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水陸並進

第146章 水陸並進

“你們的心意,孤已經感受到了,西陽哈這關外蛀蟲,孤也爲你們收拾了……”

渤海王府內,伴隨着朱高煦放下酒杯,大馬金刀的他也眼神示意了亦失哈。

在他的示意下,亦失哈走出承運殿,不多時就託着一個托盤走入承運殿中。

張純命人端來了一張桌子,放在左右兩側六十九部使臣中間。

見狀,亦失哈將托盤放在桌上,隨後掀開了上面的白布。

霎時間,所有人呼吸一滯,紛紛目光避開那托盤。

只見那托盤之上,赫然擺放着西陽哈與舒爾哈父子的首級。

經過石灰醃製的首級沒有腐化,也沒有什麼臭味,只有濃濃的石灰味。

朱高煦滿意的看着目光避開首級的六十九部使臣,嘴角上挑:

“雖說這大害已經除了,但上游還有與他爲伍的阿者迷七部,以及在蘇溫河地面、那溫河地面、兀良哈地面的兀良哈諸部。”

“如今西陽哈雖除,但消息一旦傳去兀良哈諸部,恐怕他們也會尋求機會前來報復。”

“孤坐擁吉林城,有堅城利炮,身後有遼東都司,有燕王,有陛下……自然不用擔心,可是你們呢?”

朱高煦的話是什麼意思,在座的所有人沒有不明白的。

兀良哈諸部與他們的關係雖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差。

兀良哈諸部需要他們運送海鹽、木柴、耕種糧食,而他們需要兀良哈的牛羊馬匹,二者可以說相互依存,並沒有朱高煦說的那麼兇險。

不過關外的部落式外交併不牢固,一場白災就可以讓兩個世代交好的部落拔刀相對,更別提蒙古人和女真人這數百年的恩怨情仇了。

西陽哈是兀良哈諸部扶持的一個對象,爲的就是不讓大明徹底掌握關外。

眼下西陽哈被殺,兀良哈在關外沒了代言人,反觀朱高煦強勢崛起,局勢徹底被打破。

來年兀良哈會怎麼做,沒有人可以預測。

他們固然可以賭兀良哈會扶持新的女真部落,但這關外有朱高煦在,而朱高煦又可以藉助松花江水運來肆意進攻女真諸部。

恐怕前腳投靠兀良哈,後腳就被朱高煦帶兵滅了。

兀良哈實力雖然比朱高煦強,但正如朱高煦所說,他的身後還有遼東都司和朱棣,還有整個大明朝,而兀良哈呢?

海西諸部的消息雖然閉塞,但也沒有到與世隔絕的地步,誰都知道北元內訌,無力干涉關外。

沒了北元的支持,兀良哈諸部也不過就是一羣強盜罷了。

從兀良哈禿城到吉林城接近八百里路程,但從遼東開原到吉林城只有五百里,打吉林城對於兀良哈來說完全得不償失,而且還容易被遼東明軍收復,他們還沒想不通到這種地步。

所以當下的局面,只要北元不干涉,那朱高煦的關外之主頭銜幾乎可以坐穩,偶爾一些兀狄哈和反抗者根本沒辦法對他構成威脅。

在蒙古人多年的打擊下,女真諸部已經虛弱的向朝鮮朝貢了,更別提比朝鮮強大十數倍的大明朝。

之前之所以沒敢表露太明顯,是因爲大明在關外勢弱,西陽哈勢大。

如今西陽哈死了,那朱高煦的話就成了關外的鐵律,哪怕他只有一千多兵馬,可他的這一千多兵馬足夠擊敗海西諸部的上萬人。

面對朱高煦,海西諸部無法做到團結一致,哪怕是六城的頭目,單獨拉出三四千男丁就已經是極限,根本不是朱高煦的對手。

更何況,朱高煦對於互市並不反感,反而積極互市,給諸部糧食作爲交易。

在關外,糧食比黃金白銀還要重要,朱高煦掌握了這個,就等同掌握了關外諸部一半的命脈,剩下的一半則是由他手中兵馬掌握。

因此,現在的六十九部使臣只想知道,前番朱高煦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要庇護我們嗎?”

