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讓兒子說什麼?”趙恕莫名其妙道:“兒臣昨日喝的爛醉如泥,然後一覺睡到大天亮,這有什麼問題麼?”
皇上聽了這話,登時愣住了:“你說什麼?你昨夜一覺睡到大天亮?”
“是啊!沒錯!”趙恕想也不想道。
淑妃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太子!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有沒有可能是你喝多了所以就連做了什麼都忘記了?”
“淑妃!”皇后登時不悅道:“你別故意引導!太子說了他什麼都沒做,你這又是何必呢?”
皇上輕咳兩聲。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執,轉身對着趙恕問道:“你可知道,你的奶嬤嬤高嬤嬤剛剛拿了一塊染血的白綾,說那是從你們的牀上撤下來的,倘若你昨晚上沒有跟太子妃圓房,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事兒?”趙恬一臉的莫名其妙:“我什麼都不記得!”
淑妃忍不住提醒道:“太子,那你今日早晨是從哪裡醒來的?”
“淑妃娘娘,我是從自己牀上醒來的啊?”趙恕疑惑道:“這難道還有疑問麼?”
淑妃聽了這話,立刻轉過了頭,對着皇上道:“皇上,您看,太子是從自己的牀上醒來的,那說明他昨晚是回去新房的。再加上那塊綾帕,這就說明昨晚上她們是圓房了的,只是太子因爲酒喝的太多,所以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胡說!我沒有碰她!”趙恬很執拗的道:“雖然喝醉了,可我真的什麼都記得!”
淑妃登時無奈了,這太子怎麼是這個樣子的?這讓她如何再勸?還是算了,她該盡的努力都已經盡過了,就是她此時什麼都不說,恕兒也不能將她怎麼樣!
想着,淑妃便打定了主意不說。
皇后此時卻道:“太子,你可知道你這話意味着什麼?”
趙恬大大咧咧道:”不知道!“
”這意味着今日高嬤嬤拿來的那條帕子是假的!倘若你的太子妃此時已非完璧,那麼她就是不貞!“皇上暴怒道:”你就這麼不願意要朕給你娶的這個太子妃,就連一天也受不了是不是?“
”兒臣沒有!“趙恬連忙辯解道:”父皇,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只是,兒臣昨日的確是喝醉了。人事不知,哪裡還有力氣與太子妃圓房?你還是饒了我吧!”
其實他沒有說實話,趙恬認爲,昨夜他是沒有與太子妃圓房,但卻做了一個美夢,夢裡面他與古月華成婚了,而且圓房了……
那個夢實在是太美,美到他根本就不願意醒來,所以根本就不會承認相信與自己圓房的那個人,竟然會是古月彤!
“哦?你真的沒有?”皇帝疑惑問。
趙恬立刻點點頭:“是的!”
話音剛落,皇帝便舉起面前桌案上的茶碗狠狠的朝着太子投擲了過去!
趙恬一閃,那茶碗便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皇帝不解恨,接着又拿了一個。怒道:“你別躲!”一邊喊,一邊還砸了過去!
趙恬這次沒躲,任由皇上手上的茶碗擦着他的腦袋尖飛了過去,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停頓了一兩秒鐘之後。他的額頭上便有淚淚鮮血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現在清醒了沒有?”皇帝怒道:“你是什麼時辰回去的東宮,又是什麼時候進的房間,甚至你們什麼時辰與太子妃圓的房,東宮裡上上下下都一清二楚,你要朕將所有人都叫來親自告訴你一遍麼?你一個大男人,做了這種事情又什麼不好承認的?那個人是你的妻子,你這麼做有什麼違法的?”
這一聲聲的質問,立刻便將太子給問懵了,他呆呆的跪在那裡,雙眼無神的望着皇帝,心裡面卻開始急劇的運轉起來。
爲什麼皇上這麼說?難道。他昨晚上真的與古月彤圓房了?
不!他夢想中的那個人是古月華!
就在這時,一旁的皇后又唯恐天下不亂道:“皇上,別人又豈能代替了太子自己?到底有沒有圓房,那只有他自己的感受最爲真切,難道不是麼?就算所有人都說是,可他自己卻認爲沒有,你也不能逼迫他呀!”
皇后簡直在心裡面樂壞,本來這一局她都已經失敗了,可偏偏太子這個奇葩趕來了,將一切都給攪和了!這下子,她就不用禁足了……
“你住口!”皇帝狠狠的訓斥了皇后一句,轉過頭來對着太子道:“你仔細的想一想應該怎麼樣說話吧!你也想一想月彤,她對你癡心一片,昨夜還將處子之身給了你,倘若你仍舊是堅持己見,那她可就全都毀了!你真的想這樣麼?”
