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的好心,在年輕人眼裡,就是羅嗦的代名詞,能夠嚇走一名警司又怎麼樣,他們是軍人子弟,在房間外面,就站着一個班的海軍陸戰隊員。
“有點能量啊,警察不管,這事我管了,欠債還錢,天經地意,到哪兒說理都行,難道這世界就沒王法了?”左邊的青年上前幾步,鐵青着臉說道,陸飛揚掃了他一眼,發現這人的臉色就是如此,缺少血色,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
陸飛揚還是沒說話,左陽的臉色同樣鐵青,和青年人差不多,他可是被氣的,本想嚇走他們,可這些年輕人膽量實在太大了,根本沒拿地方上一個警司當回事。在他們心目中,北繮市是他們的地盤,沒什麼是他們作不到的。
“你過來,我有話說。”左陽沉着臉說道,語氣倒是比對胖警司的時候,溫和許多。
剛纔看到左陽嚇走警司,知道這中年人有些能量,可他並不在意。左陽身爲參謀長,身上少了一份軍人的陽剛,看起來不象軍人。倒象是一位學者。也難怪年輕人沒認出來,換作是分艦隊正副司令員,甚至是下面某一位艦長,從小生活在軍人世界中地年輕人。不可能認不出來。
“怎麼地,也想給我看看證件,再讓我滾蛋。好吧,我就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嚇走那笨蛋的。”年輕人嘴角含笑,慢步走上前來。
“啪……”左陽揮給狠狠的扇了他一個耳光。這就是區別對待,如果陸飛揚對自己的處理不滿意地話,被嚇走的警司肯定倒黴。而被自己打了個耳光的年輕人,當場丟了面子。又被打,就算找他麻煩,也有迴旋的餘地。
“你……你敢打我?”年輕人急退兩步,用手捂着臉,不可置信的指着左陽叫道,他的一個夥伴抓起一把椅子就要砸,被身邊的年輕人一把拉住,他是三人中顯得最爲沉穩地一個,雙眼盯着左陽,目光中帶着一絲疑惑。
不知怎麼的。他感覺左陽這樣作。明顯是在偏袒他們,可被打地卻又是他的朋友。在家中。受父親的薰陶,他已經隱隱明白一些道理。對你笑的,不見得是朋友,破口大罵,甚至擡手就打的,或許纔是你的親人。
左陽打完人,臉色稍好了一點,擺出一副撲克臉說道:“這是替你父親打的,說吧,你是誰家的孩子?”
被打的年輕人愣了一下,剛要發火,沉穩的年輕人上前一步,輕輕推了他一下,看來他在三人中,很受信任,被打地年輕人退了一步,一臉地不情不願,卻沒說什麼。
“我父親是獵魚號驅逐艦長,我叫孫太原,他父親是巨熊號補給艦長,請問您是哪一位?”
作爲分艦隊的參謀長,對下屬船舶瞭如指掌,第一分艦隊,擁有二十四艘驅逐艦,獵魚號地噸位比較小,在驅逐艦裡排在末位,難怪孫太原沒見過自己。至於補給艦,算是後勤部分,與他接觸的機會更少。不過巨熊號地艦長,他還是很熟悉的,那是一位古板、正直的軍人,沒想到他的兒子這麼不知輕重。
“左陽。”
“左陽?哪個左陽?”被打的年輕人眨眨眼睛,覺得這名字聽着耳熟。
“左參謀長?”孫太原和另一名年輕人同時驚呼出聲,對於這位八面玲瓏的參謀長,他們是如雷貫耳,沒有他,火暴脾氣的司令員,絕對拿不到最新的艦船。在第一分艦隊裡,左陽就可以直接作司令員的主了。
“回去直接到軍法處領罰,還有,讓你們的父親寫一份檢討,送到我辦公室去。滾……”左陽沉着臉,最後一個字象是炸雷似的在衆人耳邊響起。別看他一身書卷氣,可畢竟是真正的軍人,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
三個年輕人抱頭鼠竄,衝了出去,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說那半邊臉腫得象饅頭似的鐵青臉,就是孫太原的臉色也極爲難看。身爲軍人子弟,進軍法處雖然不光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讓父親向左陽交一份檢討,可是會出人命的,兩指寬的皮帶,抽在身上,一下一道血痕,沒半點商量回旋餘地,比軍法處狠多了。
這些軍人,教育兒子,都是軍人式的教育方法,就算家中的母親和老人看着再心疼,在父親怒火中燒的時候,也沒人能阻止得了。
“真是見鬼了,如果聽太原的話就好了,今天就不應該來。還好外面這隊陸戰隊員沒叫進去,要不然死定了。”臉腫得都快看不到左眼了,還在輕聲讚歎。孫太原實在太聰明瞭,每次都能說中。如果不是他們強拉着孫太原,人家今天根本就不會來。
