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很寒冷,月亮還高高地掛在天上。只有他們右邊的地平線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綠色,顯示着黎明正在漸漸到來。
他們需要去白鼬山上找到門鑰匙,憑藉着門鑰匙他們才能快速地抵達魁地奇世界盃的舉辦現場。
雖然被叫做世界盃,但在這個世界中巫師大多都只存在於歐洲,可是來觀看比賽的人數依舊不少。
在不被普通人所發現的前提下,大量的巫師聚集到一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門鑰匙就是爲了給那些不願意或不會幻影顯形的人所準備的。
那玩藝兒的作用就是在規定時間內把巫師從一個地方運送到另一個地方。如果需要的話,一次可以運送一大批人。
魔法部在英國各地投放了兩百把門鑰匙,離他們最近的一把就在白鼬山的山頂上。它們都是些看上去不起眼的東西,例如銀色的梳子、生了鏽的油罐、球鞋、發黴的舊靴子、舊輪胎...以防普通人會把它們撿起來擺弄...
這些都是韋斯萊先生在半路上給哈利做的科普,小救世主就算是和他的教父住在了一起,對巫師界的瞭解程度也沒見有什麼起色。
他們步履艱難地順着黑暗潮溼的小路,朝村莊的方向走去,四下裡一片寂靜,只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
等到穿過村莊時,天色才慢慢地亮了一些,原先的漆黑一片漸漸變成了深藍色。韋斯萊先生不停地看錶。
等到開始爬白鼬山是時,休息不足又長途跋涉了這麼遠,兩個女孩幾乎都要邁不開步子了,被羅傑半攙扶着的赫敏腳下不時還被隱蔽的兔子洞絆一下,或者踩在黑漆漆、黏糊糊的草葉上打滑,根本就勻不出氣兒來抱怨羅傑昨晚坑害她們的舉動。
另外兩個小夥伴的狀態也都與她大差不差,金妮被他父親攙着,哈利作爲個大小夥子開始體力充沛還能問些問題,到了現在也累成了條死狗。
一直到小救世主每喘一口氣,都覺得胸口一陣刺痛,雙腿也漸漸挪不開步子了的時候...山頂終於到了!
“喲,”韋斯萊先生摘下眼鏡,用身上的球衣擦着,氣喘吁吁地說:“不錯,我們到得很準時——還有十分鐘……”
羅傑是最後一個登上山頂的,不過看起來最有精神頭的也是他,這貨現在的力氣和體力簡直非人...或者把簡直去掉。
他幾乎就是把赫敏半抱半拖的拉上來的,這姑娘差不多掛住了他的半拉身子一隻手還緊緊的揪着他衣襟作爲固定。就算是這樣,登到山頂羅傑也連粗氣都沒喘上一口。
“現在我們只需要找到門鑰匙,”韋斯萊先生說着,戴上眼鏡,眯着眼睛在地上尋視:“不會很大……快找一找……”
兩個女孩坐在地上喘息,其餘人散開,分頭尋找。可是,他們剛找了兩三分鐘,就有一個喊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在這兒,亞瑟!過來,兒子我們找到了!”
在山頂的另一邊,星光閃爍的夜空襯托着兩個高高的身影。
“阿莫斯!”韋斯萊先生說,笑着大步走向那個喊他的男人。其他人跟了上去。
韋斯萊先生和一個長着棕色短鬍子的紅臉龐巫師握手,那人的另一隻手裡拿着個東西,像是一隻發了黴的舊靴子。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阿莫斯·迪戈裡。”韋斯萊先生說,“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審他的兒子塞德里克,我想你們都認識吧?”
塞德里克·迪戈裡大約十七歲,是一個長得特別帥的男孩子。在霍格沃茨,他是赫奇帕奇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兼找球手。
“嗨,你們好。”塞德里克說,轉頭望着大家。
每個人都應了聲“嗨”。
“走過來很遠吧,亞瑟?”塞德里克的父親問道。
“還好,”韋斯萊先生說:“我們就住在村莊的那一邊。你們呢?”
“兩點鐘就起牀了...不過,沒什麼可抱怨的,魁地奇世界盃嘛,絕不能錯過...不過說實在的,要不是加班加點的搞定了漢普斯特區的那場大霧,我說不定還真就錯過了...”阿莫斯·迪戈裡笑着說道,又把視線和藹的望向了周圍的韋斯萊家三兄弟、金妮、哈利、赫敏和羅傑。
“亞瑟,這些都是你的孩子?”他問道。
“哦,不,紅頭髮的纔是。”韋斯萊先生把自己的孩子一一指出來:“另外這是赫敏與羅傑,金妮的朋友...這是哈利,也是金妮的朋友...”
“天吶,”阿莫斯·迪戈裡說,眼睛一下子睜着溜圓,“哈利?哈利·波特?”
“嗯——是的。”小救世主平靜的應道。
哈利差不多已經習慣了人們初次和他見面時總是好奇地盯着他和他腦袋上閃電形的傷疤...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韋斯萊先生把懷錶又掏出來看了看:“你知道我們還要等什麼人嗎,阿莫斯?”
“不用了,洛夫古德一家一星期前就到了那裡,福西特一家沒有弄到票,”塞德里克的父親說:“這片地區沒有別人了,是吧?”
“據我所知是沒有了。”韋斯萊先生說,“好了,還有一分鐘...我們應該各就各位了...”
他轉臉看着羅傑三人:“你們只要碰到門鑰匙,就這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十個人圍着一隻舊靴子旁邊可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況且每個人身上還揹着揹包...
一陣清冷的微風吹過山頂,羅傑覺得如果這時恰巧有人從這裡走過,這情形多少都會有點尷尬...
十個人,其中兩個人還是大人,在昏暗的光線中抓着這隻破破爛爛的舊靴子,靜靜的站立着...
“三...”韋斯萊先生一隻眼睛盯着懷錶,低聲念道,“二...一...”
說時遲那時快,羅傑只覺得有一個鉤子在他肚臍眼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鉤,他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
他感覺一陣風似的向前疾飛,眼前卻什麼也看不清。食指緊緊粘在靴子上,好像那靴子具有一股磁力似的,把他拉過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