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晴聽得陳燁如此一說,於是輕輕一笑說道:“這個我自然是沒忘記,可是像禁器這類東西,即便是流蘇城這樣的大城估計也不會太多吧,如果太過明顯,我們會不會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陳燁聽得陳晴如此說,於是點了點頭也道:“的確會有危險,不過這也是來錢最快的方式了,藥行總不能在夾縫中求生存,總要將爺爺的心血保存下來,我煉製了禁器之後只需要匿名拍賣應該就可以了。”
於是陳晴就點了點頭,又給陳燁倒了杯水,兩個人閒聊了幾句之後,陳晴就躺上牀去休息了,從神霞峰一路飛奔流蘇城,中間幾乎沒有休息過,即使是一名苦修也覺得身體有些累了,陳燁沒有打擾,從苦海中祭出一柄飛刀,拿在手上仔細看了起來。
這柄飛刀還是當初從程鐵木手裡弄來的,基本上沒有用過,當初第一次煉製禁器的時候,煉製了一柄九品飛刀禁器,基本上就已經具備了飛行等一系列的功能,沒過多久陳燁就已經煉製出了黃階等級的禁器,似乎是一個天生的禁器煉製師,就連冰柄都驚訝於陳燁的煉器手段了。
看着飛刀上刻着的字,陳燁用手一抹就消了去,之前答應過陳敬鬆要爲那些有恩於他們的人煉器都沒有做到,此時不禁有點唏噓,片刻之後他又將這柄飛刀給收回了苦海,然後用體內的真元力在仙橋與苦海中間搭建了一條光帶,慢慢的將飛刀催動進入那道光帶之上,要汲取苦海中無盡的潛力,用以灌注飛刀。
陳燁一邊還準備從自己儲備的羊脂玉瓶中取一些龍浮來,卻發現此時煉製禁器幾乎隨心,根本就不需要借用其它外力,那源源不斷的禁忌力量開始通過一條一條光帶涌入中間的飛刀之上。
與此同時陳燁泥丸宮中的紫色星辰居然也加速轉動了起來,一個金色的身影一步邁出,踏到了遊離在紫色星辰周邊的十二品金蓮之上,盤腿坐了下來,此時那金色的身影似乎手中搭了一件雲展,像極了陳燁之前所得之物。
陳燁的心神似乎受了極大的觸動,那道金色的身影似乎與他像是兩個不同的人似的,平日裡根本就不可能交集,除了在悟道與修行時會有他的身影出現,基本上屬於完全獨立的一個個體。
那道金色的身影盤坐在了十二品金蓮之上,似乎口誦道經,盤旋在紫色星辰上方的神秘古字開始急速轉動了起來,一時間彷彿降下了無盡的光雨,化成了一條條瑞彩祥光從泥丸宮中流淌向了苦海深處。
陳燁這一次幾乎都沒有費多少的力氣,只是心中有了煉製一柄禁器的念頭而已,好像體內就是一道標準的流水線,很快的速度就有一件禁器封印成形,陳燁祭出了剛剛煉製的禁器之後,拿在手中此刻打量,然後滲入神識發現,這已經是一件黃階高級禁器,似乎封印的禁忌力量可以突破到玄階,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始終未破。
陳燁低下了頭想了一想暗道:“可能是我修爲還不夠深厚,或許再提高一階,這禁器封印的禁忌力量也可以再提一階了,但是這姓程的飛刀所用的材質實在是太差了,煉製的禁器最多隻能使用一次就要廢了。”
在陳燁的空間小玉瓶裡到是有一件冰柄丟給他的金屬塊,不過陳燁試了試才發現,想要改變他的形狀與用途還是有些困難,那金屬原本是主持八門金鎖陣的陣基,不曾想破了之後,居然如此難煉製。
他的身體修爲與常人約有不同,修爲等階也不能以常理度之,只要陳燁的心念召喚,他可以在苦海上燃起兩團青色的火焰,那青色的火焰溫度之高,陳燁的神識離之近了都覺得難受並且壓抑,可是那塊金屬只是微微發紅,想要通過神念之力對其進行打磨,還是無法辦到。
在苦海當中鎮壓着的兩塊冒出頭的金屬塊則沒有什麼的變化,即便是陳燁用那青色的火焰去燒,也不能使其灼熱一分,這讓陳燁萬分好奇,至於那一顆已經隱入了苦海之中的金屬塊就更令他難以捉摸了。
收入苦海的紫金雲展,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泥丸宮中的金色身影給收了去,但是這件東西又與那十二品金蓮略有不同,那十二品金蓮進入了泥丸宮識海之後,就再也無法得到陳燁祭出體外的召喚了,可是紫金雲展則不同,平日裡收入苦海會被那金色身影給收繳,可是想要祭出體外時,那金色的身影又會將那件東西交出來。
此時在陳燁的苦海當中除了那幾塊金屬之外,還有一件不錯的禁器那就是窮奇仙劍,這件東西可以說是隨意使用,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在苦海最邊緣的地方旋轉着兩顆透明的水晶圓珠,那是冰柄當時煉製的生機禁與生機源,兩相結合可以產生第三種力量的組合型禁器,陳燁沒事的時候也研究了一些,只不過他卻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不然他也想要煉製兩顆屬性相反的生機禁器嘗試一下。
在陳燁的苦海中還漂浮着一個玉瓶,這個玉瓶是黃元送與他的,平常用來儲存一些零碎的東西,甚是有用,這個羊脂玉瓶可以揣在外面也可以收入苦海,但是陳燁一般情況下都是放在苦海當中的。
煉製禁器的過程非常的枯燥,陳燁已經煉製好一柄攻擊型飛刀,打量了片刻之後神識又從玉瓶中取出了黃元送與他的那柄手札,翻看着手札中記載的一些煉器心得,陳燁一邊思索一邊揣摩,不知不覺間就過了好幾個時辰。
“燁哥哥,燁哥哥?”陳晴從牀上起來,走到了陳燁的身邊發現陳燁正閉目盤坐在牀邊附近的虛空當中,這是煉製禁器時纔會出現的情況,但是看着陳燁那思索的神情,陳晴還是決定叫醒陳燁。
陳燁聽到了陳晴的叫喚,於是神識迴歸識海,從虛空中站立,睜開了眼睛,看到陳晴就站在他的面前,於是問道:“晴兒,你怎麼起來了?不多睡一會兒嗎?”
