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種酒攙和着喝進肚中,恐怕只有神仙才擋得住了;韓暮在前世就經常在混着喝酒的飯局上被放趴下。
單論啤酒,千威,嘉士叔之類十幾罐不在話下,白酒雖酒量不高但是四十幾度的也最少六兩以上的量,香檳酒、葡萄酒之類的也是一樣,單喝一種韓暮還是可以抵擋一會。
但是隻要兩種或兩種酒以上的一混合,馬上撩腳便倒,完全的沒有戰鬥力。
碣石老先生十幾種混在肚子裡,韓暮開始替他難受了。
果然,老傢伙開始搖晃了,十幾壇酒也被他喝了一小半了,袁崗忙上前道:“師伯,莫要急着喝酒啊,這麼多菜,邊吃菜邊慢慢喝啊。”
韓暮也怕他喝醉,自己還想和他聊聊呢,也插話道:“老先生,這酒是我孝敬您的,您慢慢喝,喝不完可以帶着回房,明天繼續喝;好酒需慢慢品味,喝多了就有違飲酒之道,也傷了身子,您說對不?”
碣石先生這才停杯不飲,歪着頭道:“這酒當真是全部給我了?”
韓暮啞然失笑道:“當然,那還能有假麼?不但送你,今後我還幫你留意天下美酒,只要我能弄到的,幫你統統弄來,讓老先生您喝個夠。”
碣石哈哈大笑道:“想哄老夫留在你這,幫你辦事是吧?”
靠!韓暮心裡鬱悶,鬧了半天,這傢伙根本就是酒醉心明,根本沒有一點點迷糊的樣子,韓暮尷尬了。
“好吧!看在你們這麼用心討本人開心的份上,我便留在你府上一段時間。”碣石出乎意料的居然答應了。
韓暮和袁崗相視而嘻,又聽那老傢伙道:“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老夫如果住的膩了,說走就走,你們可不許攔我。”
韓暮和袁崗忙道:“怎麼會攔着您老人家呢,你高興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韓暮心裡道:這回喝了我這麼多酒來,我會讓你說走就走?就算是讓你走,我也要榨乾你的油水;明日須和家中護院領班說一聲,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走。
張彤雲笑嘻嘻的上前道:“老爺子,這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明天我教你玩。”
碣石愕然道:“小丫頭,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老夫沒玩過的,琴棋書畫?天地五行?”
“麻將,你玩過麼?”張彤雲道。
“什麼是麻將?”碣石老先生興趣來了。
韓暮暗中朝張彤雲一挑大指,這丫頭鬼精,看出來這老傢伙是個愛喝酒,愛玩的主,所以拿麻將來勾引了。
張彤雲看見韓暮伸指誇獎,得意的一撇小嘴,轉頭道:“老爺子,明天教你玩,先用餐;你都喝了一肚子酒了,我們可一口菜都還沒吃呢。”
碣石這才發現直到現在爲止,只有他一個人在又吃又喝,別人都空着肚子呢;訕訕的笑道:“老夫失禮,原諒則個,大家同吃,同吃。”窘相畢露。
衆女‘噗嗤噗嗤’的笑起來,衆人這纔開動酒席,那碣石聽說韓府尚有數百壇葡萄美酒,於是‘慷慨大方’的將那一小壇葡萄酒貢獻出來,讓衆女飲用。
韓暮和袁崗則陪着碣石重開了一罈老杜康三人推杯換盞,喝了個不亦樂乎。
幾巡酒菜下肚,韓暮開始套問碣石的本事。
“老先生這是從何而來啊?”
碣石咕咚喝了一杯酒,夾着一口菜進口,一邊大嚼一邊道:“老夫年前去北地雲遊,恰逢道安老和尚在襄陽講經佈道,他那裡好茶不少,我便去尋他盤桓了半年時間。”
韓暮心道:定是將這道安的好茶喝乾淨了才走的。
謝道韞忽然吃驚的插口道:“老先生說的可是太行高僧道安大師麼?”
