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問題,嗯?等下?林塵他?’陳川內心閃過了一絲緊張,但隨即看到了林塵對自己示意沒問題的眼神。
猶豫了半秒,陳川選擇相信林塵,依舊沉穩地坐在毛毯上。
笑話,林塵能被算計?
林塵內心一陣冷笑,所有倒入口中的酒液在一瞬間全被他轉移到了手背中的空間。
自己可是滴酒未沾。
不過裝戲就要裝全套,林塵熟練地吞了一口口水,讓自己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見此,扎西桑吉滿意地笑了笑,將酒杯放下,語氣變得開始流暢,“這件事情要從前兩晚開始說起。”
“達瓦多傑,你進來給林先生他們講一講那晚的經過。”扎西桑吉剛說完,從小屋外面走進來一個身着傳統服飾的壯漢。
只見多傑對着林塵微微點了點頭,音色有點沉悶道,“你好,林先生,那晚我跟尋常一樣,給自家犛牛拌完了草料,清理了一下水槽後就上牀睡覺了。”
“但是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酒喝多了,半夜忽然有點尿意,就開門離開了屋子。”
“能見度多少?”林塵忽然問道。
“呃,並不是很清楚,因爲那晚空中有云,”多傑沒有停頓地回答道。
“行,接着說。”林塵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好,本來上了廁所後就打算回去接着睡覺,但不知道爲什麼,就腦子裡忽然有個念想,去犛牛圈裡看看,”說到這,看起來如此健碩的壯漢臉上竟然多出來一絲恐懼,“我看到不是很清楚,但明顯能發現有一個很大的黑影出現在那。”
“而在那個黑影旁邊,我的寶貝犛牛就這麼被咬死在地上,三頭犛牛沒有一個倖免。”說到這,這個叫做多傑的漢子語氣有點憤怒,畢竟對於藏民來說,耗牛的數量多少跟地位、財富是緊密相連的。
“後來呢?你有沒有嘗試上前驅趕什麼的?”林塵依舊臉色照常地詢問道。
“嘗試了,但對方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我嘗試着用一根棍子,對,就是那種棍子,”說到這,多傑指了指放在屋內一角落裡的長木棍,看起來是爲了驅趕牛羣用的。
“還有呢?”林塵接着詢問道。
“沒了,”多傑搖了搖頭,“我看它跑掉後就優先去查看我的犛牛了,所以沒在意。”
“好的,謝謝,”林塵扭過頭,盯着坐在另一邊的扎西桑吉問道,“桑吉,我想見一下那個前往哨所的人。”
“這……”扎西桑吉的語氣似乎有點遲疑。
“怎麼了?”
“不怕林先生你笑話,傑布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扎西桑吉深深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把他一個人關了起來,怕他傷到別人。”
“哦?”林塵頓時來了興趣,“沒事,我們就是專門來解決問題的,有突破口當然是好事,帶我去看看。”
“既然林先生這麼說,那就請跟我來,”說完,扎西桑吉推開了木門,帶領着林塵等人繞過了幾處堆放柴火的小房子,徑直來到了一個很小的屋子。
看起來似乎是堆放一些雜物的地方。
“把門打開,”扎西桑吉對着守在門口的一名臉色黑紅的男人說道。
男人點了點頭,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插入了鎖眼內,伴隨着異常尖銳的鑰匙轉動聲。
門開了。
差不多是門開的瞬間,林塵等人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黎曉頓時皺起了眉毛,這味道太熟悉了,就是當時在下水道里的味道。
很顯然,扎西桑吉臉色也很難看,這不用說,一定是傑布這個傢伙在裡面隨地大小便。
“林先生,你看,我們這就……嗯?這是什麼?”扎西桑吉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塵等人的裝束給嚇着了。
只見不知何時,林塵等人已經戴上了全密封的防毒面罩,呼吸內循環早就啓動了。
開玩笑,現在林塵就是中東狗大戶,美式打法,畢竟空間大得很,塞幾個防毒面具完全沒有問題。
於是乎,在扎西桑吉呆滯的眼神中,林塵等人完全沒在意這股惡臭,打開了電燈。
在頗爲幽黃的燈芒下,一名渾身赤裸,蓬頭垢面的男人正坐在一堆排泄物上,癡笑着盯着進來的林塵等人。
“你就是傑布?”林塵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語氣平穩道。
“嘿嘿……嘿嘿……”傑布嘴角歪斜,彷彿根本沒聽懂林塵在問什麼,只是尖銳地怪笑了兩聲,沒有其他動作。
林塵皺了皺眉,看起來,傑布的精神刺激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啊。
“我想問問你,你在哨所有沒有看到什麼?”林塵沉默了半分鐘後,接着問道。
哪知道,這句話剛說出來。
原本還只是怪笑的傑布頓時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語氣怪異道,“嘿嘿……沒了……都沒了,那裡根本不是什麼哨所……嘿嘿……”
緊接着,根本不等林塵接着詢問什麼,傑布開始上竄小跳,嘴裡反覆重複着一個奇怪發音的詞,這個詞,林塵根本沒聽懂。
下一秒,傑布竟然蹲在地上,手裡捧着排泄物朝着林塵等人猛地投擲了過去!
幾乎是一瞬間,林塵面前一道淡紅色的初能屏障果斷開啓,攔下了這道令人噁心的東西。
看到淡紅色的屏障,傑布手中的動作竟然停住了。
整個人跟呆子一樣,眼神死死盯住林塵,那眼神很奇怪,林塵說不上來。
就好像是老鼠碰到貓,羚羊碰到狼羣的那種眼神。
很害怕。
只見傑布大聲驚呼了幾秒,整個人連退好幾步,一個人嗖的一聲躲在了屋子的一個小角落,看那強度,似乎是打算將自己整個人鑲嵌進牆壁內。
“你也會那種怪能力!嘿嘿!那你死定了!嘿嘿!”傑布嘴角緩緩垂下幾道血絲一般的垂涎,語氣忽高忽低,聽起來就像爪子在毛玻璃上磨一樣,“不不不!你快跑!你就是……嘿嘿,食物……嘿嘿……”
不等林塵接着問點什麼,傑布開始不斷的怪叫,整個人甚至徹底背了過去,一個人對着牆角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碎碎念着和一開始一樣奇怪發音的音調。
差不多同一時候,陳川忽然拍了拍林塵的肩膀。
沒有多餘的話語。
兩個男人相當默契,林塵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子果斷離開了屋子。
他知道,陳川一定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