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相信,父親,父親他一定還活着!”馬勝雄哭泣道。
陳燁一拉將陳晴拉到了身後,對着馬勝雄說道:“你的父親已經死了,這一點你可以尋問洞主,好了,現在也已經告訴了你事情的真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陳燁拉着陳晴對着莫小寒、白雨還有趙言點着頭,表示回去再說。可是當他剛一轉過身,就被身後狂性大發的馬勝雄給一把抓住了胳膊,只聽馬勝雄說道:“爲什麼,告訴我,爲什麼我父親沒有活着回來。”
陳燁看到馬勝雄那傷心痛苦的樣子,但是很快就想起了這傢伙之前所做的事,於是把臉一沉對他說道:“鬆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馬勝雄被陳燁凌厲的眼神給嚇了一跳,手一下子就鬆開了,可是他立即就又抓了上去,說道:“怎麼才能進入那片古禁?你告訴我,我就鬆開。”
莫小寒見馬勝雄一直糾纏着陳燁,於是走了過來對着陳燁說道:“對付這個傢伙用得着這麼仁慈嗎?讓我來!”
聽得莫小寒的話之後,馬勝雄一個激靈,就將手給鬆開了,現在神霞洞天裡到底都在傳着他的父親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平日裡囂張慣了,可是那全是憑藉着他父親的餘威,但是如今他也成了一個落魄者,面對着被他欺負過的人,只一看就有些怕得受不了。
莫小寒一步一步朝着馬勝雄逼去,眼神中的冷光能把人凍僵似的,他衝着馬勝雄招了招手,可是馬勝雄不但沒有向着他前進,反而是後退了一步,莫小寒於是破口大罵道:“你個龜孫兒,老子讓你過來,你看不見?”
馬勝雄聽了莫小寒的話之後,又後退了幾步,他身後的一羣人迅速都圍了過來,紛紛擋在了馬勝雄的身前,彷彿組成了一道鐵牆,莫小寒冷冷掃了一眼衆人於是說道:“你們現在還想當他的走狗?豈不知道馬長老已經魂歸天外了,你們有幾個膽子敢與趙長老爲敵?”
衆人一聽,齊刷刷的後退了一步,把個馬勝雄再一次暴露在了莫小寒的眼前,莫小寒的這些話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平日裡他們跟着馬勝雄魚肉鄉里,全是因爲馬雲曲的庇護,可是如今外面傳的消息沸沸揚揚,全都說除了陳燁他們一行人與洞主一人活着回來之外,很多人都死在了古禁內部。
這些也不是謠言,幾人的歸來,神霞洞主的閉關,一切的一切不都說明着一個問題,活着回來的就這麼幾個人了。
“你……你想怎麼樣?我的父親一定沒死,如果你敢動我的話,你……你會知道後果的。”馬勝雄看着莫小寒那一步一步逼近的架勢,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
莫小寒臉上笑眯眯的,緩緩的伸出了手,給馬勝雄拍了拍肩膀上的塵土,突然甩出了一個巴掌,打在了馬勝雄的臉上,那一巴掌打得結實,啪一聲響徹四方,猛一聽跟着驚雷差不多。
“你……你敢打我?你們你們給我……給我……”馬勝雄回過頭來看着身邊的一羣人全都呆呆地站立在那裡,根本就不敢多說一句話,看到了馬勝雄的眼神之後,紛紛躲閉。
莫小寒又甩了一巴掌,反手打了回去,這一次把馬勝雄的一顆門牙都打出來了,衆人瞧時發現馬勝雄的臉上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指印,而且嘴角湛着血,口中似乎也血流如柱似的。
白雨也走了過去,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脆響,一邊打還一邊說:”叫你狗仗狗勢,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
陳燁看白雨還要嚇重手,於是叫了一聲,等白雨與莫小寒回過頭來看的時候,陳燁只是輕輕的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回來,兩個人這才冷冷的瞪了一眼馬勝雄,整了整衣衫走向了陳燁。
“爲什麼不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他?”莫小寒正打得解氣,以前因爲馬雲曲的淫威,再加上趙長老的勢力太小,莫小寒與白雨根本就不願意與馬勝雄起任何的衝突,但是現在馬雲曲的爹都死了,打他兒子那肯定是沒跑的。
陳燁看了一眼馬勝雄,緩緩地嘆了口氣說道:“一條可憐蟲而已,放過他吧,從今天以後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馬雲曲害人但他卻愛子,對待別人他的確很壞,但是對這個孩子,不管他如何不長進,他始終愛護,陳燁報了音氏的仇之後,有想過想要一舉殺了馬系一脈所有參與者,甚至包括馬勝雄。
可是到了真要殺一個隨時都可以取其性命的人的時候,陳燁猶豫了,他的父親雖然歹毒,但畢竟事情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而且他也知道馬勝雄平日裡是很囂張,但是卻很少殺人,或許這也是神霞洞主當時對他的事情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吧,而陳燁知道了這一點之後,也就將心放開了,大仇得報一切恩怨就該了了。
馬勝雄再其他人的帶領下終於是返回了,而陳燁他們幾個人剛落腳敬鬆小舍,就聽得外面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敬鬆,燁兒,還有晴兒你們來一趟神霞殿。”
“神霞洞主?這是神霞洞主通過神霞靈鏡的加持傳音,一般只有再最緊急的時候纔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言說着就低下了頭開始苦苦思索起來,而陳敬鬆此時也從後堂布入前廳,對陳晴與陳燁說道:“你們與我速去。”
一行人出了敬鬆府之後,莫小寒他們三人返回了趙府,而陳燁陳晴還有陳敬鬆則飛身前往神霞殿。
神霞殿中高臺之上,黃元此時正盤坐在那塊巨大的玉石之上,看到三人走進了神霞殿,他緩緩地呼了口氣說道:“古禁中又活過來了一個人!”
