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森林的中段,娜曼姿焦急的在趙炎背後打量。她被趙炎壓下未能親眼看見那些飛鏢打在趙炎的身上,但也感覺到了趙炎疼痛時身體上的震動。
四大名盜是什麼人物,他們發射出來的攻擊可想而知。
娜曼姿雖然知道趙炎的深不可測,但也絕不會天真的以爲他安然無恙。在葉落森林奔馳了半天,她甚至逐漸感覺到趙炎的說話聲逐漸虛弱了。
“炎,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我們停停?”娜曼姿關切的盯着趙炎,問道。
趙炎搖搖頭,說話時語氣明顯有些哽塞,道:“不行,他們四個一定在後面跟着,絕對不能停下來。”
作爲盜賊的娜曼姿比趙炎要敏銳的多,其實她心裡清楚,只要現在停下來,不出十分鐘就會被後面的四人趕上。只是她總感覺到趙炎有些不對勁。
啊!
娜曼姿正在思索間,趙炎身體向前猛的一撲,嘴中涌出一團鮮血。
“炎,怎麼了?”
趙炎艱難的挺起身子,向後揮揮手,道:“沒事,沒事……”
娜曼姿道:“你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不要強撐啊!”
娜曼姿拍着趙炎的後背,大聲道:“你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我真的沒事。”
娜曼姿鬆開抱住趙炎的雙手,向後挪開,道:“你再這樣,我就下來和他們拼了。”
趙炎急忙轉過身,道:“不要!”
娜曼姿清晰的看見,趙炎腹部是一癱瑩綠。瑩綠之中,徐徐的向下流着綠色的血。
娜曼姿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麼,神色頓時暗淡下來,驚道:“你中毒了!”
趙炎一陣苦笑,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但現在有什麼辦法,一切只能回到劍則外的軍營再說,現在只能挺住罷了。
娜曼姿怒道:“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爲什麼不告訴我!”
趙炎笑道:“你又不是牧師,告訴你也沒用啊!而且我也不想影響你的情緒,這樣只會影響我們的速度。”
娜曼姿單手在虎背上一按,迅速的躍了下去,在虎頭前停了下來。
趙炎急忙命令阿二停下,疑惑道:“娜曼姿,你幹什麼?”
娜曼姿憤怒的看了趙炎一眼,道:“你中的是風毒鏢,你知不知道,你的動作越大,毒性就會更加迅速的在你的身體內擴散。在這樣下去,還沒等你回到軍營,你就毒發身亡了!”
趙炎道:“可是如果我們停下來,四大名盜一樣會追上我們,我們沒有其它的辦法。”
娜曼姿向趙炎靠近,腦袋向他的腹部湊近。
趙炎驚道:“你幹什麼?”
娜曼姿依然繼續自己的動作,道:“我很清楚這種毒性,我幫你把它吸出來。”
趙炎道:“不行!你幫我吸出來了你也會中毒的!”
娜曼姿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你會死的!”
趙炎道:“中毒的是我,我死也就罷了,怎麼能讓你爲我而犧牲?”
娜曼姿道:“要不是爲了救我,你也不會中這毒鏢。而且,你怎麼能就這樣死去呢!愛櫻城的兄弟們都在等着你,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趙炎惡狠狠的瞪了娜曼姿一眼,不想繼續和她爭論下去,讓夢寒一代向前小走了幾步,道:“娜曼姿,快上來,這是命令!”
呼!
娜曼姿深深的吐了口氣,從趙炎的眼中,她看不到一絲妥協。
一直以來,他們幾個從帝世曼紋預選賽一起出來的人在私底下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彼此之間也沒有誰大誰小。但在愛櫻城的管理和軍隊當中,趙炎的話卻是軍令,他們是趙炎的手下,從來不會違揹他的話。
娜曼姿一臉落寞,搖着頭緩緩的躍上虎背。趙炎很滿意娜曼姿的配合,當下和阿二交流盡最大的力氣趕回去。
只是夢寒一代在阿二的支配下還沒開始行動,趙炎便感覺後腦勺遭到了一陣劇烈的撞擊,當下人事不醒,暈了過去。
娜曼姿將趙炎的身子翻了過來,用嘴含住他腹部的傷口,吮吸起來。每吸進一口毒血,娜曼姿的嘴脣便會感覺一陣麻木。狠狠的將毒血吐了出去,娜曼姿扒開垂下的頭髮,又繼續吸了起來。
夢寒一代的雙眼微微閃爍,“你這樣做會死掉的。”
不顧阿二的詢問,娜曼姿依然重複着自己的動作,道:“炎比我重要,他的命,不是他自己的。阿二,拜託你了,一定要把炎送回去。”
“放心吧!保護主人是我的職責。”
娜曼姿欣慰的一笑。
望着在視線內逐漸消失的夢寒一代,娜曼姿向後退了幾步,無力的靠在樹上。她摸摸的額頭,感到眩暈的厲害。
這毒性還真強,炎可真能撐啊!
