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既然恨,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萬更 必看
就在黑暗當中,映着火光和昏暗的燈光,那張熟悉的面容就在那兒,簡安的心中都是驚駭。
回頭看着西衍,他的眉頭深鎖,擰在了一起。
“你告訴他你來這兒了?”西衍的話語問出,已經是濃濃的不悅,可是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簡安來這兒,本是秘密,她可是和誰都沒有說,就是當時一賭氣就出來了,怎麼可能會說呢餐?
“我沒有,你告訴我的時候我一生氣就出來了,來這邊之後我什麼都沒有做,連微博都沒有發,怎麼可能告訴他呢?”
西衍拿過簡安手中的相機,照片中隱在黑夜中的男人就是顧霆,簡安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兒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跟隨過來的。
簡安很清楚,除了簡家的人,就是顧霆知道她的所有事情,就連顧霆的母親蔣碧都只以爲她是一個像戈弋的人,並不是故人。
原本簡安知道,顧霆就算是知道一切也不會傷害她的,可如今如影隨形的身影,就這麼漠然的越於眼中,顧霆的眼神有些恐怖,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斛。
簡安的後背一涼,心也都沉到了底。
到底顧霆是怎麼知道她在這兒的,這件事情她要是不弄清楚,她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西衍看着有些失神的簡安,眸光深沉,把相機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說道:“睡覺吧,明天再說。”
可是簡安根本就睡不着,也無心再睡,她相信西衍也是。
顧家和簡家當年的事情,西衍他們大概都是知曉一些的,畢竟動靜鬧得那麼大,只是時間一久,變漸漸的被人遺忘了,不過如今若是提起來,那肯定還是能夠記起一些的。
如今簡安是以簡家二小姐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而且進進出出的醫院,外面,就算國內的人不知,可是這周邊的人大抵都看得出來,而顧霆呢?他爲什麼來大溪地,爲何會找得到他們?
又爲何一直跟隨在簡安的身邊?難道他是爲了當年的事情跟蹤簡安的嗎?
西衍的眼神緊鎖着簡安的身影,眸光中漸漸的有了暗沉晦澀的光芒匯聚在了一起。
簡安說過,顧霆只是受朋友所託照顧着簡安,可是西衍能夠從顧霆深埋的眼神中看出了濃濃的眷戀和心痛,他心疼簡安,愛着簡安,肯定是的,就男人的直覺,這是不會錯的。
兩人都在黑夜中沉默,簡安掀開被子下牀,說道:“我去衝個澡,你先休息。”
她還沒有等西衍回答,人便已經走進了浴室,簡安在想什麼,西衍不知。
不管這個人是愛你還是恨你,光明正大的不可怕,歇斯底里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見不得陽光躲在黑暗中偷窺的人,你看不到他的情緒,也看不到他的變化,他或許就某個你不知道打的夜晚中,把那些對你的絲絲愛意都化成了利劍,刺進你的心中,讓你萬劫不復!
浴室中的水深嘩嘩的想着,西衍給東駿打了電話,查顧霆這些年的一切事情,事無鉅細的全部都要。
簡安很久了才從浴室裡面出來,長長的頭髮溼答答的,西衍下牀過去拿來了吹風機:“過來。”
“什麼?”簡安一邊擦着頭髮上的水一邊問道。
“過來躺着。”
簡安看着他手裡的東西,看了看長髮,緩緩的就走到牀邊躺了下去,頭搭在他的腿上,他輕柔的給她擦着水漬,隨後輕輕的吹着長髮。
簡安靜靜的看着他的輪廓,在黑夜中生出了淡淡的白光,很好看,不知不覺的竟然看呆了,他有條不紊的給她吹着頭髮。
西衍沒有說話,看着簡安看着他發呆的模樣,嘴角微微的揚起,淡淡的笑意便溢了出來。
良久之後,簡安都快睡着了,頭髮終於全部吹乾了,西衍說的,頭髮不弄乾就睡覺對身體不好,所以以前每天都讓她早點把頭髮吹乾。
就這樣看着他的面容,她似乎都能夠忘記剛纔照片上的不開心,緩緩的便要進入夢鄉,西衍吹好了頭髮喊她的時候,她似乎是困極了,呢喃的應了他一聲。
西衍放好了吹風機,走出來的時候她似乎是睡着了,西衍緩緩的在她的身邊躺下,手從她的細腰下面穿了過去,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江她整個人都圈進了他的懷裡。
他的懷裡很暖,但是西衍的手卻是冰涼。
簡安迷迷瞪瞪的時候腦中一驚,倒抽了一口涼氣,就是那雙冰涼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睡衣的下襬已經鑽進去了。
她沒有睜眼,背對着她,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是簡安知道,此刻的西衍一定是在笑的,果不其然,有灼熱的氣息噴到了她的耳畔,她的呼吸不穩,覺得全身都顫慄了。
西衍在她的耳邊輕笑着問道:“是不是很涼?”