陳敬鬆一聽皺眉微微一皺,問道:“是誰?”
“馬雲曲!”黃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之後,才緩緩說道,看那樣子不像是說錯了人名,可是下面的三個人卻全都愣住了,要說其他幾個人怎麼可以讓人接受,但是馬雲曲那分明就是被他們親手斬殺的,頭都震成了血霧,怎麼還有可能復活?
“黃爺爺,您真的不是再說笑嗎?可是……可是那馬雲曲分明就是被我……”陳燁有點不敢相信,一時間思緒都開始混亂不堪了,窮奇仙劍上的鮮血難道會是假的嗎?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黃元嘆了口氣說道:“剛纔神霞靈鏡自主復甦,在其鏡面上顯現出了一段影像,那個被你殺掉的是馬雲曲的一道分身,而馬雲曲的真身則在古城內部渡劫了,其中一道雷電擊中了諸葛宇飛纔將道山印給打了出來的。”
“馬雲曲的分身?這……這怎麼可能?一個渡海巔峰境界的苦修而已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真實的分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馬雲曲現在何處?”陳燁聽得黃元這麼一說,心中百感交集,沒想到只是殺了別人的一道分身。
黃元搖了搖頭說道:“靈鏡復甦的那一刻,也只是顯化出來了一片場景而已,其餘的人都消失了,唯獨馬雲曲沐浴在雷劫當中,周圍烏光籠罩,且有閃電交織……”
“那種黑色的閃電不是剛一接觸就可以致人於死地嗎?馬雲曲何時有這樣的實力可以抵消天劫威力?”陳敬鬆聽得黃元的描述之後,搖了搖頭,始終想不明白。
黃元也思索了一陣之後,終於說道:“恐怕是得了一件秘寶!”
陳燁看了看身邊的陳晴,又看了看陳敬鬆於是說道:“那麼現在……黃爺爺,你可以不可以通過神霞靈鏡觀察到那三山之祖脈處下的古禁還存在嗎?”
黃元點了點頭道:“還在,不過藉助神霞靈鏡亦不能看破,那道古禁非常的特別,幾乎可以遮擋天機。”
“那馬雲曲可離開那片古禁?”陳燁聽得黃元說完,略微一想就問道。
黃元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沒有,因爲通過神霞靈鏡對於整個神霞洞天的查看,根本就沒有馬雲曲的氣息,除非……除非他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我的修爲,達到了第二秘境,否則應該是逃不出我的探查的。”
三個人聽後,全都靜下了心來,本來以爲大仇都已經報了,可是現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卻讓三個人變得有些害怕起來,那黑色的閃電恐怖無邊,賈有山那種一隻腳都要邁入生滅境界的強者只是沾了一角就被化成了飛灰,可是馬雲曲居然沐浴其中,到底馬雲曲是得到了什麼逆天的寶貝,怎麼就可以躲過這種災難?
“事不宜遲,燁兒,你與晴兒還是暫時離開神霞洞天吧?等馬雲曲這邊有了確切的消息,我傳念與你們,拿着這一塊神念玉佩。”陳敬鬆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玉佩交到了陳燁的手中。
陳燁接過了玉佩看了看之後,說道:“父親我們都已經達到了渡海境界,就讓我們留下來幫你抹除掉他吧?”
陳敬鬆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神霞洞天之人,他會拿你開刀,而我與晴兒都算是神霞洞天之人,他卻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太一聖地的聖規明確規定,同門不可撕殺,除非通過試煉場的對決,所以只要我不答應與他對決,我就無礙,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除掉這個禍害,現在一切都有可能變成一個未知之果,他的實力究竟會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不是我所能想像的了,而且還有太一聖地的三頂長老賈圖山,你帶着晴兒躲一躲吧。”
“可是……如果馬雲曲真的歸來,他要對付您怎麼辦?”陳燁焦急問道。
黃元下了玉石牀,走下了臺階對着陳燁說道:“你放心,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能保證你父親的安危,但是如果洞主之爭過後,別人接了洞主之位,授了神霞靈鏡,那就……”
陳燁聽得黃元這麼一說,於是一拉陳晴對着陳敬鬆跪拜道:“父親你與我們一起離開吧?”
