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痕看着蕭雪尋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好像看着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死物一般。
“司空……御痕……你,你答應過,我,不負我的。”蕭雪尋忍着巨大的痛,和越來越艱難的呼吸,說道。
司空御痕冰冷的眸子閃了一下,隨後越發的冰冷了。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蕭雪尋感覺特別難受,呼吸越來越困難,根本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整張臉由白變紅,由紅變紫再變青紫,拍打的動作也越來越有氣無力,就連呼吸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微弱。
但是她那雙清亮的眸子卻一直看着司空御痕。
門外司空浩南看情形不對,着急的想要衝過去,卻被邵華一把拉住了。
司空浩南說道:“再不救她就沒命了,她要是死了,郗肆一定不會善甘罷休的。”
邵華一雙眼睛死死的看着司空御痕的方向,從未有過的嚴肅說道:“皇上不會讓她死的。”如果他真的愛她的話。
“她都不動了。”司空浩南看着雙手已經垂下來的蕭雪尋,驚慌的說道。
邵華隱在袖子裡的手都有些發抖,可是還是死死的拉着司空浩南不讓他上前。他不能讓蕭雪尋所付出的白費了。
砰……
司空御痕在蕭雪尋那雙堅毅的眸子緩緩閉上的那一刻,心裡竟然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
然後心底傳出一個聲音,她不能死,不能死……
那個聲音很煩人,煩的讓他頭疼,於是他一揮手將那不知死活,膽敢頂撞他的女人給甩了出去。
“咳咳咳……”
蕭雪尋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劇烈的碰撞讓她清醒過來,繼而開始劇烈的咳嗽,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司空御痕扶着頭,眉頭皺緊冷漠的盯着蕭雪尋,說道:“這一次朕放過你,下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滾!”
司空浩南再也不能容忍自己旁觀了,用力掙脫開邵華的手,衝了過去。
他小心的將蕭雪尋扶起來,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蕭雪尋一手扶着脖子,一手衝司空浩南搖搖,表示自己沒事兒。
司空浩南道:“我送你回去。”然後他看向司空御痕,說道:“臣弟先行告退。”
司空御痕沒說話,可是當司空浩南關心被他傷害的那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尤其是當司空浩南扶住那女人的時候,他恨不得將他的手拿開。
可是那細微的感受還沒有讓他失去理智,他硬生生的隱下了所有想法和衝動。
蕭雪尋點點頭,在司空浩南的攙扶下離開了御書房。
邵華同時告退,追着他們來到了鈺雎齋。
蕭雪尋找了個坐位坐下後,司空浩南倒了一杯茶給她,說道:“你確定還要繼續嗎,皇兄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很有可能會殺了你的。”
蕭雪尋喝了口茶水,現在已經緩解了好多,她苦笑一下,說道:“如果他殺了我,那就說明他對我的愛也沒有那麼深,就當是對我有眼無珠的懲罰了。”
“你這是拿命在讓他想起你。”邵華坐在蕭雪尋的對面,手肘撐着椅背,拇指和食指摩擦着下巴,看着蕭雪尋說道。
蕭雪尋不想理會他,於是下了逐客令,道:“你們可以離開了,我想要休息。”
司空浩南還想要說什麼,邵華一把將他拉起來,說道:“娘娘都說了要休息,我們閒雜人等還是趕緊離開吧!”
離開了鈺雎齋後,邵華還是抓着司空浩南緊緊的不放。
司空浩南猛然停了下來,舉起那隻被抓的手,說道:“你準備抓到什麼時候啊?”
邵華一愣,一把甩開司空浩南的手,十分嫌棄的在司空浩南身上擦了兩下手,說道:“你當我願意拉你,還不是你沒眼色。”
司空浩南一臉震驚的低頭看看被他擦過的地方,不甘心的吼道:“我哪兒沒眼色了?”
可邵華已經走出好遠了,根本就不理會他,他很不甘心的三步並作兩步走,拉住邵華辯解着。
邵華很不情願的將他一次次的甩開。
蕭雪尋現在感覺自己是身心俱疲,躺到牀上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音兒?”蕭雪尋喊了一聲。
很快外面傳來腳步聲,接着一個清秀的小丫頭轉過屏風站在牀前問道:“主子怎麼了?”
蕭雪尋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三更剛過。”音兒問道:“主子是餓了嗎?”
蕭雪尋一回來就睡了,晚飯都沒來得及吃,所以音兒想着是不是餓醒了。
蕭雪尋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有些口渴,你幫我倒杯水過來吧。”
“是。”音兒應了一聲,很快打開牀幔遞進來一杯水。
蕭雪尋接過後,說道:“我沒事兒了,都這麼晚了,你也回房休息去吧,不用守着了。”
“謝娘娘。”音兒高興的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蕭雪尋等音兒走了之後,這才掀開牀幔穿上鞋子走到了窗邊。看着那明亮的月亮,蕭雪尋忍不住想到了除夕夜。
想到除夕夜,又想到了司空御痕。蕭雪尋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回去穿上衣服悄悄的走出了鈺雎齋。
慢慢的走上望月臺,蕭雪尋站在她曾經最喜歡站的那個位置上,雙手扶着石欄擡頭望天。
果然,這裡是賞月最佳的地方,也不負那望月臺之名。
“看來你心情不錯嘛,這麼晚了還在賞月。”
突然一道穿透人心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蕭雪尋一驚,猛然轉頭,一雙清冷漆黑的眸子四處尋找,終於在一片陰影中,看到一個身穿太監服裝的陌生人靠在那裡。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讓蕭雪尋感覺到一陣眩暈。
“一個人賞月是不是很沒意思,不如奴才陪娘娘一同賞如何?”那人說話間已經邁着優雅的步子向着蕭雪尋走了過來。
蕭雪尋心神一晃,狠狠的甩一下腦袋,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太監,清冷的喊出一個名字:“相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