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一切都是殿下您的主觀臆測。”古月華淡淡道。
趙恬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冷哼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很贊成本宮去父皇面前請求將你納爲側妃這件事情,對也不對?”
“殿下,您又在猜測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做主,這又怎能問我?殿下可真會說笑。”古月華將皮球推給了錦安候夫人。
但趙恬並不買賬,他冷冷的瞧着古月華,道:“那本宮就是想問你呢?”
錦安候夫人立刻在一旁打圓場道:“殿下,華兒是女孩子,面皮薄,您怎能逼着她回答這些呢?”
“她不能說,那麼你來說!”趙恬立刻調轉槍口對準了錦安候夫人,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道:“本宮要納華兒做側妃,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面上頓時出現一絲爲難之色來,心中暗恨古月華不地道。竟然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自己!但太子面前她又不能不答話,尤其是趙恬還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的時候。她只能收起滿心的不情願,陪着笑臉道:“殿下,這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做了了主?這事兒自然是要聽侯爺的。”
太子一聽到錦安候的名字,臉色便沉了沉,他想要將古月華納入東宮,最大的障礙就是他了!此事不宜與錦候正面交鋒。可他又不想在錦安候夫人與古月華面前露怯,當下冷哼一聲道:“夫人,您剛剛不是還口口聲聲的說兒女婚姻大事是由父母來做主的麼?看來你這個母親,沒有什麼分量啊!”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臉上頓時一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家中大事本來就應該由侯爺做主,臣婦並沒有說錯啊?”
趙恬定定的看了錦安候夫人兩眼,終於大發慈悲的停止了追問。他轉過了頭,定定的瞧了古月華一眼,卻見這個他爲之激動喜悅了這麼長時間的女子臉上。又恢復了過往的那副面無表情。他忽然就心生厭倦。
這一刻,趙恬腦子裡忽然間就冒出一個想法來:如此木頭樣的美人兒,還不如古月彤的癡嗔嬉怒皆浮於顏表,他到底喜歡她什麼?難道就是因爲她一直都不喜歡自己?
趙恬忽然就累了,他轉過了頭,面無表情的望了錦安候夫人一眼道:“侯夫人。今日本宮出來的時間已然不短了,這便回去了,你好好看着彤兒,倘若她有什麼不適,你立刻派人進宮通稟於我。”說着,扭頭大步的朝外走去。
“是!殿下!臣婦一定將話帶到!也告訴彤兒,殿下您對她是多麼的寵愛……”錦安候夫人滿臉喜色的追上去,一路將趙恬送到侯府大門口,親眼看着他上了馬揚長而去,她這才卸下一臉的笑容。
一旁的趙嬤嬤走上前來關切無比的問道:“夫人,咱們還去落梅居麼?”
錦安候夫人想起剛剛那副情景,心中便騰的升起一團怒火來。她怒氣衝衝道:“去!自然是去!”
“夫人,剛剛二小姐可是沒有說過一句逾規的話來,夫人您就是去了,也無法定她的罪。”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丫鬟春杏忽然開口道:“夫人倒不如去看看大小姐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夫人您應該趕快去通知大小姐,然後商量對策啊!”
趙嬤嬤見春杏反駁自己的話,頓時惱羞成怒,她正想狠狠的挖苦兩句,就在這時,錦安候夫人卻忽然開口道:“好了!你們不用再爭論了!去海棠苑!”說着,率先走了出去。
春杏連忙跟上,伸出手來攙扶住錦安候夫人的胳膊。
趙嬤嬤撲了個空,一雙眸子跟利刃一樣的狠狠瞪着春杏的後背,想在那上頭瞪出一個洞來,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她才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一時回到海棠院裡,錦安候夫人剛跨進院門,如意便急匆匆的從裡面奔出來了:“夫人!您來的正好!大小姐正要奴婢差人去請您呢!”
“小姐現在怎麼樣?”錦安候夫人一邊往裡走,一邊轉過頭來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低下頭去,嘆息一口氣道:“小姐已經知道那事兒了,所以……”
錦安候夫人聽的心驚不已,她沒有想到女兒竟然這麼快就得了消息!她得要趕快進去,阻止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第一次,她覺得這海棠苑怎麼就這麼大!
