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之前家裡面都充滿着女孩子的唧唧喳喳……
言葉、自由和世界接過美子、雪菜遞給她們的換洗的內衣的時候,次郎才感到尷尬。這樣子看起來,整個房間裡面似乎陰氣過於強大了一點。
“我先睡覺了!”從沙發上坐起來,次郎說道,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你不洗澡嗎?”言葉有點吃驚地叫道。
“我又不是三藏法師,不需要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次郎聳了聳肩膀,自顧自地上了樓。
“哥哥,別走啊,聖誕禮物你還沒有給我呢!”香織放下游戲手柄跑了過來。拍了拍腦袋次郎才記起今天的日子來,雖然家裡面還稍微有些聖誕的裝飾,但是沒有樹,大盒子還放在自己的房間而沒有擺在一棵樹下面。
“哦,我晚上會把它放到你的襪子口袋裡面的。”次郎拍了拍她的頭說道。
“但願你不會走錯房間,自由和世界就在隔壁。”言葉揚了揚眉毛,話涉及的當事人都是臉一紅,美子不自覺地咬了咬嘴脣。
“好吧,祝你晚安,我會把我的襪子掛在門的把手上的。”次郎苦笑了一下,走上了樓梯,到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要小心點不是嗎?”言葉轉過身來說到,“記得要把襪子放在門口,啊,我們的衣服都在賓館裡,明天還過來好嗎?”
“沒關係,這是我新買的,你們就穿去好了。”美子微笑着說道,雪菜偏着頭笑了笑。
香織站在樓梯口眨着眼睛看着次郎上去的背影。
“香織,你不玩了嗎?”世界叫道。
“香織,睡覺吧!”美子帶着命令的語氣說道,“今天玩遊戲玩得太久了。”世界聽了這句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嗯。”香織有點垂頭喪氣。
“嗨,小姑娘,我和你一起睡覺怎麼樣?”把衣服放在了沙發上,言葉走過來摸了摸香織的頭說道,“要姐姐給講故事嗎?”
“不要!”香織馬上搖着頭,跑向了洗手間,“媽媽,我睡覺去了。”
“這孩子!”美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夜深了,次郎坐在牀上翻着江國香織的小說,看着《一閃一閃亮晶晶》裡面奇怪的家庭組合——精神不正常的妻子以及同性戀丈夫,當初買這本書的時候就是因爲作者的名字,現在看起來,這本書真的是不適宜未成年少女看啊,雖然某些同人誌在這方面的表現也許更加惡劣一點……
門被言葉輕而易舉地推開了。
“呃,我說過襪子掛在門的把手上的。”次郎翻了翻眼皮,放下了書,“好吧,你有什麼事情嗎?當然,現在我給不了答案的事情就請不要問了好嗎?”他舉起了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
“和雪菜睡在一起的話,我想我會忍不住撫摸她。”言葉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她穿着雪菜的睡衣,綿綿睡衣,白底點綴着黃花、藍花,頭髮披在肩上,似乎還有點溼潤,腳上是一雙紅色的拖鞋。雖然整個人都被包得嚴嚴實實的,但是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種迷人的風情來。
“哈?你說什麼?”次郎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和她睡在一起的話,就會忍不住OOXX她。”言葉妖媚地笑了一下,拿起了次郎放在被面上的小說,看了看封面。
“呀,江國香織,聽到你妹妹的名字我就想起她來了,說實話《沉落的黃昏》寫的不錯,華子很奇怪,但是果梨也不是正常人,我覺得她們其實應該是一對couple的。”拿着小說,言葉若無其事地表達着自己的想法,也不管次郎的嘴巴越長越大。“你不覺得她對建吾的感情非常奇怪嗎?所以應該是腦子不正常。”說着言葉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你如果要看的話,就拿去好了。”次郎把自己縮進被窩裡,把頭放在枕頭上,“姐姐殿下你也喜歡同人誌裡面華麗的百合嗎?”
“我過來可不是來找你借書看的。”言葉拿着書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但是隨即她反鎖了門,轉過身來,盯着躺在牀上的次郎,“你不把外套脫了再睡覺嗎?”
“你走了我就脫,好伐?”次郎轉過頭來,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鎖了門。
“那麼好吧。”言葉重新走了過來,到牀邊坐下,拉着被子的一端,“我來找你是爲了確定一些東西,你應該確切地告訴我說你對於長輩們的安排是怎麼樣的一種心理纔對。”
“嗯?”次郎疑惑地望向了言葉。
“對於世界和你結婚,我和自由都不反對。”言葉繼續說了下去,“但是女孩子的幸福不是需要男方的努力嗎?不管父母親和爺爺是懷着怎麼樣的想法的,我覺得因爲是自己妹妹的幸福,所以一定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她湊近了看着次郎的眼睛說道,“你是怎麼想的?”
“你就這麼接受下來了嗎?”次郎張開嘴巴,有點不可思議,“我難道這麼幸運成爲了唯一的選擇?”
