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涼薄的脣封住我所有退路,漸漸的,我有些堅持不住只能張開牙關換氣。
他的舌尖闖入,我狠狠咬下嚐到滿嘴血味。
顧九卿撐起身子,皺着墨眉俯視我,冷酷而不耐,“不要一而再地挑戰我的耐心。”
說完,他俯下身子,這一次動作更加粗暴,痛得我忍不住掙扎,指尖嵌入他的臂膀。
客房的門被人踹開,腳步聲響起。
身上的男人終於放開了我,將他的軍裝扔在我的身上。溼漉黑髮下冷眸露出厭煩之色,來人是葉凌雲,葉家是總統心腹,要給幾分面子。
他的衣服染着菸草和陌生霸道的氣息,我沒有接,望向門外。
看見快步走來的葉凌雲,我眼睛發亮,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
那雙向來惹人的桃花眸看見我的狼狽後,一寸寸結滿了寒霜,他脫下暗紅色西服披在我肩頭。
“嘉言,我來晚了!你還好嗎?”他問這些話時,眼睛怒視着依靠在沙發間的顧九卿。
我緊抓着他的西服,“幸好你來了。”要再晚一點,我不敢去想。
他扶着我站起身,走到顧九卿的面前停下腳步,“這兒是上海,不是顧家的地盤!九少行事還是收斂點爲好!”
顧九卿漫不經心翹起長腿,爲自己點菸,“葉家能管不少事,但偏偏管不了我的事!她是沈太太,與你又有什麼干係?犯得着大半夜來壞我的事?”
姚蝶等在外面,知道里面是顧九卿,她不敢闖進來要人。
見到我穿着睡袍身上披着男人西裝的樣子嚇了一跳,緊緊抓着我的手,“沒
出事吧?我不該走的……”
見我身上有幾處淤青,她岔開話題,“嘉言我陪你回沈家,也好有個交代。”
天亮後,姚蝶陪我買了一身新衣服才讓司機將我送回沈家。
我在歌廳唱歌的事,沈修珏已得知,他坐在別墅沙發內一直等我回來。
那雙清寒的眼流露出怒意,冷得嚇人,“坤叔拿家法來!”
一聽家法,姚蝶氣得跳腳大叫:“沈老闆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要上家法?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嘉言,我明天就去找申報記者!”
坤叔連推帶趕將姚蝶送了出去,“姚小姐放心,老爺有數,不會爲難少奶奶。”
我屈膝跪在客廳裡,沒有一點不滿,反而劃過一絲甜意。
他這樣罰我,是在乎我吧?
傭人送來藤條,沈修珏舉起終究沒捨得落下,“知道自己做錯沒有?你是沈家大少奶奶,怎能像個歌女拋頭露臉!”
“我知錯了!”在他面前,我不像他的妻,更像個讓他操心的孩子。
他丟下藤條轉身離去,我在客廳中一直跪着到了中午才允許起身吃飯。
他就是這樣刻板的性子,像個古人。如果知道我差點丟了清白,估計少不了一頓藤條鞭子,想到這,我打了個寒顫。
時至下午,我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先生,有故交來找您。”
沈修珏下樓走到院子鐵門前看到了讓他意外的人。
一身筆挺的軍裝,戴着手套的手閒閒插在口袋內,有幾分等得不耐煩。
“顧少帥?真是稀客
,請進!”驚訝過後,沈修珏牽起淡而疏離的笑容讓傭人打開院子大門。
顧九卿沒有客氣,按住帽檐讓副官留在原地,自己昂首踏入沈家大門。
隨意說了兩句後,顧九卿直奔主題,“我今天來沈家是想跟沈先生要個人!”
我站在二樓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底,說到這句話,他擡眸向我看來,墨眉下冷眸凝笑,我慌忙側過身,捂着自己亂跳的心。
昨晚他找別的女人試過,讓副官找了個會伺候人身子乾淨的清倌,那女人穿着吊帶裙露着香肩鎖骨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感覺到反胃。
硬忍着,等那女人大膽想要坐上他膝蓋時,他實在忍不住一腳踹了出去。
副官將差點吐血的清倌扶了出去,一臉憂慮不解,“少帥還是不行?只能沈家少奶奶?”
顧九卿按着亂跳的太陽穴,無可奈何地應了一聲,到了下午帶着東西來了沈家。
顧九卿收回目光後,擡起手,讓坐在轎車內的副官將東西擡了出來。那是一大塊剛從老坑裡面挖出的玉石原料,足有半人高。露出的玉塊,可以看出是難得的冰魄翡翠。
“這樣大的手筆,少帥想換的不是一般人?”盯着玉石看了一眼,沈修珏涵養極好地移開目光,不緊不慢開口。
顧九卿不再遮掩,“沈先生聰明,這人我一定要帶走,非她不可!所以沈先生嫌這塊原料少,還可以再要。”
沈修珏眉頭鎖緊,又慢慢展開,“沈家所有的僕人都在這,少帥想要誰都可以帶走。內人懷了身孕,恕沈某不能站在這久陪。”
顧九卿冷眸一顫,站在二樓上的我同樣有些失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