好容易走到上房門口,錦安候夫人還沒有靠近,便聽到裡面傳來叮叮咣咣砸東西的聲音,期間還伴隨着古月彤的怒吼聲:“你們都出去!都給我出去!如意呢?她派人去請母親,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屋子裡有一個怯怯的聲音答道:“大小姐,如意姐姐剛剛纔出去,這會子恐怕纔到大門口,哪裡有這麼快……啊!”
話未曾說完,古月彤便舉起屋子裡多寶閣上的一個巨大花瓶對着那丫頭狠狠的砸了過去!
錦安候夫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心疼如刀絞,她大喊了一聲彤兒便急匆匆的奔進屋子裡去,如意連忙跟上。
一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地的碎瓷器,幾乎沒有落腳之地。如意見此情況,忙先行一步,一腳一腳將那些碎瓷器都踢開,讓錦安候夫人先進去,而她自己,則是喊來幾個丫頭,進來掃灑屋子。
古月彤滿臉淚痕的躺在牀上,眼中滿滿的都是怨恨,牀前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個小丫頭,額頭上破了一個口子,像是被瓷器刮傷的,鮮血流了滿臉。
錦安候夫人一看到這丫頭的模樣,頓時倒抽一口冷氣,她連忙對着如意吩咐道:“你趕快帶她下去包紮上藥!”
“是!夫人!”如意應了一聲,當即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攙扶着那丫頭站起身來往外走去,爲了不讓外頭的丫頭看出這丫頭受了傷,如意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帕子來蓋在那丫鬟流血的頭臉上,帶着她就出去了。
金那好夫人看她如此細心謹慎,心中登時對如意更加滿意了幾分,難怪女兒器重她,這丫頭就是好!
等衆人都退下了,錦安候夫人才來到牀邊坐下,喊了一句:“彤兒!”
下一刻,古月彤便猛的一下子偶過來,撲在錦安候夫人的懷裡大聲哭道:“娘!她們都欺負我!嗚嗚嗚……”
“好孩子!乖!沒有人敢欺負你的!相信孃的話!”錦安候夫人伸手輕輕拍着女兒的後背,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疼碎了。
“娘!太子哥哥,他說的,都是真的?”古月彤從錦安候夫人的懷裡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望着她道。
錦安候夫人瞧着她,嘆息一口氣道:“我們都不相信他能做到,可誰能想到,皇上竟然就真的答應了呢?”
聽了這話,古月彤臉上淚如泉涌,她恨恨道:“娘!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古月華給太子哥哥做側妃的!”
“你忘記娘之前跟你講的話了?”錦安候夫人沉聲問。
古月彤不可置信的擡眸望了自家母親一眼,好半響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卻縹緲的好似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說的:“娘,您答應讓古月華也嫁過來麼?”
“不是我答應!”錦安候夫人無奈道:“是太子!一切都是他做的!他去求了皇上,讓皇上解除古月華敏王妃的賜婚,又去求皇上將她納爲自己的側妃,皇上聖旨一下,你覺得我跟你爹,有反駁的餘地麼?”
古月彤聽了這話,猶自不敢置信,她的臉上閃過震驚,憤怒,以及絕望,這一幕幕的表情瞧的錦安候夫人心疼極了,她伸手再次拍拍女兒的臂膀,柔聲勸道:“彤兒!娘之前跟你說了那麼多,你全忘記了不是?古月華她嫁給太子也並非不是好事,要是利用得當,她就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劍,你明不明白?”
古月彤流着淚道:“娘,你說的,我不是不明白,我,我只是不甘心!”
“不要怕,你身後有整個錦安候府給你做後盾,她身後什麼都沒有,你要拿捏她,那豈不是手到擒來?”錦安候夫人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勸慰道:“太子得到了她,最初是會新鮮一陣兒,可是很快就會膩味,而你,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你怕什麼?”宏土廣才。
“誰說妹妹身後什麼都沒有的他還有父親!”古月彤聽了母親的勸慰,心情明顯的好了一點,但她仍然敏銳的指出了錦安候夫人話裡的漏洞。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一愣,好半天之後才長長的嘆息一口氣,道:“彤兒,你父親他也是疼愛你的,這次皇后污衊於你,你父親在背後也好出了力的,要不然這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的解決……”
“我只想知道,當我與妹妹站在對立面,他願意幫住的人是我還是妹妹?”古月彤打斷道。
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了下來。
古月彤冷笑道:“所以就連娘也不知道是不是?”
