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光(一)

靖康十年六月初一,大宋康王、交趾路經略安撫使趙構抵達升龍城。當天,趙構接待了各國使者,鄭重承諾,大宋對其他各國沒有領土要求,只希望自由通商世代友好。對於交趾的問題,趙構拋出了大宋最後的態度:“衆所周知,交趾爲中國之固有領土已經長達千年之久,而交趾立國不過一百多年的時間,大宋皇帝本不欲興兵伐罪,使黎民受苦。怎奈交趾以我大宋好欺,變本加厲,擅自進攻我大宋的友好鄰國占城國,是可忍孰不可忍!今一戰而擒李陽煥,斷無再退兵之理。孤鄭重宣佈,自今日開始,大宋重新將交趾納入版圖,設立交趾路,此前關於交趾的一切猜疑,都可以打住,這就是大宋給出的結論。”

與座各國使節,聞言大驚,雖然事前已經想到了這一結果,但是當設想的東西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非常吃驚,因爲,與巨人中國爲鄰,總沒有與交趾做鄰邦來的舒服啊!雖然趙構已經承諾,對其他各國沒有領土要求,這只不過是一句空話,過一段時間,隨便找一個理由,就推翻了。當刀子架在脖子上,難道還能再去講道理?使節們感到從未有過的壓力,惶惶而去。

洪皓出使真臘,成果豐碩:勸服真臘國王停止進攻佔城國,直接導致了交趾南征軍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李天祚兵敗逃走,交趾佔領占城國的領土被大宋交還佔城國。真臘占城開始商談撤兵以及被佔領土事宜。現在,占城國成了大宋的友好鄰邦,每一個想打占城國主意的人都要仔細思量,是否當得起得罪大宋帶來的危險。所以,談判雖然艱鉅,結果肯定不會太差。洪皓回到升龍城,被趙構留下,做了交趾路都轉運使、兼任升龍知府。

近幾天,交趾路屬下州縣治安狀況明顯好轉,雖然還有一些小的戰鬥,再沒有出現大的衝突。人口遷移計劃也已經進入尾聲,總共遷出四十萬人,京族原來佔到總人口的六成,現在則下降爲三成,漢人一躍成爲交趾人口最多的民族,這種狀況還在繼續,朝廷原來計劃至少遷入五十萬人,現在一半還不到呢!

李顯忠頻繁出擊,打擊抵抗勢力,每次戰鬥都要拉上鄭七郎,他有自己的算盤。鄭七郎的五百騎兵,都是響噹噹的精銳,馬好、槍好、人更好。據京城方面傳來的消息,神武軍團非常有可能擴編爲一線軍團,如果消息屬實,他就有兩萬人員的缺口,即使人不愁,軍官又怎麼辦呢?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那麼多合格的軍官去?要知道,虎賁軍團除了在戰場上立過功的將士,就是烈士、親貴子弟,軍校畢業生一抓一大把,這樣的軍官,不是上天恩賜的禮物嗎?所以,李顯忠就盯上了鄭七郎,和七郎手下的這五百精銳。

今天又剿滅了一個山寨,手下的人在打掃戰場,李顯忠拉着七郎扯淡。這時,神武軍團中軍都指揮使上前稟報:“大帥,繳獲的東西,您看……”

“一半上交,剩下的與虎賁軍團的兄弟們分了吧!”李顯忠大方地說道。

鄭七郎撩了一眼李顯忠,道:“最近,兄弟有被算計的感覺。”

李顯忠驚訝地問道:“是哪個人這般大膽,敢算計我李顯忠的兄弟。說給哥哥聽聽,哥哥爲你做主!”

七郎一笑道:“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李顯忠被揭穿了心事,哈哈大笑,拍了一下七郎的大腿,道:“你看你看,這話是怎麼說的,咱們兄弟之間還說什麼算計不算計,不怕寒了哥哥的心嗎?”

“這幾天,總共出來三次,我手下的兄弟都不想回京城了。你還問爲什麼?有人把他們餵飽了唄!大哥,你說兄弟我該怎麼辦?”

李顯忠痛快地說道:“不想走正好,都留下!不瞞兄弟,你可能聽到了點風聲,神武軍團馬上就要升一級嘍!令尊大人就沒有來信說什麼嗎?”

七郎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道:“父親從來不說這些東西,有些事情,我可能全京城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可能還不瞭解他老人家的脾氣,唉……”

“怎麼樣?留下給我當軍團都虞後吧!”

鄭七郎雖然說名望很高,升遷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一線軍團都虞後對於他來說,誘惑力與賽月帝姬,有一拼哪!這可是有些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職位,想說不願意,根本就說不出口嘛!

沉吟良久,七郎道:“不瞞大哥,兄弟願意。但是,這個事情首先要官家點頭,其次,還要帝姬點頭啊!你看你,別笑。這不是沒過門呢嗎?這個時候,得聽人家的不是?”