淑妃在一旁許久沒有說話了,在聽到皇上說的這句話之時,她一方面希望太子不要理會,繼續拒絕,因爲太子妃要是被休棄了,那麼太子也就徹底的將錦安候給得罪了!他這輩子都不要妄想錦安候能支持他!
另一方面,她卻又希望太子趕快醒轉,不要置太子妃於死地,不然,她就沒有辦法好好的與任家聯姻了,即使皇上贊同,那也是不行的!
皇后被訓,面上登時生出不悅來,但終於還是閉上嘴巴了。
趙恬跪在那裡,想了很久,卻是忽然低下頭去,將胳膊上的衣袖拉起,露出裡面純白色的裡衣來,緊跟着,他又抓了一縷自己的頭髮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等聞到一絲異常的味道之時,他的動作登時一僵。
“太子!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皇上看到他這幅模樣,立刻便怒了。
“父皇!請息怒!”趙恕立刻放下衣袖,擡起頭道:“昨晚上的事情兒臣的確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剛剛聽父皇說那麼多,兒臣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查看了一下,結果發現兒臣的衣裳的確是被人換過了,就連頭髮也是洗過的,想來昨夜兒臣的確是洗過澡,說不定還做過什麼,可是我的確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但卻不代表沒有發生過!”皇上氣呼呼道:“一進門你就那樣的大聲嚷嚷,你是生怕別人不會誤會是不是?你的太子妃名聲差了,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趙恬聽了,不啃聲起來。
皇帝瞧瞧他,再去看看一旁的皇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經過今日之事,他已然明白,只要有一丁點的小破綻,皇后就會緊緊抓着不放!太子那句話看似隨意,但只要有心,還是能從中做出大文章來的!
況且他只是喝醉了酒什麼事情也不記得而已,但卻不代表他們沒有圓房,倘若此事被有心人利用……
想着,皇帝轉過了頭,眼神陰霾的緊緊盯着皇后瞧了一眼,將皇后瞧的毛骨悚然。
“皇上,您這樣看着臣妾做什麼?”皇后有些瑟縮的問。上醫央才。
皇上卻是收回了目光,不答這話,他冷聲對着殿外的人吩咐道:“來人!將東宮昨夜裡伺候太子與太子妃的一干人等,全都押來!”
“皇上!您這是做什麼?”皇后有些吃驚的問。
皇帝轉過了頭,面無表情的瞧了她一眼,道:“朕怕有人以後會在此事上做文章,這是最令朕頭疼和厭惡的事情!所以,就提前先調查的一清二楚!以後誰要是再翻此事,就是對朕有所懷疑!”
“皇上!沒有人敢這樣做的!”皇后聽了這話,心中嚇了一大跳,連忙開口解釋道。
“沒有最好!”皇帝說着,這才低頭瞧了趙恬一眼,道:“你起來吧!”
“兒臣謝父皇!”趙恬說着,慢慢從地上站起了身。
……
一炷香之後,東宮昨夜伺候太子入寢的大小一干人等全數都被帶了過來,其中包括太子妃古月彤的四個陪嫁丫頭,從侯府中帶來的幾個年長婆子,一共是八十二人。
奇怪的是,太子妃也跟在這些人身後過來了。
進殿之後,她當即跪下來向皇上等人請安:“月彤參見父皇,母后!”
“起來吧!你怎麼來了?”皇帝疑惑的問,卻是對着高公公擺擺手道:“給太子妃賜坐!”
“是,皇上!”高公公應了一聲,當即搬了一把錦凳,上面墊着棉墊子放到了古月彤身後。
“多謝父皇。”古月彤開口道了謝,這才慢慢在凳子上坐下,道:“月彤看到侍衛們來東宮押人,心中覺得奇怪,便跟過來看看,父皇,到底是何事,要驚動這許多人,如此的大動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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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太子!”皇上氣呼呼道。
古月彤這才轉過身來,面向了太子趙恬,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裡的詢問之意十分的明顯。她顯然剛剛哭過,一對杏核似的漂亮雙眸泛着淚光,眼下通紅一片,這模樣瞧着楚楚可憐的緊。
趙恬看到她這幅模樣,登時大大的吃了一驚,然而他仔細的在腦海之中回想了很久,也只記得今日早晨之事,忙站起身來作揖道:“彤兒,今日早晨我發脾氣不與你一起來請安,是我不對,這裡向你賠罪了!”
古月彤側過了身子,並不受他的禮,知道:“殿下,您朝事繁忙,彤兒不敢怪罪於您,我哭與你無關,你無須自責。”話音落,一串淚珠緩緩從臉頰低落,她仿若是受到了驚嚇似的,忙伸出手來將那淚珠擦拭乾淨了,強擠出一個笑容來。
趙恬看到她這幅模樣,心中登時生出幾分懊悔來,他實在是不應該,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說出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