“彤兒,就算你爹沒有明顯的決定支持你,可是你身爲太子妃,爲古家光宗耀祖,你父親他心裡面肯定是高興的!”錦安候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父親他真的站在月華的那一邊,可你身後還有我與蕭兒全力的支持,你又有什麼好可擔心的?”
“你們?”古月彤聽了這話,就好似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她嘲諷的瞧了母親一眼,道:“娘,咱們侯府裡最有權利的人是父親,你跟哥兩個人加起來也不頂他的一半!他要支持了妹妹,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活路!”
“彤兒!你……”錦安候夫人再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從最喜愛的女兒嘴裡聽到如此蔑視的話語來!就彷彿這麼多年,她們默默的支持,根本就微不足道一樣!
這一刻,她的心真的是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古月彤也好似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笑着瞧了母親一眼,道:“娘,女兒說錯話了,您跟哥哥,其實也是彤兒最爲主要的人!您說說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這句遲來的道歉並沒有讓錦安候夫人心中好受多少,但此時是非常時期,他必須要想法子來幫幫自己的女兒!
“彤兒!娘都跟你說過了,月華這次能不能做太子側妃,這件事情是由皇上來決定的,咱們無論是誰都做不了這個主。”錦安候夫人沉吟道:“皇命難違,你要早作打算。”
“娘!你的打算就是,讓女兒認了這事兒是不是?”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出現濃濃的不甘與怨恨來:“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太子哥哥心中念念不忘的人是她,我這心裡面就跟刀割一般的難受!”
“彤兒!你的心情娘都懂!這麼多年了,娘也是這麼過來的……”錦安候夫人說着,自己臉上也出現一絲傷心來:“可日子終究還是得要過下去!你要想法子讓自己過的更好!”
“東宮,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即便是身爲太子妃,也難免遭受到別人的暗算,月華她要成了太子側妃,你要想法子跟她交好關係,重要時候可以許以重利。沒有哪個女人會經受的住這份誘惑的。你們本來就是親姐妹……”
“娘,你說來說去,根本就沒有告訴我怎麼除去她啊?難不成,你還真的要讓女兒我與她交好?”古月彤越聽越迷糊,當即打斷了錦安候夫人的話。
“她要是真的錯了側妃,你不能動她。”錦安候夫人拍拍手,道:“要動也是別人動,你太子妃的手上可是不能沾血的,要不然當太子知道了他最喜愛的女人是被你給害死的,他豈不是要恨你一輩子?”
古月彤原本就是這麼想的,要趁着古月華進宮之後想法子滅了她。但此時聽見母親這一席話,她登時就愣住了:“娘,你是說,我不能動她?”
錦安候夫人點點頭,道:“是的。”
“難不成我還要每日裡看着她與太子恩愛不成!”古月彤怒道。
“只是暫時的。”錦安候夫人嘆息一口氣,摸摸女兒的小手,道:“你且由着她們恩愛去,但背地裡,你可不能閒着,一方面,要利用太子喜愛古月華的心思爲自己牟利,讓自己多得一些寵愛,另一方面,還可以冷落東宮裡同時期進宮的其他側妃,讓古月華成爲人人怨恨的對象,你還怕少了人對付她麼?”
古月彤聽了這話,面上頓時出現一絲欣喜若狂來,她一把拉着錦安候夫人的手,興奮道:“娘!你說的這些我都懂!這叫借刀殺人對不對?”
錦安候夫人點點頭,道:“對,不過更聰明的想法還有,你要不要聽?”
“自然要聽!母親你快些說!”古月彤簡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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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安候夫人這才悠悠開口道:“在所有人都怨恨月華的時候,你卻要想法子在那些宮妃陷害之時,努力的將她保下來,這樣太子就會對你心生感激,同時以爲你是一個賢良大度的人,由你做太子妃,那簡直是在正確不過的事情了,這樣太子落在你身上的目光就會多些。這時候,你就可以慢慢的,循序漸進的做一些手腳,讓太子逐漸的厭惡月華,等到太子再也不喜愛她之時,你就可以任由那些側妃將她害死了,這宮裡面,多的是落井下石之人。”
“最重要的是!從頭到尾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錦安候夫人說着,凝重的看了古月華一眼道:“等她死了,你就是太子心裡面最愛的人了,咱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古月彤椅子都默默的聽着,先前的時候,聽到母親的話,她還會激動的反駁兩句,可還是現在,等錦安候夫人說完,她呆呆的坐在那裡怔愣好久,才喃喃道:“好一個兵不血刃,娘,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替女兒將以後的路都鋪好了……”
“這是自然的。”錦安候夫人聽了這話,當即道:“就算最後皇上沒有答應月華做太子側妃,這個方法也一樣能用,你只需從衆多側妃當中挑選一個多多培養,屆時一樣能穩固你的太子妃之位,但因爲得不到,太子反而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月華了。”說到這裡,她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
這次卻輪到古月彤着急了:“娘!你這份擔心可是多餘的!以太子勢在必得的架勢來看,妹妹她進東宮那是遲早的事情!”