作爲與吉林城關係最好的勢力,弗提斤城的塔失率先打破僵局,而朱高煦也微微頜首,目光掃視:

“孤想要在撒叉河口,前元時期的肇州站建設一個軍堡,並在那裡駐紮一千甲騎。”

朱高煦緩緩開口,但他所說的話卻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肇州站是直面兀良哈草原的前哨站,如果這裡有一個軍堡,那女真諸部都能睡一個安穩覺。

一千甲騎的份量不用多說,如果真的有一千甲騎在肇州站駐紮,即便是兀良哈人也得考慮考慮值不值得。

不過正因爲一千甲騎的份量太重,女真諸部纔會懷疑朱高煦。

“孤眼下僅有六百甲騎,但孤也向陛下請調軍戶北上,明年開春後,渤海王府想要湊足一千甲騎駐守肇州站並不困難,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在塔失身上停了片刻,似乎在示意塔失配合他。

“不過,甲騎需要扈從,一個甲騎最少需要兩個扈從,而且我的軍馬還差四百匹,況且想要在肇州站自給自足,起碼也得在吉林城開墾足夠的土地,而足夠的土地就需要足夠多的部衆和耕牛來開墾和耕種。”

朱高煦的狐狸尾巴冒了出來,他想要從六十九部薅一些羊毛,以此作爲庇護諸部的條件。

對此,諸部倒是沒有緊張和抗拒,因爲按照朱高煦的話來看,他需要四百匹軍馬和兩千扈從,以及數量不等的部衆和耕牛。

前二者不是問題,六十九部湊湊也能湊出來,問題在於後者。

“敢問殿下需要多少部衆和耕牛?”塔失沒有令朱高煦失望,他順着朱高煦的話反問。

儘管諸部使臣都能看出二人的把戲,但卻沒有人敢揭穿。

對此,朱高煦也輕笑道:“部衆不用你們出,孤從西陽哈那裡俘虜了大量部衆,孤需要的是耕牛。”

“孤算過,肇州站建城後,起碼要兩千扈從,而這三千人馬的口糧每年就是兩萬石,最少需要開墾四萬畝耕地才行。”

“吉林城土地肥沃,加上我手中還有數千畜力,因此需要你們出的東西並不多,你們只要湊足七百頭耕牛就足夠。”

“七百頭……”聽到朱高煦的話,六十九部使臣面面相覷。

這七百頭耕牛若是均分,那就代表每部要出最少十頭耕牛。

這個數量的耕牛,對於六城和其餘十一大部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一些小部就很困難了。

對此,不少小部落的使者都面露難色,但這個時候塔失反而站了起來:

“各部落有各部落的難處,小部落湊不出太多扈從和耕牛,大部落就得多湊一些。”

“我們弗提斤城是六城之首,我們出二百扈從和五十頭耕牛,五十匹軍馬。”

弗提斤城畢竟是吉林城最大的貿易伙伴,在塔失的開口下,吉林城所需的東西便一下被湊足了十分之一。

他這樣站出來,其它小部落的使者臉色就好看了不少。

“託溫城可以出一百扈從,四十頭耕牛,六十匹軍馬……”

“弗思木城可以出一百五十扈從,耕牛軍馬各三十……”

“弗踢奚城可以……”

“考郎古城……”

“乞列迷城……”

“莽吉塔城……”

在塔失的號召下,女真諸部最富裕的六城各自出了扈從和耕牛軍馬,只是六城,便湊足了朱高煦所需的三分之一。

有了他們帶頭,事情就好辦了許多,一些大的寨堡開始起身湊數,不多時便湊足了剩下二分之一。

至於最後的幾百扈從和幾十頭耕牛軍馬,則是被三十多個小部落分別湊齊。

眼看自己想要的東西被湊齊,朱高煦也舉起了酒杯:

“好,開春之後我會開放吉林城的互市,並且在肇州站修建肇州城。”

“凡持孤旌旗者,若被欺辱則孤爲其報仇,若有困難,孤也傾力相助。”

“待日後朝廷若要招撫關外,孤也定當爲諸位謀一個差事,拿一份俸祿。”

“謝殿下!”聽到朱高煦的話,儘管知道這不太可能實現,但衆人還是跟着舉起了酒杯,畢竟眼下渤海掌握了能讓諸部擴大發展的糧食。

事情談妥,不管後續是否能兌現,但氣氛起碼是起來了,朱高煦也樹立了自己在關外的地位,因此酒過三巡後,他便以不勝酒力爲藉口,讓亦失哈和張純代自己招呼六十九部使者,自己拿着禮貼返回了後院。

回到書房的他,依稀還能聽到前院的熱鬧聲,不過相比較這吵鬧的聲音,他更在意這禮貼。

不是朱高煦貪小便宜,而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一分一毫都不能浪費。

挑燈閱覽,不過幾個呼吸,上面的東西就被朱高煦看了個乾淨。

算下來,大概一百多匹戰馬,二十幾頭耕牛和幾百張皮毛。 “不錯……”望着這禮帖,朱高煦臉上掛上了笑意。

漸漸地,他也感覺到了眼皮打架,幾番掙扎過後卻是連編寫教材都沒了念頭,脫下衣服就往拔步牀躺下休息。

“咯咯咯——”

金雞報曉,朱高煦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只是臨起牀時,那瀰漫在四周的冷空氣讓他捨不得離開被褥。

折騰許久,他才從拔步牀上起身,連忙披上了被兵卒擺放桌上的乾淨衣服。

待他推開門,這才發現臥房外雪白一片,顯然自己錯過了吉林城的初雪。

“怪不得那麼冷……”

用手緊了緊衣服,朱高煦哈出一口白霧,而這時端着早飯的林粟也湊巧從院外走來。

“殿下,您怎麼起那麼早?”

