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睡在這?小伊,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還有心情胡說八道,看來對她的打擊也沒想象中那麼大,環着胳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先洗臉刷牙,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呂灝。”
白晴萬般不情願地從被窩裡溜了出來,“我和他沒話說。”
“那事情要不要解決?你不會想躲他一輩子吧?”葉海伊打開衣櫃,沒好氣地翻了幾件衣服出來,扔到牀上,“換上。”
“小伊,我現在真的不想見他。”她垂着的羽睫顫了顫,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葉海伊嘆了口氣,蹲下身,手握住她的手,直直得注視着她漆黑的眸子,“白白,以前我和邵璟過得水深火熱的時候,你是怎麼勸我的?哪怕離婚,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你們都還沒到離婚的地步呢,怎麼就連見面都不能了?”
“那不一樣,”白晴慘淡地笑笑,眼眶裡蓄滿了淚,“邵少是愛你的,呂灝卻不愛我了,他在外面有了人那女人有了孩子,我不能生,可能給他生的女人多了去了。”
“當時我也覺得邵璟不愛我,可我一直都認爲呂灝是愛你的。”她突然坐在了地上,靠在牀上環住自己的膝蓋,“總要面對的,早點說清楚,免得到時候……”私生子都出來了。白白眼底是容不得一點沙子的,要是真的有私生子,她和呂灝就再也沒有複合的可能了。
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白晴一把抓起牀上的衣服,什麼也沒說去了浴室,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葉海伊揩了下眼角的淚,拿着手機下樓,“我不管你有沒有空,今天下午三點,清一色,我訂好了位置,你要是敢不來……”
呂灝慘淡一笑,打斷她威脅的話,“她同意了?”
“是,還有那個女人,讓她一起過來。呂灝,我不信你愛了白白這麼多年,說不愛就不愛了,你知道離婚對她而言意味着什麼嗎?你摸着自己良心講,白白就真得沒你外面的女人好嗎?!”
“……我會準時到的。”
葉海伊恨得咬牙,死死地扣住樓梯扶手,指甲嵌了進去也不覺得疼,“等等,她有沒有懷孕?”
“你說誰?”
“呂灝,你要和我裝傻嗎?那個女人她有沒有懷孕?!”葉海伊真的氣得不輕,她不愛管閒事,卻非常護短,要是那女人懷孕了,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的,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沒有,我有做措施。”
呵呵,葉海伊都要被氣笑了,和她解釋這麼清楚算什麼,婚內出軌難道很光榮嗎?
“呂灝,我真TMD瞎了眼了,覺得你是能託付的好男人,在這個大染缸裡還能潔身自好,呵,婚內出軌,你就不怕離婚時被判個淨身出戶嗎?”
呂灝沉默着,過了幾秒,點了通話結束。
葉海伊看着黑了的手機屏幕,扶着樓梯大口地喘氣,真的是氣死老孃了,恨不得把這輩子知道的髒話都給罵出來!
可等白晴下樓,她已經神色如常地坐在餐桌上,“先吃飯,吃完了纔有力氣幹架!
“哈哈小伊,這真的不像你,原來那個懂事聽話的乖乖女呢?”
葉海伊沒好氣地瞪了她眼,“姐原本是文靜嫺雅的淑女,硬是給這些渣渣逼成了潑婦!”
白晴臉上的笑容漸漸褪了,長長的羽睫一顫一顫,“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離婚這事提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太便宜他了,我氣不過!”
白晴失笑,抿了一小口粥,她多久沒吃到這溫暖的飯菜了。無人問你粥可溫,無人與你共黃昏。吃着吃着,眼淚就撲簌撲簌地落下,全都落到粥碗裡。
葉海伊在心底嘆了口氣,夾了一隻煎餃到她碗裡,“要是放不下,就先離開一陣子,讓彼此都冷靜會兒。谷谷一個人在墨西哥,璧髓的事情也不少,我在A市待不了很長的時間,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給你安排最忙的工作,反正你能力擺在那兒,就當幫我忙,等璧髓渡過危機後,我再放你回來。”
噗嗤,白晴破涕爲笑,“想我給璧髓賣命啊,也得看你付得起工資嗎?”
“沒有工資,就包吃包住。”
白晴繼續笑着,細細想來這個主意也不是不可行。
“但必須先解決那個女人,你等下別慫,拿出以前對付對手的氣勢來,不管她是白蓮花還是綠茶婊,做小三的都不是好姑娘,要是我女兒以後敢這麼做,我非打斷她的腿!”
“小伊,要不要這麼暴力?”
葉海伊立馬泄氣了,她不是沒經驗虛張聲勢給自己打氣嗎?她以前對付的都是葉母假想出來的假想敵,威逼利誘三言兩語就能搞定,可這回不一樣,呂灝態度不明,到時候怎麼個撕逼發還不清楚呢。
“女兒確實要好好教。”白晴無不感慨地說了句,“那個姑娘我也見過,年輕漂亮,據說家庭條件也不錯的。年紀輕輕地未婚先孕,不管結果如何,她父母肯定會心疼的。”
葉海伊暗暗記在心裡,以後谷谷的教育,一定要慎重再慎重,要是今天那姑娘換成谷谷,葉海伊覺得自己指不定瘋了,她和邵璟都指望谷谷出類拔萃,他們的家世能絕對能護谷谷一生無憂,而她對谷谷的期望也只是明是非,天底下好男人多了去了,沒必要巴着有婦之夫,對家庭不忠的男人,能有多優秀?
“呂灝說她沒懷孕。”
白晴撩了下眼皮,一瞬間的驚訝,很快轉爲深深地諷刺,“但上過牀了吧,你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想要找到他們的小屋不難,照片也拍的不少,所以才死心。”
葉海伊垂着眼皮不知道想什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拉着白晴上樓,給她化了漂漂亮亮的妝,白晴底子本來就好,一打扮妥妥的傾城大美女。
“哇,瑜小姐,你也給我化個吧,”踩着點來接她們的佑火看到白晴的變化,立馬拉着葉海伊的手撒嬌,“我長這麼大還沒正經打扮過呢。”
佑火妥妥地受刺激了,原本一直被當成男孩養,長大後又混在男人堆裡,只喜歡過一個人,爲了方便基本沒穿過裙子,鞋子除了運動鞋還是運動鞋,一年四季的齊耳短髮,化妝就更不用說了,冬天連水乳都不抹。
“呃……我能理解,不過我們是去鬥小三,你要是穿裙子會不會不大方便?等回來後我再給你化,晚上放你們假,你就能美美的和佑木約會,行嗎?”
佑火使勁地點頭,葉海伊用食指抵住她的腦袋,“點頭,一次就夠了。”
這麼用力,她真的擔心佑火把自己的腦袋給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