“可不是那個老傢伙麼?還能有誰?小丫頭你識得他?”碣石滿不在乎的道。
韓暮對東晉的佛教名人一概不識,但見謝道韞吃驚的神情,知道這個道安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道蘊怎會有份識得道安大師呢,不過是久聞大名而已,老先生和道安大師難道是故人?”
“哈哈,你喊那老和尚大師?那我豈不是大師的大師了,那老和尚我二十年前就認識了,當時在太行山上,我自欣賞山景,那老和尚,不!當時他還是個小和尚,冒冒失失的差點把我撞到山崖下面去;哼,還算他手腳快,事後我在他的寺廟裡盤桓了十幾日,吃了他不少好茶才走的。”碣石邊喝酒邊吃菜邊說話,忙的滿頭大汗。
韓暮心道:這道安大師也不知到了什麼黴,估計被這老東西已經不知剝削了多少回了。
謝道韞悠然神往道:“什麼時候,我也能見到大師的面就好了,可惜襄陽地處邊陲,路途遙遠,否則我都想去見見大師。”
韓暮心裡鬱悶,這麼一個大和尚,居然引得他的寶貝才女這麼仰慕,這要是大和尚一還俗,還有自己什麼事麼?豈不知謝道韞篤信佛教,這道安大師又是當世名僧,所以才如此仰慕。
“小丫頭莫急,下回老夫把他拉來你見見不就行了麼?”碣石一邊跟一塊野牛筋過不去,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
謝道韞心道:哪有那麼容易,你說拉來便拉來啊。
“老和尚很無趣,倒是他收的那慧遠小徒弟還蠻有意思。”碣石又冒出一句。這下韓暮如醍醐灌頂,道安他不記得是誰,但這個慧遠他倒是知道的。
此人是東晉高僧,不僅佛法精深,還精於茶藝,據史書言道,這人還精通一種叫做大雁氣功的功法,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看謝道韞等人的表情,似乎對這慧遠沒什麼感覺,仔細一想才明白,這慧遠此時該不過三十左右,還沒有那麼大的名氣。
韓暮忍不住問道:“這慧遠小師傅可曾會一種叫《大雁氣功》的功法呢?”
“咦,你怎知道?這是道安老和尚自創的一種什麼功法,老和尚說只能傳給繼承他衣鉢之人,小和尚慧遠便是得他的真傳的,也不知道這氣功是幹什麼用的,這麼神秘,我想見識見識,道安老和尚就是不告訴我。”碣石嘀嘀咕咕的道。
韓暮這才知道,原來這功法是道安所創,如此看來,這道安確實是一代高僧,自己只知道人家徒弟,而不知道徒弟的師傅,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莫要談他們了好不好?一說他們我就想起他那裡的粗茶淡飯,攪得我都沒胃口了。”碣石不滿的道,終於將那根野牛筋嚼爛吞下肚去。
韓暮忙道:“好好,不說了,吃菜,喝酒。”轉頭在謝道韞耳邊輕輕道:“韓夫人莫急,改日得空,我陪你去襄陽尋他們師徒。”
謝道韞雙目放光道:“真的麼?”高興之餘,都忘了斥責韓暮叫她韓夫人這一節了。
“男兒大丈夫,一言九鼎。”韓暮道,謝道韞高興不已,若席上無人,估計就要撲上來送上蜜吻了。
幾人談談說說,話題便轉換到雌黃之術上來,這次是袁崗先挑的頭。
他想證明給韓暮看,自己介紹來的碣石師伯並非是個酒囊飯袋,於是問道:“師伯這幾年在外雲遊,恐怕又救了不少垂死之人了吧?”
碣石乾了杯酒道:“那還用說,去歲我在北地,秦燕兩國交戰,好多肚破腸流之人被我救活了,哎,真慘吶。”
韓暮一聽,頓時呆住了,都開腸破肚了他還能救活,也不知是不是吹牛;若是真的話,這次可真是撿到寶了。
他忙探頭過去,伸出自己被洞穿的左手道:“老先生看看我這手掌,都十多日了還未復原,看看什麼藥能讓我這手掌完好如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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