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王麗的女刑警,終於遇到了這名嫌疑人。爲了保險起見,她讓那個嫌疑人在一個偏僻路段停下摩托車,準備實施犯罪的時候,纔將他制服。
消息傳來,全隊悅然。
喬川決定,連夜審訊。
當他們見到那名嫌疑人的時候,雖然他們已經瞭解了嫌疑人的大概特徵,但還是微微有些意外。
這名嫌疑人身高偏矮,感覺比他們在監控裡見到的還要矮一些。不過身體卻是很壯實。面容醜陋,臉上佈滿了疙瘩,而且臉型屬於那種國字臉,輪廓僵硬,左眼突出,眼神空洞。整個臉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而他的獨眼裡又透出的眼神十分冷淡而且孤傲,嘴角也是耷拉着,神情顯得非常的冷漠、陰鬱。
“把他帶到審訊室去。”喬川命令警員們。
嫌疑人被帶下去後,李爾玉對喬川說道:“這次審訊能不能由我來主持?”
喬川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這次審訊跟以往不同,其實他們手裡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對於這一點,喬川還真是沒有什麼把握。
李爾玉是心理學專業的,而且這次計劃本來就是她計劃的,由她審訊,也不是不可以的。雖然她現在連正式的刑警都算不上,在程序上來說,這是違規的。但現在案情緊急,特事特辦,估計上頭也不會說什麼。
李爾玉又說道:“這次審訊不宜人多,我和你便可。有兩點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第一,你一定要塑造出一種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犯罪證據的氛圍;第二,在審訊的過程中,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跟着我的話來,不要亂插嘴。然後最先的例行公事的盤問由你來開端,要顯得威嚴一些,給他塑造一種壓力,後面的具體審訊就由我來吧。”
這話讓喬川略微有點沒面子,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嗯,謝謝。”李爾玉輕聲道了一聲謝。
接下來,他們便開始準備審訊的工具和材料。準備好後,他們便走進了審訊室,關上了門。
隔着鐵窗,嫌疑人正被手鐐腳銬地鎖在審訊椅裡,神情冷漠、高傲、頹廢、陰鬱,卻只是看了喬川和李爾玉一眼,便望向別處。
兩名刑警伺押在側,喬川向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出去了,帶上了門。
頓時,沉默中一種**壓抑的氣氛瀰漫開來。李爾玉分明看到,嫌疑人的眼裡閃過轉瞬即逝的驚慌。
“叫什麼名字?”依照之前李爾玉的交待,喬川發問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目光如炬,真可謂是不怒自威。
“譚義峰。”嫌疑人轉過頭來,對望着喬川,眼神裡波瀾不驚。
“年齡。”
“36。”
“你不是叫譚義峰。”這時,李爾玉突然插嘴道。
嫌疑人看向李爾玉,李爾玉卻是鎮定又威嚴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中有一些躲閃,過了一會,才反問道:“那你說,我叫什麼?”
“這個還需要我們來告訴你嗎?”李爾玉稍微頓了一下,對喬川道:“喬隊,你繼續。”
喬川又問道,“你身份證帶了沒有?”
嫌疑人有些不屑地把頭傾向一邊,不敬地答道:“帶了。不是讓你們搜走了嗎?”
“不錯,你的身份證我們檢驗過了,是假的。”李爾玉又插嘴道。
“假的,怎麼可能……”嫌疑人的眼神裡流露出些許慌亂,卻又有些將信將疑的神情。
李爾玉知道,其實現在的身份證,要是真的造得好的話,是連機器也鑑別不出來的。而她說這話也是詐他的!讓他慌忙之中,自露馬腳!
“可能不可能,你自己心裡不清楚麼?你是不是想說,你的假證在那些什麼汽車站安檢什麼地方都試過,都檢查不出來?不過你搞清楚,我們這裡是警察局,如果連張假證都檢驗不出來,我們還辦什麼案?”
一旁的喬川也是第一次看見李爾玉審訊,他沒有想到,年僅22歲,而且還是一個女孩的李爾玉,審訊起來竟然如此犀利。語
嫌疑人頓時不作聲了,那張有些醜陋的臉卻轉向別處,看上去似乎不十分服氣。
李爾玉這時沉默了下來,向喬川望了一下,示意他先接過審訊的話茬。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喬川低沉、有力、陽剛、威嚴的聲音一響起,帶着一種讓罪惡顫抖的魔力。
只見嫌疑人嘴巴嚅動了幾下,似乎想反抗,卻不由自主地說道:“周夢。”
“哪個地方的人?”
嫌疑人沉默了片刻,答道:“水澤鄉金花村。”
趁着喬川記錄的時候,李爾玉再次接過了話茬。
“周夢!”
她的叫聲有些突然,嫌疑人卻本能地回過頭來。
看來是沒錯了,他應該就是叫周夢。
“你都幹了些什麼?說說吧。”李爾玉打開記錄本,顯得略有些漫不經心。
“我幹了些什麼,你們不是都知道嗎?我就是準備強姦你們那個女刑警啊!誰知道她是刑警,算我倒黴!”
周夢說着,神色很自然,還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
李爾玉微笑了一下,“是嗎?那你爲什麼要用假的身份證呢?難道就是爲了這次強姦?這也不合常理啊!”
周夢鎮定自若地答道:“這有什麼合理不合理的?我就是怕被抓到,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啊!”
雖然這個邏輯聽上去有點怪怪的,但也不能說就不可能。
“你們是不是把我聯想到我們市裡最近的幾次強姦拋屍案?我告訴你們,那可不是我乾的。”周夢繼續說道。
李爾玉冷笑一聲,“哼,沒想到你倒自己說出來了。是不是你乾的,證據會說話的。不過我們有義務提醒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夢冷笑了一聲,扭曲着一張臉,道:“你們警察老是喜歡拿這一套來蒙人。如果我真的殺了那麼多人,哪裡還有從寬不從寬?不都是死刑?”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在嘲諷,但李爾玉知道,他其實是在徵詢。
這個難題她倒是沒有想到,但是也不能撒謊騙人,只得說道:“不錯,你肯定是死罪。但是你不說,我們一樣可以給你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