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思佳坐在牀頭,繫着襯衣上的鈕釦,身後傳來的女人**讓他嘴角微微一彎。他騰出正在忙碌的手,在女人細嫩的山丘上又捏了一把。
“還要……”女人眯着眼睛,像說夢話般嘟嘟小嘴。
灰濛思佳探出頭,含住山丘頂峰的櫻桃,輕輕一咬,頓時女人又發出一聲大叫。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軍務,你也快起來,我安排快馬送你回去,別讓他們懷疑。”
菲拉從被窩裡鑽出來,伸手去接灰濛思佳遞給她的青衣,她笑笑,道:“不用了,給你節約一匹吧!再說,馬的速度哪有我快呀?”
灰濛思佳笑道:“你真乖。”
菲拉給灰濛思佳拋出一絲秋水,含笑道:“還不是你喂的好,你喂的越飽,我就越有力氣。”
真是個騷娘麼!
灰濛思佳想是這樣想,但還是和藹的伸出手去,在騷娘麼臉上捏了一把,道:“按計劃行事,事成了再好好餵飽你!”
灰濛思佳望着菲拉離去的背影,雙眼掠過一陣惡毒的光芒。
哼哼!感謝你們爲我拉開序幕,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
天城城堡,主樓。
耶羅爾帶着被他喬裝後的趙炎和娜曼姿在長廊上緩緩的走去,趙炎儘管很想仔細觀察一下這座古城的中心和愛櫻城有什麼不同。但迫於兩旁那些守衛的呆滯目光,他還是選擇安分下來。
趙炎終於見到了這個他所期盼見到的老人,他靜靜的斜躺在那張偌大的寶椅上。儘管過着優越的生活,但卻依然骨瘦如柴,雙眼凹陷,額頭上是洶涌的波浪。華麗的服飾掩蓋不住他的滄桑,趙炎仔細的打量着這個老人,從他的身上看不出一絲他往日的英雄氣概,城主的尊貴端儀。而就像是一架裹這大衣的骨架子,那樣毫無儀表的癱睡在椅子上。
他閉着雙眼,但卻似乎並沒有睡着,以至於耶羅爾纔剛剛在他身前站立,他便輕輕的問道:“耶羅啊!你來了。”
父親和自己說話總是很親切,這對耶羅爾這樣的王子來說,無非是件非常辛幸福的事。但他看着父親,卻不由的爲父親傷心起來。
一直以來,父親都以自己有倆個兒子爲傲,儘管和其他的城主國王大將軍之類的人物比較微不足道,但這卻是他一生的驕傲。
可是……
這種驕傲馬上就要被打破了,耶羅爾已經計劃好,等趙炎離開後,他馬上要將這個秘密告訴父親,並商議一個對付灰濛思佳的辦法。
“是的,父親。”
耶羅爾深深的向父親鞠躬,身後的趙炎和娜曼姿也同樣彎下腰去。
耶羅爾環顧四周,行他們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他們是哈坦迪思最親近的親兵,任何人都命令不了他們,包括王子。
見耶羅爾如此,哈坦迪思緩緩的挺起身子,人老心卻不糊塗,知道耶羅爾有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說,朝親兵們道:“先下去,不許任何人進來。”
親兵們從兩側聚在大廳中央,齊齊向哈坦迪思微微鞠躬,這才走了出去。
在哈坦迪思的記憶裡,耶羅爾好像沒有如此神秘過,他對軍事不太感興趣,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或秘密需要和自己單獨交談。
到是灰濛思佳,經常把所有人支開和自己談重要的軍務。
哎!也不知道,現在劍則的情況怎麼樣了,又戰死了多少人吶!
哈坦迪思朝耶羅爾身後的倆人看了一眼,甚是覺得那年輕人的眼神有些刺眼。
哈坦迪思道:“耶羅,既然有非單獨不可的秘密,那這倆人?”
耶羅爾垂下頭,道:“父親,這倆人正是我要帶給你的秘密。”
“噢?”哈坦迪思略微吃驚,朝那年輕人旁邊看了一眼,娜曼姿的容貌頓時在他腦海裡久久迴盪。頓時想到難道耶羅爾要爲我招嬪妃嗎?