簡安微微蹙眉,這個季節,天氣那麼熱,西衍的手怎麼會那麼涼?心想着也便出了聲:“天氣不冷,你的手怎麼會那麼涼。”
“剛纔太燙了,我
拿了一瓶冰水之後,就變成這樣了。”西衍的話帶着淡淡的竊笑,簡安挑了挑眉,西衍就是故意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西衍卻在她的耳邊說道:“別在心裡罵我,我就是故意的。”
簡安一陣無語“......”
“我的手很涼,你幫我暖暖好不好?”他的話語很輕,簡安微微一滯,不知爲何,她卻想起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那一年去嵐山滑雪場,她和姐姐都去了,從終極賽道滑下來的時候,站在場外,有人給她送來了一杯熱奶茶,是她愛喝的口味,薰衣草味道的。
“姐姐,一個哥哥說給你暖暖手。”一個小女孩送過來的。
“他人呢?”
“在哪兒呢。”小女孩朝前面的方向指去,只是她指的方向已經是空空如也,人早已經走了。
小女孩微微蹙眉,說道:“剛纔還在那兒的呢,怎麼不見了?”
那個時候的她,明媚得笑容都是燦爛的:“小妹妹,哥哥有說什麼嗎?”
“沒有,他只是說你的手都凍紅了,給你抱着暖暖手。”小女孩說完走開了,可是她的手裡還拿着棒棒糖,她的嘴角洋溢着笑容,姐姐還取笑她說,到處都有喜歡她的人,滑個雪都有人送熱飲。
時間很久遠了,很多很多的溫暖都在這些荒蕪的日子中變得沒有薄涼了,變得冰冷。
簡安還在回憶中,而西衍的手卻在她的睡衣中不安分的遊移了起來,在這個盛夏的季節裡,手心上涼涼的溫度並不會讓讓你感覺的冷意,反而像是一個清泉,貼在皮膚上,感覺很清涼。
“.....天氣那麼的熱,我覺得你這個溫度正好,不需要暖。”簡安沒有轉身,淡淡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很熱,我幫你降降溫。”他的頭埋在她的耳邊,說出的話就像是噴出來的火,灼熱的燒傷了她的肌膚。
“我不冷也不熱,西衍,你把你的手拿出來。”簡安說着就伸手去拉他的手,沒有想到反而被他一把擒住,簡安動彈不得,她迅速的翻過身子看着他,西衍拉住她的手就朝自己的身上覆過去。
“......不正經。”簡安呢喃道。
可是西衍拉着她的手從胸膛一路滑了下去,他的肌膚滾燙,簡安能夠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他一直手拉着她的手,另一隻手在她的背上游/移,她漸漸的開始氣息不穩,身上像是被點了火一般。
西衍平日裡還有健身的習慣,他的腹肌線條分明,可是穿着衣服卻顯得格外的瘦,這就是世上胖子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就在她的手已經摸到西衍的小腹上面的時候,簡安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可是西衍似乎是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寸一寸的朝下面探去,簡安急忙想要縮回來,卻被西衍緊緊的攥住:“西衍,放手。”