陳敬鬆看着兩個人,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我還要看馬雲曲是怎麼死的,我怎麼能離開神霞洞天呢?我看你們就今日離開神霞洞天吧?等天黑以後,我送你們出去。”
黃元也對着陳燁點了點頭,叮囑道:“馬雲曲在神霞洞天還不敢太放肆,畢竟還不是一洞之主,況且有太一聖地的聖規約束,你們到是不用擔心你們父親的安危,還是多想一想你們自己吧?那賈圖山雖然暫時離開了神霞洞天,但是他有沒有在傳送入外界的出口處等着你們,這個就很難說了……嗯……乾脆這樣,我送你們離開。”
聽了黃元的話之後,三個人一時沉默起來,本來覺得大仇得報,只想着輕輕鬆鬆的過日子,陳晴的心性根本就不喜歡修行,她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就連陳燁也看得淡了許多,可是如今他們的仇敵不僅沒死,反而變得越發的深不可測了,這讓他們的背後總感覺有什麼盯着似的。
天至傍晚,神霞殿外早無一人,黃婷、冰雨煙、冰雨珊、莫小寒、白雨、趙言等等一些人也都在前一刻鐘離去了,他們都帶着明日陳燁將要與陳晴舉行道侶之儀的消息開開心心的返回了各自的府地。
大殿上已經空無一人,所有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了黃元、陳敬鬆、陳燁還有陳晴四個人,此時的他們面色沉重,與剛纔那一臉開心的樣子相比,多了許多無奈,不得已出此下策。
“呆一會兒過那道關口的時候,不要有太劇烈的氣息波動傳出就行,通過神霞靈鏡可以將你們從幻境帶出去,不過我卻不能帶你們離開太遠,否則神霞靈鏡的幻境在外面就支撐不下去的。如果我神識探查沒有他人,就會放你們離開幻境,如果神識發現有人,我就會帶你們多離開一段距離,只不過這中間你們要時候保持頭腦清醒,因爲一旦昏迷過去,可就再也無法回到真實世界中了。”黃元表情慎之又慎的對陳燁陳晴二人講解道。
陳燁與陳晴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互相看了一眼,又朝着陳敬鬆看了看,陳晴的鼻子不知何時已經有點酸了,她一下子就撲到了陳敬鬆的懷裡,一邊哭一邊說道:“父親,此次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你會來飛雪鎮看我們的吧?”
陳敬鬆的眼淚也流了出來,不過卻是笑着道:“會的,父親一定會的,我有什麼消息就會通過那塊傳念玉佩告訴你們,只要我不死,不僅可報了仇,而且……”
說到這裡陳敬鬆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輕輕地再一次拍了拍陳晴的肩膀,說道:“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燁其實非常想留下來幫助陳敬鬆一起對付馬雲曲,可是看陳敬鬆與黃元的意思,好像馬雲曲真地得了一件了不起的秘寶,那秘寶足以讓陳敬鬆得了小聖之兵都覺得不能應付。
離別的話像是說不完似的,可是卻不知道都說些什麼,黃元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之後說道:“現在只差一刻就要子時了,我送你們出去吧,記住剛纔我說的話,如果那神霞峰上有人蹲守,你們就要保持大腦清醒,因爲我會快速遠行,幻境之中耗人心志,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如果你們正在光明的出去,那神霞峰上的巨石會亮起白光,白光沖天直抵太一聖地,尤其是關注着咱們神霞洞天的賈圖山即便坐在太一聖地,也會知道這裡的情況的。”
陳燁與陳晴點了點頭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着黃元說道:“黃爺爺,將我們收入幻境吧!”
黃元看了看他們二人,又對着陳敬鬆點了點頭說道:“敬鬆,你就留在這裡吧,畢竟多出去一個人總會隱起那太一聖地兆壁上的變化,沒必要隱起這些注意。”
陳敬鬆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二人,終於是點了點頭,又對着二人揮了揮手。
黃元看了一眼陳燁與陳晴,於是口中捏着訣,嘴脣默默唸叨了幾句真言,那體內的神霞靈鏡就懸浮而出,綻放出了一縷縷的瑞彩,不多時彷彿是定在了虛空,緊接着鏡面彷彿打開了一道門戶似的,衝出了幾道五彩光芒,照向了陳燁與陳晴二人。
那五色光彩將二人籠罩的一剎那,陳燁與陳晴二人的身體就開始呈現了半透明化,隨着黃元口中真言的催動,那些五彩的光華越發的璀璨奪目了,終於在一片聖潔的光輝籠罩之下,陳燁與陳晴二人的身體終於是徹底透明,成了兩團光一樣的人兒似的,一點點變小,飛向了定在虛空當中的神霞靈鏡那彷彿打開的門戶上去了。
黃元看到那兩團光點沒入了神霞靈鏡,於是收入體內,對着陳敬鬆說道:“等我的消息。”
陳敬鬆點了點頭之後,就見黃元化成了一道金光,衝出了神霞殿,奔向出入玄關口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