李顯忠正在笑着,遠方馳來一匹駿馬,傳令兵帶來了升龍城的消息:六月初十,城內要舉行一年一度的“哈節”,殿下要與各族民衆同樂。所以,請鄭指揮立即回去,安排警衛事宜。

鄭七郎不明白“哈節”是個什麼東西,顧不得問,立即上馬,率領隊伍回城。

哈節是京人獨特的傳統節日,其隆重程度和春節相差不多。“哈”在京語中是“唱歌”的意思,也就是說,“哈節”是以唱歌爲主的一個節日。京人聚居的村寨、城市都建有哈亭,哈亭內供奉神像和各姓氏的祖先牌位。哈節這一天,男人們聚集於哈亭,祭祖、宴飲、觀戲、角力,徹夜狂歡。

幾乎從有京人那一天開始,就有了哈節。久而久之,象岱依族、芒族等民族也有了類似於哈節的節日,時間也在同一天,只是名字不同罷了。

爲了向各國使節宣揚民族團結的祥和,趙構想把今年的哈節辦成一次團結的盛會,歡樂的盛會,祥和的盛會!事前向各族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了通報,給與數額不等的經費,並提議,進行完白天的慶祝活動之後,晚上將舉行全城人蔘加的賽歌會,男女第一名將被推薦進入東京大學、天驕女子大學讀書。此前,交趾與中國聯繫密切,知道東京大學的**有人在。進入東京大學,也就意味着可以出名,可以做官了。因此,又怎麼能不重視賽歌會呢?

與三佛齊使節會面結束,已經是戌時左右了。趙構腦袋有些沉,腳下也有些飄,想到使節的表情,趙構還是有些自鳴得意。這些國家中,有分量的不過就是三佛齊、闍婆再加上一個蒲甘國(位於交趾西部,在今天的老撾、緬甸)。大宋怕的是他們聯合起來,一個嘴說話,甚至一個鼻孔出氣,單個來,他們還沒有和大宋談論條件的資格。而三佛齊、闍婆兩國接壤,國力相當,矛盾不少,趙構就是從這一點下手,一舉抓住了他們的命脈。想不想與大宋通商,想不想與大宋做朋友,你不想,我就去找闍婆國使節,昨天咱們談的很好咧!於是乎,三佛齊使節嘉末吒拉住趙構的手,就再也鬆不開了。

回到住的地方,朝書房行來,忽然聽到一段悽婉的歌聲:

“龍帝開天地,溫姬孕衆生。

山水總相連,兄弟情意長。

文郞公主美無暇,山精思來水精想;

山精來到文郞國,鬥敗千百美少年,公主嬌羞看情郎,水精妒火燒得旺。

花開白日隨風落,兄弟翻臉終成仇,洪水滔天衝文郞,水漲百丈山千丈!

……”

歌曲中唱的是有關京人起源的兩個傳說。據說,京人也是中華始祖黃帝的後裔,他們的先祖是皇帝的兒子孫明,統管海洋的龍帝。龍帝孫明成年後娶了高山長生不老的女兒、風華絕代的公主溫姬爲妻,他們結合生育了一百個兒子,建立了繁榮興盛的百越王國。

後來,百越之地出現了一個叫文郞的國家。文郎國擁有富饒遼闊的國土,文郎國的最後一位國王膝下無兒,只有一個聰明漂亮的女兒。山精和水精都想娶她爲妻,經過多次比鬥,山精最終贏得了公主的芳心。然而水精不甘心自己的失敗,爲了報仇,他興風作Lang,試圖掀起洪水將文郎國淹沒在汪洋之下。他的企圖最終被挫敗了,但是溢出來的河水衝擊山峰,從而使文郎國廣闊的平原上出現了峽谷與湖泊。老人們說,每到起風的時候,京人不得不抗禦洪水,就是企圖捲土重來的水精在做怪啊!

這首歌,趙構不止聽過一遍,卻不曾感到今日的悽婉,檳榔心中的苦不但沒有緩解,難道還在加深不成?趙構來到檳榔的房間外面,屋子裡的歌聲戛然而止。

“睡了嗎?”趙構扣門問道。

裡面一聲嘆息,卻是無人答話。

趙構也是一嘆,轉身已經走出三步,卻聽檳榔說道:“進來吧!”

趙構推門而入,看到的是一張滿是淚水的臉。今天的檳榔就如那天與京人惡戰之際那般令人動心,趙構怦然心動,就是想把她摟在懷中。也許是喝酒的緣故,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做了。

檳榔的身子象蛇一般扭動,趙構的臂膀象山一樣有力,女人飽滿的酥胸貼在身上,趙構竟是情難自己。

檳榔極力掙扎着,吼道:“強盜,放開我,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趙構嘿嘿一笑道:“喊人?這裡都是孤的手下,你說他們會幫你還是幫我?強盜,沒錯孤就要做一次強盜。不但要搶走你的身子,還要搶走你的心!”