西衍沒有說話,卻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直向下,西衍的肌膚滾燙,呼吸也開始沉重了起來,簡安的身子微微顫抖,空出另一隻手去扳西衍的手指。
只感覺他的手腕一帶,她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西衍把頭埋在了她的脖頸間,家安的聲音緩緩的溢出來,變得破碎不堪。
他一遍一遍在喊着她的名字,簡安被他撩/撥得氣喘吁吁,他親吻着她的肩膀,溫熱的舌尖灼燒了她的肌膚。
簡安在她的懷中潰不成軍,每一次都會因爲他而迷惑,不論如何,不管她是戈弋還是簡安,其實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
他喜歡戈弋,他的心中只有戈弋,等了這麼多年,守候了這麼多年,都只是戈弋,簡安沒有勇氣告訴西衍她就是,也不會說,說出來了西衍不信。
就算是信了,戈弋那個名字,那個身份,除非她找到了兇手,不然的話就永遠都見不了光,她承認自己是戈弋的時候,也是走進地獄的時候。
她不捨。
可是撿着西衍開始永不停歇的找着戈弋,而她,還得日復一日的演戲,恐怕西衍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也再也不會原諒她了,沒有人可以這麼狠心,簡安做不到不心疼西衍,但是她卻是萬萬不能說出來。
僅此而已。
在西衍的心中,她是簡安,和戈弋是兩個人,可是簡安也漸漸的相信,在這個時候,西衍喊的名字是她的,他的心中也會有簡安的位置,就算是很小,也足夠了
她碰到了他的滾燙,想要退縮,西衍卻不讓,最後只能隨着他在這黑夜中沉浮.
簡安的心中放開了,便也開始迴應他,她的主動,無疑是讓西衍更加的瘋狂,他喊着她的柔軟,輕輕的啃/噬,強烈的刺/激,讓簡安低低的呻/吟出來,她把臉埋在了他的肩上,緊緊的抱着他。
西衍俊美的臉上竟是意/亂/情/迷,感受到了簡安在看他的目光,他俯首含住,很溫柔,但是身下確實貪/婪得挺入,深深的埋了進去,只是瞬間就便填滿了她的身體。
簡安有些微的不適,微微的蹙眉,西衍忽然停下
的動作:“難受?”
“還好。”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舒服了要告訴我。”西衍的聲音低沉,帶着沙啞,情/欲被狠狠的壓抑着。
在這件事情上,簡安是敏感的,每一次西衍一撩/撥,她就沒有抵抗之力,所以每一次都是他在主導着。
西衍在慢慢的活動,很顯然剋制得很辛苦,就像他那天說的,簡安的腰這麼細,看着都覺得......