不過一想這不符合耶羅爾的性格,往往這種事都是小兒子灰濛思佳爲他辦的。
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在娜曼姿臉上來回打量。
趙炎心道:“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一樣,老色鬼!”
哈坦迪思朝倆人指去,眼睛依然朝娜曼姿望個不停,道:“他們有何秘密?”
趙炎道:“還是讓我自己來說吧!”
耶羅爾朝趙炎點點頭,趙炎則向前邁出一步,扒下斗篷,露出一頭罕見的黑色頭髮。
“我親愛的哈坦迪思叔叔,可讓我見到您了。”
聞言,哈坦迪思拉回在娜曼姿臉上游蕩的目光,微爲驚奇的朝趙炎看去。在他的印象中並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但他的模樣,那頭黑髮,總覺得彷彿聽誰描述過一般。
哈坦迪思淡道:“你叫我叔叔?難道你是我拖思家族的人不成?”
趙炎微笑道:“不不不。我叫您叔叔是因爲我夫人的緣故,她可是經常在我面前唸叨着您的名字,還說她小的時候你還經常抱着她玩呢!”
哈坦迪思越發好奇了,道:“你夫人是?”
趙炎輕輕的說道:“愛櫻莎。”
愛櫻莎!
哈坦迪思頓時坐直了身子,彷彿突然來精神了一般,雙眼緊緊的盯着趙炎,問道:“愛櫻騰的女兒,愛櫻莎公主?”
“正是。”
啪!
哈坦迪思那骨瘦如柴的手擊打在大椅扶手上,看着趙炎直擔心他的手會不會被拍壞。
“你是炎?愛櫻城的城主炎?”
“正是。”趙炎微笑道。
啪!
哈坦迪思又在扶手上狠狠一拍,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來到這裡找我,你不要命了嗎?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將你碎屍萬段!”
耶羅爾不願驚動外面的衛兵,向前一步,道:“父親,請息怒。”
哈坦迪思疑惑的看了耶羅爾一眼,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哈坦迪思叔叔,好歹我是您的晚輩,我是如此的敬佩您,但看來你似乎不太歡迎我啊!”趙炎知道耶羅爾不好回答,搶着說道。
哼!
哈坦迪思的頭上微微的現出一道道青筋,道:“我歡迎你?我憑什麼要歡迎你這個惡魔?”
趙炎依然保持着微笑,道:“我儘管不是那偉大的天使,但我也不是那異端的惡魔吧?”
“你打破原本兩個友好城市的寧靜,你將倆個城主的友誼拋之腦後,你不計後果的發起侵略,這難道不是惡魔的行徑嗎?”
“戰爭的理由,通常都只有發動者才說的清的!我不否認我挑起戰爭的事實,但哈坦迪思叔叔,我可沒拋棄岳父大人和您之間的友誼啊!要不然我還怎麼會叫你叔叔呢?小莎可是經常和我要來看看您呢!”
шшш★тт kán★C O
哈坦迪思的情緒稍微平和了一些,但依然沒拿什麼好眼色看趙炎,道:“虧她還記得我這個叔叔,但她放任她的夫君胡作非爲,只會讓愛櫻騰閉不上眼睛。”
趙炎道:“您這樣說就太嚴重了,我纔是一城之主,岳父大人把愛櫻城交給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相信,岳父大人也會認爲我這一切是做的對的。”
“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欣賞更多章節,請登陸本書首發站點17K。抵制盜版,是屬於國人自己的榮耀!用行動支持作者的辛勤,讓他得到應得的點擊,鮮花和收益,首發網址:http://xuanhuan.17k.com/book/26785.html?17pos=3,2)
趙炎沒想到哈坦迪思居然還是個強脾氣,語氣銳利了一些,道:“哈坦迪思叔叔,我遠道而來並不是來聽你的指責的,難道你不想把問題解決掉嗎?”
哈坦迪思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趙炎道:“我不得不說,您對我的誤會太大了一些。但我相信,作爲一城之主的叔叔您……一定不會因爲個人的情緒而影響到整座城市吧?”
