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感覺自己的雙腳重重的落到了地上,旁邊的赫敏小聲的驚呼了一下踉踉蹌蹌地撞在了他的身上。男孩伸手扶了她一下,以防她臉先着地。
至於另一邊的哈利,羅傑就任由他狼狽的摔在了地面,門鑰匙險些還砸在小救世主的腦袋上給他再添一道新疤。
這個地方很像是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矇的沼澤地。
除了他倆,只有韋斯萊先生、迪戈裡先生和塞德里克還站着,但也是一副被風吹得披頭散髮、歪歪斜斜的樣子,其他人都跌在了地上。
“這種旅行體驗比滾筒洗衣機還差勁...巫師界就沒有什麼舒適的旅行方式嗎?”羅傑嘬着牙花子吐槽道。
“洗衣筒子?麻瓜們洗衣服用的東西嗎?哦,它們是怎麼運作的?”韋斯萊先生完全忽視了羅傑的後半句,只被洗衣機吸引了注意力。
不過韋斯萊先生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因爲前面的兩個巫師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
兩個陰沉着臉的巫師顯得疲憊不堪,其中一個拿着一塊大金錶,另一個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
兩人都打扮成麻瓜的樣子,可是太不在行:拿金錶的男人上身穿一件粗花呢西服,下面卻穿着一雙長及大腿的高統橡皮套鞋;他的同事穿着蘇格蘭高地男人穿的那種褶襉短裙和一件南美披風。
兩個巫師的身後則
“哦...早上好,巴茲爾。”韋斯萊說道,撿起那隻靴子,遞給穿褶襉短裙的巫師。那人把它扔進身邊的一隻大箱子,裡面都是用過的門鑰匙。
“你好,亞瑟,”短裙男有氣無力的抱怨着:“沒有當班,嗯?有些人運氣真好,你們司什麼事都沒攤上...我們還要整晚都守在這裡...”
“讓我看看...你們的營地在哪兒...韋斯萊...韋斯萊...”短裙巫師在羊皮紙名單上尋找着:“走過去大約四分一英里,前面第一片營地就是。場地管理員是羅伯茨先生。迪戈裡...你們在第二片營地...找佩恩先生。”
“謝了,巴茲爾。”韋斯萊先生說,他招呼大家跟着他走。
穿過荒無人煙的沼澤地,濃霧中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漸漸地眼前出現了一扇門,然後是一座小石屋。勉強可以分辨出石屋後面成千上百個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着大片場地的緩坡往上,那片場地一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
他們告別了迪戈裡父子,朝石屋的門走去。?
石屋是屬於那個名叫羅伯茨的麻瓜管理員的,韋斯萊先生在羅傑的指點下買了兩頂帳篷後,他們再次啓程費力地走在薄霧的營地上,從兩排長長的帳篷間穿過。
大多數帳篷看上去沒什麼特殊,顯然,它們的主人費了心思,儘可能把它們弄得和普通的帳篷一樣,可是有的一不小心做過了頭,畫蛇添足地加上了煙囪、拉鈴繩或風向標,弄得不倫不類。
不過,偶爾也有那麼幾個帳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羅傑嘴角帶笑的打量着...
在營地中央,有一個帳篷特別顯眼。它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簡直像個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着幾隻活孔雀。再前面一點,他又看見一個帳篷搭成四層高樓的形狀,旁邊還有幾個角樓。再往那邊,還有一個帳篷的門前還有一個花園,裡面鳥澡盆、日晷儀、噴泉等樣樣俱全。
“總是這樣,”韋斯萊先生笑着說,“大家聚到一起時,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到了,看,這就是我們的。”
他們來到營地盡頭的樹林邊,這裡有一片空地,地上插着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着:韋茲利。(魔法部的人寫錯了韋斯萊家的姓氏)
“這地方簡直完美!”韋斯萊先生高興地說:“場地就在森林的那一邊,近得沒法再近了。”
他把揹包從肩頭褪下來,興致高昂的開始拆那兩個雙人帳篷的包裝袋:“既然是在麻瓜的地盤,我們最好還是不要使用魔法,用自己的手把這帳篷搭起來...應該不會太難,哈利,我們應該怎麼做?”
指望他還不如指望羅傑,小救世主在沒搬去和布萊克一起住之前,連自由都沒有,還野遊搭帳篷?德思禮家要是能對他這麼好,那還要小天狼星做什麼?
羅傑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他就像是工地上的包工頭,趾高氣昂的指使着哈利爲首的一票‘農民工兄弟’出功出力:
“先把帳篷攤開放地上,底面朝下...對,把褶皺弄平...然後把那些黃色的支架連在一起,從帳篷的口子插進去...不是那兒,再往外抻一下...帳篷的四個角有四條帶孔的帶子看見沒?把支架插進第一個孔裡,然後把插在地上的四個鐵釺從帶子外面的孔穿過去釘到地上就成了...”
在衆人齊心協力之下,兩個造型頗爲標準的帳篷搭建完成,這把韋斯萊先生激動得夠嗆。
他四肢着地,鑽進了第一個帳篷裡。
“等到中午的時候珀西、查理和比爾再過來,咱們就是是一個人了...”哈利悄悄地捅咕了羅傑一下:“只有兩個帳篷,住不下這麼多人吧...”
羅傑嘆了口氣,語氣頗爲誠懇的說道:“真的,你要是再這麼下去,腦子就會因爲荒廢太久而變成豆腐腦的...”
“......”哈利跳着腳,不知道哪裡又招惹到了這毒舌貨。
“可能會有點兒擠,”韋斯萊先生的聲音從帳篷裡傳了出來:“但我想大家都能擠進來。快來看看吧。”
哈利彎下腰,從帳篷門簾下面鑽了進去,頓時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帳篷裡不可思議的是一套老式的三居室,還有浴室和廚房。不般配的椅子上鋪着鉤針編織的罩子,空氣裡有一股刺鼻的貓味兒。
小救世主頓時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嘴裡喃喃的說道:“好吧,看來是我活該捱罵...”
他想起了韋斯萊先生改裝的那輛會飛的老爺車,那車的後座大的跟公園長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