林粟表情驚訝,同時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和一碗羊肉往屋裡走去。

“您先吃,我爲您取洗漱的熱水來。”

交代一聲,林粟便轉身離去,朱高煦見狀回到了臥房坐下,不多時便見林粟端着銅盆,拿着毛巾重新走進了院子裡。

朱高煦簡單洗漱一番,重新坐回位置上,一邊吃邊詢問:“松花江沒結冰吧?”

“沒有,我特意詢問過,起碼要到十月中旬纔會結冰。”林粟坐在朱高煦對面,就這樣瞧着他吃飯。

“稍許陪我去船廠那邊看看。”朱高煦交代一聲,林粟也點頭表示知道了。

吉林船廠,那裡有着三百船工,只是這些船工從朱高煦來到吉林城開始,就不再進行造船,而是與許多工匠一樣投入到了吉林城內外的建設中。

如今西陽哈被解決,松花江流域諸部皆臣服,那朱高煦就得好好利用松花江水運了。

不提與黑龍江匯合後的長度,單單松花江自身流域就達到了五十幾萬平方公里,整個流域範圍內山嶺重疊,滿布原始森林,蓄積在大興安嶺、小興安嶺、長白山等山脈上的木材都可以通過它來完成運輸。

除此之外,朱高煦更在意的是松花江流域之中的礦產。

除關外稀缺的煤以外,當地還有金、銅、鐵等礦產,以及豐富的漁業資源。

當然,松花江也有自己的缺點,那就是因爲高緯度的原因,松花江的結冰期長達五個多月,而在大明朝,這個結冰期更長,足有五個半月。

不過結冰期並不能影響朱高煦和吉林城,因爲他已經在三處礦產都安排了人手,現在只要等健婦前往當地工作,那每年開春之後都會有大量的原材料通過航運輸送到吉林城。

想要運輸這麼多的原材料,船隻是不必可少的,而如今吉林船廠的那幾艘百料小船顯然不能滿足吉林城的需求。

這種時候,朱高煦從龍江船廠帶來的那些船工師傅就有用武之處了。

他們已經在南京城建造過兩千料的大船,有着豐富的造船經驗。

之前自己忙於建設,沒有水運方面的需求,因此他們一直閒置着。

但眼下伴隨着肇州城和安東城的崛起,水運也將成爲三城往來最低成本的運輸辦法。

不過鬆花江具體能通航多少料的船,這還得等朱高煦前往船廠,詢問船廠之中的船工才能知道。

因此面對自己面前的面和羊肉,朱高煦很快便吃乾抹淨,隨後帶着林粟前往了城外的船廠。

早在朱高煦說要去船廠的時候,林粟就通知了船工們集結,所以在他們抵達船廠的時候,吉林船廠的三百二十名船工已經集合了。

吉林船廠並不大,東西寬不過百步,南北長也不過一百五十步。

船廠外圍是木質的丈許圍牆,內裡則是有三個船塢。

吉林城的船塢符合明初船塢設計,船塢整體三面接陸一面臨水,其基本組成部分爲塢口、塢室和塢首。

塢口用於進出船舶,設有擋水塢門,船塢的排灌水設備常建在塢口兩側的塢墩中。

塢室用於放置船舶,在塢室的底板上設有支承船舶的龍骨墩和邊墩。

塢首是與塢口相對的一端,其平面形狀可以是矩形、半圓形和菱形,塢首的空間是塢室的一部分,在這裡拆裝木槳。

船塢內海配有各種較爲原始的起重、除鏽、油漆和牽船的機械。

正常來說,當船舶進入幹船塢修理時,首先用灌泄水設施向塢內充水,待塢內與塢外水位齊平時,打開塢門,利用挽馬和耕牛將船舶慢速牽入塢內,之後將塢內水體抽乾,使船舶坐落於龍骨墩上。

待船舶修完或建完準備出塢時,船工們再向塢內灌水,至塢門內外水位齊平時,打開塢門,牽船出塢。

這辦法是宋代張平想出來的,如今已經沿用了四百餘年了。

有龍江船廠在前的經歷,朱高煦在看待吉林船廠時也多了許多經驗。

只是稍微看了看這三座船塢,他就知道了吉林船廠的造船水平究竟如何。

他回到了船工們集結的地方,吉林三百船工爲首的是吉林船廠最老資格的王船工,龍江二十船工爲首的則是有過兩千料戰船經驗的劉船工。

朱高煦召他們二人上前,隨後讓林粟遣散了其餘船工。

帶着二人,朱高煦走到了三座船塢不遠處,指着這三座船塢道:

“船塢我看了,能造的船隻應該是三百料以內的船隻對吧。”

“回殿下,確實如此。”在吉林城造船數年的王船工畢恭畢敬的回答,朱高煦頷首,卻又詢問道:

“依你之見,這松花江從吉林城往南邊去最大可以通行多大的船?”

