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那些人的議論,薛見看着時機也差不多了,便準備掏出功法,說點廣告詞時,卻聽對面屋檐上,一聲冷喝響起。
“是不是裝神弄鬼,還得過了我這關。”
所有人轉頭看去,就見那屋檐上,一位白衣少年腳步一踏,御風滑翔而來,宛如武俠小說中輕功卓絕的武林高手。
“許昂,許家最年輕的天才,許封的堂弟,有好戲看了。”
在場之人,魚龍混雜,連城主府的公子小姐都在,這白衣少年一出現,自然就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我聽說前段時間楚家大婚上,這位薛姑爺打廢了許封公子一條手臂,這到底真的假的?許封公子可是有淬體八重的實力。”
談起此事,就有人興致沖沖的問道。
畢竟當時能參加婚禮的,都是南伏城的達官貴人,普通人聽說的都是些雲裡霧裡的傳言,不知真假。
“當然是真的,當時我那弟弟就在楚家做幫工,親眼所見。”
有人立刻說道。
“薛姑爺只一拳,一拳就把許封公子打的滾地哀嚎,聽說手都殘了,以後怕是不能習武了。”
這種消息,仿若一枚重磅炸彈投在人羣中,掀起的譁然聲,絲毫不亞於,薛見從一個病秧子變成修武者的驚人事實。
下方議論不停的聲音,傳到許昂耳中,刺耳無比,讓他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根本不廢話,他身形迅疾而動,雙手成爪,向着薛見的脖子狠狠掐去。
對於這種近乎偷襲的舉動,薛見皺了皺眉,也不客氣,整個人前衝,將體內流竄的真氣匯聚於雙手,猛地抓住了許昂的雙爪。
白衣少年咧開嘴冷笑起來,反手一抓,五指猛然扣在了薛見的手腕上。
“廢我表哥一條胳膊,我廢你兩隻手。”
就當他猛然用力,準備劃開薛見手腕血肉時,一股莫大之力襲來,伴隨着咔嚓一聲,薛見竟直接將少年的雙手手骨捏了個粉碎。
淒厲的慘叫聲從少年口中傳出,薛見一甩手,直接將許昂扔下了戲臺,冷聲道。
“先是偷襲,後又下狠手,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臺下觀衆,看到這一幕,頓時一片死寂。
這許昂可不是一般人,而是許家的小天才,年僅十五歲,就已經達到了淬體七重,若不出意外,以後肯定能成爲許家的一位頂樑柱。
而現在,這位天才就躺在人羣中間,大馬路上哀嚎慘叫,如同一條死狗般打滾,哪還有剛出場時的高手風範。
兩位跟隨而來的許家族人頓時大驚,連忙上前攙扶起許昂。
只見許昂因爲痛苦,一臉臉龐都變得扭曲起來,他顫聲道。
“六叔,幫我報仇……殺了他!”
這兩位許家族人都是許昂的長輩,實力不俗。
此刻那位長着大鬍子看起來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眼露殺意,一躍跳上戲臺。
根本沒有任何言語,這人便揮舞着碩大的拳頭,照着薛見的面門砸了上去。
速度極快,拳風呼嘯。
薛見根本無法閃躲,只能凝聚體內不多的真氣,一拳迎了上去。
兩拳相撞,薛見只感覺一股莫大之力襲來,使得他整條手臂都有些發麻。
蹬蹬蹬,他連續倒退數步,撞在了戲臺柱子上,體內氣血翻涌不停。
“真脈境!”
這時薛見才明白,這人已經達到了真脈境。
若非如此,有真氣加持的他,淬體境的修武者根本不可能壓倒他。
眼看這人帶着殺意,再次衝來,薛見正要豁出去了。
卻在人羣最後方,一個女子縱身一躍,如蜻蜓點水,腳尖輕點三兩人肩頭,瀟灑利落的站在了戲臺上,擋住了那許家人。
這女子一身潔白長袍,披着狐裘坎肩,一頭青絲長髮被紅繩繫住,垂在身後。
那絕世清麗的姿容,讓臺下不知多少人看得如癡如醉,宛如仙女降凡塵。
楚依依來了。
上臺後,她也沒有任何言語,就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掌推了出去。
隔空一掌,普通人無法看透其中玄機,可那位許家中年人卻是雙目瞳孔猛地一縮,驚道。
“武技!”
