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然瞪大了眼睛看過去,眼神中帶着幾分戾氣。只見劉怡面帶微笑,神情坦然地對視過來。兩個人的目光相對,一個面帶怒容,另一個卻十分淡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薇然瞧見她這副模樣,臉上的怒色越發明顯。
“佳嬪一向以溫柔嫺淑、落落大方自居,從不曾見你與誰紅過臉,原來也有如此爭鋒相對的時候。看樣子平時是忍得十分辛苦啊!曾經的謫仙氣質也不過爾爾,不是誰臉上帶着笑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就能成爲神仙的。野雞就是野雞,再怎麼裝模作樣,也成不了金鳳凰!”許薇然冷哼了一聲,臉上的怒容逐漸轉化爲嘲諷,她的語氣十分尖銳,話語刻薄而不顧情面。
在場的人都被她這種咄咄逼人給驚了一下,劉怡猛地怔住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成了絳紫色,顯然是隱忍着怒氣。
“好了,每回來請安,那嘴巴就不能消停點兒。總要弄出這些話來,讓衆人看笑話嗎?那香囊也是佳嬪的一個小心意,想要的人就收着,不要的也無傷大雅。”氣氛陷入了一片僵持之中,沈嫵總算是開了口,緩解了些許的尷尬。
其餘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兩人,想着每日請安的時候,若是都能聽到這樣的爭吵,也算是打發時間了,當個笑話看。
沈嫵不願意再看那幾人,直接揮揮手讓人退下了。然美人和佳嬪的矛盾越鬧越大,私底下的小手段不停歇,不過只要沒鬧到沈嫵面前,她倒是不想費這個神。
明明皇上已經不再召幸她們了,可是這兩個老冤家還是關係僵硬,並且也不準備再妥協。
這幾日,劉怡要做這個香囊的行動,一直都十分高調。她甚至經常把做香囊的材料拿到御花園裡,偶爾有幾個路過的妃嬪,也會過去坐坐,順帶着誇誇她的手巧。
每日都會有人把劉怡的情況告知沈嫵,從劉怡縫製香囊開始,沈嫵就一直掌控着。
“待她完成最後一步之前,替她加些東西到香囊裡。”沈嫵歪在貴妃椅上,天氣已經越來越熱了,身上的裙衫也越發單薄。
貴妃椅放在一棵楊樹下,她的脣角上揚,臉上帶着幾分愜意的笑容,輕聲叮囑着那個前來傳話的宮女,顯然她要主動出手,除掉這個佳嬪。
那個宮女湊到了沈嫵的身邊,慢慢俯下/身,仔細地聽着她所說的話,不時地點頭算是應承着。直到那個宮女走遠了,蘭卉才從一旁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探究的神色。
“安草這回做的不錯,事成之後,娘娘是要把她調回鳳藻宮嗎?”蘭卉舉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壺,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水。
沈嫵正在閉目眼神,聽到她的問話之後,也沒有睜開來,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更加幽深。
“急什麼!是那丫頭跟你提的嗎?讓她不要急,扳倒了一個佳嬪,後頭還有好幾個人呢。明音她們年歲也漸漸大了,是該調人進內殿伺候了,以免到她們出宮的時候人手不夠!”沈嫵輕聲唸叨了幾句,算是給了蘭卉一個答案。
蘭卉心裡暗自琢磨開了,聽皇后娘娘這口氣,似乎並不是除了佳嬪就收手了,還得把這後宮剷除乾淨了?
她這麼一想,心底裡就猛然一驚,皇后娘娘這真是好大的指向!若是說與旁人聽,妒婦罪名肯定逃不掉,說不準就連皇上那裡都難以交代。
過了足足半個月,劉怡纔算把這些香囊都做得七七八八了。每日跑到御花園裡,雖說能和那些宮妃走得近些,偶爾還能說幾句俏皮話,可就是太累。一針一線都是她自己縫製的,絲毫不能作假。
旁人在一邊喝茶談天嗑瓜子,就她一人手裡的針線始終沒停過。聽聞了這些之後,就連許薇然都到場了,顯然她去了可不是爲了讓氣氛變得更加愉悅,相反就是爲了去看佳嬪笑話的。
偶爾許薇然嘴巴癢了,還要說上幾句風涼話。御花園可不是鳳藻宮,這些妃嬪們少了拘束,也有幾個跟着落井下石的,着實把劉怡氣得夠嗆。
她也不過是爲了搏得一個好名聲,她親自縫製的香囊,順帶着也能送一個給皇上。不過她早就準備好了,把皇上那個香囊裡頭的佛經,換成了情詩,興許她就可以復寵了。
佳嬪這如意算盤打得乒乓作響,殊不知她這一切舉動,都被身邊的一個大宮女安草告訴了沈嫵。當沈嫵聽到之後,不由得嗤笑出聲,臉上的表情十分愉悅,就像是抓到了一隻野貓一般,隨時準備着上去逗弄。