“或多或少,”言葉坐直了身子,“你這個弟弟可和其他只掛着親戚的名號卻絕不往來的親戚不同,總覺得你是一個不可繞開的存在,不僅僅是因爲爺爺和母親出於任何其他方面的考慮,但是要知道,媽媽和爺爺正兒八經地要世界以及我們考慮結婚的事情,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一次。”
“我的意思是多考慮幾次你們也就習慣了,大概就不會放在心上了,雖然一開始這好像是動漫的套路來着,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突然之間被套上了婚姻的關係,然後在相處之中互相喜歡上對方,這個……實在是太動漫了!”次郎躺在牀上搖了搖頭,“不是推卸什麼,不過我沒有動漫中毒到這種地步。”
“看這本書就知道了!”言葉舉了舉手中的書說道,“對我來說倒是沒有問題,但是對於世界來說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一開始不重視的話,那麼就永遠都不能夠重視了,也就是說永遠就不能夠得到那種沉重的愛情了,那孩子從一開始就決心懷着梨果對建吾的那種堅貞的心情去面對每一次戀愛的可能呢!”
“從本質上講,她和華子是同一類人啊,難怪兩個人會成爲好朋友。”次郎聳了聳肩膀。
“次郎!”言葉俯下身子來,臉和次郎貼得很近,就在這麼吐氣都吐到對方臉上的距離上說着話,“請接受世界好嗎?”
“啊?”次郎有些尷尬地眯了眯眼,言葉已經脫掉了鞋子伏在了被子上。
“或許你更加喜歡自由和我,嗯,或許是雪菜,不過難道不可以稍微勉強一下自己嗎?世界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呢!”言葉撐着身體,雙腿跪在了次郎的身體兩側,直着身子,用一種很曖昧的姿勢挺立着。
“你有這樣的想法不是很奇怪嗎?再說今天嬸嬸她也沒有說什麼啊。”次郎覺得自己的處境越發地尷尬起來了。
“那是因爲荒野夫人,嗯,姑婆婆在的緣故。”言葉躺了下來,掀起被子鑽進了被窩裡,進被窩前,次郎的內衣上還穿着一件毛衣,下身還穿着一條貼身的長褲,言葉鑽進來之後,即使雙方都穿着衣服,但是相互之間不可避免的接觸還是讓兩個人都心神盪漾起來。
“拜託回自己的牀上去睡好吧?”次郎往邊上靠了靠。
“母親和爺爺一定不會放棄他們的想法的,今天只是當着別人的面,不好說出來罷了。”言葉任由次郎向邊上靠着,自己卻沒有動,對着次郎的後腦勺說道。
“你們就那樣聽他們的話嗎?”次郎背對着言葉說道,“當初我以爲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現在看起來,一定都不有趣,大家都太認真了,你們難道不能夠抱着娛樂精神來看待這件事情嗎?”
“次郎!”言葉這個時候伸手抱住了次郎,把自己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背上。“雖然作爲姐姐這樣不對,不過,如果你真的願意娶世界的話,姐姐是可以給你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轉過身來的次郎的嘴巴幾乎和言葉的鼻子碰到了一起。
“你不用有負擔,我是喜歡女人的。”言葉若無其事地說道,“即使和你有了關係也不會因此而要求什麼,我只希望你能夠以後好好對待世界而已。”
“你這樣說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壞人一樣。”次郎盯着近在咫尺的言葉的眼睛說道,“我有這麼不堪嗎?還是說你感覺這樣爲妹妹做出了很大的犧牲,有很高的道德的滿足感?”
“恰恰相反,我一點都不滿足,而是懷着羞愧、痛苦準備做這件事情的。”言葉並不躲閃次郎的目光,“你以爲做了這件事情我以後看了你和世界不愧疚嗎?”
“那麼爲什麼要做呢?”次郎板着臉問道。
“因爲,會有快樂在裡面啊!”伴隨着這個回答,言葉已經翻着身子趴在了次郎的身體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嘴巴和次郎的嘴巴湊在了一起,滑膩的舌頭相互接觸到一起,伴隨着神經一股股衝動傳到了大腦裡面。
“呼!”次郎推開了言葉,劇烈地喘息着,看着躺在一邊一臉驚訝的言葉的嘴角邊上還留着晶晶的液體。
“騙人的吧,”他坐起身來,靠着牀頭的架子說道,“喜歡女人什麼的,和弟弟上牀僅僅就是爲了拴住我嗎?”
