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內,瞬間一片寂靜,所有人剛剛嘲諷的話語還掛在嘴邊,此刻竟然說不出來了。
他們看着那個白衣男子,心神震動,驚駭不已。
這道軍營大門乃是用了上萬斤的千年實木打造而成,堅固非常,別說人力撞開,就算一架大型攻城戰車,都難以撼動。
而這個白衣男子,竟然以一己之力把大門轟開了,此事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死一般寂靜中,白衣男子神色平靜的開口,語氣不帶絲毫感情波動。
“誰是軍營都尉?”
他聲音不大,可卻不斷迴響在每一個城防衛兵的耳中,轟隆隆作響。
所有人都不自覺望向了那個穿着黑甲的絡腮鬍大漢,也沒有人回話。
片刻後,絡腮鬍大漢才從心神震動中回過神來,滿臉怒氣,向前走出一步道。
“老子就是。”
他這種不敬的回答,立刻激起了薛見身後一千多人的憤怒。
金蟾護法雙眼圓瞪,怒斥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海君候如此說話。”
絡腮鬍大漢直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道。
“我呸,什麼狗屁海君候,不過是一羣鄉下泥腿子的小頭目,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對於他的嘲諷和謾罵,薛見神色平靜,沒有任何怒意,只是在心中冷笑。
對方罵的越狠,他就越站得住腳,朝堂上的大臣就越沒有道理反對他。
可他身後的那些人,卻是一個個忍不住了,若非薛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們早就殺上去了。
金蠍第一個站了出來,美目含煞,冷聲道。
“教主,這傢伙不知死活,不如交給屬下,讓他嚐嚐什麼叫毒蟲鑽腦。”
金蟾也跟着說道。
“教主,屬下有一百種死法,可以讓他都試個遍。”
薛見一擺手,平靜道。
“本君候今天前來,是奉皇命調取九千兵馬,你的不敬言語,本君候可以不計較,但這九千兵馬,今日本君候必須調走。”
薛見的客氣言語,被那絡腮鬍大漢當成了軟弱與退讓,以至於對方的氣焰更加囂張。
他大笑嘲諷道。
“想要九千兵馬可以,但你們這些鄉下泥腿子,今天都得跪下來求老子。
還有你這個狗屁海君候,撞壞我軍營大門,今天就留下來給咱們軍營修大門。”
在他看來,這羣人只不過是不入流的烏合之衆,人數只有一千多,與他們軍營裡的一萬五千人相比,就是以卵擊石。
如果對方不來還好,來了,他必定要羞辱對方一番。
絡腮鬍大漢的話徹底點燃五毒教衆人的怒火,一時間羣情激奮,幾乎難以壓制。
“他孃的,咱們何時受過這等氣,教主,讓我們出手宰了這王八蛋。”
“教主,我們都忍不了了,讓我們出手吧。”
“教主……”
一人請命,千人呼應。
他們的聲音匯成一片,化作一股音浪滾滾而出。
軍營裡一萬五千衛兵立刻警惕起來。
那絡腮鬍大漢冷笑着一揮手,身後密密麻麻的人便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他也不是傻子,只會嘴上罵人,之所以這麼嘲諷,爲的就是激怒對方,然後讓薛見等人先出手,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打着自衛的旗號,堂堂正正將這一千多人滅掉。
他就不信,人都死完了,皇帝還能降罪他們。
就算到時候真的怪罪下來,都統大人也肯定會爲他求情,說不定因此被記上一大功。
只是他犯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那就是低估了這位海君候的實力。
薛見等這裡的矛盾衝突到了頂點,幾乎要爆發的一剎,他拿出了一紙調令,大聲道。
“皇帝陛下親筆寫下的調令在此,誰敢不從,就是違抗皇命,其罪當誅。”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把一張紙放在心上,那絡腮鬍大漢冷笑道。
“老子說了,跪下來求我,否則……”
接下來的話,他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一道快如閃電的殘影瞬間出現在面前,然後一拳打穿了他的黑色鎧甲,洞穿了胸口。
絡腮鬍大漢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人,雙眼瞪大,鮮血緩緩從嘴角流出。
“你……你……”
他想說什麼,卻再也無法說出口,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下,這人頭一歪,便徹底死透了。
薛見緩緩將右臂從他的胸口中抽了出來,一整條手臂都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可他的神色還是那麼淡然平靜,彷彿殺一個都尉,與碾死一隻臭蟲沒什麼區別。
所有人愣愣的看着這一幕,看着他甩落衣袖上的血跡。
直到絡腮鬍大漢轟的一聲倒在地上,那些衛兵們才反應過來,個個怒目圓瞪,殺氣騰騰。
“你……你竟敢擅殺都尉,兄弟們,爲都尉大人報仇,殺了他們……”
一位對絡腮鬍大漢極爲忠心的部下,目眥欲裂,怒聲喊道。
在他的煽動下,一萬五千衛兵拿起武器,就要衝殺上來。
薛見卻反應極快,立刻將那開口說話之人轟殺在當場。
他高舉着手中的調令,朗聲道。
“本君候奉皇命來調兵,誰再敢阻攔,一律以抗旨罪處罰,就地格殺。”
說完他又非常果斷迅速的,殺了幾個試圖煽動衛兵的人。
地上很快就躺了十多具屍體,無一例外,都被一拳打穿心臟。
這一幕徹底震懾住了所有人,特別是那些都尉手下的軍官,一個個身軀發抖,眼露驚恐。
他們立刻跪在地上,驚懼道。
“請君候大人息怒,我等願意遵循皇命。”
隨着一個個軍官跪下,那些普通的衛兵也都放下武器,跪在了地上。
薛見站在跪倒的人羣前,神色平靜的沒有任何變化,留個所有人一個鐵血手腕,冷酷無情的形象。
而那些五毒教弟子們,則一個個眼露狂熱,興奮不已。
這纔是他們心中的教主,果斷狠辣,殺人如麻。
薛見低頭看着那些跪在腳下的人,讓他們清點了九千精兵後,直接帶着人離開了軍營。
從今天開始,南部內外城的城防工作,就全權交到了薛見手中。
而這只是他計劃的第一步,接手城防,一步步包攬整個都城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