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這段日子你都去了哪裡啊?你知道嗎?我老羨慕你了,可以出去遊歷而我只能被悶在這麼一個小地方,憋死我了都快,能不能跟我講講你出去都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一路上啓憂嘰裡呱啦的說個沒完,說的人頭都大了,只有嶽不羣還樂呵呵地聽他繼續講,榮賢握着劍的右手手背上的青筋爆粗顯然快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還好中則相比之下稍微淡定一點,她經歷了這麼多,也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毛毛躁躁的。
"你說夠了沒有,都是你在瞎扯,就算你想知道不羣哥哥的事你好歹也讓他有機會說啊,再煩信不信我揍你。"榮賢最終還是沒忍住自己的脾氣,不過沒到暴跳如雷的地步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啓憂看了她一眼乖乖的閉上了嘴,嶽不羣則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啓憂,要是放在以前啓憂可不會這麼聽一個人的話除了他,師父還有五師弟就再也沒有人能治得住他了,這次貌似有點反常。
或許嶽不羣的眼光太過炙熱,啓憂很快就感覺到了,"大師兄你幹嘛這麼看着我?走了啦!"說完就拉着他快步的走上去,嶽不羣笑着搖了搖頭。
嶽不羣回來的消息被守山的弟子一回稟的時候整個華山派的師兄弟們就全都知道了,一個個都等在大門口準備迎接大師兄,那些新進的小師弟們也全都站在後面仰頭張望着,想看看傳說中的大師兄長什麼樣子。
估計嶽不羣絕對想不到自己不過就是出去歷練歷練居然回來會有這麼多人的迎接,讓他有點受寵若驚,中則也被這種陣勢嚇了一跳,這也太熱情了點吧!雖然只是爲了迎接嶽不羣但給她的震撼確實不小。
"大師兄,大師兄。"剛踏進大門,嶽不羣的人就被淹沒在人海里,中則和榮賢就被孤單的落在了外面,感覺有點格格不入,不過也沒說錯,因爲華山派一直以來都是男性頗多沒收過女弟子,除了做飯和洗衣的老婦人以外就全是男的,這一任的嶽鷹洪又沒有娶妻所以華山派就顯得陽氣更重了,這次中則和榮賢的到來也讓人吃驚不少。
嶽不羣的容貌也沒有讓衆位師兄弟失望,長得很俊俏,有些人都自愧不如,說起來新來的弟子們全都一致認爲自己的師兄們都長的很俊俏,不過大師兄是最突出的一個。
等到大家的熱情過了以後,纔有人注意到了中則等人,其實最關注的還是白露,很少有人見到過白色的狼還很乖巧的站在榮賢的身邊,再加上中則和榮賢也可以稱得上沉魚落雁之姿,有些弟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師兄她們是誰啊?爲什麼會跟着你到這裡來?"逾千看着中則問道。
"她們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所以我就將她們帶了來想看看師父如何做出抉擇,若是不能留在山上那就只能再想辦法安排了。"她們真實的身份當然不能當衆說出來,畢竟這也是中則和榮賢的隱私,所以嶽不羣就輕描淡寫的掠過。
"嗯,師父正在房間裡等你呢,隨我去吧!"逾千得知嶽不羣回來的消息就馬上去稟告師父了,現在嶽鷹洪應該正在等着與他敘舊呢!
因爲華山派的弟子比較多,因此廂房就有點多,爲了到嶽鷹洪的住處大家可沒有少彎幾條路。
來到嶽鷹洪的房間前,嶽不羣恭敬的抱拳說道,"不羣參見師父。"
"進來吧!將你的朋友也一塊帶進來吧!逾千,你先退下吧!"
"是,師父。"逾千說完轉身離去。
榮賢緊張的看着中則,這樣子倒有點像醜媳婦兒見公婆一樣,她
的雙手緊緊的拽着自己的袖子不知所措,中則雖然也很緊張但她還是伸手拍了拍榮賢的手希望這樣能夠讓榮賢放鬆一點。
嶽不羣轉頭示意了她們一下,然後中則帶着榮賢一塊走了進去,白露也緊隨其後,等他們都走進屋子裡以後,房門突然彷彿被人關住,然而根本沒有人去關門,榮賢嚇得抓着中則的手更緊了。
"哈哈哈哈哈,可算把你們盼回來了,坐坐坐,別緊張。"嶽鷹洪這人喜歡爲老不尊特別愛跟年紀輕的人打交道,嶽不羣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了,本來一副嚴肅的樣子好像要給他們來個下馬威似的,結果一開口就暴露了本性,真讓人受不了,他責怪的看了他一眼,"師父,你嚇到她們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跟你們鬧着玩的啦,別當真,都坐吧!"嶽鷹洪笑着給他們沏了一壺茶,和藹可親的樣子根本不會有人把他聯想成一個可怕的嚴肅的老頭。
等四人坐定,白露也安靜的匍匐在榮賢的身邊,嶽鷹洪才稍微做回正常的那個華山派的掌門,但是真的不能開口,一開口就不正勁,"不羣,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帶一個女的回來嗎?難道你忘了?兩個女人一臺戲,一山容不得二虎,你想讓華山派從此不得安寧嗎?"
"師父。"嶽不羣白了他一眼,"你想到哪裡去了,這位甯中則姑娘我跟您提起過,我沒想到再見到她的時候寧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都是我的錯,如今她孤苦無依,我想我有責任將她帶回來,您說呢?至於榮賢姑娘,她也是被逼無奈離開了家中,還望師父能夠收留她們兩個。"
"收留她們倒是無所謂,但是你也知道華山派以男子居多,她們是姑娘家總歸是有點不方便的,除非能夠想到萬全之策,否則真不好辦,下了山辦事若是被人知道她們是華山派的人會讓人怎麼想?"
