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蕭雪尋驚呼一聲,整個身體都被拖了過來。
下一秒,她看準機會,一把抽出了他腰間的匕首,狠狠地朝他刺了過去,君相莫反應非常快,即使如此,也僅是剛剛躲過。
她見一招不能起效,匕首反轉,冰冷的刀刃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冷喝一聲,“別過來,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
說罷,她努力平復着呼吸,雙眸裡滿是冰涼和後怕。
眼前的君相莫摸了摸腰間空蕩蕩的匕首套,意味不明的淺笑,“雪尋,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你出去!”她指着門外,這個毒如蛇蠍的男人,再和他多呆一秒,她都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他。
“你覺得這把匕首能阻擋我想要的嗎?”
聽到這話,蕭雪尋只覺得眉心一緊,他的手段她再清楚不過,握着匕首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幾分,刀刃緊緊地貼着脖子,絲絲血跡順着脖子流了下來。
她卻放佛感覺不到疼。
君相莫手段百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恰在這時,居白笑從外面走了進來。
踏進屋裡的那一刻,狠狠的震驚,眼睛裡閃過很多情緒,有驚訝,有憤怒,也有心疼,,“君相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深呼吸一口氣。
“雪尋,你把匕首放下來,不要做傻事。”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凡是我想要的,總會有辦法得到。”說罷,君相莫整了整衣襬,視線在蕭雪尋身上流連了幾圈,轉身走了出去。
面色如常,沒有被打斷的惱怒,也沒有氣急。
直到君相莫走了出去,蕭雪尋才緩緩地鬆開了匕首,身子軟軟的倒在了牀上,再沒有多的一分力氣,從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居白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輕輕地把被子給她蓋好,輕聲說,“雪尋,你放心,君相莫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你出去。”蕭雪尋只覺得很累,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居白笑沒有再說什麼,沉默的出去了。
走到門外,果然,君相莫沒有離開,正在石桌上喝茶。
“君相莫,她不是你能動的人,別忘了我是因爲什麼幫你。”居白笑兀自坐下,目光如寒冰一樣。
君相莫倒了一杯茶給他,“天下麼?天下我想要,別的,我也想要,你最好把她看緊了,別讓我抓到機會。”
“那你是不想殺司空御南了。”聲音冷淡,帶着一絲涼意。
君相莫把目光轉向別處,微微沉吟,驀的笑了,只是這個笑意未達眼底,“我可以不碰她,但是你要儘快把司空御南解決了。”
話落,修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這個院子。
居白笑喝完最後一杯茶轉身,身子狠狠的僵住,“雪尋……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怎麼會知道你們的合謀呢?”她嘴角噙着冷笑,身上只是披着一件長衫,衣冠不整。
居白笑不知道她聽見了多少,腳下快步朝她走了過來,試圖牽着她的手,卻被她冷冷的躲開了,“雪尋,你想聽我解釋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想解釋什麼?你想殺司空御南,想殺我丈夫是假的?你們不是在一起同流合污?”
居白笑被她的這個嘲諷深深的刺到了,苦笑一聲,“雪尋,難道你的眼裡只有司空御南嗎?”
“對。”乾脆利落,不帶一絲情緒。
居白笑的心再次被刺的鮮血淋漓,就像一把無形的劍,不帶一絲溫度,他再也忍受不住,雙手扶着她的肩,痛聲低喝到,“爲什麼?我到底哪裡不如他?師妹,我也喜歡你,比那個男人更喜歡你,你爲什麼不能回頭看我一眼!”
蕭雪尋終於正視他,四目相對,只看見她的殷紅的嘴脣一張一合,無情的聲音灌入耳內,“因爲你不是他。”
“唔……”突然,蕭雪尋的嘴脣被緊緊含住,一條有力的舌頭試圖撬開她的牙關,被她本能的擋在外面。
居白笑居然強吻她。
“啪——”
居白笑的臉頰上迅速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她的手心還在發麻,看見師兄面上閃過痛苦,她有一些不忍,但隨即,就把這種情緒撇開。
“你這樣和君相莫有什麼區別?”
居白笑淺淺的笑了,手上也放開了她,恢復了從前的模樣,“我和他的區別是,我比任何都喜歡你。”
蕭雪尋的心中微痛,垂下眼眸,“可是我對你沒有男女之情,一直都把你當兄長。”
“那我就去殺了司空御男。”
蕭雪尋猛的擡頭,不可置信,“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此時居白笑心中猶在滴血,手心微抖,“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對,我愛他,除了他,我誰也不愛。”蕭雪尋回答的很快,目光堅定,她和司空御南被襲擊的時候,君相莫催動了蠱毒,是她傷了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脫離了危險。話裡一半是內疚,一半是爲了刺激師兄,希望師兄就此放手。
“那我就偏不如你願。”
居白笑忍着心臟的疼痛,目光陰冷。
“你不想知道司空御南現在在什麼地方嗎?我告訴你怎麼樣?”居白笑擡起手,想觸碰她的臉,卻被她躲過去了,就像是躲一隻令人嫌惡的蒼蠅。他的內心猛的抽搐了幾下。
聽到司空御南的名字,蕭雪尋的目光轉動,“他在哪裡?”
“你不是愛他嗎?他的消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想知道,那就取悅我。”居白笑轉開了身子,一隻緊握着的手心鬆開,裡面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此時已經是下午了,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邊,卻無端讓人渾身發冷。
院子裡的一朵玫瑰花正在悄然開放,早上還是花蕾,現在已經微微散開花瓣了。
四周一片寂靜,蕭雪尋驚愕,久久沒有說話。
話出口,居白笑就有有些後悔,她雪白的脖子上血跡還沒有清理,他隨身帶着金瘡藥,可是,她應該不會再讓自己觸碰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