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一隱蔽山洞內,百曉生的身影緩緩浮現,他一身血漿,臉色蒼白。
與破軍的戰鬥讓他受了不小的傷,以他此時狀態,不可能再去參加絕無神一役了。索性,他入了系統空間,返回了主世界。
離開有兩年多的功夫,這裡過去了還不到半年時間。換了一身衣衫,百曉生推開山洞的石門,緩步走出。這裡,是深山中的隱蔽之地,除了他,別人都不知道。此地,是他特意建造的,洞內放了衣衫、牀榻,爲的就是出現這種情況。
他現在狀態很不好,自然不能大咧咧的去見楊康等人,起碼要養一養,不然閉關一下閉出一身的傷來,怎麼解釋?自己虐的啊?他可沒那麼變態。
在山中休息了一月餘,百曉生的傷算是好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嚴重損耗的元氣了,這只是緩慢恢復,不可操之過急,不然必留後患。
走出深山,百曉生如鬼魅般鑽入了劍客之內。這裡,就是他平時休息、睡覺、打坐的地方,外人一般不許入內。他半年不來,這裡早就佈滿了灰塵了。
搖搖頭,百曉生自己打掃了起來,這是他立下的規定,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只這劍閣,便是那些弟子居住的地方,也需要他們自己打掃。
坐在蒲團上,百曉生伸手一彈,一股柔和勁力打在一旁銅鐘之上。咚的一聲,鐘聲悠揚,繞耳不絕。很快,一人敲開了劍閣大門,緩緩步入裡面,行禮道:“楊康見過恩師!”
百曉生對他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道:“差不多半年不見,你的功力又進步了,不錯,不錯!”
“師父過獎了!”說着,楊康突然有些扭捏,神情猶猶豫豫的。百曉生奇怪,道:“怎麼,康兒?是不是有什麼事?”
楊康一咬牙,道:“師父,您不在的日子弟子……弟子……認識了一個女孩……那個,這個……”他話斷斷續續也說不出清楚,百曉生卻是明白了,這傢伙的愛情來了。
想到那女子,百曉生頗爲好奇,道:“康兒,是個怎樣的女子?”
楊康很是靦腆的笑道:“只是一普通的農家女子,她家就在我衡山腳下,弟子對其一見傾心。還請師父成全。”說到後面,楊康卻也堅決了起來,直接跪下懇求。
百曉生搖頭道:“你既然喜歡人家女子,去說就是了,要我成全什麼?對了,那女子可喜歡你?”
楊康點頭。百曉生滿意道:“如此就簡單了,你若已經想清楚,便去他家提親,娶過來便是。”
“是,弟子多謝恩師。”楊康大喜。
搖搖頭,百曉生揮手讓楊康下去了,這小子,也墜入情網了啊,不過,怎麼是個農家女子呢?
擱在射鵰中,楊康絕對不可能看上農家女子,這一世,卻又不同。他不是什麼小王爺,只是一個受盡欺負的家奴,小時候對他好的就是母親,他母親不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嗎?所以,他看上農家女子再正常不過了。人的感情,一般也是受性格、經歷所影響的。
打發了楊康,百曉生把寧採臣叫了進來,尋問他這半年間發生的江湖事。
自從歐陽鋒、黃藥師太湖之畔大比武后,江湖上倒也平靜了下來,畢竟還有不到兩年時間就是天下論劍大比了,大家都希望努力不把,出個風頭,揚名立萬。沒了這些上游的人惹事,其他人也就是小打小鬧了,頂多也就是今天誰死了,昨天誰與誰結仇了之類的事情,不值一提啊。
讓百曉生注意的是寧採臣提到了一個門派——日月神教!
