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左千賜眉頭皺了一下。
“蕭雪尋”注意到了左千賜的異樣,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蕭雪尋,眸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狠厲,然後很快恢復。
她對着左千賜說道:“那女子怪可憐的,就因爲長的醜就要被人打,太不公平了,你幫幫她吧!”
蕭雪尋的話乍一聽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是左千賜看着她卻皺了眉頭。
蕭雪尋看左千賜無動於衷,於是轉身對御痕撒嬌道:“御痕,你讓左幫幫她吧!”
聽到左三個字,左千賜看着蕭雪尋的眼神更加深了幾分探究。
御痕卻完全沒有覺察到,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醜女,眉頭皺了一下,說道:“千賜,你幫一下她吧!”
左千賜道:“這個我幫不了她。”
那個醜女他認出來了,是相君莫身邊的人,他相信御痕也認出來了。
至於御痕爲何還,那完全是因爲他身邊的蕭雪尋。
而左千賜不幫,卻是因爲他的確沒辦法幫。
聽了左千賜的話,“蕭雪尋”的內心是開心的。
可是臉上卻是一片的憤怒,對着左千賜吼道:“你說謊,你不是欏娑的少主嗎?他們都那麼尊敬你,你爲何不幫她。”
“我真的幫不了她,欏娑有欏娑的規矩,我也不是欏娑神,什麼都能讓人信服。”左千賜不悅的說道。
蕭雪尋衝他冷哼一聲,狠狠的將他撞開,說道:“你不幫我幫。”
說着她就向着蕭雪尋走了過去。
可是當她的手準備觸碰蕭雪尋的時候,卻被對方狠狠的打開了。
“蕭雪尋”嘴角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雙眸卻是一片愣怔,然後溫柔問道:“你怎麼了?不要害怕,我是幫你的。”
蕭雪尋擡頭雙眸冰冷到了極點。
別人沒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可是她卻看到了。
看樣子這個女人是清楚她的身份的,所以故意來看她出醜,故意要讓她看到她和御痕的恩愛的。
而她現在大方的救自己,恐怕就是要激怒自己,讓御痕更討厭她。
等“蕭雪尋”再次向她伸出了手,這一次卻驚異的沒有被對方打開。
蕭雪尋那冰冷的眼神突然變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眼睛中都保函着盈盈淚珠,好似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如果是一個清秀的女子露出這樣的神情,一定是碎了一衆男子的心。
偏偏她的樣子極醜,只是讓人看着有一絲的可憐而已。
“蕭雪尋”沒想到她會接受自己的幫助,她不是應該憤怒,應該狠狠的甩開自己的嗎?
她的內心不能平靜,想要狠狠的甩開蕭雪尋來自導自演一番,卻沒想到她的衣袖被蕭雪尋抓的緊緊的。
因爲掙脫不開,“蕭雪尋”用了一番力氣,蕭雪尋一鬆手,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而這一下在衆人看來,就是“蕭雪尋”故意將她推倒在地上的。
再配上蕭雪尋驚愕而受傷的表情,更加坐實了她的罪狀。
“我,不是的,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要嫁禍我的,我沒想到她這麼不知好歹。”假的蕭雪尋極力的想要辯解。
可是人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原本想要欺負蕭雪尋的人,看到這副情景頓時心生可憐。
剛纔的那一幕,御痕也看的清清楚楚的,是“蕭雪尋”將那女子甩開的。
他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雖然他很不喜歡那個醜女,可是他的雪尋卻不是那樣表裡不一的人啊!
他看着“蕭雪尋”的眸子沉了沉。
“蕭雪尋”敏感的察覺了出來,急忙上前挽住了御痕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道:“你也不信我嗎?”
御痕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回去吧!”
說着他佛開了“蕭雪尋”的手,獨自向前走去。
左千賜再次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蕭雪尋,很快的離開了。
衆人手中的東西也扔完了,覺的那醜女也被欺負的差不多了,紛紛散了開。
等着路上恢復了平靜後,蕭雪尋才撿起自己的東西,慢慢的站了起來。
她打掉身上頭上的爛菜葉子後,拖着狼狽的身體向前走去。
剛走出兩步,突然她感覺到左側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
蕭雪尋轉頭,就看到了靠在牆邊,嘴角勾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相君莫。
蕭雪尋沒有理會他,轉過臉來繼續走自己的路。
相君莫看蕭雪尋直接將他忽略了,趕緊追了上來,幫她將剩下的菜葉子撿下來。
他說道:“看吧,都這樣了,御痕還沒認出那個冒牌貨。”
蕭雪尋不理會他,腳下的步子更加快了幾分。
相君莫笑了笑,步子邁大了些,依舊一點兒都不落蕭雪尋。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道白色的身影,將這一幕看在了眼中。
居白笑沒想到自己是如此的倒黴,剛進了城,就入了一家黑店,然後不但自己的包裹沒了,命也差點兒丟掉。
還好他武功不是太弱,成功的逃了出來,卻發現自己孑然一身了。
這一路上,他基本上都是靠小偷小摸的弄些銀兩,維持着生活,一路找到了玉麟城來。
卻沒想到剛一進城,就發現瞭如此有趣的事情。
相君莫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竟然追着一個醜陋的女人跑。
左千賜回到相府後,並沒有跟着御痕去竹翠院,而是回了自己的雲霄院。
他靜靜的坐在院子內樹下的石凳上,手肘撐着石桌,手掌扶着半邊臉,看着蔚藍的天空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
可越是想,他卻越感覺到迷惑。
這時候,御痕走了過來,坐到他的對面,說道:“你是不是也發現了?”
左千賜挑眉看了一眼御痕,然後繼續望着天,說道:“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雪尋很奇怪。”御痕肯定的說道。
左千賜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說道:“這話怎麼說?”
“我很清楚她,她不是那種虛心假意的人,可是她今天的行爲……”御痕沒辦法說下去。
左千賜不知爲何,心裡竟然感覺到鬆了一口氣。
他說道:“也許是因爲身在欏娑,被相君莫折磨的太過,一時不敢信任任何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