她開始漸漸的適應,緩緩的迴應着他,見到她明亮的眼眸,西衍儼然已經控制不住力道,身下的動作幾乎是粗/暴了起來。
簡安總是會浮現一個念頭,他和其他的女人在牀上也會這麼失控嗎?可是瞬間她就搖了搖頭,也未免太掃興了些。
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西衍的瘋狂是不是和顧霆有關係,他強悍的進入,一次一次的把她撞向牀欄,她緊緊的抱着他溼汗淋漓的身子,發出了細碎的聲音,西衍緊緊的抱着她,推向了激/情的最深處。
歡愉過後,室內陷入了沉寂,西衍靜靜的摟着她的腰,貼在一起的肌膚,簡安能夠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簡安有些累,西衍細細的吻着她的後背,激/情還沒有散去,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
西衍的目光在黑夜中漂浮不定,曾經那些想要爬上他牀的女人,使勁招數都他都不會有感覺,他曾懷疑自己有問題,也曾想過他這是過不了心裡得關卡,他要等着心中最愛的人,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是她的。
可是不知道該從何時說起,簡安就像是他生活中的一劑毒藥,只要淺嘗便萬劫不復,簡安不可能知道,他的心中總是有着她揮之不去的面容,看到顧霆到處追隨着她的時候,他的心中會很堵塞。
每一次牀/笫/之/歡他都會在後來一次一次的失控,這樣的失控也只有她能夠做到,緊緊是她。
他在找戈弋,這件事情簡安一直知道,她似乎是可以完全不在乎的模樣,她很少會和他談心,她也不說她愛不愛他,她身邊的人太少,他甚至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乎誰不在乎誰。
就如今天晚上,她抱着相機失神,照片中,站在黑夜中的顧霆,看着她的目光是那一的沉迷,他開始有些嫉妒,有些憤怒,就如同自己很寶貴的東西被別人窺視着一般。
他漸漸的迷失在了她的這座沒有圍欄也沒有出口的圍城裡面了。
這些天,簡安和奶奶相處得特別好,和簡家的人也是,有些淡淡的隔閡,但是看得出來,她的心中似乎是放開了很多,至少是開心的。
而簡家的人,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的心態,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簡安不說話戈弋?西衍想應該都是知道的,只是大家都在裝糊塗罷了,想來想去也是費神,還不如不想,反正這邊的事情一完,他們也就回臨安了,和這邊也再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瓜葛。
簡安有些困了,這麼一折騰,天都快亮了,她沉沉的誰了過去,而西衍,卻是眯着眼睛絲毫都沒有睡着。
她一覺睡醒的時候天早已經亮了,西衍站在屋內的窗戶邊,仍舊是俊雅非凡的無關,英挺的眉毛,陽光投影進來,灑在他的臉頰上,她才醒來,有些微的刺眼,擡手擋住了陽光。
西衍聽到了她的動靜,緩緩的轉身,望着她輕聲說道:“醒了。”
“嗯,幾點了。”
“九點多了。”西衍說着緩緩的走過來,簡安微微蹙眉,揉了揉額頭說道:“哎呀,六點要起來陪奶奶散步的,我明明定鬧鐘的呀。”
“被我關了,上午我陪奶奶去了。”
簡安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坐直了起來,可是她一絲不掛,西衍卻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蹙眉,卻聽見西衍一臉壞笑的在她的耳邊說道:“要我抱你起牀嗎?”
簡安瞪了他一眼,惡劣的人啊。
“你不出去我怎麼穿衣服。”
“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有見過。”西衍一邊說着一邊就要掀開被子,見那急忙按住被角:“姓西的......”
“嗯?”
“你出去!”簡安咬着脣有些惱怒,嗔怒着說道。
西衍也不和她調笑,不緊不慢的收回手,迎上了簡安的眸子,淡然平和,嘴角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的走了出去,簡安起來洗漱下樓之後,許薔和簡幀都坐在客廳,西衍和簡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許薔看着她,輕笑道:“早安。”
“早安。”簡安也輕聲回道。
簡幀望着她說道:“早餐在那邊,估計有些涼了,讓陳媽熱一下。”
“嗯,我喝一杯酸奶,不餓。”
“吃片面包再喝,不然對你胃不好。”簡安已經走到到了門口,還聽到簡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染上了風華的笑意:“嗯,知道了。”
簡幀看着已經消失的背影,呢喃道:“每次都說知道了,現在準在開牛奶
瓶子。”
許薔只覺得想笑,姐妹倆之間,這就是默契。
不過她也有些好奇,到底是還是不是,就起身朝廚房那邊走去,不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簡安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酸奶。
還真是如同簡幀說的一樣。
見到許薔進來,簡安微微一笑,說道:“簡老大呢,做什麼去了?”