虛弱,麻木,眩暈,娜曼姿難受的厲害,終於站立不了,坐靠在了樹幹上。
嗖……
如一陣小型龍捲刮過,娜曼姿的頭髮被吹得向四面八方揚起,周邊的大樹紛紛傾斜。
娜曼姿雖然難受頭暈,但也知道,是四大名盜來了。
“恩?男的跑了,女的在這。”
“看她的樣子,好像中毒了。”
四人圍站在娜曼姿的面前,風盜徐徐的走了出來,慢慢的靠近娜曼姿,道:“她現在才中毒,說明炎的毒剛剛纔被她吸了過去,這樣看來,炎中的毒已經在身體上擴散了。”
“那我們還追嗎?”火盜問道。
“追當然要追,不過他中毒已深,也跑不了多遠。”風盜在娜曼姿的臉上,身上仔細打量。從腳尖看到頭頂,又從頭頂看到腳尖,臉上的表情越加的猥瑣,越加的淫穢。
“我們好好享受一番再追也不遲。”
聞言,土盜興奮了,急忙躍了過來,道:“好!好!我喜歡!”
風盜陰笑的看了土盜一眼,道:“你這麼着急,那就給你先來吧!”
哈哈哈……
土盜那性急的樣子,衆人都大笑起來。
可惡……
娜曼姿有氣無力的擡起手臂,指間的飛鏢也順勢滑落。
風盜搖搖頭,彎下腰抓住娜曼姿的下巴,淫笑道:“作爲一個盜賊,你連握住飛鏢的力氣都沒有,那你還要如何反抗呢?”
“哼哼哼……”風盜伸出另一隻手,在娜曼姿的臉上從上至下的撫摸。娜曼姿緊緊的盯着他,雙眼之中快要冒出火來。風盜不顧她的眼神,而是遺憾的說道:“要不是答應了讓他先來,我都快忍不住了呢!”
風盜在娜曼姿臉上狠狠捏了一把,才依依不捨的收回手,轉過身去從土盜身邊經過,道:“快去上吧呆子!”
火盜道:“溫柔一些,我們可不想搞個死人。”
哈哈哈……
又是一片淫言穢語的大笑。
“哼哼!四個叔叔的興致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啊!”
土盜撲向娜曼姿之時,森林的深處,漸漸的浮現出一道身影。
四人同時向森林深處望去,仔細的打量着這個漸漸在朦朧中出現的男人。
風盜最先看見這個男人的容貌,面色微微一驚,急忙道:“少主!”
其餘三人見是自己老大的兒子,也急忙拉回臉上的面容,轉過身朝這個少主子點頭。
灰濛思佳鄙夷的掃了四人一眼,儘管輪起好色來,自己也不會比他們四人要差。甚至他和自己的這幾個叔叔也能同時去歡樂一把,但問題是,這幾個叔叔現在要歡樂享受的女人不是他能接受的。
灰濛思佳朝倒在樹幹上的娜曼姿看了一眼,她臉上雖然無比落寞,但卻滿是堅強。一時間,灰濛思佳無比心痛,在他的心中,娜曼姿這種女子不該受到如此的侮辱。
“叔叔們,我記得你們的任務好像不是做這種事情吧?”
被灰濛思佳滿口的稱呼爲叔叔,又被他碰到了這種局面,四大名盜們頓時臉上無光,尷尬無比。
風盜嚥下一團口水,朝灰濛思佳走了一步,轉移話題道:“少主,你怎麼來了。”
“父親的計劃已經成功了,現在就只等我回去了。”
風盜喜道:“太好了!少主,我們陪你一塊回去吧!”
灰濛思佳搖搖頭,道:“不用。天城有我和父親就足夠了,你們四個繼續追蹤炎,如果追到劍則還沒找到他就不用找了,給我好好的守住劍則就是。”
“是!”風盜朝灰濛思佳作揖,又看了娜曼姿一眼,道:“這個女子是炎的人,要不要……”
灰濛思佳打斷風盜的話,道:“這個不用你們操心,她就交給我。她是炎的親信,大有利用價值。”
“是。”
風盜低下頭,表面上順從灰濛思佳,但心裡卻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不就是自己想玩玩嗎?
灰濛思佳向娜曼姿走近一步,朝她那發綠的臉上看了一眼,道:“快給她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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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迪科望着夜空中的明月,雙手負在背後,靜靜的站在軍營前,完全不顧在軍營裡發牢騷的狂龍。
狂龍的牢騷已經發了一天了。
終於,軍營帳篷的風布被推開,狂龍從裡面衝了出來,杉科緊跟在他身後,吃力的喊着,“老狂,老狂!”
狂龍朝凡迪科奔了過去,焦急道:“大參謀!你別這樣冷靜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老大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凡迪科依然紋絲不動,夜色下的他宛如本不存在一般。頓了許久,他那清脆的聲音才從胸腔內傳了出來。
“你着急,我們也同樣着急。你那樣暴跳如雷是着急,我這樣安安靜靜也是着急。你覺得哪樣更好一點?”
“你……”狂龍指着凡迪科的鼻子,頓時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手臂狠狠一甩,嘆息道:“哎呀!老子說不過你!可是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難道老大一天不回來,我們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杉科湊了過來,微微低下頭,道:“其實我也覺得老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恐怕城主遇上什麼困難了。”
“對!”狂龍喝道:“趁今天夜裡,和他們狗日的拼了!”
