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見陳風雲不肯乖乖就範於是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正要將他擒住,陳風雲眼見基哥衝來於是便趕忙從懷內掏出一隻的裝滿了紫色液體的玻璃瓶子捏在手中。基哥擡眼望去,只見在那瓶身之上正畫着一幅由三個等邊三角形壘在一起組成的一枚倒三角的圖案。此時只見陳風雲猛然拔開瓶塞將那不明液體一飲而盡,只待基哥來到他身前的這一眨眼的功夫,那陳風雲竟已是兩眼翻白全身發紫,身上各處的皮膚也都忽然變的十分稀鬆就像是一灘融冰正要化下來一樣,那模樣甚是駭人。
基哥見狀大驚,便趕忙退出兩丈開外不再上前。只見那陳風雲先是躬下身去發出幾陣野獸般的嚎叫,隨即便猛然仰頭從口內噴出一道紫紅色的瘴氣直衝基哥而來。基哥見勢不妙便趕忙一個側身避開了陳風雲這詭異的一擊,而那一道瘴氣則直衝而去正噴在了倒在一旁喘息的老匡身上。老匡被那紫氣擊中之後只見他先是雙眼翻白口吐膿血,緊接着全身上下便開始冒出陣陣血泡,片刻間竟融在地上化成了一灘血泥。
衆人見到老匡如此慘狀不禁都大吃一驚趕忙向後退開數十步有餘,隨即只見那些火槍隊員們紛紛提槍上膛對準陳風雲便是一陣亂射,豈料那陳風雲受了這一陣槍擊之後竟依然屹立原地毫無反應,隨後只見他又張口向四周噴出數道紫氣,衆人見狀於是趕忙紛紛閃躲,而至於那些閃避不急被那紫氣吐中的人則都如同老匡一樣在原地化成了一灘灘肉泥。霎時間,整個東河廣場上已是屍橫遍野,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此時只見忠哥一個翻身上前撿起那柄丟在一旁的金環大刀飛身躍起至陳風雲背後一個豎劈下來便將他一條臂膀生生砍斷,陳風雲難忍這斷臂之痛,發出一陣滲人的哀嚎,隨即只見他狂性大發就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而與此同時,只見在他那肩膀傷口處竟冒出大量紫氣伴隨着他身體不斷扭動噴向四面八方。忠哥見狀趕忙使盡全身力氣原地起跳一個飛撲這才得以避過一劫。
此時只聽基哥高喊一聲:“忠哥!你那巴辣可還有剩餘?”忠哥聽後隨即答道:“還剩兩顆!”說罷便從腰間掏出一顆來拔掉系在頂端的圓環大力向陳風雲拋去。就在那巴辣正飛向陳風雲之時,只見他猛然轉過頭來哈出一道瘴氣竟將那巴辣引爆在了半空之中。基哥見狀便一邊四處狂奔躲避那陳風雲的攻擊一邊大喊到:“這可如何是好?”只聽忠哥叫到:“裴三、東昇、獅子,你們三個去給我吸引這老怪物的注意力!基哥,你不是一直想試試這巴辣的威力麼?這顆就交給你了!”說罷便從腰間將那最後一顆巴辣取出丟給基哥,基哥趕忙上前伸手接住開口道:“你就這麼扔過來也不怕把我炸死!”且說裴三、東昇、獅子三人聽了忠哥號令後便都趕忙趁機從地上撿起火槍,一邊四處翻滾一邊對着那陳風雲就是一頓猛射,而在此時老栓則趁機抱起段清跑到那會場東面的一根粗大的柱子後躲了起來。
只聽王忠高喊一聲:“基哥!就現在!”而此時陳風雲的注意力正集中於獅子、裴三、東昇三人身上,所以並未注意到基哥與王忠二人的動向。基哥見時機已到便一把將那巴辣拋出正丟在陳風雲腳下,就在衆人以爲大功告成之時只見那巴辣卻依然是靜靜的躺在地上並未發出任何響動。此時只聽忠哥怒吼到:“你他孃的是不是沒拉拉環?!”基哥這才恍然大悟道:“這都被你發現了!”由於此時情況危機所以忠哥也並未再多費脣舌,只是小心翼翼的一路小跑至陳風雲側後方,待那陳風雲正攻擊獅子之時便猛然起身上前抄起金刀大力橫劈砍向陳風雲,可誰料那陳風雲竟猛然回身過來一手掐住王忠脖頸處將他舉起半米多高,就在陳風雲正要張口將那紫氣噴向王忠時,只見基哥猛然從旁衝出飛身上前兩腿並作一腿有如出膛炮彈一般將那陳風雲活活踹出八丈多遠。