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薛洛宇見着奇怪,小聲問道。
“這是紅花木蟲,喜愛吃木頭,卻是不咬斷,只是吸取木頭中間的東西,所以在外表會看不出來這木頭到底是好是壞,你現在知道我們的牀爲什麼會壞了吧?”夏盼兒雙眼不離紅花木蟲固定答案回道。
之前她還以爲只是做工人偷懶的原因纔會導致她的喜牀不小心的掉了一塊,她去細細觸碰的時候纔想明白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紅花木蟲在現代也只是略有耳聞,這相見倒還是第一次。
她不免覺得心裡有些激動。
他低頭思緒一番道:“現在去抓?”
夏盼兒搖着頭,面上露着興奮的笑容“不用動手,你且看。”
她看他看着自己,便伸手捧着他的臉朝紅花木蟲處轉去。
那樹枝已被紅花木蟲啃的差不多了,它轉着身子就要退回去,可是還沒有幾步,就一個踉蹌肚皮向上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翻回來。
夏盼兒興奮的撒開手朝着那處跑了過去,高興的蹲在地上從着袖子裡拿出另一隻樹枝去戳着那蟲子的屍體。
薛洛宇看着夏盼兒又從袖子裡抽出樹枝只覺得眉梢不住顫動。
他的袖子怎麼藏不了東西?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誰養的,還專門跑來吃我的牀,真是該死!”耳邊傳來話語,薛洛宇伸手就要夾起那蟲子。
夏盼兒見着不明之手到來,慌忙伸出另一手來拍打“別動,有毒。”
“那根樹枝裡我摻了一些小毒,這東西不好對付,喜歡吃樹枝,卻吃不得瀉藥,不過死後身體就會放出毒膜來保護自己的屍體,這毒可是能讓你手指頭爛掉的!”她知道他不理解,所以友好的解釋着。
幸好在榮王府裡有瀉藥的存貨,不然要抓這蟲子就得等到明天了。
她從懷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白色帕子扔到那蟲子身上,伸手抓起走到一邊的桌子將着這蟲子扔入裝滿水的茶杯當中,只聽的“呲”的一聲,那杯中的東西已化爲一股血水與着茶杯中的水融爲了一體。
“這東西還怕水。”她說着對他扯着笑臉。
他不過就是一直盯着她看,只看的她的心裡不住發麻,腦門上都快要流下汗水來。
一時間,氣氛又有些奇妙。
“你幹嘛攔着我?我找我家小姐!”
“放手!”
“唉,疼疼疼!快放手!”
有聲音傳來,夏盼兒高興的朝着門外疾步走去“這啥事啊?紫菊真是的,整日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我去處理一下哈,你就在這等着。”
“啊呀。”她低叫一聲已被他壓在了木門之上,他的吻突然闖入,甚至愈加霸道,深深吻入,好似要將她吞到肚子裡一樣。
夏盼兒感受着脣上的點點溼潤柔膩感覺,感受着他的突然深情傾入,他抱着自己很緊,緊的和那深吻成了正比。
待她快要融進他身體的時候他才輕輕放開她。
看着面前的女子臉龐紅潤不已,還在不住的喘着粗氣,他嘴角微揚,連着眼角都出現了笑意,看着她的脣色成了硃紅,他伸手輕輕撫摸,而後對着那紅脣就是輕輕一碰,淺嘗輒止,收回腦袋。
察覺到身前人的緊張他笑道“別怕,不疼。”
這話講的有股莫名的深意。
夏盼兒突然紅了耳根,只覺得心裡裝滿了不好意思和自己曾說過不會有的羞澀,低着頭推開身前的人就走到門口處聽得身後的大笑之聲更覺得窘迫不已,斂着眉頭一個用力推開了房門。
“小姐!救命啊!這個人他瘋了!”紫菊站在夏盼兒的房前,她的雙手被迫別在身後,滿臉痛苦之色,而讓她難受的正是一臉正色的寂言。
看着夏盼兒出來她就連忙大聲呼救。
察覺到身後又是一痛,她轉身看着那男子怒道:“你個色mo!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輕薄與我!還不快放手!”
