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沖霄劍的掌控者是通明,但是他並非完全煉化,只能夠得到*縱沖霄劍的能力而已,若不是有多年傳承下來的特殊功法,恐怕除了將其煉製出來的沖霄殿老祖,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自由駕馭這柄長劍。
不過,荊天心中雖然怦然心動,但是一想到此刻自己的修爲實在太過弱小,他便迅速地打消了不切實際的念頭,當初遇到鬼神驚的時候實在是情非得已,根本逃無可逃,如今有的選擇,他自然不會傻傻地想要將沖霄劍封印。
蒼生鑑到底是什麼,他至今仍然不清楚,只知道離開了他,對蒼生鑑似乎根本就沒有影響,也正因爲如此,荊天明白,他不可能憑藉着有蒼生鑑在身邊有恃無恐,若是真的因此隕落而亡,卻只能徒呼奈何了。
視線之中,君無道面前憑空凝聚出一張棋盤,而他自己則不慌不忙地不知從何處拈來一個棋子,然後將棋子落在棋盤上,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實則只是一眨眼睛便已經結束,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矛盾感,似乎時間在他的身邊變得更加快速。
“斷。”君無道吐出一個字,天空落下的巨大劍影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然後毫無徵兆地從中心處斷裂開來,最終消散成爲虛無。
如此威能強大的一劍,竟然被君無道輕描淡寫地便化解開來,包括通明在內的其他沖霄殿殿主都震驚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幕,須知,通明可是已經處在天權境界頂端的強者了,剛剛的攻擊雖然不是竭盡全力,但是就算兩名三四重天的天權修士也未必能毫髮無傷地接下,何況君無道一個只有天權三重天巔峰的人?
就算其他不論,沖霄劍的威能怎麼會如此不濟?
君無道搖搖頭,似是十
分惋惜地看了一眼愣神的通明,然後笑着說道:“非是你實力不足,也不是我實力太過強大,只不過如今的你,真的如同自己和他人想象一般,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力量嗎?你手中的劍,到了此時又真的能夠隨心所欲地*縱嗎?”
“閉嘴!”通明聞言一聲斷喝,不由分說一連數劍接連斬出,紅色的劍光連接成爲一片,攜帶着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攻向君無道。
“你以爲,如此便可以堵上我的嘴嗎?”君無道冷笑一聲,又是輕輕落子,其狀態悠閒宛如與老友對弈一般,而就是在這樣輕描淡寫的應對之中,那些看似兇猛無比的劍光全部折斷崩潰,無一倖免,與之前的結果完全相同。
通明恍若不見,催動着沖霄劍接連斬出,似乎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連牽制住君無道的精力,君無道嘲諷地看了他一眼,面前的棋盤忽然化作黑色和白色輕煙消散開來,融入了周圍的空間之中,也就在這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心靈上的莫大威壓,似乎是天地之間的至尊忽然降臨,讓他們有一種想要拜服的衝動,即使是天權強者也沒有例外。
“王者意境,天下王霸之道……”荊天的身軀因爲受到了這種強大意境的刺激而緩緩顫抖,不知是懼怕還是興奮。
這一次劍影並沒有如同之前一樣崩潰,並且迅速地斬落下來,但是在這過程之中卻漸漸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等到了君無道頭頂上空,竟然全部無聲無息地化作虛無,他就這樣瀟灑地站立着,根本就沒有動彈一絲一毫。
“沒有意志和根源的攻擊……這樣的強度是無法傷到我的。”君無道雙眸幽深,聲音變得恢弘無比,似乎是從九天之上降臨而下,帶着無比威嚴和莊重的氣息。
通明停手了,他終於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再君無道面前竟然如此孱弱,不僅是他,就算是沖霄殿的其他殿主,也同樣無法傷到君無道分毫。
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用夢囈一般的語氣詢問道:“你……難道這便是意境嗎?”
此話出口,在場對意境之說知曉一二的人頓時悚然一驚,望向君
無道的目光充滿了炙熱和恐懼,但是更多的卻是茫然不知,畢竟知曉這等秘辛者少之又少,而大陸上已經有萬餘年未曾有這等強者現世,自然早已經成爲傳說了。
君無道沒有回答,而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旋即說道:“通明,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負隅頑抗嗎?”
“嘿……哈哈……哈哈哈哈……”通明聞言,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是詭異,越笑越是瘋狂,通心和通妙對視一眼,都察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和疑惑,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
通魂此時忽然開口說道:“通明師兄近些年來靈魂氣息有些變化,我原本只以爲是修煉瓶頸所致,但現在看來,他恐怕是修煉了其他功法,導致如今法力不純,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從來不曾多言的通魂說出這樣一段話來,頓時引起了其他所有人的重視,通妙和通心麪色爲之一變,均陷入了沉思之中,通情先是微微一愣,卻更加爲此時場上形勢擔憂,沒有太過深思,聲嘶力竭地大聲說道:“通明!快快解開沖霄劍的封印!”
通明的大笑聲瞬間停頓,宛如被人生生卡住喉嚨,讓聽到的人心中一陣難受,他目光充滿殺意地望着地面上的通情,森然說道:“住嘴!你這廢物又怎麼知道我的痛苦?!”
通情被他一說,頓時火冒三丈,怒罵道:“若是今日之戰因你而敗,你便是沖霄殿萬古罪人!”
“罪人!罪人?”通明一愣,然後臉上露出詭異笑容,又發出一連串大笑,聲音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讓荊天的雙耳嗡嗡作響。
“憑什麼?是沖霄殿先負了我,難道我便不能負了沖霄殿?”通明的臉色猙獰,目光森冷的掃視下方的所有人,最終落在通情的身上,低沉地問道:“你可知道,如此多年來,爲何只有大殿主一脈修煉速度快得驚人?你可知道,如此多年來,爲何沖霄殿大殿主一脈從來沒有人曾突破到玉衡境界?你又是否知道,我們這一脈,爲了沖霄殿究竟犧牲了多少?我是罪人?哈哈,我是罪人?我憑什麼是罪人?我已經不欠沖霄殿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