“次郎!”言葉坐起身來,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我只是覺得這樣可以補償你……”
“荒謬的想法。”次郎搖了搖頭,“對不起,你還是迴雪菜姐姐的房間去休息吧,出來這麼久,她會擔心的。”
“不會的,”言葉露出了微笑,“我已經給她說了,她是知道的。”
“那麼你荒謬的補償是什麼?”跳下了牀,次郎拿起了自己脫下的褲子穿了起來,言葉就坐在牀上看着次郎孩子氣一樣的舉動。
“我的爺爺和父母做了很對不起叔叔的事情。”言葉咬了咬嘴脣說道,“嗯,我現在越來越知道一些了,媽媽的舉動,也希望能夠補償你一些,嗯,也是化解一下兩家之間的矛盾。”
“這些東西我可不知道。”次郎在自己的書桌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向了坐在牀上的言葉。
“媽媽的提議多少懷着這樣的心理,當然,其他方面的考慮也有,佐佐木財團本來應該是你的,最起碼大部分是你的,現在……”言葉先是垂下頭來,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露着堅毅的表情擡起了頭,“很多東西不能夠歸還給你,所以最起碼我可以用身體……”
“補償?同時還期望着犧牲自己,寄望於妹妹能夠得到幸福,你真是偉大的姐姐啊,姐姐!”次郎銳利地盯着言葉,幾乎想要笑出聲來。
“姑婆婆私底下告訴過我。”言葉垂下頭去,“當年啓作叔叔和繪里香姐姐的事情是爺爺做的,她說當初肯定是有人下了藥……目的就是爲了……佐佐木家的財產。”
“你相信了?”次郎揉了揉鼻子,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
“嗯,”言葉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這樣做沒有什麼用處,不過畢竟是我們家對不起你的……”
“關我什麼事情?”次郎有些惱怒地站起來身來,披上了外套,“就這麼相信了大人們的話,你也真是愚蠢呢!而且做的事情更加愚蠢!”次郎走到門口,擰了擰把手,才發現被反鎖了。
“不要!”言葉光着腳從牀上跳了下來,從身後抱住了次郎,“我什麼都可以做得,你可以把怒火發泄到我的身上,不要讓世界知道。”說着言葉一隻手抱着次郎,一隻手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衣服,“我用身體……”
“姐姐!”次郎搖着頭苦笑着轉過頭來看着她說道,“我以爲你很成熟的,但是實際上你比世界還要來得幼稚。”說話間已經擰開了門,次郎拉開了言葉的手對她說到,“好了,我出去走一下,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來着,不過我們是姐弟不是嗎?仇恨這些東西和我們應該完全不搭邊纔對。”嘚嘚嘚地走了出去,整個房間裡面還有昏暗的光亮,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裡面,外面的燈光和月光正從窗子上透了進來,次郎走到玄關,拉開了燈,找出了自己的鞋子換上。
“次郎!”衣冠不整的言葉從樓上跑了下來,站在玄關邊上,咬着嘴脣看着次郎,“這麼晚了還要出去走嗎?”她眼睛紅紅的。
“不出去走大概會發生我父親和姑姑那樣的事情。”次郎抿了抿嘴吧,“我從來不敢高看自己。”
“次郎、言葉,這是怎麼了?”端着杯子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美子一臉驚訝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看到言葉不整的睡衣,美子的心中一緊,詢問的眼神飄向了次郎。
“哦,阿姨,我出去走走。”次郎轉了轉眼珠,躲閃了一下和美子目光的對視。
“可是這麼晚了,爲什麼突然。”說着美子已經把目光投向了言葉,對方的樣子和表情讓她越發地懷疑和擔心。
“這個……”言葉握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安,突然對着美子鞠了一躬說道,“不好意思,阿姨,我也出去一下。”說着便走到玄關尋找着自己的鞋子。
“你這麼穿着怎麼行?”美子急急地叫道,同時也跳過來,“外面冷得很,你穿着睡衣怎麼行,我陪着次郎出去走走就好了。”
正說話間,次郎已經推開了門,走了出去,美子和言葉對望了一眼,都急急忙忙穿上自己的鞋子跟了出去,兩個人身上都穿着睡衣。
嘭的一聲關上了門,美子和言葉各自跑到了次郎的身邊。
“次郎,到底怎麼了?”美子問道,抓住了次郎的胳膊。
“次郎!”言葉也叫着,抓住了次郎的另外一隻手。
三個人就這樣子走在京都的街道上,雖然是聖誕前夜,但是街上的人已經幾乎沒有人了,偶爾街道兩旁的屋子裡還透露出燈光來。城市中心還閃爍着燈光,不僅僅是聖誕,任何時候大概都是如此,不同的是今晚各個商店還都掛着聖誕的裝飾物。次郎一言不發地走在路上,美子和言葉緊緊跟在他的身邊,美子不安地望向言葉,言葉惶恐地看着次郎。本來歡快的聖誕的氛圍,漂浮着一種凝重的氛圍。
“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是誰而已。”突然站定的次郎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讓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迷惑得摸不着頭腦。
“前面的人,站住了,這麼晚了,在幹什麼?”突然出現了耀眼的燈光,一個嚴厲的女聲叫喊着,伴隨着汽車的轟鳴聲,一輛警察的巡邏車開了過來,車燈打在三個人的身上。車子開到三個人的身邊停了下來,一個全副裝備的女警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來,用好奇而又嚴厲的目光打量着這奇怪的三個人,衣服整齊平常的次郎和穿着睡衣的美子以及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