日月神教的創建幾乎與他的衡山派同步進行,走的亦是衡山派的路子,一直都在固定的區域,半年前那次小比,讓日月神教出了次名,可也僅限於河北境內,就如百曉生的衡山派,也就嵩山範圍知道了,其他地方,瞭解的並不多,最多就是知道有了這麼一個門派,有一個了不得弟子而已。
可是僅半年光景,日月神教就發展壯大起來了,衡山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據寧採臣說,日月神教已經控制了平定州範圍,成了當地一等一的門派,門內弟子上千,高手亦不少,最神秘的就是其教主,誰也不知其名,他亦不曾現身江湖,最有名的則是左右使者,二人各持一把寶劍,成金銀之色,稱作日月雙劍。
上次小比,便是這左右使者帶領教主座下三大弟子參加。這三人年歲都不大,不超過二十五歲,一人淘汰,兩人闖入二十名單,震了衆人一般。
半年間,日月神教發展極爲迅速,先後吞併猩猩灘附近三大門派,橫掃平定州,風頭一時無聊。
聽到這日月神教,百曉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明教,便仔細尋問了寧採臣,他們用的是什麼武功。寧採臣說的卻與百曉生猜的大不相同,這些日月神教弟子是用劍的,以劍爲主,似是一個劍派。
這哪還是日月神教啊?跟笑傲江湖完全對不上啊。看來是自己想左了,這日月神教與明教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另外的一些消息,百曉生就提不起興趣了,他讓寧採臣下去,自己則坐在劍閣內,靜靜調養着自己的身體。
半年功夫,衡山派的變化倒也不大。他的衡山派與日月神教不同,日月神教走的路子明顯是強行吞併別派,吸納他派高手,快速增強自身,而衡山卻是走培養路子。現在,衡山拿得出手的也只是楊康與寧採臣,其他弟子,都還太小了。
衡山想要發展起來,起碼再有四五年的時間,那時候楊康必定成爲一方絕頂高手,門中十一個弟子也會成長起來。到時候發展自然而成,不然也只是水中花鏡中月罷了。
而且,保持這種平靜,不好嗎?
江湖本就夠亂,出去走一趟,你心情絕對好不了,能夠有一個平靜的地界,豈不如世外桃源般。
剛回來三日,山下突然有人來拜訪,百曉生只得出了劍閣,去劍客。看到客人,百曉生也有些意外,來人竟是苗族月兒小姑娘。
“你怎麼來了?”百曉生詫異道。
月兒嘿嘿一笑,道:“我來是看看你的,你中了母蠱,我很好奇,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聞言,百曉生白了她一眼,道:“我能變成什麼樣子?還不是好好的。”
月兒上下打量他,點頭道:“是啊。這還真是不可思議,你中了母蠱這麼久了,竟然沒事。”
百曉生苦笑,沒事?怎麼會沒事?那條蠱蟲還在自己心臟裡待着呢。只是說來也怪,都這麼久了,不管是裡面的蠱蟲還是外面的那隻,都沒有動靜,就跟死了一樣。不過他不動,百曉生也懶得去管它,便一直不聞不問。
“行了,快說說,怎麼有空在衡山看我?”
月兒笑道:“是師父叫我來的,她有些事情來中原,說帶着我不放心,便打聽了一下你,讓我來衡山找你。”
百曉生眉頭一皺,道:“就這麼簡單?”
月兒很肯定的點頭,百曉生無語,這叫什麼事啊。
他道:“好吧。你都來了,我也不能趕你走,你就在衡山住下吧。”
“哼!我纔不會白吃白住呢。”月兒聳了聳鼻子,道:“我會爲你幹活的。”
“這丫頭……”百曉生更是無語,道:“好,好,好。這樣,我衡山也是有名的大山,許多地方人力都探查不到,你就走一走、看一看,若有什麼毒蟲,抓出來給我下酒,好不好?”
“這點小事你就放心吧。”月兒一拍聳起的胸脯,大聲保證道。
自今日起,衡山多了個丫頭,還是一個精靈古怪惹不得的丫頭。她功夫雖不強,可一身養蟲本事卻頗爲利害,有時百曉生看了也覺有趣,便與她討論一番。他看過智者留下的苗疆典籍,也明白養毒養蟲的本事,可沒有試驗過,也懶得動手實驗,如今有了這個丫頭,百曉生也樂的與她一起玩耍,增添一些樂趣。
可惜好景不長,大約有七日光景,半夜裡突然有人闖山,百曉生還沒有動,人便被拿下了,可他們把人擡來時,卻是一個受了重傷的老婆子。
月兒丫頭一看,當即驚呼:“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