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推算

所有認識白霜君的人都會讚歎一句,“這是一個真男子!”。真男子的意思就是這個人很男人,夠豪放、大氣、堅韌,然而幾乎沒有一個人會產生這個人很溫柔的想法。

除了蘇元,看見白霜君,蘇元就感覺到這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因爲他的眼神,就像是水波一樣,只是掃視你一眼,就讓你產生了一種心靈被清洗了一遍一樣的清爽感覺。而且蘇元超常的嗅覺,甚至可以聞到白霜君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檀香的味道。

如果多年以前,蘇元見到那個麻布草鞋,鬍鬚崢嶸,渾身橫肉的白霜君,他肯定會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別人易容冒充的了,就連白起,也是十分不適應白霜君現在這個形象。不過白起知道,白霜君的刀道玄功每到一個新層次都會逆轉,狀態十分不穩定,有時候看起來比絕世魔頭還是兇殘,而有時候看起來卻比有道高僧還要慈悲。

這個書院是範小花建的,裡面的學生都是範家子弟,這些人都是荊州城裡有名的難纏小子,也只有白霜君這等煞星纔可以震懾住他們。蘇元等人見了白霜君,一直提着的心也總算放下來了,如果蘇家敢在白霜君面前追殺三個,那麼蘇元也只得認了,不過他知道,蘇家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回到荊州城,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用花月產的香皂狠狠的擦拭全身,長期的逃亡歲月,蘇元身上的灰垢有十幾斤重了。然後他光着上身,赤着腳,手中提着一把小巧的紫砂壺,晃悠悠的走出房間,微微泛紅的皮膚被屋外的冷風一吹,說不出舒爽。

院子裡種了幾株桃樹,詭異的繁花滿枝,在這個季節,桃花本該早就凋零了,但是卻被人用陣法控制,一直濃豔的開放着,桃花樹下,白霜君躺在一把特製的躺椅上,聽白起訴說這些年的經歷和蘇元的一些事情。

看見蘇元,白霜君向他微微一笑,“說起來,我該叫你一聲師弟呢。本來前些日子碰見蘇幕遮,他讓我多照顧一下你,說你算是他半個弟子,沒想到你真正的身份卻是天門傳人。”蘇元苦笑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我每晚做夢有個高人傳授我修行法門,居然還夢想成真了嗎?那日聽見白起說我是某個人傳人,你能不能向我詳細的說一下,我現在很茫然。”

白霜君笑道:“你倒是好命,糊里糊塗的就得了天大的便宜。天門是一個修行門派,早已經不被現在的武林人所知,創始人爲鴻鈞老師,曾經被前大胤朝冊封爲至聖先師,二代弟子有七十二人,前大胤朝皇帝軒轅姬,花月的月主計無涯,我父親,張敬軒的爺爺,他們都是天門二代弟子,至於我,則是天門的三代弟子,蘇家的蘇花花也是三代弟子,你也是,呵呵。白起則就是第四代了。”

“你夢中傳你修行法門的人,就是天門二代弟子蕭索了,天門二代弟子中排第四,二十年前已經成爲公認的天下第一,天門五大宗門,心勢氣體術,你就是心宗的傳人了,這種手法應該是引迴夢心法,也只有蕭索纔會用這種詭異的手段授藝。”

白霜君簡單的向蘇元介紹了天門的情況,蘇元心中簡直如驚濤駭浪一般難以平息了,前些日子自己還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的叛奴,今日自己就成了和白霜君一個輩分的存在,這人生啊,真是太大起大落了。

白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蘇元突然成爲自己的長輩很不爽,對於他那副震驚癡呆的形象很不屑。

這時張敬軒也走了過來,他卻不像蘇元一般隨意,長髮束起,衣衫整潔,向着白霜君行禮道:“前輩讓我們到寧州大森林尋找機緣,卻不知有什麼具體的指示。”白霜君擺手笑道:“既然是機緣,我提前說破了反而不好,你們去了就知道了,吃過晚飯之後就動身去吧。”

他這句話一說完,白起的臉色就微微變動,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如此催促他們離開,但是白起知道不管如何,肯定是爲了自己好。

夜幕降臨之後三人辭別了白霜君,上了胖子的馬車,絕塵而去。白霜君沒有送他們,因爲他本來就是一個很討厭離別的人。

他仍坐在桃樹下的躺椅上,身後卻出現一個妙齡少女,正是那範家大小姐範小花。她看着白霜君嘆氣道:“你爲什麼不讓他們留下呢?”白霜君笑道:“如果我不能解決問題,他們留下也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分我心,讓形勢更加不利。下唐已經抵擋不住多少日子了,如果不能取得雲夢沼澤這些人的支持,僅憑荊州的一州之力根本不能阻擋大夏的軍隊。讓他們去寧州森林,是因爲那是最安全的,不論是大夏的巫人還是花月的殺手,都不會去那找他們麻煩的。”範小花無言輕嘆,有句話卻沒有說出口,“其實你也應該隨他們去的,留下來,不過是一個微薄的念想,儘儘人力。”

這些年兩人的關係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白霜君已經聽說了天啓之戰,最後雪現身將軒轅姬救走,當然也知道了那個讓蕭索念念不忘,甚至自我封印的女子就是那個離自己而去的雪,這是生活給他們這些人開的一個玩笑,卻正好擊中了所有人的軟肋,所有雖然早就知道了蕭索在寧州森林之中,卻也一直沒去找過他。

