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樂在放倒此人時,已經判斷出此人就是一個普通的俗人,其身體上就沒有散發出修者該有的神識氣息,也沒有散發出任何法力波動。
而那件‘法器’到手之後,他也瞬即察覺‘其間就沒有任何靈力波動’,這與他所知的‘法器’概念相牴觸;他雖然從來沒有接觸過‘法器’,但他的師傅手上就至少不止一個法器,他曾經感受過師傅拿在手中的‘法器’,那上邊所散發出的強大的靈力波動,是非常易於辨識的。
在快速的把暈倒之人搬到之前隱身的地方後,他查看對方的兩個同伴,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隨即把這人身上的可疑之物都查看一番,而在他做這些行動時,他的神識是始終的關注着此人,這樣對方一旦甦醒時,他就會立刻知道。
這人腰間是繫着一根皮帶,皮帶上還掛着一大一小兩個皮製的盒子,那大些的皮製盒子裡邊是空的,其形狀也顯得不規則,倒是和手裡搶奪的這件鐵質器物相配;另一個小皮盒裡,裝有兩個片狀的鐵質構件,根據重量來看,這鐵質構件內部還加藏有其它種類的輕質材料。
根據剛纔的觀察,這片狀的鐵質構件就是被裝進這‘法器’裡邊產生作用的。
另外,在這人身上還背挎着一個薄鐵皮狀的金屬盒子、及一個壺狀的鐵罐子,鐵罐子他用手搖了一下,裡邊是液體;金屬盒子他打開看了一下,裡邊是居然是一些幹餅及鹹菜。
秦樂隨即拍醒此人,在觀察到此人已經甦醒時,他直接用手指抵着對方的喉嚨、低聲出言警告道:“不許吭聲。”
對方真沒有敢吭聲,只是大睜着驚恐、詫異的眼睛,看着秦樂。
秦樂收回手指、繼續說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對方躺在地上、點了一下頭。
秦樂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灰軍。”
看到秦樂有些莫名其妙的在思考,對方補充說道:“我們是錢大帥的部隊。”
雖然不知道這錢大帥是何許人,但這‘部隊’的概念秦樂還是明白的,他知道‘部隊’是俗世間對軍隊的稱謂。
秦樂用手拍了一下對方腰間的鐵罐子問道:“這裡邊裝的是什麼?”
“這是水壺,裡邊裝的是水。”
秦樂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剛拿到的片狀鐵件問道:“這是什麼?”
對方說道:“這是子彈。”
然後一指秦樂手中的那件‘法器’說道:“這子彈是裝到那個手槍裡用的。”
看到對方挺機靈,秦樂問道:“這手槍可以傷人麼?”
“可以,這子彈打到人的要害部位時,就可以直接打死人。”
“告訴我這槍該如何使用。”
對方有些誠惶誠恐的說道:“道長,我能坐起來說麼?”
“好,你可以坐起來,不過不要有歪心思。”
秦樂不明白對方爲啥稱呼自己爲道長,不過他也不屑去向對方解釋自己的身份。
對方坐起來之後,就開始看着那手槍爲秦樂解釋起使用方法;秦樂能感覺到對方是在盡心解釋,可惜這東西對他是太陌生,對方所使用的那些術語他就理解着費勁。
就在他考慮着‘是不是要把手槍交到對方手中去演示’時,那邊山道口中的一人開始對着臺地這邊喊叫起來:“連長,你在哪呢?”
秦樂這邊的人連忙說道:“道長,那邊在喊我,能不能讓我答應一聲,要不然他們一慌神,敵人就可能衝上來,到時候咱們都危險。
“告訴他們,你在拉屎。”
這連長大聲喊道:“我在拉屎,一會就回去。”
秦樂問道:“你們的敵人是誰?”
“對方是藍軍。”
秦樂也懶得去問藍軍又是什麼路數了,他接着問道:“對方有幾個人?”
“對方有5個人”
“對方有5個槍?”
“有五支長槍。”
這時候山道口那邊的響聲頻率又開始提升了,那邊放出響聲的頻次,倒是和這人數相符。
這時這連長再說道:“道長,能不能放我回去?要不然對方槍多,等對方攻上來時,咱們可真有危險,他們殺人可是不眨眼的。”
“行,你可以回去?”
連長懇求道:“能把槍還給我麼,要不然我回去也出不了力。”
“不行。”
“道長,能不能給指一條安全離開此地的路,小弟三人回頭必有厚報。”
“我對這個地方不熟悉,厚報也就不必了;你告訴我這槍咋麼使用,然後你就回去吧,咱們各走各的路。”
這時,連長的手下又在喊話了:“連長,快點回來。”
連長這時也是急了,他覺得這小道士即沒有見過世面,也簡直不可理喻,他對自己的手下回喊了一句“馬上就回來”之後,就從秦樂手裡直接接過槍,一邊演練、一邊快速的向秦樂解釋起來。
十多秒之後,他就把一系列操槍的動作要領解釋完了,其中還包括更換子彈梭子的動作。
這期間他不是沒有考慮到‘反手一槍去幹掉小道士’,不過看到對方有恃無恐的就大睜着眼睛在一旁觀瞧,他這時還真的不敢有多餘的想法;畢竟剛纔對方是如何制住他的,到現在他還沒有想明白呢。
秦樂這時接過手槍,他按照剛學到的操槍知識、子彈上膛,對着身側不遠處的地面就開了一槍;雖然這一槍沒有擊中他心目中的目標,但從子彈擊中地面之後所濺起的效果看,這槍還真具有相當的威力。
他對身旁被驚嚇的有些目瞪口呆的連長說道:“你走吧。”
連長當即繞過灌木叢,往山道口那邊跑去。
那邊兩個灰衣士兵在秦樂那一槍打響之後,都被嚇了一跳,進而在對山道方向繼續作戰時,都有些心不在焉了,直到看到連長顯露出身影時,那兩人才稍顯心安。
而在連長還沒有跑到他們近前時,其中一個士兵就被子彈擊傷了,此人當即是痛呼一聲,左手立刻捂着右手的上臂處,停止了持槍繼續射擊。
連長這時是立刻上前補位,抓起步槍繼續射擊;而那名傷者,則是在掏出身上的子彈交給連長之後,就立刻翻滾着來到一旁安全的去處,開始包紮起自己的傷口。
對於秦樂來說,他既然知道這‘槍’具有很大的威力,就不甘心於只帶着一把槍離開;而他如果能把這些槍都帶回門派,那他絕對就是爲門派立了一件大功勞,那時候可就有機會被門派獎勵‘稀缺的晉級靈藥’了。
而要想帶走這些槍,他就得從這些普通人身上去搶;而作爲修者來說,從普通人身上去搶這些有用的資源,他是沒有任何心裡壓力的;雙方畢竟就不屬於一個類別的人,而這種槍放在普通人的俗人手裡,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過就算是要搶,他也想搶的有格調些,那些人此刻不是在互相交戰麼,那他就等他們交戰的兩敗俱傷之後,再行出手。
而目睹其中一個灰衣士兵受傷撤場之後,他覺得對方主要是受自己放的那一槍影響了,他覺得自己那一槍所造成的干擾,對灰軍不公平,而且自己又搶了對方的一支槍,則是減弱了灰軍的戰鬥力。
爲了彰顯公平,他決定自己上前去幫助對方;進而他又想到,自己正好還可以上去練練槍法。
於是,他立刻跑過去,也有樣學樣的趴倒到在地,開始舉槍朝着山道下方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