凡迪科轉過身,冷冷的盯着狂龍,道:“不行!如果要拼,城主早就拼了。我們既然相信城主讓他混進天城,我們就應該繼續相信他纔對。現在就和他們拼命,只會壞了城主的計劃。”
頓了一下,凡迪科又道:“這些天我注意到劍則又來了不少高手,就算我們真的和他們拼命,也未必能如願。”
哎!
狂龍捏緊拳頭在身前一揮,喝道:“這真是他媽的!”
杉科伸出手,朝劍則方向的黑暗處指去,道:“你們看看,那是什麼?”
黑暗之中,有兩道綠色的光芒。光芒微微閃爍,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幽深。
狂龍覺得甚是眼熟,急忙迎了上去。
綠色雙光的背後,同樣是一道綠色的身影,只是在黑暗之中,像是披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薄霧。
狂龍驚訝的張大嘴巴,喜道:“是老大!”
……
當耶羅爾醒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全身已經被牢牢的給捆綁住。他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凡布文和天城衆大臣那憎恨的面孔。
耶羅爾感到氣氛無比壓抑,壓抑的讓他以爲自己像是犯了什麼錯。
他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喬爾正站在父親的身後。
父親!
耶羅爾的聲音很大,但卻未能打破這種沉悶的壓抑。
“丞相!父王呢!父王怎麼樣了?”
凡布文微低着頭,雙眼緊緊的盯着耶羅爾。
凡布文的眼神讓耶羅爾有些不知所措,他來不及詢問自己身上的繩索是怎麼回事,而是繼續詢問着哈坦迪思的情況。
“快說啊!父王到底怎麼樣了?”
“他死了。”凡布文冷冰冰的說道。
耶羅爾的雙眼瞬間凝固,彷彿在剎那之間整個世界已經停止了它的任何活動,所有的風停了,雨止了,一切都定格在聽到這句話的前一秒。
耶羅爾垂下了頭。
凡布文道:“大王子殿下,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耶羅爾似乎還沒從哈坦迪思的死亡中甦醒過來,並沒有及時的答覆凡布文。
“哼!還有什麼好說的!居然殺害自己的父親,這個殘忍的惡魔!”
“可恨!僞君子!原來他一直在裝好人!”
“爲了王位,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不過百密一疏,看他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凡布文萬萬沒有想到身後的這些大臣居然會有如此的反應,和他們共事如此久,卻也沒有發現這些人居然是如此的義憤。
他們之中有很多都是些八面玲瓏,精明透頂的人,是絕對不會在如此情況下說出得罪大王子的話的。難道他們就不怕這是個誤會,而在大王子,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城主面前留下惡俗的形象嗎?
不過仔細想想,耶羅爾這事也的確做的太殘忍了。
大臣們議論紛紛,對耶羅爾指指點點,凡布文的問話頓時被淹沒掉了。
凡布文還想繼續問下去,但迎來的卻是耶羅爾強烈的震驚。
耶羅爾道:“什麼?你們怎麼能說父王是我殺的,我怎麼會殺害自己的父親呢?”
耶羅爾真切的看着凡布文,道:“丞相,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害父親!”
一胖胖的大臣從凡布文的身後走了出來,指着耶羅爾道:“你不要再裝蒜呢!人證物證俱在,你這個殺害自己父親的惡魔!”
耶羅爾朝這個胖大臣望去,頓時心裡彷彿明白了什麼。他清晰的記得,這個胖大臣是灰濛思佳的人。
胖大臣說完後,又有幾個大臣站了出來,對耶羅爾一陣刻薄譏諷的辱罵。
耶羅爾納悶了,道:“人證?物證?”
凡布文揮揮手,幾個士兵便從後面走了出來,其中一人雙手捧着的短劍便是扎進哈坦迪思胸口的利器。
在士兵後方,又有一女子低着頭走了出來。
耶羅爾仔細的朝女子打量過去,竟是菲拉。
菲拉接下來的舉動讓耶羅爾更加驚訝了。
不顧耶羅爾驚鄂的目光,菲拉迅速的跪了下來,眼淚像洪水一樣滾滾而下,哭喊着:“大王子,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但……但我真的無法忍受良心的譴責。你和小姐對我的恩情,菲拉只有下輩子再報答了!”
耶羅爾道:“菲拉,你在胡說些什麼啊?”
菲拉哭的更厲害了,也不朝耶羅爾看一眼,道:“對不起,我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丞相了。大王子,你就承認了吧!看在老城主的份上,丞相也許會替你在二王子麪前求情饒你一命的。”
胖大臣朝耶羅爾道:“大王子,你現在沒話說了吧?殺死老城主的那把劍,就是你的!”胖大臣指了指被士兵捧着的劍。
耶羅爾望着那把劍,看看菲拉,又看看胖大臣,最後將目光落在了一臉冷冰的凡布文身上。
他糊塗了,也明白了。
我可怕的弟弟,這一切,是你蓄謀已久的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