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栓一行人自離開陸番鎮後又經過了數日顛簸,終於在這天早晨到達了冰窯港碼頭。不幸的是在此次航行中衆人遇上了一陣大風浪,從而導致段清的腿傷再次復發。由於船上醫療設施有限,所以衆人便也僅僅只是給段清的傷口做了些簡單的包紮處理,待到抵達冰窯港時,段清的傷勢已經是頗爲嚴重。於是衆人決定等到船一靠岸就先找個地方給段清治傷,然後再去找孫法詢問關於如何運用靈玉來對付那鬼船的問題。然而衆人跑遍整個冰窯港竟也沒找到一家像樣的醫館,所以便決定由老栓留在船上照顧段清,其他人則一同前去拜會孫法。
衆人一路經過緣求通客店來到輝記燙菜館門前時,只見孫法正拄着那銀色紅斑柺杖晃晃悠悠的從燙菜館內走了出來。基哥看見孫法便趕忙上前問道:“老人家您可還記得我?”只見孫法摸了摸鬍子開口道:“你見着葡萄了嗎?”基哥聽後心想這老頭說話還是這麼神神叨叨,於是便將前些日子來訪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孫法聽後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上次跟老段女兒一起來的那個要用刀砍我的小子。”基哥聽後連忙解釋上次的事乃是誤會,隨後又一口一個老神仙把那孫法誇了個天花亂墜。孫法聽了基哥這一番吹捧也很是受用,於是便詢問基哥等人這次前來有何目的。基哥趕忙將當日遭遇幽靈鬼船以及那靈日寶玉的情況向孫法一一說明,孫法聽後先是沉思了一陣隨即開口說道:“把你那靈玉拿來給我瞧瞧。”基哥聽了便趕忙從懷內掏出那串玉石手鍊遞給孫法,只見孫法將那手鍊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一陣說道:“這忙我倒是幫的上,不過我可不做白工,事成之後我要五百兩黃金作爲酬金你看可好?”基哥連忙答應道:“沒問題。”孫法見基哥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便說道:“你們先在此地等我,待我回去打點行裝隨你們一起上路。”基哥聽後趕忙問道:“難道您老人家要親自出馬?”只見孫法猛然將手中所持那根紅斑柺杖朝着地面大力一戳高喊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座這次出的不是馬,是驢!”說罷便轉身朝自家院子走去。待孫法走後只聽忠哥問道:“這老頭靠譜嗎?”基哥聽了也只是搖頭苦笑道:“靠不靠譜反正也就是他了。”
衆人在原地等了約有兩刻鐘時間,便只見孫法揹着個麻布口袋騎着一頭毛驢慢慢悠悠的從家中出來了。待行至衆人面前孫法便張口問道:“怎麼老段的女兒沒跟你們一起來?”基哥聽了便將段清受傷行動不便的情況告訴了孫法,孫法聽後也不答話,只是跟着大夥一同快步往港口方向走去。
衆人一路來到碼頭,只見孫法看到那冰船後便嘆了口氣說道:“唉,此恨無關風與月。”隨後便牽着毛驢與基哥等人一起踩着橋板走上船去。待上了甲板,基哥便命獅子將孫法的毛驢牽了栓在桅杆上,此時只見老栓扶着段清從艙內走出,孫法見狀便趕忙上前要求看看段清的傷勢。待孫法查看完畢,只見段清纏好腿上的紗布說道:“孫伯伯您看我這傷勢如何?”只見孫法面色凝重的說道:“丫頭你這傷勢已經耽擱不起,那鬼船咱們稍後再去尋它,還是先給找個地方給你及時醫治要緊,若是再這麼拖下去的話恐怕你以後就只能拄拐了。”段清聽後連忙說道:“別瞎說,拄什麼拐,咱這可是好腿。”只聽孫法又說道:“我知道距離此地不遠處有一座名爲鹽城的城鎮,那裡有一家規模較大的叫做民仁誠運的醫館,當地人又稱它作民仁院,我看咱們還是先去那裡把你這腿傷治好再說。”
在經過了半日航行後衆人於當天傍晚便到達了鹽城,基哥照舊收起冰心將船靠岸。衆人下了船穿過碼頭來到城內,然而此時天色已晚,只聽孫法說道:“不如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歇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帶小清去那民仁院診治傷情。”於是老栓便揹着段清與衆人一路來到一家名叫東福酒家的客棧,衆人進了客棧要了五間套房,待安置好行裝後大夥兒便結伴來到一樓大廳內吃晚飯。
等到飯菜都上齊後只聽那跑堂的小二說道:“幾位客官,咱們店內正有些新釀出來的葡萄美酒,色澤鮮美香氣醇厚口感順滑,不知幾位要不要試試?”忠哥聽了便說道:“既然你說的這麼動聽,那就給我們來兩瓶嚐嚐。”不一會兒便只見那小二端着兩瓶清香怡人的紅色美酒來到桌前,正好倒了八杯分給衆人。此時只聽老栓向那小二問道:“不知從這兒要去往那民仁院的話應該怎麼走?”小二聽了便答道:“客官您從這兒出去左拐穿過邊上的泰山巷再往前直走一小段路便就是民仁院了,在那民仁院的大門上掛着幅偌大的燙金牌匾您到那兒一看便知。”說罷便端起兩隻空酒瓶子轉身離去了。
然而就在孫法正要端起美酒送往口中之時,只見他手指一滑竟將那一杯美酒全部灑在了坐在一旁的段清的腿上。孫法擡眼望見衆人將那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後都紛紛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便心中感到十分懊惱。此時只聽段清笑道:“孫伯伯,您只管再要一瓶便是,這一杯,就當給我這條腿喝了吧。”孫法聽後也只是搖頭嘆了口氣並不答話。
待酒足飯飽後,衆人便紛紛回到各自房間安歇。到了夜深時分,因爲同屋的王忠有打呼嚕的毛病,只吵的人無法安睡,於是老栓便起身坐到窗邊來看夜景。
此時只見有兩名白衣人扛着一名五花大綁的女子快步從街面跑過一溜煙就鑽進了客棧隔壁的巷子裡,而這一幕則剛好被正坐在窗邊的老栓盡收眼底。因爲此時已是深夜,所以老栓也並沒有看的十分清楚,不過從身形上來判斷,那被綁着的女子竟與阿貝倒也有幾分相似之處。老栓見忠哥睡的如死豬一般,於是便獨自一人一路小跑來到客棧外,順着牆邊小心翼翼的一路摸黑前行直至巷子盡頭。待出了小巷老栓隨即四下望去,只見周圍卻是空無一人沒有任何動靜。
這夜靜的出奇,街面上甚至連一隻野貓都沒有。老栓藉着月光遠遠望去,只見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被圍牆圈起的三層高樓,而那牆外大門上正掛着一副巨大的烏黑牌匾。老栓走到近處仔細望去,只見那匾上端端正正的寫着“民仁誠運”四個燙金大字,而在那牌匾下方不起眼的地方,正印着一個形狀奇怪的倒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