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關仁愛精神疾病研究所”。
“快點快點!老大隻給了我們十五分鐘的時間,剛纔爬樓就用了五分多鐘的時間,現在就還剩五分鐘了,咱們得準備回去了!”
某個病房裡,兩個打着手電筒的人相互催促道。
“媽的別催了!你不也是什麼都沒發現麼?那傢伙到底來幹了什麼?難不成真的只是爲了懷舊?”一個工作人員有些暴躁地說道。
“他們不是說了麼,世界樹的精神病像是被人給治好了,要是昨天來的人是那個小精神病的話,也許會是來懷舊的,但昨天來的人可是那個正常的世界樹啊,他的實力和狀態你也已經看到了,你覺得那樣一個滿腦子只想着復仇的傢伙,會閒的沒事冒着那麼大的風險來這裡懷舊?但凡他腦子正常一點的話都不會這麼做吧!”
說着,這個工作人員第三次掀起了公丕慶曾經的牀位,但依舊沒有什麼發現,就好像他這張牀上有什麼魔法,只有把那張牀板多掀起來幾次才能發現真相一樣。
但實際上卻是,他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正當兩人摸不着頭腦之際,他們身上帶着的無線電對講機裡傳來了一陣沙啞的聲音:“你們兩個!打着手電筒在那玩鬼屋探險呢!還剩最後三分鐘,我看你們怎麼回來!”
話音一落,兩個工作人員一把拉開了病房的房門,像是逃命似的沿着滿是屍體的走廊跑向樓下。
可一切來的都那麼突然,正當他們倆還沒來得及跑進樓梯間的時候,他們身上的通訊裝置裡再次傳來了他們領導急促的喊叫聲。
“快!原地進行注射!世界樹已經進入了醫院!那傢伙是來複仇的,他瘋了!現在立馬注射!”
兩個工作人員幾乎被這聲音吼得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注射”這個詞對他倆來說幾乎已經是“老生常談”了,雖然每天都聽,但他們從來都沒想到過自己會用到這個詞;在他們研究所的某個項目成功之後,他們西關仁愛研究所裡區的所有工作人員就全部被分發了一支那樣的“注射器”,官方給出的解釋是這裡面的東西能夠讓他們直接變成世界樹那樣擁有隨時隨地突變的“超級戰士”,他們這麼做是爲了實現整個研究所“全民皆兵”,但即使是得到了這樣“天賜的寶貝”,他們內部仍然沒有一個人去注射,因爲他們都知道,注射了這個針劑雖然能夠得到更強的力量 ,但也會讓他們徹底失去“人類”的身份,他們只是一羣爲研究所打工的人,誰都想當一個正常人,更何況上面給出的說法也是“自願注射,也可應急。”
但他們倆,剛剛這是接到了一個“必須注射”的命令?
“世界樹現在已經衝進了樓裡,他應該是看到了你們剛剛的手電筒光芒,現在立馬注射,重複一遍,現在立馬注射!這可不是我的命令,是所長的命令!世界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瘋狗,再不注射,你們倆可能連說出下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長官的聲音再次從他們的對講機裡傳出。
“根據上層命令,我會倒數五個數,數到零的時候,我會切斷與你們倆的一切通信,如果世界樹真的找到了你們,那麼你們的命運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到時候如果你們被擊殺了,研究所會用最妥善的方法處置你們,但如果你們成功了,你們就是研究所的功臣,但在最後,我希望你們不要害怕,因爲你們身上的這支針劑,可是比世界樹所用的還要完美的!”
“五!四!三!二……”
甚至這倆工作人員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這到底是真的,還是總部對他們倆的考驗?
看着滿地的屍體,他們倆猶豫了。
手中的玻璃注射器涼得如同堅冰,是啊,長官這語氣怎麼聽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們一下子就沒有退路可走了,只有注射的話他們興許還能有跟世界樹一戰的能力,如果不注射,他們就必定會走向跟地上這些屍體一樣的結局!