況且這些年來,自己已經慢慢淡忘了那個讓自己改變的雪,範小花的影子充斥在自己生活中,而範小花也知道白霜君一直忘記不掉雪,也知道天命王府那晚,三人看自己的眼神那麼怪異,只是因爲自己長的很像那個叫雪的女子,有時候她真的是很羨慕雪,也很想見她一面,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讓白霜君蕭索這等男人銘記於心。

一個身影從牆外翻牆而入,猛見到桃樹下隱隱相依的兩人吃了一驚,訕笑道:“沒有打擾你們吧。”範小花白了那人一眼,對於這個行事隨心所欲的弟弟實在是有些無語了。

“那些雲夢的鏡師已經到了嗎?”白霜君問道。

“已經到了,來了三個人,兩個九階高手,一個我看不透,可能是修道者層次的虛境高手。”範無病沉聲道。

白霜君眼中一道亮光閃過,“虛境高手,看來雲夢那邊也是打算下大手筆了。”要知道即便過了二十年,白霜君也還是虛境邊緣徘徊,遲遲進不了那個層次。

不過他的刀道,性質怪異,以他的修爲,虛境高手如果大意,都會被他一刀斬殺。天門攻擊力第一的功法,不是浪得虛名。

白霜君站起,整了整衣衫,三人出了院子,向着城主府而去。

胖子趕着馬車剛出了荊州城,白起便叫他停住。下了車,白起從一個布袋之中取出了各種各樣的術法道具出來,桃木劍,硃砂,符紙,甚至還有一座法臺。他看清方位,將法臺擺起,長髮披散,手持桃木劍,腳下踏罡布鬥,口中唸唸有詞,行起法來。

蘇元看了片刻,居然看出一些門道出來。

張敬軒問道:“他在做什麼?”“先天大衍神算,一種可以推算禍福吉凶的術法,修煉到高深處據說十方世界,一念之間,便可以知道任何想知道的事情。”蘇元解釋道。

張敬軒咋舌不已,“那他現在在推算我們這次的吉凶?”

蘇元一翻眼,“施展這種術法不但危險,而且很傷元氣,你覺得他會是爲我們推算嗎?白前輩這麼急促的催我們走,這裡面很可能有什麼古怪。”

天空中風雲大作,白起長髮飛揚,臉色潮紅一片,一咬舌尖,一口心頭精血噴在一張符紙之上,一行淡淡的字跡在符紙上一現而逝,白起的臉色更蒼白了起來。

天降殺機,龍蛇起陸,黑雲壓城,星君身隕。

雖然知道荊州城這些年也逝風雨飄搖,但是白起卻從來沒想到形勢已經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步。星君身隕,白霜君號稱天煞星君,到底是什麼居然可以可能讓白霜君身隕呢?

難道是大夏的巫人還是花月終於要對荊州城動手了嗎?

雖然沒有看清楚符紙上的字跡,蘇元等人也知道白霜君此刻的心情糟糕至極。胖子小心翼翼的說:“要不我們回去?”

白起道:“他既然讓我們走,肯定是不想讓我們牽扯他的心神,我們現在就回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我們先在前面的鎮子住下來,慢慢摸清楚荊州的情形再做打算,不過出去了幾年而已,難道荊州城就要變天了不成?”

當下幾人定計,先行隱入暗中,再做打算。

第二 同伴第四 自由第十二 天墟第十五 大雷澤第二 破結第二 同伴第二十三 風無形第五 傳人第四 蟲宴第十五 壽誕和死亡(完)第二十二 偃師與萬象傀儡第十八 烈火焚城第二十五 春水絕第三 新一代們的閃亮登場第十二 壽誕和死亡(2)第七 風動第三十二 六道化身第四 蟲宴第十 五行遁法第八 向清清第二十 陽光與影子第三十二 六道化身第二十一 北斗封魔第一 叛逃的奴隸第九 風之一族的悲哀第三十七 攪亂棋局的人第三十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2)第二十九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1)第六 偶遇第十八 烈火焚城第五 局勢第八 向清清第十二 開在黑夜裡的花第九 風之一族的悲哀第十六 憶往昔第十一 勸阻第十二 開在黑夜裡的花第十二 壽誕和死亡(2)第二十 陽光與影子第四 自由第二 同伴第七 天門老七第十六 往事不可追第十 鬥劍(下)第八 齊聚第二十六 隱藏最深的人第六 多出來的記憶第一 叛逃的奴隸第十九 獨孤退之第十 鬥劍(下)第三十二 六道化身第五 秘辛第六 蕭楚第九 鬥劍(上)第十三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第五 局勢第十 鬥劍(下)第十六 憶往昔第三十九 此情可待成追憶第二十七 軒轅第三十五 心印 母拳 劍胎第十三 蒹葭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三 新一代們的閃亮登場第十六 兵解第二十六 隱藏最深的人第七 風動第十四 地域界碑第九 史上最短暫會盟第六 多出來的記憶第二十八 忘情天訣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九 風之一族的悲哀第八 齊聚第二十六 隱藏最深的人第二十九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1)第十六 憶往昔第十九 獨孤退之第二十八 忘情天訣第十四 地域界碑第六 多出來的記憶第三十五 心印 母拳 劍胎第三十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2)第二十三 風無形第九 風之一族的悲哀第十二 壽誕和死亡(2)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六 偶遇第十三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第三十二 六道化身第十七 人生若只如初見第十六 憶往昔第二 同伴第八 齊聚第四 蟲宴第十一 勸阻第十三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第八 雲起第三十一 那一年 那些人 那些事(3)第六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