陳晴指了指窗外,笑了笑說道:“看這天色已經都過去了三個時辰了,差不多就要到子時了,不久前安伯問我們要不要食物,我推說已經休息了,我想……”
陳燁聽得陳晴話放緩了之後說道:“晴兒你想什麼?是不是你有什麼打算?”
陳晴笑了笑對陳燁說道:“還是燁哥哥瞭解我,我想我們趁着天黑去那東方家走一趟,看看這個在流蘇城讓洞天福地的洞主福主都要理讓三分的世家突然有什麼值得囂張的,將我們的生意打亂了不說,還要傷我們族人,這簡直……”
陳燁走到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低下了頭想了想說道:“嗯,離天明還要兩個多時辰,此時一去也未嘗不可,只是若是碰上了修道者,不知道你我的實力與他們相比……而且,聽那劉一季說,九離的福主都來了流蘇城,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發覺!”
說到這,陳燁從苦海中的那個玉瓶中祭出一個牙齒一般大小的道山印,這件東西自從從那神秘古禁中崩出來之後,就一直被陳燁收在了體內,也不知道這九離福地的鎮地之寶,遇到了九離福地的主人會不會感應到氣機,從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站立在窗前想了半天,陳燁終於是將那道山印再一次收入了苦海當中,對着陳晴說道:“管他三七二十一,今天打探一翻,不管發生什麼事,一有變故,我們逃離就是了,天下之大,哪裡都可容身。”
陳晴也點了點頭,兩個人換了些緊身的黑色衣服之後就直接從閣樓上的窗戶踏橋飛了出去,雖然流蘇城很大,但是對於兩個已經達到渡海境界的苦修來說,卻不會覺得大到誇張,陳燁也只是隱約記得這三大家族的位置所在,一邊在空中飛行一邊用神識仔細探索着下方的一切動靜。
果然在他前行飛往的方向,陳燁感受到了一道特殊的禁制波動,那波動似有能量在流轉,陳燁的神識如今已經非常的強大,基本上已經向黃元那樣的生滅級強者靠攏了,可是修爲卻還是並沒有那麼誇張,這一切都源自於那神秘的古禁之行,只不過陳燁不知道自己的收穫會有這麼的巨大,隔着很遠陳燁就感知到了那道禁制,於是他停在了半空,拉着陳晴的手明顯緊了一些說道:“我在前方已經感知到了一片神秘的禁制,那道禁制似乎是一道識別類的禁器支撐的,探測了半天也無法將神識滲入,我想應該是需要得到什麼識別之器纔可以吧?”
“識別之器那是什麼東西?我們又從哪去弄呢?難道東方世家真的有修道者在聖地中有着不低的地位?”陳晴道。
陳燁想了想,又自下降了百來丈,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地下的一些景物了,雖然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可是流蘇城內依然燈火通明,仍然有人來往行走,一些酒家客棧也都還在營業並沒有打烊。
再一次感受了一下那道特殊的禁制,陳燁帶着陳晴在流蘇城上準備多轉幾圈,想要看一看突然還有什麼其它特殊的隱藏的力量存在,當然做這一切之前,他們是隱去了自身的氣息的,如果有高過他們的強者路過,肯定也會被別人感知,暴露了身份可就危險了,通過詳細瞭解之後已經確定了足有三座城堡受到了特殊禁器的看護。
不用想陳燁也知道那一定是東方家、西門家與劉家了,兩個人化成了一道烏光從高空中俯衝而下,進入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各自又披了一件斗篷,才轉入了一條主幹道,這條主幹道兩邊燈火昌明,貫通了流蘇城,成爲了三條主幹道之一,其原因就是因爲這條主幹道上居住着東方一族。
在另外兩條貫通流蘇城的主幹道上,分別座落着西門家與劉家,不過今天陳燁與陳晴卻是在東方家的門前轉悠起來了,雖然天色已經到了子時,可是街道兩旁的商店並沒有關門,往前走大約一百多步,有一家酒樓,上面寫着流蘇城酒樓五個燙金大字,頗有些氣勢,而且正巧與東方家的正門相對,是一層兩層小樓建築,但是與對面的東方家一筆就顯得有些小巧玲瓏了,單是東方家的正門就要高過他們這面的二層小樓了。
街道上的人雖然比不得白天,但是仍然有着影影綽綽的身影,陳燁與陳晴進入了流蘇城酒樓,上到了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閣樓上大概約有四五桌客人,也都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酒聊着天,誰也沒有注意陳燁陳晴二人,一個夥計等陳燁與陳晴坐下來之後就將手上的毛巾將桌子又擦了一擦,然後問道:“兩位少俠不知道要吃點什麼?”