淚水順着雙頰悠然滑落,檳榔泣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做不到,爲什麼偏偏選中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趙構用一隻手控制住檳榔的身子,另一隻手象蛇一樣鑽進她的身體,“啪”地扣住柔軟的山峰,用力按了下去。檳榔用盡全身力氣要掙脫魔爪,但是,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又怎麼能做到呢?檳榔的眼前又浮現出那一場景,在宋軍火箭的打擊下,她的族人前仆後繼的衝鋒,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難道,他們只能任人宰割,難道他們已經失去了自由活下去的權利?

只那麼一瞬,檳榔似乎放棄了反抗,趙構心中一喜,將她重重地摔在牀榻上,身體迅速壓了上去。檳榔的長髮遮蔽了雙眼,檳榔的牙齒依然鋒利,又咬在上次同一個地方。劇烈的疼痛激發了趙構征服的,征服異族的事情他正在做,征服黃河他已經做到,難道他就征服不了一個普通的京族女子?世界上的女子千千萬萬,能夠讓他有去征服的只有她一個,所以,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他都一定要在她的哭喊聲中,實踐一個男**利。

一聲脆響,趙構直接把她的衣服撕開,露出一個白花花的身子。檳榔驚恐地看着這個發狂的男人,先是用手掩住雙胸,男人正在怔怔地看着下面更加羞人的地方,似乎中魔了一般,雙手又下來,護住最緊要的地方。真是顧此失彼,不能周全啊!

屋裡的蠟燭爆響了一個燈花,燭淚“譁”地流下,光線似乎更亮了。

檳榔的下面,居然光靜**。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啊!“白虎克夫”的說法流傳很廣,幾乎每一個男人女人都知道,白虎只有遇上青龍,才能大吉大利,而……

南疆,也許真是收穫希望的地方啊!

趙構狂笑着脫掉衣服,指着自己的身體,驕傲地說道:“看到沒有,你天生就是孤的女人,哈哈,想躲都躲不掉啊!”

一道濃密的黑毛,自下面直上前胸,後背亦是一樣的光景,前胸、後背的黑毛分外猙獰,如同張牙舞爪的青龍一般。

趙構合身撲上,幾經搏戰,終於如願。當進入檳榔身子的剎那,檳榔徹底放棄了抵抗,成爲一具乖順的羔羊。

春風幾度,幾何,趙構翻下身來,大口地喘氣,側身看看她,又將她拉過來,抱在懷中。對上她的眼睛,道:“謝謝你,真的要謝謝你!我會好好待你的,相信我好嗎?”

檳榔的閉着眼睛,搖頭道:“騙人的,全是騙人的鬼話,我不信,不相信一個強盜說的話!”

趙構指天發誓:“趙構所言若是虛情假意,叫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檳榔慢慢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這個男人,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道:“爲什麼?”

趙構道:“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個男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檳榔道:“不懂!”

趙構一笑,道:“不懂就不要懂了,女子無才便是德,懂得那麼多也沒什麼用處,只要相夫教子就夠了!”

摸着檳榔如火的身子,又一次情動,來了就控制不住自己,上馬再戰。這一次,你情我願,滋味與前兩次大大不同,真是酣暢淋漓,無限。

趙構非常得意,不禁吟誦道:

“如此風流興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

心慌枕上顰西子,體倦牀中洗祿兒。

妙處不容言語狀,嬌時偏向眼眉知。

何須再道中間事,連理枝頭連理枝。”

檳榔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碰到那些毛髮,癢癢的,也還消受得。身子慵懶,道:“是什麼意思?”

趙構將詩的意思細細解釋一遍,檳榔雙手捂臉,道:“快別說了,羞是不羞!”

良久,趙構道:“給我生個兒子好嗎?”

檳榔很羞,不知如何回答,又向男人的身子體靠了靠,道:“求你善待我的族人好嗎?”

趙構堅定地點頭,道:“當然,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那麼做的。”

是啊,戰爭給兩國人民已經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是該摒棄成見,向前看的時候了。

明天就是“哈節”,鄭七郎帶着人,按照事先擬定的路線,慢慢走了一遍,記下需要注意的事情,在還劍湖停留的時間最長,這裡是主要活動場所,更要仔細地看一遍才行。停在殿下應該坐的位置,鄭七郎向各個方向望去,前面就是廣闊的湖面,藏不了人的,應該沒有問題。在身後放兩名班直,擋住來自身後的威脅,也就夠了。看到正在忙碌地京人,七郎忽地想到:食物,明天殿下所吃的食物也要加小心啊!在那麼隆重的場合,爲了示人以誠,殿下一定不會允許內侍品嚐食物的,如果京人在食物上動手腳,豈不無法防範?七郎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派人去監視食物的製作過程,一定要瞪大眼睛,看仔細了。

六月初十,萬衆矚目的哈節終於到了。

京族、岱依族、芒族族中輩分最高的老人,盛裝以待。

“大宋交趾路經略安撫使、康王殿下駕到!”隨着一聲宣和,趙構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

衆人跪倒,迎接尊敬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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