“等一下。”一直在邊上看戲的陸飛揚,在他們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叫道。左陽心中一凜,這位陸先生終於要發飆了,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人家可是從上京來的,軍部和海軍部都給面子的主兒,能讓一個分艦隊全力支持,天知道他的能量有多大。
在他的眼裡,陸飛揚纔是真正的太子黨,眼前的三個子弟,不過是小混混級別的,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個……”左陽剛想開口,陸飛揚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指着孫太原叫道:“你叫孫太原吧,過來這兒坐,有我話要問你。”
看陸飛揚一臉的平靜,左陽也拿不準陸飛揚到底什麼意思,喜怒不行於色的主兒,他見得多了,可象陸飛揚這樣年輕的,還真不多見。
剛纔要說的話,硬生生被擋了回去,左參謀長心裡相當的不平衡,就算你是太子黨,也不能拿我一個少將不當回事吧。
三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臉悲壯的向回走。陸飛揚淡然一笑:“孫太原留下就行了,你們還是去看醫生吧。”
兩人停下腳步,有些不甘心,又看了一眼孫太原,孫太原用眼神示意他們先走,自己不會有事的。三人顯然是極好的朋友,通過眼神就可以傳達很多意思,見孫太原表示沒事,兩人才放下心來,對孫太原的本事,他們可是極爲佩服的。
孫太原強打精神,走到陸飛揚面前,行了個注目禮,坐到他身邊,感覺還不壞,應該不會有大麻煩。
陸飛揚暫時沒有理他,轉過身對鬼六說道:“把弄亂的東西收拾乾淨,你們可以走了。”他根本沒心思收拾幾個小地痞,在北繮地面上,得罪了左陽,有得是人搶着找鬼六的麻煩。
鬼六一點都不傻,人家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記較,可自己如果不表個態,讓人家滿意,以後的麻煩就大了。剛纔出去的警司,纔是真正的笨蛋,就算這次人家不找他麻煩,左陽也懶得理他,將來的事又有誰說得準,再犯到人家手裡,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上前兩步,抱拳當胸,這會兒他還要在小弟面前保持形象。倒不是他好面子,而是混社團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低頭不要緊,可必須有個明確的態度,否則以後誰會跟着他混啊。
“不好意思,看來這是個誤會,道上的規矩,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出賣朋友,今天是我鬼六得罪了您,請您給放個話吧,不管怎樣,鬼六都接了。”半土不洋,也不知道他說的是黑話還是官話,口音還帶點地方方言,卻說的極爲順暢。
陸飛揚微微一笑,鬼六這點心思,他哪能看不出來:“沒事,以後要有人爲這事找你麻煩,你就說是我說的,這事就這麼算了,再找你麻煩就是跟我過不去。如果以後我去園玩,你可別裝不認識我,兩千萬我是不會借,兩萬塊倒是有可能,到時候你要是不借,我可找你麻煩。”
鬼六的黑臉紅了一下,又轉成黑色,這位爺不會真的去園玩吧?轉念一想,去了更好,別說兩萬,就是花兩百萬,能搭上這位,準保不會吃虧。
“沒問題,陸爺,以後到北繮可別忘了我鬼六,沒說的,一切有我。”鬼六拍着胸脯打包票,同時用眼神示意一下。身邊的副手馬上明白過來,從懷裡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牌,雙手遞到陸飛揚面前。
挺新鮮的,陸飛揚認識的人不少,可沒一個給他名片的,比較熟悉的直接交易通訊器地址,不熟悉的人也都各有神通,不用告訴他們也找得到自己。
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寫着:北繮市路海航空運輸公司總經理桂樺。好傢伙,買賣作的好大啊,陸海空佔全了。陸飛揚當然不相信,全是胡扯,這家公司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找個院子就成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