許薔看着她說道:“麪包也在冰箱裡,記得吃,好像是和四少出去了。”
“嗯。”簡安點了點頭,拿出了兩片面包,隨後說道:“兩個大男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可逛的。”
“估計是有事情要談,聊聊就回來了。”許薔柔聲說道。
“嗯。”簡安快速的解決了早餐,出去找老太太,才知道沈幽蘭帶着老太太去散步了。
水上木屋上,沈幽蘭推着老太太走過迴廊,老太太的興致不是很高,沈幽蘭安靜的推着她,只聽她沉聲說道:“幽蘭,媽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是你。”
沈幽蘭扶着輪椅的手指微微的顫動,半晌之後才緩緩的反應過來:“沒有,媽媽。”
“你給我們家生了一兒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不是造化弄人,你不會一個人隱忍那麼多年,不會一個人帶着滿腹委屈生活那麼多年。”老太太說着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般,是啊,當年情投意合的是沈幽蘭和簡脩,可是陰差陽錯的卻娶了徐家的大小姐,也就是簡幀的母親。
沒有感情,卻是生活了好些年,有些事情,就像是命中註定的一樣,註定了他們會有這樣的糾纏和這樣的結局。
當年的徐鋅也是一個純粹而決絕的人,在那一場愛情裡面,最受傷的是沈幽蘭,明明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愛情,是她的家,卻因爲簡家一時的被陷害和失困,被徐家算計把女兒嫁了過來,便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這大抵這就是命運。
後來徐鋅在戈弋出事的那一年死去,也好似因因果果的算不清。
後來沈幽蘭和簡脩結婚,老太太對沈幽蘭很好,不單單是補償那些年的虧欠,還有的是她很疼愛懂事的孫女戈弋。
“媽,現在已經很好了。”沈幽蘭淡淡的說道。
“弋弋已經回來了,她以後也有了家,也會很幸福,你們要不就是不要打擾,你們若想認她,若是你們真的爲她好就聽她一句話,找到當年那個人,我相信不是她做的。”
“我知道媽。”沈幽蘭應着,推着老太太緩緩的走着,老太太漸漸的便沒有說話了,許久之後,她忽然說:“有點困,想睡一下。”就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沈幽蘭當時沒有多想什麼,可是推着推着的時候,沈幽蘭看着安靜的老太太,忽然間就驚慌了起來,急忙朝她的鼻息探去,已經是沒有呼吸了,她嚇到了,驚呼道:“媽!”
可是輪椅上的人已經沒有了知覺,叫了急救車去了醫院,可是已經是於事無補,老太太在那一天病逝,她都沒有等到回臨安。
簡安得知消息趕去醫院,看着老太太的樣子,緩緩的蹲了下去,她沒有哭,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有些安靜得不像話。
西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幾日她和老太太相處得這麼高興,怎麼能夠不難過。
只是西衍的想法未必是簡安的想法,西衍不知道眼前的老人是簡安的親奶奶,不知道小時候簡安有多依賴和喜歡這個老人,他知道的只有戈弋。
簡安看着簡鈺走來,她的淚水瞬間就溼了眼眶,她望着他,靜靜的望着,那樣的眼神似乎有着能夠穿破天際的力量。
“哥哥。”
從小到大,戈弋從麼有喊過簡鈺哥哥,她只是喊他老大,一直到如今,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哥哥,簡鈺忽然間有些心疼,這些年她都不在,從小時候就是奶奶最疼愛她,如今奶奶去世了,她的心中得有多難過。
西衍站在不遠處,看着面前的場景,越發對的分不清這到底是演戲還是真實的,若只是演戲,簡安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可是他們都知道,簡安只是一個替身,這個事情他們都很清楚。