可那人根本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一雙眼緊盯着前方地板,不爲所動。
夏盼兒看着這兩人的模樣,下意識的懷疑了一下這個男子是否別有用心,剛剛她進來的時候,這人可是沒有多問一句話就讓她進去了。
他既然認識自己,肯定也是認識紫菊的,但他卻是對紫菊如此行爲,這裡面有貓膩,絕對有貓膩!那她肯定不能打破這個貓膩,要是紫菊的幸福沒了,豈不是自己的職責。
她也不打算說破,徑直的朝着紫菊踏步走去。
紫菊看着夏盼兒朝自己走來,面上一喜,轉頭用眼睛怒懟一番那男子纔看向夏盼兒樂道:“小姐,把他送到官府裡去,讓縣老爺治他的罪!讓他屁股開花!讓他——”
看着夏盼兒離自己越近,紫菊就越發開心,甚至都能想到這個人被關在牢裡的情景,笑意還未涌出,話語也還未講完,就看到夏盼兒朝着另一處走去,這分明是無視自己了。
“小姐,奴婢在這兒呢!小姐你去哪裡!快來救紫菊啊!小姐——”紫菊看着夏盼兒的背影使勁喚道,可那女子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喊叫一樣,腳步連頓一下都沒有!直直的就朝着院門外安逸離去。
接着她看到敬愛的榮王殿下從房內緩步走出來,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根救命稻草,興奮的朝着薛洛宇喊道:“王爺救命啊!你府裡有人要殺人啦!王爺!王爺!王……”
王爺也離她而去了……
紫菊這時候開始懷疑身邊的這個男子,爲什麼小姐看不到自己?爲什麼王爺看不到自己?不止看不到自己還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難道這人是——
她想起夏盼兒有一天說佛祖最喜歡她這樣漂亮的人了。
難道是佛祖派人來接她了嗎?又或者是什麼別的東西看上了她……
她再次轉頭看那男子,卻只是看到一頭的黑髮,全是頭髮看不到面容。
“啊!”一聲慘叫響起,紫菊眼前一黑,意識也不見了。
寂言低頭看着這突然暈倒的女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他只是想和她玩玩,真的只是隨便玩玩,誰知道王妃竟然不出聲,臉王爺都不出聲,這真的是讓他一個頭快有兩個大了。因爲他不可能一個訕訕的就將她放開吧?所以最後的他只能彎腰將那女子打橫抱起。
只是,王府茫茫,他要去哪裡?
夏盼兒離了自己的院子就朝着剛剛落葵的屋院走去,剛好碰到要送藥的侍女,伸手接過直接的進了落葵的房內。
房內並沒有掌燈,在已經接近六點的時間裡,夜色明顯已經漸漸來臨,所以在這沒有掌燈的房內,還是有些難以看清房內的東西,只是那個落葵卻還是如早上一般一直蜷縮在一處。
看到夏盼兒來,纔有了些許反應。
夏盼兒將藥碗放在房內的桌子之上,走到一邊點起蠟燭,房內倏然變亮。
她轉頭看着有些害怕的落葵,皺着眉朝那人走去,一個彎膝蹲在她的身旁柔聲說道:“你怎麼了?中午不是說好不怕了嗎?怎麼又開始縮在這裡了?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再讓別人把你抓去的。”
聽到夏盼兒的話,那女子稍微放鬆了一下緊張的身體,由着夏盼兒拉着走到那桌子邊上坐下。
“你把手給我,我在替你把一下脈。”夏盼兒看着落葵依舊是一臉害怕的神情,還不住的往後縮着身體,似乎是有什麼令她害怕的東西一直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般,不禁覺得心裡有些擔憂。
落葵因着中午有認真洗簌過,故而現在的落葵身上穿的是一件橙黃色的長裙,裙上繡着幾多黃花,頭上也紮了一個時下較爲流行的髮髻,面上雖未施粉黛,可看起來也是有些溫婉女子的感覺。
很清秀的容顏,特別是一雙一直藏着害怕的眼睛,只是看着就能輕易的讓人起那種想要保護的心。
她看着夏盼兒並沒有什麼壞的舉動,只是安安靜靜的把着她的脈搏,還一直對着她揚着開心、示好的笑容,讓她放鬆了警惕,只是雙眼卻不曾停止過觀察周圍的環境,另一隻手咬在口裡。
“差不多了,待會你喝了這藥,我再給你紮上兩針,你這肚子就能下去了。”夏盼兒興奮的收回自己的手隨意的搭在桌子邊上,見那女子只是一直用着柔弱的眼神盯着自己,她一笑問道:“怎麼了?”
落葵並沒有回答,只是伸手將那藥碗推到夏盼兒的身前,然後縮着腦袋,睜着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夏盼兒。
“想讓我餵你?”夏盼兒發問,見着那女子放下在口裡的手使勁的點着頭,夏盼兒覺得這落葵有些可愛,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需要人去哄。
她沒有拒絕,只是端過那藥碗,就是一勺一勺的細細喂着。
窗外,月色已起。
今日跑廁所跑了幾十趟的謝依依很是虛弱的斜靠在牀榻之上,今日的一切讓她措手不及,本來是她在夏盼兒的那杯茶裡下了瀉藥的,可是最後爲什麼會是自己一直跑去茅廁?她也不過只是吃了一顆棗子而已。
棗子?她眯着眼想着那顆棗子,可是那顆棗子是原本就放在桌面上的,會是這顆棗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