話音剛落,這位中年人就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大力重擊在胸口,身軀倒飛出去。
這次那些圍觀羣衆都早有準備,立刻全部避開,那人狠狠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衆所周知,武技要比功法罕見且珍貴的多,一個能夠施展武技的修武者,對上一個不會武技的修武者,那就是碾壓。
而武技也不是一般修武者能夠學會的,不僅要修爲達到一定境界,更要有極強的領悟力。
楚依依一招制敵的景象,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包括薛見,甚至都被自家娘子給帥到了,他下意識嚥了口唾沫,喃喃道。
“這麼強的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楚依依出手,果然是不出手則已,出手則一鳴驚人。
對面屋檐上的紅棉襖小姑娘瞪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興奮道。
“是依依姐……依依姐好厲害!二哥,當初讓你去追依依姐,你不去,現在好了吧,讓那個傢伙撿了個大便宜。”
站在小姑娘旁邊的俊朗公子哥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像楚依依這般優秀的女子,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只是他們從小便認識,相處久了,他也知道楚依依不喜歡自己,便放棄了。
此刻,街道上一片混亂,另一位許家人怒目圓瞪,指着楚依依大聲道。
“好你個楚家,先傷我許家小天才,現在又將我六哥打傷,此事你們楚家要付出代價。”
楚依依並不善於與人辯駁,也不想與人當街吵來吵去。
這時薛見幾步上前,站到她的身邊,兩人肩並着肩。
儘管在所有人眼中,薛見都配不上她,可他依然昂首挺胸,渾身散發着自信的神采。
一瞬,無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投來,恨不得將薛見千刀萬剮。
他對此完全無視,甚至在這萬種目光下,還想去牽楚依依的小手。
當然,在他準備觸碰時,被楚依依一個隱晦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這一幕落在臺下那些人眼中,完全就是打情罵俏,一口狗糧喂的,差點讓不少人發狂,想要衝上去揍薛見一頓。
“剛剛大家都看到了,上臺挑戰者,都會按規矩報上姓名。
而他不僅不遵守規矩,還先偷襲我,打算下狠手廢我雙手,所以我才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而這位,更是以真脈境的實力,強行出手想要殺我,此事想必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孰是孰非,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此話一出,那許家人臉色難看,根本無法辯駁。
這時,對面的屋檐上的紅棉襖小姑娘清脆的開口道。
“此事我可以證明,是許家人自討苦吃,怪不得別人。”
所有人全都回頭看去,這一看,立刻就有人認出了她們。
“這不是城主府的七小姐和二公子嗎?連他們也來了。”
南伏城誰的權勢最大,誰說的話最管用,誰的力量最強,當然是城主府。
而這位七小姐又是城主大人最小的女兒,也是他疼愛的子女,她的話,分量可想而知。
可以說,這位紅棉襖小姑娘就是南伏城的小公主,就算是許家家主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的,不敢有絲毫放肆。
那位受傷不輕的許家中年漢子強忍着恥辱與憋怒,低聲道。
“我們走。”
許昂眼中露出不甘,顫聲開口。
“六叔……”
“先回去,稟告家主。”
說完三人便在人羣中自覺分開的一條道路下,互相攙扶着離去了。
紅棉襖小姑娘輕輕一躍,踩着房樑,如一隻靈活的小火猴,很快從屋檐落在戲臺上,來到楚依依面前笑道。
“依依姐,咱們好久沒見了。”
楚依依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揉了揉她的頭。
楚家身爲南伏城五大世家之一,與城主府自然來往密切,很小的時候,她們就是親密無間的玩伴了。
只是自從楚依依開始修武后,她們玩耍見面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那位城主府二公子也緊跟着來到戲臺上,與楚依依和薛見打了個招呼。
小姑娘突然笑着看向薛見問道。
“對了,你那本絕世功法真有這麼厲害?能借我看看嗎?”
提及此事,衆人才回過神來,今天的重頭戲可不是打擂臺,而是那本絕世功法。
薛見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本書冊遞了過去。
小姑娘滿臉興奮與期待,唰唰唰的翻閱起了這本功法。
很快,一本書便被她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她的小臉上寫滿了驚訝,說道。
“這本功法好奇特啊,我以前從未見過,不知道修煉起來會有什麼效果。”
儘管她沒有任何誇讚之語,可臺下衆人聽見,就越發好奇了,同時有了極大地期待。
畢竟剛剛薛見的實力,他們是有目共睹的。
“這是一本入門基礎功法,只適合初學者,也就是普通人或者淬體境的修武者修煉。”
紅棉襖小姑娘幾乎想都沒想,便說道。
“多少錢,本小姐買了。”
薛見豎起一根手指,回道。
“一個金幣。另外,這本功法還包含一門心法口訣,搭配心法口訣,修煉起來事半功倍,書上沒有記載,但由我親自傳授。”
紅棉襖小姑娘笑嘻嘻的點了點頭,十分爽快的開口。
“二哥,給錢!”
旁邊俊朗公子哥無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枚金幣遞了過去。
有南伏城的小公主帶頭,一瞬間就有不少人開口嚷嚷起來,表示也要購買。
薛見一個手勢,陳六和四個侍女立刻將客人引進了古香樓中,一枚枚金幣入賬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