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杜如月走在前面,雖然知道暗中可能有着龍傲天在保護,可心裡卻仍舊沒有什麼底氣。畢竟此番自己是朝廷中引人注目的紅人,更是犯下那般對宰相不利的大錯!
“如月……”背後忽然響起的這樣一聲,讓她猛地停住腳步,不敢相信的回頭,看到張一凡慢慢踱步走上來,杜如月擰起眉頭,倒退兩步,心中厭惡的很,卻也不敢在這般的小巷子內做出什麼舉動來,只得說:“張大人來做什麼?你口中的那如月,我並不知。”
如此分明的劃清界限,讓張一凡倒是有些心寒,他又着急的向前走了兩步,臉色也變得猙獰急切的說:“你爲何如此與我說,你明明知道,當初在京城我去了韓意萱,都是被逼無奈的,我心中仍舊是有你,你若是答應,我願意與你再續前緣。”
“再續前緣?”
杜如月冷笑一聲,知道張一凡此番的目的後,更是有些恥笑。若是他能夠一直守着男兒氣魄,好歹還會在自己心中留下幾分印象,可他這般的可笑,也是頓時將他們之前的那些感情全然抹殺,半分痕跡都不留。
“張大人追我到此地,我只是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你!”杜如月想着,若不是把這件事情徹底了結,以後仍舊是後患無窮,便看到張一凡猛地點頭的臉,說:“當日,在京城之中,你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看到我在人羣中呼喚你的名字,你可是做了什麼樣的迴應?”
張一凡臉色一變,也是上前緊緊的抓住杜如月的手腕,解釋說:“當時,我是礙於別人的眼色,你也知道,我能夠有今天都是因爲宰相,若是當時我下馬去追你,我不光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更是會牽連你!”
這話說的言之鑿鑿,杜如月說:“就算這句話,我勉強信了!”
“可我後來,因爲家父的事情,找到你,想要讓你幫忙,可卻被你那位好娘子給關到宰相府的地牢中,她將鞭子給你,說要讓你當着面去鞭打我,你可是做出了抵抗?或者說出什麼不行的話來?”杜如月如今還能夠清晰的記得,他當時就在自己的面前,一鞭子抽掉了所有的感情。
張一凡臉色變得鐵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支支吾吾的。
“我當年那般對你情根深種,時時刻刻想着你入京城,若是能夠金榜題名,我們便是能夠白頭偕老,相守一生。可是你將我的夢境親手給打破了,如今的生活,雖然不是我一開始所願,但是卻也能夠讓我感覺到幸福,所以,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請張大人不要再來尋我了,更是不要說那般荒誕可笑的話出來!”
杜如月堅決的轉身,卻沒有想到。會被張一凡直接給拽住,看到那張臉,她也是忍不住的怒斥着,說:“別讓我在心中對你的最後一絲好感,都消失殆盡!”
“你如今在朝堂之中,危機重重,若是
你能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保你平安的!”
張一凡仍舊不死心的說着,可杜如月想起趙書恆的那張臉,臉色倒是也變得溫柔了些許,淡淡的說:“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在你離開後,我才初次知道,什麼叫做情滋味。與你的,不過是當年少不更事,輕狂時候的幾分眷戀罷了。”
趙書恆手中握着那般的權勢,他可以爲了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卻從來不說任何讓自己放棄如今一切的說辭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便是靠着自己,所以默默地支持!想到這兒,杜如月便是又腳步匆匆的向前走着,京城的確繁華,可如今這裡沒有自己想念要緊的人,她自然是給皇帝覆命後,就歸心似箭。
“這可是你逼我的……”
張一凡在後面,陰狠的說着,杜如月聽到之後,倒是有些納悶,但隨即就感覺眼前一黑,身子像是跌入了哪裡,變得冰涼,後面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京城的小巷子裡,發生這般的事情,也沒有人看到,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不好了,有事……”
等岳珂和趙書恆從南宮家族那裡回來的時候,卻忽然看到天凌在房間裡來回焦躁不安的踱步,口中還唸叨着。岳珂有些打趣的走過去,說:“怎麼,我和王爺才離開這短短一日,你便是如此想念?難不成是因爲我們兩個的英俊面容,讓你……”
“將軍,京城中傳來消息,說杜小姐失蹤了!找不到人影!”天凌這般說着,趙書恆的眼睛也是猛地收縮起來,攥緊拳頭,臉上的青筋都已經層層暴起的說:“爲何會這樣?龍傲天不是跟在旁邊麼?他人呢?”
