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早些回來。”蘇珊珊嗔怪道,“我在家等你。”
蘇氏的起死回生,讓那些跳槽的職工,又開始陸續回來。
蘇苑對重新回來的人員進行了一次深度篩選,最終沒有留下幾個。
由於人員上的大幅度變動,蘇苑因此召開了一次大會,會上通報了公司近期的情況,宣佈了公司的人事變動,重新任命了一些職員。
其中人事二部的張部長,成功晉級爲人事部經理。
而許助理,也終於成爲了名副其實的總裁助理。其餘幾個曾經幫助過張部長的職工,都陸續受到了獎勵。在公司最危難的時候,他們的不離不棄,讓蘇苑很感動。
這樣的感動,讓他的高興了溢於言表。散會後,他特意自掏腰包請大家吃了飯。飯後,大家興致不減,於是蘇苑訂了個K房,大家繼續開心的K一下。
蘇苑看着熱鬧非凡的一個K廳,人生鼎沸,歌聲嘈雜,可是在這樣的熱鬧裡,他卻覺得異常的寂寞,他安靜的退了出來。靠在K廳的走廊牆壁上,感覺着牆壁微微的震動,覺得一顆心好象也跟着顫抖起來。
沒有人和他分享的喜悅,那喜悅似乎也不就那麼濃烈了。他忽然又想起穆錦來,這個他最願意與她分享一切的女人。
他在K廳裡略微猶豫了一刻,正好看見張部長從房間出來,她似乎洞犀一切,只淡淡的說了句,“我信佛,佛家有句話,翻譯過來是這麼說的:人生最珍貴的,不是已失去和得不到。而是眼前。”
蘇苑瞭然一笑,“謝謝。”他便轉身去了車庫,幾秒後,一輛黑色的車便悄悄的駛進夜色裡。
不一會兒,蘇苑就到了木木家。他奔跑的腳步,卻停在了木木家的門口。他猶豫着,要不要按門鈴。木木卻正好打開門倒垃圾。兩個人呆呆的相對而立。
木木首先反應過來道:“你還沒死吶?”
蘇苑沒有理她的無禮,“我找穆錦。”
“穆錦是你叫的嗎?蘇先生,你應該叫她穆小姐。”木木沒好氣的答,她最看不慣的就是蘇苑這種理所當然的表情。他現在度過難關了,他心情好了,想起穆錦了。那以前呢?光顧着和傑拉德鬥,什麼時候想過穆錦的生死,想過她過得好不好?
“我不和你廢話,叫穆錦出來。”蘇苑說着就要往門裡衝
木木一把推開他,“穆錦不在家。”
“去哪兒了?”蘇苑問,他心裡超級害怕那個答案,他緊張的盯着木木。
“你是誰啊?你是她什麼人啊?她去哪兒別說你了,我都管不着。”木木說話間就要關門,蘇苑卻用肩膀頂住門,大叫道:“穆錦,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穆錦,穆錦——”
“你幹嘛啦?你真的很討厭耶。”木木用盡全身力氣將蘇苑推開。
他冷冷的看着一臉憤怒的木木,終於相信穆錦不在家。
“我還會再來的。”他說完,轉身上了車。
“神經病!滾!誰稀罕你來啊?最好永遠不要出現。”木木不解氣的罵着。
這一切,正好被尋着地址而來的阿昆看見,蘇苑經常出現在電視上,他自然是認識的,他縮身躲在陰暗裡,一直平靜的等待着,看着蘇苑走後,還在罵個不停的木木,他忽然替蘇珊珊抱起不平來,這麼個沒教養的野丫頭,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也不知道蘇苑是看上她什麼了。
眼見着木木罵夠了轉身就要回屋,阿昆迅速拿出手機,拍了木木幾張照片。
“嘿嘿——得來全不費功夫。”
木木坐在家裡,越想越替穆錦不值,一個傑拉德是那樣,拿錢砸人。另外一個蘇苑也是那樣,自以爲是。她一肚子的火,卻無處發泄,電視裡又好死不死正好插播蘇氏成功打擊J國傑氏家族,取得了帝國大廈的承建權一事。
木木啪一聲關了電視,氣嘟嘟一甩門走了。
她要去找傑拉德,她再也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糾結生活了。
傑拉德坐在咖啡座裡,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他的儒雅一如往昔,他其實無所謂蘇氏,搶就搶去了,反正橫豎是爲了皇子出氣。
可是木木看他的眼神,卻再也不同了。她擡起桌上的冰檸檬水,咬着吸管憤憤的喝了一大口,這纔開口,“我今天來找你,是想把話都說清楚。”
“你可以不回答任何問題,但是,你要把我的話全部聽完。”木木堅定的說。
傑拉德挑了挑眉,算是答應。他到想看看,這個女孩,能再玩出什麼花樣來。別以爲他不知道,帝國大廈的事情,肯定和她們有關。
木木想了想,略微理清了自己的思路,“第一,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真的真的很喜歡。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但是,現在我卻很討厭你。這個討厭,和穆錦無關。我並不嫉妒她。也許你會嘲笑我,說我虛僞。但是,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可以告訴你。我不嫉妒穆錦,我討厭你,僅僅因爲現在的你,已經不再是最初的那個傑拉德了。你變得不可理喻,變得莫名其妙。傷害自己,也傷害身邊的人。”
“例如?”傑拉德問。
“例如?例如你拿錢來我們家,你以爲有錢就可以買到一切嗎?我最鄙視這種輕視別人的人了。我是窮,可我不偷不搶,我靠自己的勞動換取酬勞,如果這樣也要被鄙視,那麼,我只能說聲遺憾。因爲你們已經本末倒置了。把不勞而獲推崇成偶像,把辛苦勞動視爲下賤。這是病態的社會,我原本以爲,你是不同的。”
傑拉德看着木木緩緩低下的頭,心裡,不是沒有震動的。因爲,同樣的話,就在半個小時前,麗薩也對他說過。
那個成熟穩重,陪伴他一路拼殺的女人,居然說出那樣的話。
“BOSS,我覺得,你已經不是你了。你確定,你現在想要的,真的是你期盼得到的嗎?不要給自己放肆的藉口。你還得管我們的年終花紅呢。”
“第二,你究竟爲什麼和蘇苑開戰?這樣你打我,我打你,互相吞併,互相刁難真的有意思嗎?男人的思維,我理解不了。公司的運作,我也不瞭解。可是,我覺得,你和蘇苑,旗鼓相當,各自在自己的領域,也算有些成績。可是,你們這樣莫名其妙的拼下去,只會讓其他小公司得意。就好比我們公司的副總和人事部經理,總是莫名其妙的鬥氣。到最後,搞得全公司不合。兩個人都被老總開除了。”木木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記得你說過,市場是殘酷的。你們這樣鬥,遲早要被殘酷的市場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