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張老闆有這個男人的一半就好了。
顧韻這樣癡心地妄想。
也並非沒有見過有錢人,可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同於一直存在顧韻印象裡那些公子哥兒的刻板模樣。
單單是他身上、舉手投足間的那種冷漠與沉澱便已經足夠令人側目不已。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家的少爺。
顧韻站在原地,眼睛緊緊盯着露臺上的男人,半天也不肯挪動步子。
她甚至都忘記自己是藉口偷溜出來要早點趕回去的,此刻就只想着看一會兒,再看一會兒。
只是可惜。
她想留下來繼續看,對方卻並不給她這個機會了。
因爲露臺上的男人已經起身,顯然是要離開的姿態。
遠遠的,顧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男人的神情似乎帶着隱隱的失落……與失望?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
顧韻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猛地清醒過來後趕緊回包廂。
好在她出來的時間在可解釋的範圍內,青姐狠狠瞪了她幾眼後就放過她了。
顧韻又坐回張老闆的身邊,再次同人虛與委蛇起來。
但推杯換盞間,她的腦海裡總是會不可控的浮現出露臺上那個男人深邃的側臉。
……
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酒,這羣以張老闆爲首的老闆才喝盡興來,然後叫散。
一個個喝得面紅耳赤,活像鄉下媒婆塗紅臉的腮幫子,講話也講不利索。
那頭的青姐招呼着人將這些老闆們一一送上車離開,轉頭看到扶在馬路邊,吐得昏天暗地的顧韻,她走過來,看顧韻的臉色總算好了那麼一兩分,大發善心似的遞過來一張紙巾,誇讚了句。
“今天你表現最好,張老闆說很滿意你,後天他還會在這兒跟人談生意,指了名要你也來。”
顧韻像得了什麼天大的恩賜一般接過紙巾,嘴裡直說謝謝青姐。 很快就到了後日。
顧韻再次跟着青姐過來。
她已經打定好主意,這次要討得張老闆的歡心,最好是能爭取留在他身邊,過段安穩日子。
至於那日擦肩而過過的那個男人。
被她當做了個有記憶點的小插曲,僅此而已。
做夢誰都會,顧韻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覺得,做人需要現實一點,自己沒有什麼天大的本事,可以攀得上那樣子的高枝兒。
至少在來的路上,顧韻是這樣想的。
因爲那會兒的她根本不知道,竟然還有機會遇見那個男人。
——挑高水晶燈的大廳,男人穿着一套深色的運動服,身影挺拔,眼神冷漠,由侍應生帶領着往裡面走。
這是第三次看見他了。
包廂裡。
顧韻有些心不在焉,應付張老闆也開始變得敷衍,嘴裡說着話喝着酒,卻根本沒往心裡去,腦子放空的一直在想別的。
終於她坐不住了,任憑張老闆被對頭哄走也沒當回事,找藉口溜出了包廂。
這回顧韻是有目的性的往射擊場的方向走。
果不其然。
她在露臺相同的位置看見了男人坐着的身影。
聽往來的侍應生閒聊。
顧韻得知了他是京市某個大企業公司的大少爺,姓時,叫時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