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振的左鄰右舍們其實已經知道他的打算了。他從自己的舅舅家挑回爆米花機,自然會有人碰見。金光振也不隱瞞自己的打算,別人問,他就如實回答。並告訴村民們,自己打算9月9號開張,要大家那天到村邊大槐樹下那個空地來。
所以這一天早上,金光振到的時候,已經有些小孩子們在樹下了。這都是些學齡前的小孩子。有的小孩本來愛在這個地方玩耍,有的小孩說一定就是在這裡“偵探”呢!看見金光振挑着爆米花機過來,又趕緊回去了。
最先拿着米來的是金秋菊。她是金光振的鄰居,比他小一歲,長得漂亮,父親是工人,現在已經退休。這樣秋菊家庭條件就比金光振要好。但她讀書不行,讀完初中就不再上學,在家幹些農活。小時候,金光振和金秋菊玩得比較要好,聽說金光振要做爆米花,她第一個跑來支持。
金光振看着秋菊拿來一筒米,便說:“秋菊,你是第一個,我給你免費吧!”秋菊答道:“光振哥,你家現在這麼困難,我怎麼還能沾你的光呢?你一給我免費,到時其他人也要你免費,你這生意還能做下去嗎?”金光振一聽有理,便嘿嘿一笑,不再堅持。把米接過來,倒進鍋內,蓋好,開始加熱。大約五分鐘時間,金光振把鍋移到固定架上,叫圍着看熱鬧的小孩子們散開一些,離遠一點。他腳踩固定架,手戴手套,用一個布袋套住出口,然後扳動開關。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出口的蓋子被打開,套在出口的布袋也迅速膨脹了起來。
金光振提起那個布袋,對秋菊說:“好了,拿東西來裝!”秋菊帶了一個布袋來,她把布袋口張開,金光振把爆米花倒了進去。大家立即聞到一股香味。秋菊抓了一點爆米花放在嘴裡嚐了嚐,說道:“真好吃!”又給旁邊小孩子們一人抓了一小把,小孩子們都很開心,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然後秋菊拿出五角錢來,塞給金光振,說道:“光振哥,做得真好!”金光振也不再客氣,接過錢,笑道:“謝謝!吃完了再來。”秋菊答應說好,便準備回家去。
這時便聽到一個婦女的聲音傳來:“哎,光振老弟啊,你怎麼連美女的錢也收啊!”兩人回頭一看,見是金光仁的媳婦,叫陸啓英,手裡拿着一筒玉米和一個包,身後跟着她的小女兒金欒秀,剛纔跑走的一個小孩。陸啓英爲人熱忱,愛開玩笑。金光振不好就她的話接言,只是趕緊打招呼:“啓英嫂子好!”秋菊也趕緊打招呼:“啓英嫂子好!你也是來做爆米花的吧?我的已經做好了,我回去了。”說完,抓了一點爆米花給她的小女兒,便離開了。陸啓英把帶來的一筒玉米遞給金光振,說道:“是啊,你這樣做真好,我們現在不用上街就可以吃到爆米花了。我當然要來了。”金光振接過她的玉米,倒進鍋裡,跟剛纔的動作一樣,如法炮製了一番。陸啓英用她那個象書包一樣的包來裝爆米花,嚐了一下,也大聲叫好。她當然也給圍在身邊的小孩子們一人一點爆米花,付完錢高興地走了。小孩子們呆在這裡既好玩,又有東西吃,都捨不得走了,那個金欒秀也留了下來。
後面陸陸續續有人拿大米或玉米過來做爆米花,拿大米的居多。金光振足足忙了一整天。他也沒想到第一天開張生意會這麼好。這當然首先得益於他父親金向前和他本人在村裡人緣都好。也利益於他這個做法好。就象陸啓英說的那樣,他在村裡做,村民們不用上街就能吃到爆米花了。爆米花雖然屬於那種越吃越想吃的食品。但它畢竟算零食,人們不會特意跑到街上去買。現在村裡有人做就不一樣了,幾乎家家戶戶都要弄一點來吃。有幾家還做了2份。
晚上,金光振回家拿出錢來數了數,竟然有五十多元。馬月梅也非常高興,大兒子這一天的收入,就已經夠小兒子一學期的學費了,這真是良好的開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