果不其然,還沒等他們考慮完,當對講機裡的聲音唸完“零”這個數後,他們的對講機就像是斷電了一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甚至連一點多餘的電流聲都沒有了。
下一秒,其中一個工作人員一把將那注射器扎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是因爲他用力過猛的緣故還是注射器本身的構造緣故,注射器裡所有的東西都注入進他的身子裡後,玻璃注射器自動破碎成了一堆鋒利的玻璃碴,這些玻璃碴輕易地劃破了他的手和部分脖子,這樣的行爲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因爲這個動作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會劃到頸動脈。
玻璃注射器的破碎聲似乎驚醒了他的另一個同伴,那個到現在還沒鼓起勇氣注射病毒的工作人員聽着旁邊自己同伴在注射之後發出的一陣類似於呻-吟的聲音,他的手也舉了起來。
“來吧兄弟……沒你想象的這麼痛……我已經聽到他的上樓聲了,他是直接從樓外面爬上來的,沒走樓梯!”那個注射了病毒的工作人員像是個人形的惡魔那樣用那種沙啞的語氣對他說道。
終於,伴隨着一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玻璃破碎聲,那個工作人員的手猛地一哆嗦,注射器被他一下子扎進了自己的脖子裡,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注射,還是被那玻璃破碎聲嚇得手一哆嗦紮上去的。
而剛剛那個領先於他十幾秒注射病毒的工作人員,此時已經產生了太多基礎的變化,他全身的骨骼密度和肌肉強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各種感官能力得到加強,剛剛聽到公丕慶從外牆爬上來的聲音就是個例子,而且他也能聽到,公丕慶大概是隻知道他們在這附近幾層樓上打過手電而不知道他們具體在那一樓,所以就憑藉本能地先破開了樓下的玻璃,如果他在下一層沒有發現什麼可疑跡象的話,那他肯定會來這一層!因爲這一層裡可是有他曾經的病房的!
事實證明,總部沒有騙他們,他們所注射的這個注射器,興許真是西關仁愛研究所目前最完美的產物,當那微量的病毒全部注入進他們體內後,他們的身子便開始以秒爲單位進行了難以想象的強化,這樣的突變和強化速度顯然是遠超公丕慶的,如果公丕慶再晚個十幾秒上來的話,他們興許真的就擁有能夠跟傳說中“世界樹”對抗的力量了。
他們倆通過強化後的聽覺,精準地鎖定着世界樹的行蹤——世界樹先是破開了樓下一層的窗戶,隨後直接從大樓外牆處翻進了走廊裡,對着手電筒光芒出現過的幾個房間一番搜索後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蹤跡,此時他已經再一次順着窗戶爬了出來,準備來到這一層看看。
而他們倆工作人員,早就已經守候在他即將要出現的窗戶前了。
果不其然,幾秒鐘後,伴隨着一陣陣利爪刺進外牆的聲音,如同一隻“人形巨龍”般的公丕慶出現在了窗戶外,他擡起自己的利爪來輕鬆擊破了大樓的窗戶,但就當他剛準備翻進來時,兩個已經突變了的工作人員同時發動進攻,公丕慶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遭遇埋伏,便被他倆同時踢飛了出去。
公丕慶雖然在這之前已經開啓了低階的龍形突變,但他的突變方向主要還是在擅長攀爬的爪子上,他身後雖然有着一對翅膀,但那對翅膀並不大,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來自西方的、未成年的小龍一樣,他在落向地面的時候也本能地掙扎扇動了幾下翅膀,但無奈還是沒能讓自己飛起來。
不過也得虧是他提前留心讓自己有了龍形突變,雖然只是低階龍形突變,但從這樣的高度摔下去對他來說也頂多是造成一些“中等傷害”,他疼得在地上掙扎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同時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上有多處出血和骨折,但真正讓他懷疑的,還是自己能被什麼東西襲擊?
當時他是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遭受襲擊,甚至他都沒能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己;當時他只是記得自己剛要從窗戶裡鑽進去的時候,裡面冒出來了兩個類似於穿着夜行衣的傢伙同時對他來了一腳,那種情況下恐怕也就冥王和幽靈能夠反應的過來了,而他,縱使有了龍形突變也依舊沒能反應過來。
可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他?那倆傢伙又是怎麼知道他會在今晚來到這裡並從那扇窗戶裡爬進去的?難不成西關仁愛這邊真的存在着一些擁有魔法的“高手”,這些“高手”早就通過預言術得知了他今晚的行蹤然後派人在這裡爲他佈下了機關?
一想到這,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要是真這樣的話,那眼前這座熟悉的精神病院,對他來說就是他的天羅地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