天凌搖頭,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接到飛鴿傳書。
“龍傲天不是在她身邊跟着麼?怎麼會……”岳珂也是急了起來,這幾日的相處,他越發將杜如月看作是自己的妹妹,這般丟了,不是所蹤,他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可話方纔說出口,他就覺得有些不妥,回頭看向趙書恆,自己都已經急成這般模樣,那他該多麼的心焦,“你放心,京城中既然已經知道消息,我會讓人暗中去查的!”
暗中?若是繼續這樣偷偷摸摸的尋,怕是找到的就是一縷香魂了!
“去,讓京城中我們的人,送摺子上去,告訴皇上,杜如月消失的消息。御林軍去紫禁城內搜人,應當是最快的方法!”趙書恆說完後,馬威便立刻跑了出去。可岳珂卻覺得他此事做的有些衝動,不經過頭腦,“現在我們並不知道如月是被誰抓了去,若是其中有陷阱,你先通知了皇帝,到時候我們豈不是被動?”
趙書恆懶得去聽他說這些長篇大論的道理,這些他也都懂。
“即便是落入到皇帝手中,我還能夠暫且有機會試試,將她搶出來。即便是天牢,我也能夠拼死,可如今她下落不明,我就算是想救,都沒有方法。
你說,如今這副模樣,我除卻這種下策,還有什麼可以做?”趙書恆說出的聲音裡面竟然有着幾分暴躁。
岳珂看到他那副瞪起的眼睛,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點點頭,說:“你也彆着急,總歸有辦法的!”這邊的話音剛落,身後便是傳來一聲脆響,兩人齊齊回頭,發現春濃手中的茶盤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她紅着眼眶,轉身就要跑。
“你給我站住!”岳珂大聲的喊道,春濃也是踉蹌的停住腳步,“事情還沒有進展前,不要去與杜老爺說,他如今年邁,更是承受不住如此的衝擊!你也莫要先哭,還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你倒是先哭喪起來了!”岳珂說完,春濃也是抽噎着,把到了眼眶外面的淚水收回去,變得堅強了幾分。
整座府邸,都因爲方纔傳來的那封急報,陷入恐慌。
京城中,龍傲天更是慌亂,他四處張望着,看着地上的痕跡,尋了過去,卻在中間斷了線索。“主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從黑風寨跟着出來的黑衣人,在他的身邊,這樣快速的問着,龍傲天沒有回答,只是攥緊拳頭,用力的砸在旁邊的牆上,不過是一炷香的時辰,又是在京城之中,他以爲不會有事的!
一炷香之前,龍傲天隱匿在黑暗中保護着杜如月,卻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能夠如此近身,卻不被自己發現,武功定然是出神入化,他回頭,卻撞上一張陌生的面孔,剛想要詢問此人到底是誰,爲何來拍自己,就聽見對方說:“你身上可是有黑風令牌?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兩句話,讓龍傲天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黑風令牌是龍家最大的機密,他從未放在任何的地方,一直是貼身保管。可藏匿的地方,卻是一般人看不到的,並未在外面顯露出來。怎麼會如此?
“跟我走一趟吧。一炷香便好!”那男子這樣與龍傲天開口,他雖然有過猶豫,但還是跟了過去。兩人走到偏僻的死衚衕內,龍傲天抱拳,也保持着那般恭敬的態度,說:“敢問少俠是何人?怎麼會知道在下的身上有着黑風令牌?”
“黑風令牌是我們老掌門的信物,上面有着特殊的香氣,若是長時間持有此物的人,周身自然會沾染上。我們門中弟子,從入門時,便需要掌握這般的嗅覺,能夠分清誰是擁有着黑風令牌的人,所以纔會在方纔打擾尊駕!”那黑衣人這樣說完,也是眯起眼睛,試探性的看向龍傲天,說:“你是黑風寨的什麼人?”
龍傲天明白對方的來歷,倒是也沒有防備,說:“黑風寨老當家之子,龍傲天。”
“少當家!敢問黑風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聞竟然在一夜之間,全寨都被剿滅,掌門吩咐我下山,看看究竟,是否需要幫助!”黑衣人看着他,伸出手,說:“若是需要幫助,請把黑風令牌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