簡鈺緊緊的把她抱在懷中,偌大的手掌輕輕拍着她的背:“乖,別哭,哭了奶奶會不開心的。”
西衍有那麼一瞬間,他就覺得眼前的這兩個人是親兄妹。
簡安的眼中含着淚,說着別哭的話的簡鈺,早已紅了眼圈,許久許久之後他放開了簡安,說道:“我進去看看奶奶。”
他說着就朝前面走去,簡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疼,簡鈺小時候很護着她,她之所以喊他老大,是因爲他經常帶着她打架,絲毫都不含糊的,她又學過跆拳道,整個就是一個小霸王。
西衍是覺得他們的身份有異,似乎不好呆太久,可是簡安卻沒有想要離開的跡象,有些事情是他們可以參與的,可是有些事情不好參與,例如喪事的所有過程,他們是不好參與的。
簡家的人在屋內哭成了一片,只有簡安和西衍,靜靜的坐在醫院的迴廊裡,靜得似乎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
此時的簡安是悲傷的,她沒有哭,但是她悲傷的氣息是從內而外的散發,眼中瞬間就沒有了當初的明亮,如今都是暗沉一片,他深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從清晨陪老太太去散步的時候,他就知道奶奶很疼戈弋,在最後的這小段歲月中,她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簡安,簡安心中的難過,那是必然的。
也因爲老太太的去世,西衍的心中更加堅定的要找到戈弋,一定要找到。
簡安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緩緩的說道:“我想參加完奶奶的葬禮再離開。”
“好。”
簡安輕輕的把頭依靠在了他的肩上,話語低沉:“西衍,幸福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來得那麼不容易,可是去的時候,卻是什麼蹤影都不曾留下,就像是什麼痕跡也不曾有,當午夜夢迴的時候,我那就是甚至都懷疑我會不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我有沒有來一趟大溪地?我都不知道。”
西衍不是很少看到這樣的簡安,而是就沒有見過,若是他見過的她的悲傷的話,那就是在那個黃昏裡,她一遍一遍的打着電話,到最後絕望的垂下手臂放下手機,坐在路邊埋首痛哭。
此時的簡安,像極了一個孩子,她蜷縮着身子,微微的顫抖着,西衍輕輕的伸手摟住她的肩:“安安,你還有我。”
火化之後,是要回臨安下葬的,葬禮也是回到臨安了再辦,簡家的所有人,簡安他們都是全部一起回來的,這件事情辦得很低調,只是請了一些老太太生前比較好的故友,其他的人沒有再請。
弔唁的那一天,顧霆也來了,簡鈺的神情很不好,可是畢竟是祭拜,他也沒有把顧霆趕出去,顧霆跪在那兒的時候,他的腦中千迴百轉,這個老人待他,是和簡鈺和戈弋一樣的,他深深的知道,簡安和西衍在外面,顧霆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站在外面的兩個人。
他的神情冷漠,看着簡安,又看了看西衍,最後他還是走了過去,面對着簡安說道:“我們能夠聊聊嗎?”
“你知道我現在沒有心情聊。”
“就幾分鐘。”顧霆的話語中帶着陰冷,看着西衍的眼神更加的暗沉。
“好。”簡安答應了跟着他緩緩的走了出來,顧霆幾次的欲言又止,最後卻聽簡安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再大溪地的?”
“有人看到你們去機場,我就知道了。”顧霆說得似乎是沒有任何漏洞,可是簡安卻不相信。
“你覺得你這樣的說辭我們會相信嗎?”
“你和西衍是什麼關係?”顧霆絲毫都不委婉的問了出來,簡安挑了挑眉,說道:“這與我們剛纔說的那個話題有關係嗎?”
“有。”
“那你覺得我和西衍是什麼關係?”簡安望着他,眼神也變得冷漠了起來。
顧霆的心頭一滯:“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對嗎?”