“原來她的心思在這裡,真是難爲她了。爲了能送出一個香囊,還得把全後宮人的香囊都繡製出來。以爲這個樣子,旁人就不會記恨她了嗎?”沈嫵的語氣裡充滿了嘲諷,眼眸中閃過幾分不屑的神色。
既想要得到皇上,又想着討好別的妃嬪,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佳嬪帶着做的差不多的香囊回了自己的寢殿,實在是累得夠嗆,就讓身邊幾個宮女,把最後一道工序做完了。她則累得躺倒在牀上補眠,這幾日她都要揚起了笑臉賠笑,還得注意說話時的分寸,拼命去揣摩那些人的意思,當真是疲累的緊。後腦勺剛沾上枕頭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她的那些香囊裡,已經有被人動了手腳。
五月中的時候,佳嬪總算是做好了所有的香囊,第二日請安時,就迫不及待地帶上了鳳藻宮。
“昨日臣妾總算是把香囊全部都縫製好了,並且一一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今日請安就帶了過來,分給大家。香囊裡頭都放着抄寫佛經的小紙條,有了這東西,心裡也踏實些。”劉怡臉上的笑容越發天真客人,她看向沈嫵,眼神裡帶着幾分懇求的意味。
沈嫵衝着她點了點頭,擡起手揮了揮。立刻就有幾個宮女走出來,手裡都抱着一堆香囊。先是遞了一個給明音,呈交給沈嫵。立刻就從靠近沈嫵而坐的兩位妃嬪開始發起,慢慢地往後走着。
崔瑾等人拿着香囊,聚到面前仔細瞧了瞧。不得不說,香囊上面的針腳十分細密,圖案也十分喜人,再加上這布料是難得一見的月錦緞,還真有幾分收藏的價值。本以爲親手縫製那麼多個,應該會有粗糙的地方,沒想到只要是拿到的人,手中的香囊都幾乎是一模一樣,異常的精巧。
沈嫵也舉着香囊,仔細看了看,甚至還將其放在鼻尖處輕輕地嗅了嗅,臉上露出幾分讚許的神色,柔聲道:“佳嬪的針腳功夫可真不賴,都快趕上婉妃的雙面繡了!味道也好聞,的確配得上諸位妹妹!”
皇后娘娘首先開口誇獎,下面附和的人自然是多。劉怡頓時覺得臉上有光,嘴角的笑意就越發遮掩不住,往常小家碧玉的神色,在此刻頗有幾分破功的預兆,卻也沒人去拆穿她。
“的確不錯,婉姐姐最近身子不好,原本還想着讓她教我繡帕子,現在看來正好換個人教!”在這一羣附和聲之中,斐安茹算是最支持的,還煞有其事地說了幾句,好像真心要討教一般。
劉怡的臉上露出幾分誠惶誠恐的神色,連忙站起身向斐安茹行禮,柔聲地推辭着。
看着底下那二人互相謙讓的模樣,坐在鳳椅上的沈嫵輕輕眯了眯眼。她還真沒想到,斐安茹會如此賣力地支持劉怡。
自沈嫵回宮之後,除了德妃,這幾位妃級的人都十分低調。沈嫵想做什麼,她們往往都採取配合的態度,卻也不算積極掐尖那種。顯然這幾年,她們在後宮裡摸爬滾打着,也都十分懂得處世之道。
只是這回斐安茹附和得太過於熱情了,這就讓沈嫵的心底多了幾分顧慮。斐安茹到底還是代表新貴的勢力,她如此做,是她個人想要拉攏劉怡,還是皇上屬意的?
好久不曾記起的勢力之爭,再一次讓沈嫵記了起來。她的眉頭緊緊蹙起,顯然很討厭這樣的。宮中有了皇后,三方勢力若是太過猖獗,就會瓜分皇后的權利。一如她初入宮時,太后偶爾還要受人制約。
許薇然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方纔送香囊的時候,那幾個宮女應該是得了佳嬪的命令,當真不曾在她的面前停留。整個鳳藻宮的大殿上,也只有她手裡空空如也,更無法加入她們的談話之中。她看向佳嬪的眼神,就越發陰狠,像是要隨時站起來,衝過去撕扯一般。
待衆人散開了,沈嫵進了內殿,就立刻把香囊遞給了明語。
“先找個木匣子鎖起來,儘量別靠近。也別讓兩個皇子觸碰到!”沈嫵的眉頭輕輕挑起,那香囊裡頭裝了什麼東西,她自然最是清楚。
因着佳嬪這個香囊做得好,還真有妃嬪隨身攜帶着,既承了佳嬪的情意,帶出來也挺好看的。當然在衆妃嬪都拿到香囊的當日,佳嬪也派人送了一個去龍乾宮給皇上。齊鈺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只讓李懷恩收起來便是,連看都沒看一眼。
只是,有人第二日一早起來,就有幾個妃嬪出了事兒。整張臉上都冒出
我是單身的苦逼,所以完全忘了這個節日!!!!
聖誕節快樂哈,多吃不胖~
只是,有人第二日一早起來,就有幾個妃嬪出了事兒。整張臉上都冒出了紅疙瘩!瞧起來甚是恐怖,根本就不能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