見哈坦迪思微微**,趙炎接着道:“劍則的問題,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聞言,哈坦迪思彷彿明白了什麼,冷笑道:“怎麼?是不是劍則打不下來啊?哈哈哈!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打不下來,所以你才專門來求我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
趙炎突然一陣狂笑,肆無忌憚的狂笑。
哈坦迪思朝趙炎瞪了一眼,道:“你笑什麼?”
趙炎雙手反在背後,老氣橫秋的說道:“我笑叔叔您年紀大了,人也天真了。”
不顧哈坦迪思錯愣的表情,趙炎道:“要拿下劍則只是時間問題,對!也許一個月,兩個月是拿不下來。但再往後去呢?難道你們打算和我們比糧食嗎?或者說,你們的軍隊比我們更適合打持久戰?還是你們比我們有錢?”
趙炎笑笑,在哈坦迪思面前渡着腳步,愜意的說道:“艾雅大陸戰事不斷,戰爭之國就緊緊的貼在你們西部。遠的不說,就說這一,兩個月之間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哼!天知道。我在想,這時候如果在天城莫名其妙的出現一支軍隊,哪怕是一支只有一千人的軍隊,不知道又會是一個怎樣的狀況。是歷史改寫?還是哈坦迪思叔叔無奈的放棄天城,而去滑稽的守住劍則?”
哈坦迪思的臉色迅速的沉了下來,趙炎顯然說穿了他的心事。
趙炎繼續道:“有時候我真是爲哈坦迪思叔叔擔心啊!我麾下共有五支軍隊,兩支在劍則,其餘三支分別各駐紮在愛櫻城的東、南、西面。儘管劍則打的你死我活,但愛櫻城內還是一如既往的繁榮着,該幹什麼的就幹什麼,彷彿人們心裡不知道前方在打仗一樣。”
趙炎朝哈坦迪思望去,道:“而天城就不一樣了,前些天我只是在酒館內吃點東西,就遇上了由上百人組成的流氓惡霸。彷彿很多人都緊閉的房門,生怕被前線的戰火給灼燒一樣。每個人都人心惶惶,更有很多人已經收拾了包袱,這副場面,還真是讓人心寒呢!”
哈坦迪思終於忍不住說話了,“難道你來就是要向我炫耀的嗎?”
“當然不!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儘管我挑起了戰爭,但我絕對沒有把您和岳父大人的感情給丟棄啊!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叫您叔叔嗎?我這次冒着生命危險過來,就是念在岳父大人以及小莎和叔叔您的情義纔來的啊!”
“我是不願意,哈坦迪思叔叔的基業被外人給掠奪啊!”
趙炎向哈坦迪思湊近了一步,說道:“你仔細想想,現在你們的軍隊都在劍則,劍則之戰打了一個多月,已經在艾雅大陸上傳開了。對於南方的愛櫻城來說,天城也許是重重防禦。但對其它三方而言,天城就是一座**裸毫無防禦的空城啊!梅國暫且不說,就說這半年來,天城的東北邊好像流竄着許多被梅國侵略後的亡國之徒呢!他們要是組合在一起,力量也是恐怖之極啊!而且在我的印象中,覬覦天城的勢力恐怕也不少吧!”
“我在想,此刻各方勢力的探子想必以前回去向他們的主人們彙報了天城的情況了。這場持久戰如果繼續下去,哈坦迪思叔叔你的這張寶座,恐怕就要換人咯!”
耶羅爾走上前,也說道:“父親,炎城主說的有道理!這場仗我們不能再打下去了!”
頓了許久,哈坦迪思才朝趙炎望去,道:“發起這場戰爭的是你,要停止這場戰爭也很容易,只要你退兵不就完了?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如此麻煩呢?”
趙炎冷道:“很可惜,我不會退兵,我要劍則。”
很意外的,哈坦迪思並沒有發怒,還是冷冷一笑,道:“你得到了劍則,要再拿下天城就不是難事了,到時候,天城還不照樣易主?我這張寶座還不是照樣換人?”
趙炎朝耶羅爾看了一眼,轉過身對哈坦迪思說道:“在幾天前,你這種說法還是對的,但現在就並不全對了。天城的確會易主,你這張寶座也的確會換人,但不是別人,而是你的兒子。”
哈坦迪思驚了,道:“你究竟什麼意思?”