“什麼時候?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你就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顧霆的話語聲不大,可是卻帶着憤怒和不堪,簡安不明白他的憤怒從何而來。
“我剛回來臨安不久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只是,我們在一起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對於顧霆,簡安開始是懂的,是理解的,可是從那天她在黑夜中拍到那張照片之後,不知爲何,她現在看顧霆的眼神總是很奇怪,很陰暗,很暗沉,似乎就是一個黑色的漩渦,深不見底,你永遠都看不到他在想什麼,卻開始覺得恐怖,還有害怕。
簡安的話語出來,顧霆的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意:“你們既然在一起了,你又何必裝清純?你又何必裝深情?你不是很愛顧城嗎?你不是說好要爲顧城守一輩子嗎?一回到臨安就爬上了西衍的牀?你他媽何必做了婊/子又裡牌坊!”顧霆的話就像是一把凜冽的利刃,直至的戳進簡安的心窩上,鮮血淋漓,疼得都麻木了。
“啪!啪!”的就是兩個巴掌,簡安用盡了全力打了過去:“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有什麼權利管我的事情?你無非就是一個他所謂的哥哥,顧霆,我愛不愛他關你什麼屁事,他死了,我現在要告訴你一萬遍,要我帶你去看他的墓碑嗎?你們顧家,我恨之入骨,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回來,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呆在新原野?我特麼就是覺得你顧家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的拿回來,我現在就告訴你,顧城在我的心中什麼也不是,而你顧霆更是什麼東西都不是!什麼都不是!滾!你特麼是個變態嗎?”
簡安氣得口不擇言,顧城死了,是她心中永遠的一個傷口,永遠都會是一個疤痕,去不了洗不盡,爲了那一場愛情,她就像是一朵還沒有來得及盛開的花一樣,被一場六月的大雪凍死在那裡,直至枯萎。
顧霆的眼睛都直了,氣得胸口的起伏不定,他一直以爲,她和西衍只是水月相逢,可是他不曾想到他們住在一起,他們在醫院還告訴
了老太太他們是夫妻,如今這樣的出雙入對,不是夫妻他都不相信,簡安就是這樣的把他放在手心玩了兩年,就是這樣的不動聲色的在背後卻暗渡陳倉,原來簡安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戈弋了,心中泛起了一絲恨意,他的心中恨啊。
可是爲何明明是恨,心還是那麼的疼,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得無以復加!
“若不是救你,他怎麼會死?”顧霆看着簡安惡狠狠的說道。
簡安卻是笑了起來,嘴角的嘲諷,是那麼的明顯,她的笑曾是他心中那朵最美的花,長到如今,卻成爲了他心中最疼的那根刺。
“救我,我寧願死的是我,可是偏偏命運不是這麼安排的,顧霆,說他是爲了救我而死的,這樣的話我可以自欺欺人的爲我的青春買單,我可以自欺欺人的不願意捨去心中的那個人,可是蔣碧是怎麼做的?她背後做了什麼?我想你比我清楚,你們顧家覺得我欠你們一條命,而我覺得你們顧家欠我的,生生世世都還不完,所以顧霆,你是顧家人,我不是,我不知道我和蔣碧同時在午夜夢迴的時候,誰更加的痛不欲生!”簡安看着顧霆的眼睛,一字一句,她的眼神狠戾,像是整個人都變得不認識了一樣,七年,這七年之內,都變了,都變了。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的這張臉是假的,你的這身體是假的,你的話是假的,你愛顧城也是假的,你說守一輩子都是假的!哈哈哈!”顧霆越說越瘋狂,簡安曾經以爲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知道她是誰,還能提醒她記着過去,可是如今,卻成爲了隨時把她轟炸得什麼都不剩的炸彈。
“你滾!你滾!我的一切事情都與你無關,從今往後,我不再認識你!你有本事你就去報案,你去讓警察把我抓了,我告訴你顧霆,誰也逃不掉,誰也逃不掉!別妄想就這樣就要我替他守一輩子,別妄想!”簡安歇斯底里的吼着。
顧霆的目光犯狠:“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我們一起下地獄!”
簡安似乎是心疾犯了,心口疼得難以呼吸,臉色變得蒼白,可是她咬着牙,看着顧霆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儘管來!”
西衍感覺簡安出去了半天都沒有回來似乎有些不妥,便緩緩的朝外面走去,馬路對面的顧霆已經離去,只是遠遠的能夠看到一個背影,而簡安,站在那兒搖搖欲墜,她晃晃悠悠的走過馬路,刺耳的車鳴聲不斷。
“簡安!!!!”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