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圭面色一板,舉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沉聲道:“姚遠、黃麗,你們兩人還有什麼辨解之詞嗎?”
岳雲向王圭淡淡一笑道:“王大人,假冒軍法官的是我,不是我身邊的黃姑娘,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是我在說。這事你問那老鴇便知!”
“是否真是這樣?”王圭目光掃向那老鴇問道。
老鴇先是點了點頭,然後見楊全一副要吃了她的眼神望着她。忙又連連搖頭道:“這個……王大人,貌似那女子也說了她是軍法官的……”
楊全這才放下心來,哈哈大笑道:“王大人,現在人證皆在,連被告辛某自己都承認了,假冒之官差之人是他朋友,由他指使,那你是不是可以宣判了呢?”
他這時貪婪的目光掃向黃秀麗不滿一握的小蠻腰,以及滾圓的翹臀,恨不得將她摟入懷裡親上幾口。暗忖,自己這次看來不光收穫了曹倩這位小美女,還能收穫這姿色氣質更在曹倩之上的大美女。
“嗯!”王圭和白理對視了一眼,只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然後又舉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聲說道:“本官現在宣判……”
“慢着!”岳雲這時打斷他道。
“怎麼了?你還有話說?”王圭奇道。心忖這傢伙自己剛纔都承認了,難道又要翻供了?
岳雲微微一笑道:“王大人,就算我冒充了軍法官。但也應該由我兵部內部進行紀律處理,似乎論不到由余杭縣法院來判決吧?”
他這話讓衆人皆大吃一驚。如果是兵部內部一個部門的人冒充了另一個部門的人,當然是應該由兵部自己處理了。軍隊的管理體系自成系統,地方上自然干預不到了。
“怎麼?你說你是兵部之人?”王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問道。
“是的!”岳雲氣定神閒地答道。
楊全一聽急了,忙向李貴問道:“李大人,你是兵部中人,可認得此人否?”
李貴搖了搖頭。嘆道:“兵部有數百人,其中很多還在外地,李某也常在外奔波。怎麼可能全部認識?只有軍法處的人我才都認得!”
王圭和白理對視了一眼,方凝聲問道:“姚遠,你既稱是兵部中人。可有兵部腰牌?”
“當然有了!”岳雲於是解下自己的腰牌,遞給了王圭。
王圭看了一下這腰牌,只見是用白玉做的,正面就寫着“兵部”兩個字,而背後卻是空白,沒有寫他是什麼部門的。只不過,以他們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腰牌價值不菲,絕非偷工減料的劣質品。
他拿給白理看了一下,白理也弄不清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於是便拿給了李貴道:“李大人。你看得出這腰牌的真僞嗎?”
李貴接過腰牌,仔細端詳了片刻之後,頓時神色大變。這腰牌的確是兵部所發的無疑。他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是真的。
而兵部沒有寫部門的腰牌只有兩面,一個是兵部尚書岳雲的,另外一個是兵部侍郎李若虛的。但李若虛已經五十多歲了。而且他也認識……
面前這人如此年輕,自然不會是他。且這相貌,還有年齡……以及他處亂不驚的凜然氣質,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李貴立刻面色大變,上前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下官李貴見過漢王!”
“啊!漢王?”王圭、白理、楊全和辛政皆大驚失色。
朝中姓岳的只有三人。岳飛一般是被稱爲嶽元帥,只有岳雲和嶽雷纔會被稱爲漢王,但嶽雷是屬於軍部的陸軍部系統,和兵部是兩個部門。而在兵部,又姓岳的將軍,豈不就是現在大宋的實際掌權者岳雲了?
白理、王圭嚇得牙齒直打顫,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岳雲面,躬身拜倒,滿臉堆笑道:“漢王,您怎麼給下官開這種玩笑啊?直接說您的真實身份,誰還敢跟你過不去啊?”
辛政和曹倩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岳雲,眼眸中露出難以置信的驚疑之色。這姚遠竟然就是岳雲,讓他們完全沒有想到。
辛政一臉激動地向身邊的黃秀麗問道:“黃姑娘,姚公子真的就是漢王嗎?”
黃秀麗鳳目含笑,輕輕點了點頭。
辛政和曹倩對視了一眼,均放下心來,有岳雲在此爲他們撐腰,不要說楊全,就是皇帝來了,只怕也沒法將他們再分開了。
這時,那老鴇兩腿一軟,爬到了岳雲面前,扯着他的褲腳哭天抹淚道:“漢王,我真的是被逼的啊!那楊全派人拿住了我,要我按他的要求陷害您,逼我撒謊!還說一定要把黃姑娘也套進去,他好趁黃姑娘被罰作官奴後,就去購買……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啊……就連曹姑娘一女二嫁之事,妾身也是被逼無奈的……”
楊全此時臉色蒼白,牙齒咯咯的直打顫。他驚恐萬狀地走到岳雲面前,“噗嗵”一聲就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地說道:“漢王,小人實在不知是您大駕光臨。那曹倩我也不要了……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吧……”
岳雲見此人如此前倨後恭,毫無骨氣,眼中也露出一絲厭惡之色。他想到這傢伙似乎來頭不小,連縣令和通判都怕他,便沉聲問道:“你是做什麼的?家中可是有人在朝爲官?”
楊全一聽,卻是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立刻打蛇隨棍上,慌忙說道:“漢王,其實小人是高攀了,論輩份,您是小人的姑父啊!”
“我是你姑父?”這下岳雲可是迷惑不解了,自己啥時候又鑽出來這樣一門親戚啊?
楊全連忙說道:“小人的父親叫楊廷方,乃是楊夫人的本家兄弟,所以,您說您好是不是小人的姑父呢?”
楊廷方?這人名字好熟啊!岳雲思量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這不就是在臺北那茶樓裡,白吃白喝不想給錢的那親戚嗎?他貌似是楊月的堂兄,這樣說來,他的兒子的確是應該叫自己姑父了。
不過,他看見那楊全一臉惶恐不安,卻又有些期待的眼神,便知如果自己認了這門親戚,只怕這傢伙就會打蛇隨棍上,甚至還可能拉自己當虎皮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