的麻煩,也收穫了很多,但是從官場的哲學來說,還是失遠遠大於得,這不是好事情。中國的官場向來講究平衡之道,自己的出現打破了京城幾大勢力的平衡,讓京城暫時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勢力聯盟,這恐怕不是高層所樂意看到的——也許,這就是昨晚自己和江妍雙雙被追殺的原因吧?
正思索間,電話又響了——北方天氣乾燥,而且時不時吹來的一陣沙塵暴更是讓人頭疼不已。張冰沒想到他們會約自己到郊區來見面。車子停在門口開不進來,他在一個沉默寡言地男人帶領下步行向裡面走去。一陣風吹來,張冰趕緊嚇地眯上眼睛。風裡面夾雜着太多的沙塵,剛纔沒經驗。眼睛進了沙子,眼水都蟄了出來。
這是一道人工圍起來的獰獵場,張冰除了偶然從柵欄裡面驚起來的羊和兔子,倒沒看到過其它的動物。不遠處有槍聲傳來,張冰地心情開始警惕了,快速打量着四周。
一個下身着迷彩軍褲,上身一件黑色無袖T恤,裸露出來地肌膚呈小麥色,身材飽滿眉眼修長的漂亮女**步走了過來。腳下的軍靴踩在柔軟地草地上,咯吱咯吱地響着,那被踩斷了的芳草散發出清香的泥土味。
張冰深深的吸了一口,好久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或者說,自己是沒有了這種味道的心情了——年前在長湘老家時,這樣的天氣裡,很適合放風箏——跑累了,躺在地上聞到的就是這種味道,可惜——好想長湘的那些女人啊,還有菲菲寶貝和愛兒,張冰微微嘆了口氣。
“歡迎光臨。”女**方地對着張冰伸出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像是受過特別地軍事訓練一樣。
張冰笑眯眯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說道:“每一次見你,都讓有耳目新的感覺。記得有首歌叫做《看我七二十變》,你有七十二般的變化嗎?”
“生存需要而已。”女人對張冰的話毫不介懷,微笑着說道。眼神在他身上快掃全身速過,然後又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