陳風雲受了基哥這全力一擊於是便脫手鬆開了王忠,只見王忠腳剛落地便立馬俯身上前撿起那顆丟在一旁的巴辣拉開拉環一把丟向被基哥踢向遠處的陳風雲。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待濃煙散去只見那陳風雲已是被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總算是徹底死透了。衆人經過了這一場惡戰早已都是精疲力竭,此時見陳風雲已死便都長出一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且說這一場大雨持續下了三天三夜,一直等到第四天中午時分方纔漸漸停了下來。而就在當天夜裡老栓便跑去鎮上的醫館裡請了位大夫來給段清治療腿傷,不過由於段清受傷時並未及時得到醫治,所以在治療完畢後大夫囑咐段清在短時間內切莫再做任何劇烈運動要安心靜養以防傷情復發。而忠哥因爲覺得老匡那柄金刀用起來甚是順手所以便將它收在身旁留作己用。待到第五日早晨陸番鎮上已是一片天朗氣清,鎮上的居民們也都紛紛開始重新籌備選舉事宜。而老栓一行人則在鎮上稍作打點後便於這天夜裡返回到了停在港口的木船上。待衆人上了船隻見基哥便解開系在腰間的布袋將那裝着冰雕心臟的盒子放回了原處,眨眼間一條破爛腐朽的木船又變回成了原本那一艘銀裝素裹的冰封利艦。忠哥幾人見狀甚是驚奇便向基哥詢問這冰船詳情,衆人因爲這幾日來的遭遇早已結成生死之交所以基哥便將原石冰船等事據實相告,而忠哥聽完後也自然是表示自己願助一臂之力。隨後基哥便向忠哥詢問如何運用靈日玉石來擊破那幽靈鬼船,然而忠哥卻說自己知道其實也就和基哥一樣多,所以也並不明白到底要怎樣才能治的了那些鬼怪。正當衆人一籌莫展之際只聽段清說道:“咱們雖然都不曉得這玉石的用法,不過有一個人他卻一定知道,咱們只管去找他一問便知。”老栓聽後趕忙說道:“你說的此人可是那冰窯港孫法?”只見段清眨巴着大眼睛笑道:“正是。”衆人都覺得段清說的有理,於是便立即拔錨起航朝着冰窯港方向駛去。
且說當日阿貝與夏寧離開陸番鎮返回到加墨島上之後,阿貝便終日茶飯不思,只是每天靠在門廊上回憶着她與老栓從前的日子,夏寧見阿貝終日魂不守舍便時刻都陪在她身邊想盡辦法哄她開心,就這樣過了好些日子阿貝的氣色方纔漸漸有所好轉。
這天傍晚,待阿貝將今天捕來的魚送回家後,便如同往常一樣來到海邊靜坐着眺望遠處。這時只見夏寧從一旁走來挨着她坐下說道:“又在想栓哥了?”阿貝聽後卻仍只是一言不發呆呆的望着遠處。過了一會兒又聽夏寧說道:“阿貝,你總不能就一直這樣下去吧,也該爲你自己的將來做些打算了。”只見阿貝倩眉輕蹙說道:“當日分離之時我已對栓子說過他若是死了我絕不獨活,如今他和小栓都已經不在了,可我卻依然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你說我還有什麼資格去爲自己打算?再說若不是因爲你屢次出手阻攔,我現在也早已是隨他們父子而去了。”夏寧聽後神情激動的說道:“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太過執着?更何況這麼久以來,我對你的心思難道你還不瞭解嗎?”阿貝聽了夏寧這番話後便自顧自的望向遠處不再言語,夏寧見到阿貝如此模樣便也就不再開口,只是隨她一起靜靜的坐着看海。一陣海風吹來,夏寧不自覺的轉過頭去看了看身旁這位樣貌清秀但神形憔悴的女子,只見在她那俊俏的臉龐上不僅有春雨冬雪般的美麗,同時也透出一股滿滿的無奈。此時,在平靜的海面上忽然浮現出一艘黑色的遊輪,只見它掛着一張巨大的白帆朝着加墨島的方向緩緩駛來,而在那一張光潔亮麗的白帆上正印着一幅由三個等邊三角形壘在一起組成的一枚倒三角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