“這……”王船工有些怯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直到看到朱高煦那鼓勵的目光才大膽道:

“若是論四月到十月,那最大可通行一千二百料的戰船,但建造那樣的戰船,以當下三百二十名船工的數量來看,起碼得花費六個月的時間。”

“另外船廠內炮製木料的烘烤場也得擴建,而且我們沒造過那麼大的船,不能保證一次就能成功。”

“嗯……”聽到王船工的話,朱高煦頷首表示肯定,隨後看向一旁的劉船工:“你以爲如何?”

“回殿下。”劉船工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在龍江船廠見過的大官並不少,而且朱高煦又好說話,所以他也就放開了說道:

“以草民之愚見,若是要造戰船,那最好控制在八百料左右,這麼一來造船時間只需要三個月,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木料。”

劉船工解釋道:“船廠現有的木料只能做二百料的戰船,雖說這關外四處都有足夠造大船的木料,但需要修建木道來從山上往山下運木……”

他的話剛剛說完,朱高煦就搶先問道:

“現在搶修木道,從東邊龍潭山運木料下來,同時加修烘烤場,來年四月可否造船?”

“可以,就是現在已經下雪了,這恐怕……”劉船工有些猶豫,但王船工卻搶答道:

“這不用擔心,只要等到十月中,到時候可以從山上潑水結冰,一路順着冰路從山上運木入松花江。”

在吉林城待了許多年,王船工造船手藝可能不如劉船工,但怎麼運送、砍伐木料,他卻比劉船工精明許多。

聽着他的話,朱高煦也頷首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張設計草圖:

“我並不會設計船圖,這是我想要的船隻,不知道能否建造出來……”

朱高煦遞過去了一張草圖,劉船工接過後與王船工一起看了起來。

在這草圖上的船隻造型與當下的戰船造型並不相同,但只是做了微微調整,整體上還是能看出中式帆船的痕跡。

這張草圖是朱高煦根據自己記憶中明末的明鄭戎克船所繪畫的,相較於洪武年間的船隻,明鄭的戎克船造有兩條固定的炮軌以及良好的炮架和鏈拴。

劉船工仔細看了看這張草圖上戰船的長寬,以及它的吃水深度,還有最後的炮軌、炮架和鏈拴設計,最後才感嘆道:

“這船雖然只有五百料,但它的每一舷側都能裝載七門火炮,船首與船尾部還能有各擁有兩門火炮。”

“若是要建造,自然是能建造出來的,而且還能建造到八百料,甚至往上的一千二、一千五百料。”

“不過這樣的戰船,建造出來的花費恐怕會有些大,而且吉林城中並沒有精通鑄炮的工匠,哪怕把當下戰船上的碗口銃挪動到這艘船上,也湊不齊它所需要的火炮……”

劉船工面露惋惜,朱高煦卻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和奇怪,而是平靜道:

“我會寫信給朝廷,請求朝廷撥發火炮和火藥給吉林城的,火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讓人把炮臺山和桃園山兩座軍堡的火炮給拆下來。”

“即日起,我會調一百戶兵卒,男女勞工各五百給你,你只需要在開春後先建造出一艘這樣的八百料戰船就足夠。”

朱高煦目不斜視的直視劉船工,劉船工聞言也與王船工面面相覷,最後作揖躬身:“草民必不負殿下期望,請殿下放心。”

瞧着二人應下,朱高煦偏過頭去看向一旁沒有出聲的林粟:“這事情由你負責,二位先生有什麼需要的,皆照辦。”

“是”林粟點頭應下,見狀朱高煦也不再交代些其它的話,帶着林粟便離開了船廠。

他們返回吉林城時,正巧碰上準備離開的六十九部使者,因此與之城門寒暄了片刻,直到辰時才親眼看着他們離開。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朱高煦目光放到了遠處的吉林船廠上。

“只要能控制松花江和黑龍江,這關外就逃不脫我的手心了……”

《渤海紀事本末》:洪武二十八年閏九月丁巳,六城六十九部聞上平奴賊西陽哈而來投,上以利害誘之,諸部聞之獻兵馬二千餘,上受之。

《明世宗實錄》:洪武二十八年閏九月丁巳,關外諸部聞上威名而敬仰,獻兵馬數千餘,上不受,諸部再獻,上受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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