趙炎笑笑,道:“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就由您的兒子和您親自談吧!那是您的家事,我管不了。”
趙炎朝娜曼姿使了個眼色,娜曼姿則走上前,遞給哈坦迪思一個冊子。
趙炎道:“您如果放棄劍則,這上面的數字絕對能彌補這場戰爭帶給您的損失。而我親愛的哈坦迪思叔叔,你也能多過幾年清靜的日子。”
“耶羅爾,我等待你的好消息!我希望愛櫻家和拖思家,能永遠保持這份真摯的友誼。”
趙炎在耶羅爾肩上輕輕一拍,便和娜曼姿離開了。轉身之時,又在哈坦迪思臉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只留下他一臉的愕然。
畢竟身份特殊,倆人不敢在城堡多做停留,在衛兵的帶領下快步的離開。
直到脫離了衛兵的視線,倆人混跡在人羣之中,娜曼姿才說道:“哈坦迪思好像被你說動心了。”
趙炎道:“他動不動心對我來說無所謂。”
“爲什麼?如果他不願意,我們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他不會不願意。”
“爲什麼?”
趙炎嘴角微微一玩,笑道:“因爲他沒有選擇,要知道,耶羅爾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趙炎的笑突然變得陰險下來,道:“最可怕的是,他的另外一個寶貝兒子不但不是他親生的,而且還是他的女人偷人所生下的孽種。我現在並不擔心哈坦迪思不答應勸降,我所擔心的是那老東西會不會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馬上吐血死去。”
“那樣……我們就真的功虧一簣了,哈哈哈!”
伴隨着一陣笑聲,趙炎加快了腳步。
娜曼姿朝趙炎的背影瞪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道:“炎,你可變得比以前邪惡了啊!這樣可不行,太陰險了!”
哈哈哈哈哈!
倆人離城門越來越近,卻沒有發現,在身後的人羣中,有四道身影緊緊的跟在後面。
……
滴答!滴答!
這並不是水流的聲音,而且,在主樓的這座宮殿之內,並沒有任何水源。
而發出的這種聲音,只能理解爲是心靈深處的沉寂了。
死一般的沉寂。
哈坦迪思已經很久沒有用如此短暫的時間從椅子上站起來過了,彷彿是他屁股上的血泡被突然刺破了一樣,讓他迅速的離開椅面。
倆父子靜靜的對視着,耶羅爾敞開心扉,任由哈坦迪思細細的窺探他的眼神。
“耶羅爾,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我知道,當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我的心也很痛!”
“這不是事情的真相,這是陰謀,是炎的陰謀!”
耶羅爾朝哈坦迪思望了一眼,父親的眼神中並沒有十足的底氣,他又道:“父親,現在只有我們父子倆,難道耶羅會欺騙父親你嗎?耶羅是什麼人,父親難道不知道嗎?”
耶羅爾知道父親懷疑什麼,他在懷疑這是耶羅爾和趙炎勸通好的陰謀,好用這個陰謀除掉灰濛思佳,讓耶羅爾順利的登上城主寶座。但耶羅爾心裡清楚,父親儘管在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但他絕對真正的不會這樣懷疑。
他們雖然是王室父子,但耶羅爾這個王子和哈坦迪思這個城主之間的父子關係,卻和其他的王室完全不同。
哈坦迪思老來得子,對耶羅爾這個神賜的寶貝疼愛有加。而令人驚奇的是耶羅爾雖然從小在父親的呵護下長大,受到王室的薰陶,但他卻似乎沒有沾染到一點王室間的氣息。政治、陰謀、利益彷彿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從不給哈坦迪思找麻煩,也從不會以王子的身份和父親的權利來壓人。
哈坦迪思深深的知道耶羅爾的爲人,灰濛思佳儘管很出色,也比耶羅爾更適合繼承城主這個位子。但哈坦迪思最信任的人,還是自己的這個長子。
他的眼神很乾淨,乾淨的找不到一絲瑕疵。
“可是……”哈坦迪思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雙凹陷的雙眼更顯得空洞,道:“可是瑪露蓮怎麼會騙我啊!當初她是爲我而死,她是愛我的啊!”
宮殿上空,一陣低沉的聲音徐徐下落。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以爲瑪露蓮真的愛你這個老東西嗎?”
倆父子猛的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