經過母親這一番勸說,古月彤已經改了心驚,此刻的話,恨不得皇上立刻就答應太子的請求,將古月華賞給太子做側妃!
“但願吧!”錦安候夫人嘆息了一口氣,道:“行了,你快些振作起來,這幾日聖旨要是下了,你就提前過去跟月華培養培養感情,這段時間,咱們的關係鬧的實在是太僵了。”
“娘說對!女兒一切都聽您的!”古月彤甜甜一笑,道。
……
一個時辰之後,雲朵便將海棠苑裡錦安候夫人母女密謀之事一五一十的講述給了古月華聽。
琉璃與錦瑟等一干丫鬟在聽到如此驚心動魄的內幕之時,全部都狠狠的嚇了一大跳,琉璃震驚但卻充滿厭惡的道:“小姐!夫人與小姐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她們竟然能想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計謀來!真是令人膽寒!”
錦瑟也義憤填膺道:“對!是令人膽寒!想當初,我們家小姐爲了大小姐,曾經那麼多次出生入死,沒想到最後卻被這兩個人如此算計!”
“你說的對!”琉璃接口道。
兩個人爭吵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件事情的正主兒,她們家小姐,還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看書,什麼話都沒說過呢!
兩個丫頭轉過頭來看了古月華一眼,見她臉上全無半點憤怒,不由的驚訝道:“小姐!夫人與大小姐如此算計,你難道不生氣麼?”
“值得麼?”古月華從書裡面擡起頭來,淡淡的瞧了她們一眼道:“我根本就不會做太子側妃,她們算計這麼多,根本就是空話,就是大姐真的用了那些計策,那也是用來對付別人的,我有什麼好可擔心的?”
琉璃聽了這話,頓時一呆,她不可置信的望了古月華一眼道:“小姐,你怎麼能如此篤定皇上不會答應太子殿下的請求?奴婢看他今日的架勢,那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有靖王殿下在,他這個願望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古月華慢悠悠道。
琉璃與錦瑟聽到這話,再看看她家小姐穩坐泰山的模樣,兩個人的心裡面也漸漸的鎮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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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靖王殿下那麼喜愛小姐,他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小姐您給太子左側妃的!”琉璃當即道。
錦瑟也附和道:“不錯!正是這樣!”
古月華放下書來,十分納悶的看了她倆一眼道:“你們什麼時候,對靖王殿下如此有信心了?還有,你們是怎麼知道他喜歡我的?這話可不能亂說!”
“小姐!對靖王殿下最有信心的人是您吧?”琉璃拉長了聲線道:“他對小姐您的情誼,就是個瞎子都能看的出來!您別告訴奴婢,你不知道!”
錦瑟也附和道:“正是呢!小姐這纔是真真的‘只許官洲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饒是古月華平日裡再能言善辯,此刻被兩個丫鬟如此逼問,她也忽然就沒了話說。
更何況,從她一聽到雲朵帶回來的消息,古月華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靖王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成了別人小老婆的。這個想法她從未懷疑過,所以纔會在兩個小丫頭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說出來。
錦瑟見她終於沒有反駁,當下笑嘻嘻湊上前來道:“小姐,等明日殿下退婚的旨意一下,您就恢復從前的身份了,這下子,靖王殿下該高興壞了……”
古月華一聽這話,臉色就是一變。
琉璃連忙拉住錦瑟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說,悄悄的退下去了。
屋子裡,古月華呆呆的望着手中的書良久,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終究是扔了書,冷冷笑道:“母親,你如此會算計,是不是當年的丁二小姐,就是如此香消玉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