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鐮走到本該是取情報地點的時候,他發現真的是非常不對勁了,這裡原本該有的消息樹,找不到了。
之所以說是‘本該是取情報的地點’,是因爲這裡的周邊地形的大輪廓,和他印象中的差不多,再看周圍其它地方,還真找不到和他要去的地點、更相似的地方了。
但即使是這樣,他在此處也找不到‘曾經來過此地的感覺’了。
首先是計劃中該有的那個消息樹,以及消息樹旁邊的一個大岩石塊,居然是不見了;而他所要收取的竹管,就是在那個大石塊的下邊。
其次,這周圍所生長的樹木,也看着比以前多了,並且看着比以前高大些了。
胡鐮對樹木的樹種,知道的不多,平時也不太在意;但他總覺得,在所見的這些樹木中,有些樹木的樹種,好像也發生了變化。
胡鐮這會有一種‘見了鬼’的感覺,要知道上個月他已經來過這裡兩次了,算上這一次,其前後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這裡的植物環境怎麼可能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呢。
雖說這會已經是天色大亮了,他倒是可以不用畏懼‘有鬼’了,但現在是既找不到消息樹,也找不到那塊放消息的大石頭了,他又該如何去獲得消息呢。
在胡鐮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時,他只是在來之前、看過那個消息樹及與消息樹相互對應的大石塊,但趕到這裡之後,他依然能夠一目瞭然‘就將那二者都認出來’,實在是因爲那二者是太好識別了,在這片區域裡,完全就像是一個地標性的標識。
那棵樹夠大就不說了,單單那個大石塊至少得有上萬斤,難道是有誰有了特別的喜好,把這消息樹和大石塊都收藏起來了。
就算是如此,周圍這些樹木也發生了參差不齊的變化,這又算是什麼癖好呢。
胡鐮在這周圍‘目瞪口呆的巡視了好一會’,發現實在是不得要領之後,就決定還是從自己的自身找原因吧。
於是,他又順着原路往回走,打算根據對往日的記憶推敲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真的走錯路了。
然後他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到自己剛纔上岸的地點,這時他發現‘這裡看着也不是剛纔上岸的地方’了。
因爲他在近期內,在這裡是至少換過三次衣服了,這裡有一塊上表面比較乾淨的、平常被他用於臨時放置衣褲的石塊,是也見不到了,這下他是真的發矇了,他覺得或許是自己在夜裡在船上睡得那一會,中了什麼邪了。
這讓他不由得往自己停放小舟的那個方位看去,隨即他發現,感覺那邊的地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感覺着不像之前該有的狀況了。
這讓他是真迷瞪了,放眼四顧,他覺得這四處是再也看不到另一個‘類似於他放置小舟的地方’了,而在這不算長的時間裡,他又不可能走出的很遠很遠。
想要掉頭再去尋找消息樹,可又剋制不住‘想要先把源頭搞明白的念想’。
看看江面上並沒有武裝巡邏的兵艦,他在下定決心之後,又再次的把全身衣褲脫光,用剛纔捆衣服的那個繩子,把衣褲捆紮在一處,還是單手舉起,然後下到江水中,往自己放置小舟的那個地方游去。
等他游過去之後,不光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小舟,就連那個地方、用於遮擋小舟的水生植物,也明顯的少了很多。
他這時是真有一種呆若木雞的感覺,對現狀真的是難以理解了。
如果單是他的小舟沒有了,或許他可以認爲,那是小舟被盜,或者是小舟被水流沖走了。
可眼前不光是那些水生植物看着大變樣了,就連構成岸邊的峭壁,其形狀也比之前緩和多了,看着也完全沒有之前那麼兇險了,那上邊如果是有人想路過的話,似乎也是非常方便了。
胡鐮對眼下的狀況,可以說是‘一萬個想不通’。
他在江水中踩着水,另一手掏着江水給自己洗了一把臉,想讓自己再清醒些,可奈何他現在是已經處在‘清醒狀態的最高級’了,洗的這把臉,實在也沒有能夠讓他更清醒些。
他又順着峭壁的方向,一直游到了峭壁的另一端,發現是真的找不到小舟,也找不到其它的、與此處峭壁相似之處的地方了。
無奈何的胡鐮,只得選擇還往之前上岸的方向遊,雖然小舟是沒了,只要他能夠找到裝消息的竹管,他就一樣可以把消息送回南岸,不耽誤立功受獎。
而就在他快要游到之前上岸的地方時,他聽到遠處傳來有人跑動的聲音,並且還聽到了有人的喊叫聲。
他連忙將身體移動到緊貼岸邊的地方。
因爲他這會還沒有游到‘方便上岸的那處平緩地段’,他現在靠近的這處岸邊,堤岸比水面高出了將近1米;他掩藏在岸邊時,只要岸上的人不抵近查看,還真的是很難看到他。
很快的他看到在前方六,七十米處的岸邊,有一個持着劍的人在跑到岸邊後,直接往岸邊的水裡丟了一個東西。
說起來,對方丟東西的動作幅度並不大,但作爲斥候的胡鐮,勢力和觀察能力都挺好,他根據那人的小動作,以及水面上濺起的小水花,能夠判斷出‘那人的確是往水中丟了東西’。
至於那人的服裝,雖然胡鐮不能看到全貌,但他還是覺得那人的服裝有點怪異,既不是農裝,也不是士兵的服裝,倒像是道士所穿的那種服裝。
那人在做出‘扔東西入水’的動作之後,就轉身背朝着江水,手中持劍擺開了造型。
胡鐮這時是突然的想到:“那人不會就是給自己傳遞消息的消息人吧,那扔到水裡的,不會就是竹管吧。”
很快的江岸上又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洪亮的聲音:“樑飛鷹,爲什麼不跑了?”
背靠岸邊的那人是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崔意仁,你爲什麼一定要和我過不去?”
那崔意仁笑道:“我不是要和你過不去,只不過你拿了我志在必得的東西,你只要把東西交給我,我自然會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