陳燁想了想之後說道:“隨便來幾個招牌菜就行,來一壺酒。”他一說完就見那夥計答應了一聲,然後迅速的朝着樓下走去了,陳晴看了看四周,對陳燁說道:“燁哥哥,糟了,我們出來時忘記帶金幣啦。”
陳燁聽得陳晴這麼一說,頓時面露窘迫,笑了笑說道:“還真是,早已經習慣了辟穀,如今出門哪裡還想着需要錢這一說,可是現在都已經坐下了,咱們總不能再出去吧?”
陳晴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可是呆一會兒沒錢結算,那多不好看啊?”
陳燁也呵呵笑了兩聲,突然看到了角落裡一桌已經喝得大醉的幾個人,正在那裡高聲叫嚷着,其中一個人他還在不久前見過,於是他哈哈一笑道:“有了,自會有人爲我們結賬。”
陳晴順着陳燁看的方位看了過去,發現那幾個喝個大醉的人中有一個人很是面熟,想了想終於是記起來了,那是劉一季身邊的一個結巴少年,此時不知道是在與哪些人喝酒,面色紅撲撲的,看來已經醉了七八分了。
說那少年結巴也有些誇張,畢竟那少年說話時基本上還是很流利的,卻不知道爲什麼說你字的時候總會連續喊出三個你字才能說話,此時他們正喝的高興,而陳燁點的飯菜也已經陸續端了上來。
等最後一道菜放下的時候,那夥計準備下樓時,陳燁叫住了他說道:“喂,夥計,你認識那個劉一季公子身邊的下人嗎?”他說完指了指那個結巴少年,然後又看向了那名夥計。
夥計順着陳燁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了角落裡的那個少年,此時正在舉杯暢飲,於是回過頭來問道:“你是說宮遠少爺?他可不是劉一季公子的下人啊,少俠,你認識他?”
陳燁聽了那夥計的話稍微一愣,想了想趕緊說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咱們劉公子的下人,他只不過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少爺罷了,怎麼能夠與劉一季公子相提並論?”
那夥計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少俠所言極是,只是少俠想要小的做什麼呢?”
陳燁於是笑了笑說道:“我與這宮遠也都是跟在劉公子身邊的,今天不巧我手上沒帶多少金幣,這頓飯錢,就先計在他的賬上就行了,他是不會與我計較這些的。”
那夥計聽得陳燁這麼一說,頓時愣了起來,看了看陳燁又回過頭看向了喝的正起興的宮遠,於是說道:“少俠你不是說笑吧?”
陳燁把臉一沉,當即說道:“自然不是,你不妨去問問他。”
那夥計聽了之後,思索了片刻終於是朝着宮遠的方向走了過去,不多時就貼到了宮遠的耳邊低語起來,等那夥計說完,就看到那宮遠朝着陳燁這邊望了過來,兩人之間隔了至少十餘張桌子的距離,再加上宮遠也喝的差不多了,一時間竟然沒有看清,於是他使勁晃了晃頭,又猛眨了幾下眼睛,終於是看清了陳燁的模樣,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陳燁到底是誰,只是覺得有點眼熟,又聽得夥計對他說,都是劉一季公子身邊的人,於是他舉起酒杯對着陳燁高舉了一下,然後又拍了拍胸脯,轉而又向着夥計在耳邊說了幾句。
陳燁呵呵一笑,等那夥計走過來之後對陳燁說道:“宮少年說了,今天你的一切消費都記在他的賬下了,你想要什麼只管對我們講,我就不打擾少俠進食了。”
那夥計剛要轉身走,陳燁就看到了角落裡的宮遠此時已經回過了頭,開懷的與桌子的其他幾個人暢飲起來了。
陳燁叫住了夥計說道:“等一下,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小氣的,把你們這最好的酒給我拿上來,先來十壇吧!”
夥計聽了陳燁的話,有些愣了,不過還是仔細的問尋道:“我們酒樓最好的酒乃是玉液仙滴,足要一千金幣一罈呢?你真的要十壇嗎?”
陳燁一摸桌子說道:“怎麼?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那夥計看陳燁發火,當下就點頭如搗蒜,不住說道:“不用不用,這就去拿,這就去拿。”