嶽鷹洪的考慮 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有點爲難。
"不如這樣吧!咱們後山靠近河邊的地方不是空着很多間茅草屋嗎?雖然是堆雜貨的地方,但只要清掃乾淨了還是挺不錯的,那裡沒有人打擾很適合她們的居住。"
"也罷,不過出去以後切不可說是我華山派的弟子,知道嗎?"嶽鷹洪看向中則和榮賢等着她們的答覆。
"是,請師父放心,我們不會亂說的。"中則很快就應答,榮賢也跟着回答。
看着中則這麼機靈,嶽鷹洪倒是蠻喜歡她的,至於榮賢,還一臉的稚氣,所以對他而言榮賢只是個孩子罷了,中則反而是他心中的兒媳婦之選跟嶽不羣也蠻配的,而且嶽不羣還爲她練功走火入魔說明兩人還是挺恩愛的嘛!最好能將他們趕緊湊一對。
雖然中則和榮賢的住處是安排好了,但是既然她們成爲了華山派的弟子當然得有人叫她們習武否則連華山派的武功都不會使的怎麼能叫弟子。
"中則,你聽不羣說你有一定的武功底子那你就跟不羣和逾千一樣做我的關門弟子吧!現在有新來的弟子,但你身爲我的弟子那自然就高他們一輩與不羣同輩,成爲他們的師姐,至於榮賢,你沒有學過武功要從最基礎的來,將你交給誰來管教我暫時還沒想好……"
"師父,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在嶽鷹洪思慮的時候,嶽不羣早就想好了一個人。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難得嶽不羣有看好的人,嶽鷹洪倒是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能夠讓嶽不羣這麼欣賞,並有能力成爲榮賢的師父。
"啓憂。"
"啓憂?你,確定?"嶽鷹
洪質疑的看着他,啓憂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知道他是個用功的孩子,武功進步的很快,但是他的性子自己也知道幾分根本沒人能走得進他的心裡,就這樣將榮賢交給他真的好嗎?
"沒錯,師父,你別看啓憂總是不愛講話,其實他是害怕沒人願意跟他走的很近,因爲家裡的緣故又加上是最後一個成爲我們這一輩弟子的人,所以難免覺得自己可能與衆位師兄格格不入,您是沒有注意到,自從現在的這一些小師弟來了以後啓憂可是開朗多了,榮賢若是跟在他身邊能同時打開他的心扉難保不是一件好事呢!對吧?"
被嶽不羣這麼一說,嶽鷹洪倒是發現他說的很在理,於是馬上就同意了,"那就這麼決定了,你待會兒就帶榮賢和啓憂見個面,然後在帶領師弟們去將河邊的屋子打掃乾淨了,這樣好讓中則她們趕快住進去。"
"是,師父。"
離開嶽鷹洪的房間,榮賢恨不得將所有好評的話都說出來,她真的沒有見到過這麼和藹慈祥的掌門,得知嶽不羣是在嶽鷹洪的教養下長大的不經有點羨慕,因爲她一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所以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每當看到其他小朋友有父親疼愛的時候,自己就會獨自流淚。
"你呀是沒看到師父兇悍的一面,他在我小時候可嚴厲了,只是現在年紀大了, 就開始變的爲老不尊,有時候還比較貪玩,總是把一堆的事情交給我和逾千打理。"
"嚴厲?他怎麼對你嚴厲啊?打你?罵你?還是趕你出家門?"一聊起這個話題,榮賢就顯得特別興奮。
"打罵這些師父都不會對我,除非是我真的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情,一般都是罰我多練幾個時辰的攻,不許吃飯僅此而已,而且他打完我以後晚上都會抹着眼淚爲我擦金創藥,我自從那天看到他哭以後就發誓以後一定要乖不再讓師父難過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可他居然會爲了我輕易的掉眼淚。"嶽不羣每每想到那一天晚上,他就恨不得罵自己爲什麼就不能乖一點呢!總是讓師父操心,也正是這件事以後,嶽不羣再也沒有犯過錯,除了替人背黑鍋。
"有這樣的父親真好啊!可惜我從小就沒有父親疼,只有哥哥代替父親來保護我。"榮賢失落的低下了頭。
然而這一刻最難過的應該就要屬中則了,寧遠邢的死對她的打擊是最大的,她本來就沒了娘疼,從小被寧遠邢呵護在手心裡,可如今最親的人都走了,一時間三個人的氛圍變的很尷尬,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份寂靜。
"大師兄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剛巧今日輪到啓憂去劈柴,他拎着斧子正欲進廚房就看到了嶽不羣帶着中則和榮賢走了過來,三個人似乎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啓憂的聲音將嶽不羣拉回了現實,"啊!哦,師父說啓憂從今以後榮賢就是你的徒弟了,你可要好好的對她呀!要認真的教她習武知道嗎?"
"啊?我叫她習武?可是我的功夫也並不是很到家啊!"
"傻瓜,你的努力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而且功夫相比之前是大有長進的,我和師父都相信你,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哦!"嶽不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啓憂用力的點點頭,"嗯,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師父失望的,那從今以後我豈不是變成師父,大師兄就變成師叔了?"
"沒錯,哈哈哈,是不是很得意啊?"
啓憂羞紅着臉別過頭去,"沒有,我只是一下子從小師弟升級爲師父有點不習慣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